摸了摸已经饱了的小腹,妤娘红着脸摇了摇头,然后就见男人接过她手中的碗随手放在一旁的小杌子上,从怀里掏出了药膏便要替她上药。
妤娘连忙躲开了脸,颊上的红晕愈发深了,嗫嚅着小声道:“我,我可以自己来。”
秦毅拧了眉头,神情有些不满,“你看不见。”
说完便不由分说地用实指沾了淡绿色的药膏动作轻柔的匀在她肿起的左脸颊上。
消肿的药膏清清凉凉,还散发着一股淡淡的沁人幽香,抹在脸上极是舒服,妤娘不敢再挣扎,乖乖的任他上药,白玉般的耳垂染上了绯红,像是要滴出血来。
房间内一时安静了下来,手下的肌肤如同上好的羊脂美玉一般,莹润细腻,触手生温,秦毅不由得出了神。
两人挨得很近,他能感受到她呼出的温热气息轻扑在自己脸上,带着一股她身上所特有的淡淡暗香,让他闻了之后心生躁动。
浓密的睫毛轻微颤动了下,妤娘悄悄抬眸便见眼前的男人正目光火热的凝视着她,上完药的手也不曾拿开,依旧贴放在她的脸颊上。
心头颤了颤,下意识地移开目光不敢与他对视,“你…你这样看着我做什么?我脸上有脏东西吗?”
她现在一边脸肿得像个馒头一样,一定丑死了,思及至此,她连忙低下了头,不想再让他看。
脸颊上的手移到她精致的下巴上,制止了她低头的动作,拇指在她下唇上红肿的伤口边摩挲着,嗓音低哑暗沉,流露出一股子怜惜,“怎么弄的?”
男人的拇指带着薄茧,磨蹭在她娇嫩的唇瓣上生出一阵酥痒,那痒意直泛到心底去,让她有些难耐,清澈的杏眼愈发水润。
“我中了药后怕昏过去,自己咬破的。”
娇娇的声音里透着一股子委屈,像是在撒娇一般,连她自己都不曾发觉。
唇瓣被他拇指摩擦的殷红一片,那娇嫩柔软的触感激得他喉结上下滑动了下,眸光彻底暗沉下去,抬起她的小脸俯身吻了上去。
妤娘瞬间瞪大了水眸,里面充满了掩饰不住的诧异,身子僵硬得像根木头,一动不敢动,唯剩下一颗心在胸腔里失去了节奏,跳得欢快。
紧贴在一起的唇瓣里溢出一声低低的叹息,秦毅伸手遮住了她圆睁的杏眸,随后辗转到她的伤口处轻轻舔舐,像是安抚一般,百般爱怜。
香甜柔软的滋味让他上了瘾,沉迷其中不可自拔,害怕惊吓到她,他不得不压抑着心头的躁动,愈发放轻了动作。
直到伸来一双小手推搡着他的胸膛,秦毅这才恋恋不舍的直起了身子。
面前的一张小脸两靥透着红晕,像是春日里刚刚绽放在枝头的海棠一般,娇美动人,清澈的杏眼里水雾朦胧,眼角微微泛红,仿若开了两朵桃花。
微启的樱唇愈发红润,吐气如兰,一副不堪怜爱的娇弱模样看得他心头一荡,差点把持不住。
定了定心神,秦毅暗哑着嗓音开始一本正经的胡扯:“动物受伤了通常都是通过舔舐伤口使之痊愈,我这是在给你疗伤。”
妤娘:“………”还有比他更无耻的人吗?
大概也察觉到自己的话有些不要脸,秦毅忍不住轻咳了一声,开始转移话题,“这个药给你,明早起来再搽一遍。”
妤娘接过药,低低的应了一声,随后好奇的问道:“你今晚怎么回来了?”不是说好了明天才回?
低头注视着她带着疑问的双眸,秦毅回:“我不放心你一个人在家。”
万幸他今晚及时赶了回来,否则他真的不敢想象她会遭受到什么,届时便是手刃了那个畜牲,也难以抵消他心头之恨。
男人深刻的眉眼认真专注,瞳孔里倒映着一个小小的满脸绯红的她,那股子令她心悸的感觉又来了,大脑开始一阵眩晕,让她有些怀疑是不是之前的药性还没有散尽。
“那大娘怎么办?”
“明天午后我再去接她。”秦毅说完伸手按着她单薄的肩膀让她躺倒在床上,随后仔细的替她掖好了被角。
“你好好休息,若是有哪里不舒服就叫我。”
妤娘躺在柔软的棉被里乖巧的点点头,然后见男人端起放在小杌子上的瓷碗就要出了屋子,她情不自禁地叫了一声,“秦大哥。”
秦毅闻言转身,见她半个脸都埋在被子里,只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和一双含着感激的杏眼。
妤娘语气无比真诚道:“谢谢你救了我!”
没有人知道先前的她经历了怎样的绝望,所以也不会有人知道当她见秦毅出现在面前的那一刹那,她心中产生的震撼。
她神情认真,语气虔诚,秦毅却起了捉弄的心思,故意收起了脸上的笑意反问:“就只是口头谢谢?”
妤娘闻言怔住了,秦毅两次救她于危难之中,她轻飘飘的一句口头谢谢确实没有一点诚意,可她现在一无所有,身上仅剩的一点银两别说拿不出手,估计他也不稀罕。
想到这里,心里涌起了一股浓浓的沮丧。
床上的小人儿皱着眉头,一脸纠结的样子又软又可爱,看得秦毅心头一软,脸上再也绷不住露出了一丝笑意。
昏黄的灯光下,男人身姿挺拔如松,棱角分明的五官因为唇角的浅笑而柔和下来,一双深邃的黑眸中笑意点点,正看着她。
被子里的一双小手移到胸口处,按住里面扑腾乱跳的心,妤娘郑重承诺道:“以后你若是有需要我的地方,只要开口凡我力所能及绝不推辞。”
秦毅心想以身相许便是你力所能及,可话到了嘴边又怕吓到了她,只得硬生生咽下了,口中应道:“知道了,你快睡吧!”
说完又折返到桌边熄灭了上面的煤油灯,借着窗外朦胧的月光出了房间后转身轻轻地关上了房门。
屋子里顿时陷入了一片黑暗,外面朦胧的月光穿透过洁白的窗纸倾泻在地上,像是撒上了一层糖霜。
床上躺着的妤娘不由自主地伸了一只手抚上了嘴唇,脑海里不受控制地闪过之前的画面,像是触了电一般,嗖的一下将手缩回了被窝,顿时两颊发烫,心跳如擂。
同样的动作由两个人做带给她的感觉完全不一样,之前王满仓只是将脸凑过来还没亲到她,她便几欲作呕。
但是方才秦毅亲她,她不但感觉不到丝毫的厌恶,反而……
身旁熟睡的谨郎无意识地翻了个身,一只手臂不小心碰到了她,妤娘心一惊,连忙心虚的止住了脑子里的想法。
不能再胡思乱想下去了,妤娘强迫自己入睡,意识迷糊之间脑海里突然闪现出秦毅站在门口朝着她笑的画面。
心里迷迷糊糊的想着,他笑得可真好看!
翌日,天光大亮。
妤娘睁开眼时对上一双乌溜溜的充满了好奇和心疼的大眼睛。
“娘,你的脸怎么肿了?”谨郎语气充满了心疼,伸出小手想去摸摸却又缩了回去,怕弄疼了娘亲。
妤娘闻言摸了摸脸颊,已经不疼了,只是还有点肿,不想让小家伙知道昨晚发生的事,只好撒了一个谎,“昨晚不小心撞上门了,已经不疼了,谨郎别担心。”
害怕他追问个不停自己招架不住,妤娘连忙起了身,两人穿戴好之后,她走到铜镜旁坐下便开始绾发。
当看见铜镜里映出的脸颊时,拿着木梳的手顿时僵住,里面的一张脸颊左边肿起,与右脸对比明显,说不出来的难看。
这还是上了药膏之后的样子,实在难以想象昨晚她还没消肿之前的面容,定是丑得不忍直视。
便是这样,秦毅竟然还能下得去嘴?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谨郎心里疯狂呐喊:娘亲不是一个人在家,还有我!!!
秦毅嫌弃:有你没你都一样,不,没你更好,电灯泡!
第30章 上门说媒
妤娘脸上的伤能糊弄过去谨郎却骗不了秦氏,秦氏被接回来知道了昨晚发生的事后气得破口大骂,若不是顾忌着妤娘的名声,非得去王家大闹一场才甘心。
不能闹出去,又在心里将王满仓咒骂了千八百遍,连带着捎上了云珠。
她也算是看着云珠长大的,怎么也没想到她能做出这种事来,同时又不由自主地生出庆幸,若是当初将她娶回了家,只怕现在她哭都没地方哭去。
妤娘脸上的伤过了几天便消了肿,这日,正在院中晾衣服,便听见院子门外传来敲门声。
行至门后拉开木门,便见外面站着一个身材矮胖,皮肤白净,着深红色袄裙的妇人。
妇人年纪约莫五旬左右,鬓边簪了一朵红花,白白胖胖的脸上笑意吟吟,见到她时顿时愣在原地。
“不知大娘找谁?”妤娘询问。
五娘愣了好久才被这一声清脆动听的嗓音唤回神,心里却惊叹连连,不用猜她都知道这个小妇人的身份了。
她是青州城中口碑最好的媒婆,但凡她出马,十次也有九次说媒成功的,因而日日来找她说媒的人家都能踏破她家的门槛。
可她说了这么多年的媒,却从未有过一家姑娘的姿色能及得上眼前这个小妇人的十分之一,怪不得昨日城中的林大户亲自登门来请她去一个破村子里说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