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珩伸手握住了,揉搓着,像是取暖,又像是抚摸。喻珩头贴着萧姮的头,轻咬着萧姮的嘴唇。距离之近,萧姮能清晰地看到,那个高高在上,掌握生杀大权的将军,脸上染了欲色,为她着迷,为她发疯的模样,眉眼之间,让萧姮稀罕得不得了。
喻珩宽阔的肩膀挡住了众人的视线,不过也没人敢看。
萧姮被被他整个揽到怀里,他的唇凉凉的,很薄,可他不薄情。萧姮慢慢伸出白玉如藕的玉臂,缓缓向上,勾住了喻珩的脖子。喻珩喉结滚了滚。
萧姮知道,这个男人很伟岸,满腔温情,都给了她。她不是傻子,她愿意将自己的一生冠以喻氏。
或许,她的喜欢,比喻珩浅,但她会努力,拉进他们之间的距离。
美人在怀,喻珩不是君子,自然是有了抬头之势,萧姮尴尬地推了推他,示意自己先下去。
喻珩眉头皱了皱,暗自吸了口冷气,将头埋进萧姮颈侧,手却箍得紧紧的,萧姮动弹不了。
呼吸都喷在萧姮脖子里,痒痒的。
半晌,喻珩闷闷的声音传来,性感到耳朵怀孕。
嗓音低沉沙哑:“姮姮,等我把事办完,可不会再放过你了。”
第42章
翌日,喻珩一行人低调回京。
将军府上下激动坏了,一个个嘘寒问暖的,嘴里感慨道瘦了,黑了,受累了。
张福禄踱着短腿过来,两眼泪汪汪,风一吹,就要落下泪来。
“将军…您,您可算回来了。奴才高兴,”说着摸把眼泪,吸溜着鼻涕,突地忍不住,眼泪一流,就开始眯着眼睛哭了起来,呜咽着说:“将军可算回来了,奴才都想死您了…”
张福禄也不拘着,嘴巴一瘪,哀嚎声一阵高过一阵。
萧姮看得嘴角抽了抽。
喻珩揉着脑壳,一巴掌推开张福禄,话语硬邦邦的,但却亲近。
“我还没死,嚎什么嚎。”
张福禄一个嗝,尴尬地堵在喉咙,表情要哭不哭的,喻珩看得哭笑不得。
无奈缓和了脸色,拍了拍张福禄的肩膀,说:“帮我备马去,我要进宫面圣。”
“好嘞。”
张福禄宽袖擦把脸,屁颠屁颠地跑出去了。像是个得到认可的小跟班似的,立马又开心起来。
喻珩也没多耽搁,换了衣服,就匆匆往皇宫赶。
只不过,脸上带着沉思,手里拿着一个盒子,喻珩的视线在上面流转几圈,最终还是塞进胸膛,上马走了。
他去了很久,宫中谈话,不得而知。
只不过没几天,坊间流传,喻将军旧疾复发,辞官修养,亲自上交了虎符,不再上阵杀敌。
皇上扼腕叹息,为了补偿,大手一挥,赏黄金万两,珠宝千余,美人无数。
百姓看个热闹,一时间无比唏嘘,既羡慕又惋惜。
而萧姮还不知道这个消息,府里的几个大丫鬟,知道喻将军回京了,一个个高兴得围着萧姮又哭又笑的。
看着身边围了一圈的人,叽叽喳喳的,关心这,关心那,萧姮突然理解喻珩的感受了。
不过,她们是真的很想自己,萧姮也就安静地弯着嘴角,听她们诉说这一年多来府中的趣事。
恍然间,已经过去这么长的时间了,真快啊。
光影一寸寸从窗棱中挪到院子外,余晖暖暖的铺洒着,屋子里日日打扫,干净得不见半点灰尘,玉瓷瓶里插着新鲜娇艳的花枝。美人榻旁,笔砚似乎还带着墨香。
就连丫鬟们也拔高了,行事自如,嘴巴顶顶厉害,已经习惯了将军府里的生活。看样子,小日子还蛮滋润的。
还有团子,也颠着尾巴过来了,前后□□替着,肚子上长了许多肉,摇晃间,显出了肉感。
团子前脚试探着落下,却是没敢靠近,琉璃般的眼珠盯着萧姮,似乎在辨认着。萧姮放缓了呼吸,唤了声,“团子。”
却见团子动了动耳朵,立马昂着小脑袋,围着萧姮蹭来蹭去,乖巧粘人的模样,跟刚刚的高冷样,差了十万八千里。
萧姮眼波流转,轻轻摸了摸团子的脑袋,皮毛光滑,带着凉意,它长得越来越大了,也胖了不少。
沅芷看着团子这模样,笑着打趣,“这团子还真是认主,奴婢们想摸都不让的,也就小姐能降得住它。”
萧姮眉眼温和,突然想到什么,抬起头,对着几个丫鬟说:“以后称我为夫人吧,再叫小姐,也不像话。”
澧兰率先调笑说:“莫非出去一趟,将军跟咱们小姐,和好了?”
萧姮点了点澧兰的脑瓜子,笑嗔着,“就你能的。”
一群丫鬟顿时哄笑开来,心里都敞亮了。
喻珩回来后,两人一起去看望祖父。
喻老将军,光辉一身,却也选择了最辉煌的时刻告老还乡,因喻家落败,一时间,只剩下了孙儿一个亲人。
老爷子凭一己之力,将喻珩拉扯大。
喻老将军,是一个很伟大的人。
那间木屋是喻老爷子夫妇一起住的地方,听泓彤说,老爷子腿脚走不动了,住在那里不方便,他们走后,老爷子重新搬了回来。张福禄近身照看着,只不过老爷子脾气怪,不喜旁人在侧。
时常一人坐在院落里,一坐就是一天,枯叶落满枝头,初雪飘零在肩。才被张福禄强硬地送回了屋子。
张福禄说,也不知喻老将军在看什么,常常不说话,从白天到黑夜,像是睡着了一样。
萧姮听到这里,心跳像是沉入深海,呼吸被阻隔了,耳边有风声呼啸过。她抬头看了一眼喻珩。
他在难过,不动声色难过。
难过时光,难过岁月,难过无力。
萧姮与喻珩齐齐站在院落外,老爷子坐在榻上,怕着凉了,张福禄拿了块毯子盖上了。
老爷子目光混浊,消瘦得像是人干,眼窝深陷,能看见骨骼。明明,就一年多,老爷子,就已经,这么苍老了。
也或许她从未发现,老爷子以前身体就越发不好,只是从未改制他们,一个人硬撑着。生老病死,终究是躲不过。
喻珩缓缓走进去,脚下小心翼翼,呼吸都带着钝痛。
走到老爷子身旁,喻珩缓缓屈膝单跪着,他抬手拉住了喻老爷子的手掌。
不难看出,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男人,嘴唇都在发抖,手上血液都冷了几个色调。
老爷子偏头看他一眼,行动缓慢,半晌才笑了笑,喉咙里呼噜呼噜,像是破了的风筒,“珩儿…回来了啊。”
喻珩低头,脸颊贴着老爷子的手背,像是幼兽呜咽般,说:“祖父,珩儿回来了,以后都不走了。”
老爷子脸上褶皱很深,沟壑纵横,身上有着腐朽的老年气味,下巴萎缩,这副衰老皮貌下,是最为仁慈和大善的灵魂。
老爷子缓缓弯起嘴角,喘着气说:“珩儿可不能又跑回来了,夫子…咳,夫子该生气喽。你娘,你娘又该打你了。”
喻珩身形一顿,眼神凝滞,眼眶里都是血丝,嗓音都沁着哀意,却是见喻珩狠狠抹把脸,表情克制,牵动着嘴角弧度,低着情绪说:“——好,珩儿听祖父的。”
老爷子高兴地眨了下眼,他现在没有太多力气,头发大把大把掉,眼睛昏花,吃喝不进,一整夜一整夜睡不着觉,说句话往往半天理不清他到底要说什么。明明刚刚用过的东西,转身就不知道放哪了。
他清楚地知道,自己的苍老,却终是,无能为力。
萧姮捂住嘴巴,她忍不住哭泣。
莫名其妙地觉得难过,她讨厌死这样的自己了。
而喻珩从老爷子那回来后,又将自己关在了书房。整整一夜,不眠不休,生熬着,像是铁人一样。
张福禄急坏了,拉着萧姮过去,帮忙劝一劝。
萧姮只好端了吃食,去看看。冷静了一夜,应该能振作起来了。
张福禄敲了敲门,没人应,他苦着脸,朝萧姮使了个眼色。萧姮叹息一声,推门进去。
喻珩坐在地上,看起来没什么大碍,只不过死气沉沉地,很是阴郁。
萧姮轻轻放下托盘,碰击声,令喻珩抬了抬眼。看见是萧姮,嘴唇蠕动着,却没说什么。
张福禄悄悄看一眼,踌躇着,忍不住劝道:“少将军,吃点东西吧。老将军只是年纪大了,有些不清楚,这也是人之常情。”
张福禄话说完,却不知是哪个字眼触痛了喻珩,只见喻珩猩红着眼,发狠将手中的书册扔了过去,怒火中烧道:“你说谁老了,谁脑子不清楚。我警告你,祖父好得很——”
一副柔软的身躯抱住了他,萧姮将人搂得紧紧的,嘴里不停道:“喻珩,你不要生气,祖父一定会没事的。我会想办法的,好不好?”
矮他一截的女子,眼泪汪汪,眼里又痛又疼,满是怜意,鼻头红红的,身躯柔软,明明脆弱得不得了的人儿,如今却为了他的事伤神。
喻珩叹息一声,抚着萧姮的发顶,镇了镇,咽了下喉结,说:“放心,我没事,我会好好的,我们都要,好好的。”
第43章
喻珩似乎渐渐接受了,日日伴在老爷子左右,萧姮也精心照料老爷子的起居饮食。只不过,老爷子时常记不清,喻珩却从未变过脸色,顺势接下话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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