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长兄见此人难驯,留在军中会出乱子,要送他走。她当时虽然有些不舍,但是也知道这样的人不适合留在军中,便应了长兄。知道那时,青囊才第一次主动开口对她说他懂医,可以留下。
她将此事告知长兄,长兄见他果真是懂医,且医术在军营内的军医之上,便留下了他。
人虽然是留在了军营,但是他却从来不为士兵医治,除非是她开口请他相救,他才会出手。
后来她慢慢的发现青囊性情乖戾,虽然救人,但是很多时候却会用毒伤害将士,所幸他并未有取将士们的性命。她为此骂过他许多次,甚至动过手。父亲听闻此事后大怒,要将他军法处死。恰时晖皱瘟疫,无论是地方还是朝廷派来的大夫均是束手无策,最后她请命让青囊戴罪立功,若是解除了晖州瘟疫,便免他死罪。
青囊狠厉,并不愿意去晖州,甚至因为父亲要处治他,对父亲怨恨,差点要对父亲下手,最后是她阻止青囊,逼迫他去晖州。
她见青囊与父亲有歹意的时候,心中对他也充满恨意,原本想晖州若是瘟疫解除,便让他活着离开军营,若是解除不了,便只能除了此人。
可最后她没有想到接过那般的出人意料,最后青囊竟然因为晖州解除病患而成为了百姓口中称赞的神医,甚至先帝对其嘉奖。而他又不愿离开军营,没有犯下大罪,父亲此时也不便再一军法处治他。
随后他的确收敛了一些,只要军中无人去惹他,他绝不会动手。也因为晖州的事情,军中将士对他敬重了几分,又因为知道他生性残忍,所以也都躲着。才相安无事。
若说恩情,她的确是救过青囊性命,但是她想杀他的时候,也是真的想杀他,没有太多的不舍。
只是她意外的是,没有想到在别人眼中冷酷无情的青囊,竟然会为了恩情帮着李家。
“谢谢!”她郑重的道,发自肺腑。
以前她对青囊的感情复杂,把他当成朋友,却没有真心相待;将他当成恶徒,却多次的宽容他。她内心对青囊是又敬又恨又惧的。
自从得知她救了黎州的百姓,得知他救了销儿之后,她心中才存着一份感激。
青囊冷冷的笑了下,将研磨好的药粉取出一部分放在药碗之中,然后便开始调配药物。
栗蔚云见他如此的认真,完全是忘记了房中还有一个人的存在,她也没有继续的打扰他。
她信青囊会权利去救销儿出来,可是她也不能够将全部的希望都压在青囊的身上,立即的回淮宁王府去找秦相安。
刚到王府的门前,一个守卫立即的迎上来道:“栗姑娘,殿下正找你。”
“何事?”
“不知,栗姑娘先过去吧!”
栗蔚云直接去了淮宁王的书房,淮宁王满脸的着急和愤怒的站在书案一侧,书桌旁是打碎的茶盏,小西正在收拾。
她有些意外,不是没有见过淮宁王生气,但是却没有见过这么毫不掩饰的将怒气摆在脸上的。但是看着小西,只是满眼的担忧,瞧见她之后才微微的松了口气。
“殿下,出了什么事了?”
“你去了夏园?”
“是。”虽然跟踪她的人被她甩掉了,但是他猜想淮宁王肯定是暗中派人监视夏园,所以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
淮宁王见她脸色不是很好,眼中弄也充满忧虑,走上前一步安慰的道:“我已经让人先盯着了,有任何的情况便会传来消息。现在陛下忽然让销儿进宫用意不明,我也不便贸然的进宫求情,否则适得其反。”
“我知道。”
“我想此刻胥王应该也知道了此事,我正准备与你一起去见胥王,他毕竟身份不同,若是陛下对销儿有什么意图,他是最能劝谏陛下的人了。”
栗蔚云想到了胥王如今与胥王妃刚得一位世子,立即的拦着道:“不必了。”胥王虽然没有能够救下李家的人,但是他为李家为她做的已经够多的,她不想欠他的,也更不想因为此事破坏了他与王妃萧氏的感情。
“现在情况还不清楚,暂时不必让胥王出面。我回来的路上也想了此事,我想陛下这么光明正大的将销儿接入宫,京城的文武百官必然都会知道此事,陛下若是真的想要销儿性命,大可没有必要这么张扬,销儿应该是生命无虞的。”
“可……”淮宁王想说自己担心其中有变,但是又不想栗蔚云那么的担忧,便止言,只道,“我会让人盯的紧些。”
栗蔚云微微的笑了下,点点头,“多谢!不知梅少爷现在情况如何了?”几日来她都没有去看过,想到那个和销儿一样命苦的孩子,倒是有几分怜惜的。
“昨日便醒了,今日太医也过来看过了,没有什么大碍,只是余毒未清,还有些虚弱,你不必担心。”
栗蔚云看出来他脸色忽然变的有些难看,想必是对于凶手也是查到了一些眉目,但是淮宁王明显没有与她说的意思,他心中反而有了几分肯定。她也识趣的不问了。
从淮宁王的书房回去,在距离自己院子不远的水榭处遇到了顾盼儿。
听闻这几日顾盼儿也是呆在自己的院子中那儿也没有去,只是戴彰因为查点心的事情到她那儿两次。
顾盼儿正从水榭中走出来,与她遇上,顾盼儿朝她迎上来两步,笑道:“栗姑娘。”
微笑点头回了一礼。
“前两日听侍女说栗姑娘吹了风有些不舒服,本是想要去看望的,奈何因为点心的事情,我也不便过去,现在瞧着脸色红润了许多,想必是大好了。”
“多谢关心,无碍的。”
顾盼儿笑着点头,然后拉着她的手道:“这儿正是风口处,栗姑娘别再吹着风了。”说着将她拉着朝小院走。
栗蔚云看出她是有话要说,前今日不方便,今日方便说话,那定然是为了点心的事情,她也正想听听顾盼儿想说什么。
小院内的侍女瞧见顾盼儿过来还是有些意外的,见她她面露喜色,栗蔚云又没有排斥,便也不做声,迎着两人进了堂内,然后奉上了热茶。
顾盼儿让自己身边伺候的人都退出去,栗蔚云也便让小院内的侍女先去忙别的。
“顾姑娘可是有什么话要说?”
顾盼儿秀眉蹙了蹙:“栗姑娘想来是什么都不知道的。”瞧见栗蔚云好奇的目光,她接着道,“栗姑娘院子中的如馨侍女昨个晚上死了。”
栗蔚云想到那四个里面最心灵手巧的侍女。
“怎么死的?”
“畏罪撞墙自杀的。”
栗蔚云冷冷的笑了下,如馨被调过来伺候她不过小半个月,她也并未有苛待这个侍女,看来是有人借如馨对点心动了手脚。如今顾盼儿来和自己说这件事情,那凶手也就显而易见了。
这也是淮宁王有心瞒着她不说的原因了。
梅骨毕竟是他的表妹,是从小与他一起长大,一起共患难的亲人。
她暗暗的叹了口气,最后梅松中了毒,这也算是因果报应吧。
“多谢顾姑娘和我说这些。虽然对方是冲着我来的,但最后受害的是梅少爷,想必殿下会合理的处置。”
顾盼儿见栗蔚云也是知道了这内里的事情,自己也就不再多说了。和栗蔚云闲聊了一阵,便离开了。
此时的皇宫仁德殿内,皇帝秦相平斜靠在软榻的凭几上,看着走进来规矩见礼的孩子。
他脑海中忽然想到了当年这孩子满月的时候,他还去将军府去喝了他的满月酒。那时候那小小的身子被襁褓裹着,醒的时候,一双眼睛会四处的东张西望。但是却不许别人抱,除了其母亲和乳娘外,任何人抱着他都会哇哇的大哭。
一晃竟是九年了,当年襁褓中的孩子,已经长这么大了。
“上前来。”
李云销没敢动,还是身边的内侍轻推了下他,低声催促了一句,她才起身走到皇帝的软榻前,复又跪下伏低身子。
秦相平朝内侍总管看了眼,内侍总管立即的领着殿内伺候的人都退了出去。
“抬起头,让朕瞧瞧。”
李云销犹豫了下,规矩的抬头也壮着胆子抬眼朝面前的人望去。面前的人年且而立,面容清瘦,并不如他想象中的那般威武,反而是有几分虚弱;也不像他想象中威严森森,看着他的目光反而有一丝温和。
他便更加的大着胆子盯着面前的人看。
虽然当年年幼,但是他却也知道自己的父亲和家中所有的叔伯兄弟都是被这面前这个人害死的。
他从锦衣玉食全家宠爱世家公子,沦为家破人亡的罪臣之子,受尽这些苦楚,全是因为此人。
他微微的攥了攥拳头,忽然想到离开夏园时候先生说的话,他忙松开了手,咽了咽喉咙。
秦相平自然是注意到他的这个小小的动作,也看到面前这孩子眼中的那一闪而过的彻骨怨恨。
他心中不由一寒,这孩子不过才九岁而已,听闻从小体弱多病,胆小弱懦,如今面对他竟然露出这般的神情,却又能够迅速的控制,还真的是让人有几分畏葸。看来传言似乎也并非全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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