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院那边宫人本就少,从朕的寝宫这边拨个内侍过去顶上。”秦相平淡淡的命令,此事也没有放在心上。他现在的心思都落在落在了自己的身体状态上。
当禁院的被杀的内侍处理后,一位公公便安排了一个内侍过来。
栗蔚云此时正带着李云销从旁边的偏殿出来,看到了那个新来的内侍,是秦相平寝殿外侍候的,前几次领着他们过来的小内侍,不过十四五岁的模样。
小内侍抬头瞧见了栗蔚云和李云销心中稍稍的缓了缓,幸而是没有瞧见那个杀人不眨眼的青囊先生。
待公公对李云销说了新来内侍的情况后,便离开了。小内侍忙着应付了几句话便匆忙的要去找事做。
他主要是不想和那个杀人的青囊先生碰面,自己年纪轻轻的,可不像这么早就夭折了。
他刚走了几步,忽然栗蔚云唤住了他吩咐道:“将正殿门前的血迹清理了吧。”
小内侍抬头朝整天看了眼,门大开着,想到青囊先生应该此时就在里面,他心中一万个拒绝,但是心知若是找借口想逃,怕是可能随机就惹怒了对方。
他心头一横,咬了咬牙,应声便去提水冲洗。
李云销看着小内侍离开的背影,微微的蹙眉道:“他似乎很抵触。”
栗蔚云苦笑了下,没有回话。别说这个小内侍抵制了,禁院的其他三个宫人,现在吓的还浑身战栗没有缓过来呢,否则也不会到现在这个小内丝过来才让他去冲洗殿前的污迹。
她轻轻的拍了拍李云销的肩头,他不是也被吓的现在心中还不能平静吗。
她暗叹声,抬头朝正殿望去。
青囊虽然相对于当年性情改变了很多,但是在下手伤人伤,却依旧是如此的狠辣。她微微的低头看着李云销,心中有一丝的担忧。
若是销儿跟着他,长此以往下去会不会长大了也如他这般,她决不能让销儿如此。否则,她不仅对不起长兄长嫂,也对不起李家的烈祖。
手上不自觉的稍稍用力将销儿朝怀中拥了拥。
接下来的大半个月,皇帝的病情虽然是有所好转,可以勉强的下榻行走,但是因为身体微弱,并不能够走太远。
这两个多月,皇帝一直未有临朝,加之身体的羸弱,精神不振,是不是的头痛,朝中的事情,便暂时由几位老臣决策,皇帝很少过问,只是遇到了什么重大的事情,臣子会来上奏请旨。
栗蔚云也是偶尔的跟随青囊过去,此时她面对这个仇人,已经能够做到心平气和了。
宫外秦相安经常会命人给她传递一些消息,而且他也经常的入宫来给皇帝侍疾问安,他们也见过两次面,只是没有说上话。
四月底,栗蔚云收到了消息,是关于栗父栗母。
栗母终于还是忍不住对她的担忧,再次的从修县不远几千里到进城来看她。如今已经到了京城了,甚至亲自的登门去淮宁王府送上拜帖。
秦相安为宽慰栗父栗母,并没有说她如今在宫内的情况,而是借口说她如今不在京城,要过一两个月才回来。暂时的将栗父栗母安顿了下来,还是居住在当年过来京城时候居住的那个小院子。
秦相平担心最近京城太乱,便暗中派人保护他们,让她不必太过忧心。如今李木也在京城,过去拜见过栗父栗母他们,也给了栗父栗母一些宽慰。
栗蔚云得知这个消息后,心中久久不能平静。
这辈子终究是欠栗父栗母的恩情太多,他们对她掏心掏肺,而她终究不能够将他们视若亲生父母一般。
她坐在后院临水的柳树下青石上,想到最近这么多的事情,她心中有些沉闷难解。
也就在这个时候,那个小内侍,方端急匆匆的跑过来道:“云山,先生传你过去。”
见他神情慌张,她一边起身朝前面走,一边问:“是出了什么事情了?”她心中的最大担忧便是青囊又动手伤人了。
上次小凌子给他传话,他差点以为小凌子是窃听到了什么,差点就要对小凌子下手,幸而她及时的阻止。小凌子当时也是被吓的不轻。
“是陛下那边公公过来传话,陛下忽然病危,先生已经过去了,让奴才传你随后也跟过去。”
“李公子呢?”在这些人的面前,她是夏园的小厮,所以对李云销会称呼为李公子。
“已经虽随先生过去了。”
栗蔚云跟着方端来到秦相平寝宫的时候,见到寝殿内外的宫人都是紧张兮兮的,而旁边的程妃、裕妃也已经得到消息赶了过来,在他们身后的还有其他的妃嫔。
栗蔚云进到内殿的时候,见到了青囊正在给秦相平一直,李云销在旁边帮忙,她朝龙榻上的人望去,竟然是和上一次的情况相同,但是看上去却是比上次的情况更严重一些。
这就是青囊所说的会有别人下手?
她余光瞥向程妃,但见她正掩面拭泪,面上的担忧害怕不必任何人少一分,就连旁边的裕妃也是抓着她的手臂一边抹泪一边劝着她。
栗蔚云再看向青囊的时候,他面色平静,没有任何的喜怒哀乐,甚至是一点点的愁绪担忧都没有。
面前的生命垂危的人,对于他来说和阿猫阿狗没有任何的区别。能救则救,救治不了也就罢了,不会伤心一分,也不会惋惜一分。
青囊忽然对李云销和她吩咐着,在努力的救治。
殿外,几位老臣也赶了过来,但是都被阎公公给劝住了,没有让他们进来打扰。
一直到天近黄昏的时候,青囊才收手。裕妃立即的上前询问情况。
青囊只道了句:“暂时无生命危险,陛下若有异样立即的通知我。”说完便起身离开。
裕妃心中不安,听此话,这只是暂时没有危险,但是可能也会有其他的变故。
她壮着胆子对青囊道:“青囊先生,不如就留在偏殿休息吧,若是陛下有什么不妥,也可以及时的过来。”
程妃也跟着劝说。
阎公公此时也上前来劝解了一番,青囊最后冷冷的嗯了一声,众人才松了口气。
青囊便对守在一旁的太医吩咐了照料的一些事情后,便去了偏殿,李云销和栗蔚云也跟了过去。
此时的外殿内再次的站着许多的大臣,个个面上带着担忧的神色。栗蔚云目光快速的从他们的目光中略过,却看到了许多与面上表情不符的眼神。
胥王和秦相安也在,两个人眼中的光彩却是一个暗淡一个清亮。
接下来的几日,皇帝一直都是昏迷的状态,但是已经没有了生命危险,裕妃一直都在榻前侍奉。
五月初的时候,秦相安才慢慢的转醒,但是大部分的时间仍然是迷糊,即便是清醒,也因为身体虚弱,有气无力。
对于忽然毒发,秦相平心中已经怀疑是身边的人所为。若非是身边的人,外面的人绝对没有这样的机会和便利。
她看着身边伺候的裕妃和阎公公等几人,仔细的想想,自己待他们不薄,并没有任何的亏待之处,应该不是他们。
他又将身边其他的人都想了一遍,可疑的倒是有几人,但是他却认为他们没有那么大的胆量。
因为一旦是此事被查出来,后果是他们承受不起的,他们不会因为一点小小的不满赔上九族性命。
而怀疑最大的只有李云销,以及和李云销有关的所有人,自然也包括青囊。
其实他对青囊的怀疑并不深,他在境安军的时候和青囊相处过,了解此人的性情——无家国之念,无情爱之心。
虽然当年他救了李云销,但是这几年也可以看出,他的心性没有多大的改变,对于李云销除了护住他性命之外,并无多少的疼爱,出手教训的时候,手段也是狠厉。
他这样的人断不会为了李家的人报仇,若是他真的想报仇,以他的本事,三年前便已经得手,不至于会到今日。
想来想去,他最后还是锁定在只有九岁的李云销身上。
若是与李家的人有关,无论是不是李云销,李云销都是他们极力要救护的人。
他命人将李云销召来。
禁院内的李云销听到前来传话的公公说道陛下单独的召见他,且不让青囊栗蔚云甚至是禁院的宫人跟随过去,心中便生出了担忧害怕。
栗蔚云自然是千万个不放心的,可不敢明着抗旨。
李云销求助的转身看向青囊,这宫内目前能够帮他的只有青囊。
青囊却是冷冷的面容,没有任何的表示。
李云销失望的跟着公公准备朝外走,忽然脚下一滑摔趴在地上。
公公回头见此,忙上前去搀扶,栗蔚云也已经走了过去,询问李云销是否摔伤了,然后帮他拍打身上的土,因为昨日刚下的雨,地面还是潮湿的,衣衫沾了一些泥土水渍。
“外衣脏了,快回去换一件,不可陛下面前失礼。”
李云销看了眼公公,公公瞧着这衣衫去见陛下也的确不妥,便应允。
栗蔚云带着李云销去换衣衫的时候,青囊走了进来,将手中的一个只有两寸长的铜管递给了李云销。
李云销接过去看了眼,有些震惊的抬头看着青囊,这个东西他曾经在青囊的药房中见到,他当时好奇的拿起来摆弄的玩,只是轻轻的转动了一下,便从中射出了数根细细的针,威力惊人,细小的银针将药架上的药罐打碎,他因为此事被青囊重责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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