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还有女子能把孟少爷给揍了?”
孟贤捏着眉心,叹了口气。
“那混小子整日不干好事,竟惹出些乱子。”
女子娇笑一声,手下用了些力揉捏。
“老爷,既然回来了就别想那些糟心的事儿了,不如多陪陪墨儿呢。不过是个丫头罢了,在牢里找人收拾一顿给少爷出口气不就行了。”
孟贤叹了口气,将她那葱嫩玉指捏在掌心摩挲着,皱了皱眉:“今日回来,怎么没见涟儿?”
女子愣住,“我听下人说是跟着小荷去放风筝了。”
“放风筝!?”孟贤提高了声音。
“都这个时辰了,放什么风筝!你个姨娘是怎么当的!”
女子一下被他吓红了眼,“老爷,我...”
孟贤发妻去的早,膝下唯独一个女儿无其他子嗣。
孟贤对这个女儿也是格外疼爱。
外面突然有小厮通报。
“大人,不好了。出大事了!”
孟贤脸色一变,甩开她的手,推门而出。
只见两个小厮用架子抬着一具尸体缓缓进来。
“大人,今日随着小姐的便是小荷。我们去寻了好久,在一处发现了小荷的尸体。小姐……不知下落。”
一奴婢跪在地上,啜泣说道。
孟贤有些不稳,扶着胸口气息有些不稳。
终于上前翻开了那白布,赫然入目的正是小荷的那副面容,此刻透着股死气的惨白,脖子上满是鲜血。
身后的林墨看到,惊恐呼了声。
孟贤气的发颤。
“给我找!快去给我找!”
林墨上前欲扶他的身体却被推开。
“别碰我!我让你打理府邸上上下下,没想你竟连我的女儿也看不住!给我滚!”
林墨委屈哭起来:“老爷,我本以为小姐是贪玩晚归了些,谁知竟出了这事。”
倏然一枚箭矢射入房檐上,铮然作响。
众人皆是一惊。
孟贤眼底一颤,只见那箭杆上穿着一张纸,手颤着把它取下来。
“放出近三日内所有收押囚犯,明日子时十里坡领人。少一个便用你女儿一根手指来抵。”纸面还残了几丝干涸的血迹。
孟贤攥紧了纸,身子慢慢佝偻下去。
他的女儿啊!
林墨眼睑发红。
“老爷,怎么办?小姐如今生死不明,这纸上到底写了什么?”
到底是哪里来的绑匪,竟敢在老虎头上拔毛。明知这孟贤是桃花县的县长,竟吃了熊心豹子胆绑了县长的女儿!
“放人!放人!”孟贤捏着眉心。近几日收押的不过是几个犯了偷窃罪的平民,还有那个刚收押进来的女人。
林墨满是疑惑,放人?放什么人!
孟贤起身,大步朝外走去。
几名小厮站在原地面面相觑,“夫人,这小荷怎么安置?”
林墨瞥了一眼,捏着鼻子走远了些。
“找个乱葬岗埋了去。快抬走。别放这里晦气。”
“是。”
第11章
外面的风声像是幽魂的嚎叫。
暗处隐约传来老鼠吱吱的声响,走道里亮着盏灯火。
木兰坐在干草堆上,闭眼神色痛苦。
掌心上还残余着干涸的血迹。
还是闹成了这种境地。木兰神色有些挫败。师傅曾经就对她说过,做事要给自己退路。更要动脑子。
她最后还是把自己逼到了这种绝境。
真蠢!木兰狠狠锤了下脑袋。
那孟庭在酒里下了药,她捡起剪刀便朝着手臂划了几道,硬是逼着自己清醒起来。
最后她只记得孟庭面色惊恐,脸上全是鲜血。只是不知是她的还是他的了。
木兰看着手上的伤痕,叹了口气。
醒过来便来到这狱里,也不知道明天等着她的又是什么。
也不知思思到了鹿邑没有。张元有没有好好养伤,杜姑娘在山洞里怎么样了。杜家人若是发现了女儿被掉包会不会来找麻烦。
罢了,就算找麻烦也不会牵连到别人。
她从十四岁起便是一个人。就算以后死了,也不会殃及他人。
木兰唇角无声勾起,抱紧了双膝,整个人紧紧蜷缩在一起。
第二日便听到金属碰撞的声响,一丝光线射入眼内。
木兰蹙了蹙眉,看到那狱吏解开了锁。
“出去出去。”
木兰怔愣住,出去?是说她没事了?
又听外面的人嚷嚷道。
“大人吩咐了,近三日抓来的囚犯皆无罪释放。漏掉一个都不行。快些快些。”
直到木兰走出了牢狱,看着外面宽敞的地面。都觉得有些不真实。
她现在还是一身嫁衣,发丝有些凌乱。
木兰踏出门外,一股新鲜的青草气息灌入鼻中。
深深吸了口气,木兰睁眼。
看到不远处树下一袭白衣之人。
阳光透过树叶打落了一层斑驳落在他的身上,面容如旧惊艳动人。
“木兰姐。”
木思轻轻唤了一声。
莫名,一股酸意迎上鼻头。
一直以来她觉得自己就是一个人,现在她不这么想了。
木思望着她这般模样,又注意到她手臂上的血迹,眼底滑过一丝讥讽,真蠢,竟把自己弄得如此狼狈。
终于木兰走到他面前,带了些鼻音,假意揉着眼睛问他:“你怎么来了?我不是让你去鹿邑么?”
“木兰姐,我舍不得你。”
木兰吸了吸鼻子,没再说别的,握住他的手。
“走吧,我们回家。”
一路回来,经木思解说。木兰才知晓,她被放出来是思思的功劳。
木思见她离开几天未归,朝张元那里打听才知道木兰入狱这回事儿。他便去找县长,才意外发现县长的女儿孟涟是之前的熟人。
木思又将张元杜若兰的事情将给孟涟听,还亲自去找县长好一番请求,县长终于被张杜二人的情感感动。故此特意放了木兰。
还亲自为两人送了新婚贺礼。
“不过,我也见到其他囚犯也出狱了。不会也是因为这的原因吧。”
“近年天下不太平,四处多灾祸。放些小囚出狱也正常。”
木兰点头,若有所思,回了家正准备把这身嫁衣给脱下来。腰带不知怎得打了结硬是解不下来。
木兰动作有些急,左臂伤口有些刺痛,才察觉又开始流血了。
“木兰姐,我来帮你。”木思拿着把剪刀,正准备对着腰带一刀减下去。
木兰正急得有些冒汗,手臂又疼的厉害,便忘了一件事。
倏然腰带松开,衣衫滑落在地上,一股凉意从下面传来。木兰才想起来,她那天换衣服有些急就忘了穿亵裤了。
木兰一下蹲了下去,急忙拉起下摆挡住,脸上有些尴尬。
“我那天换的急,忘了穿亵裤了。”
此刻木兰长发散在身后,嫁衣有些松散,胸前的衣襟敞开了些,黑发红衣,两颊上晕开了一片红意,平日里那张清秀的脸竟多了几分艳丽。
这番场景惹得木思不禁多看了两眼,想起刚才她弯腰露出的那抹弧线,喉结不禁动了动。
木思转身:“家里有药么?”
“有,在床底下。”
木兰快速换了身衣裳,撸上袖子,准备用水清洗一番。
木思拿着药瓶,细细给她包扎好后,拿出了玉佩。
“木兰姐,你这玉佩看起来好是贵重。我都不敢拿。”
“是很珍贵。这是我师...”木兰顿住,突然噤了声。
木思不动声色,唇角勾了勾。
“是我一个朋友给我的。那个人身份十分尊贵,我只见过他一面,不过现在还能记得他的模样。”木兰说完,看着他神色平常便松了口气。
差点给说漏了。
“噢,你那朋友倒底长什么模样能让你记到现在?”
木兰摸着下巴琢磨了会,脸上一红。
“就是很俊的样子,不过我估计啊人家现在孩子都好几个了吧。”
木思唇角翘了翘,垂下了眼睑。
看来这玉佩定是河清王本人给的了。这女人无亲无故,父母又死的早。或是其中有另一人存在的缘故,才让她与河清王有了交集。
看思思不说话,木兰笑道:“你不会想见见他吧?不过我觉得若是你见到他,也定是会喜欢他。彬彬有礼,举止优雅。我见了他还有些不好意思。”
木思笑了笑,没说话。
经过这番波折,木兰才越发珍惜平时安稳生活的可贵。
听村里人说,原本这杜家想去张元家里闹事,没想官府来了人,竟还亲自送了贺礼,祝贺张杜两家的婚姻。
县长发了话,杜家了只好噤了声。看着贺礼分量还不小,无奈之下也只好答应。
而杜若兰也顺理成章回了家,等待着张元伤好些了后再出嫁。
这日木兰早早便回了家,还没歇下会就听到敲门声。
开了门才察觉,原是杜若兰亲自来找她。
木兰见了她也是开心得很,让她进屋给她倒上了茶水。
“我这里有些简陋,别嫌弃。”
杜若兰掀起裙摆坐了下来,笑着摆手:“我哪里会嫌弃呢,木兰姐多次帮我,我感激还来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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