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又刷完了一个马槽,放上马料,水槽内倒上水,然后继续的朝下一个去。
田昆和胡海几人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只好离开。
栗蔚云傍晚回营房,崔新等几个亲兵也正在说着下个月比赛的事情,她刚准备的倒头睡下,崔新端着一盘洗好的水果到她跟前。
“去年你在骑射场的表现,让将军称赞连连,今年要不要去参加?”
栗蔚云摇了摇头,她去年努力表现突出,是因为她急需要现在这样的身份,既然现在已经得到了,她没有必要再去争高低。
而且,去年她只是一个新兵,就算是表现的再突出,那些将领校尉等人也不会太放在心上,不会去和她一个新兵计较为难。现在她是胡将军的亲兵,若是太过抢风头,后面必然会招来一些麻烦。她现在可没有这份闲心思去应对这些麻烦。
何况她怀疑胡将军已经知道了她是李桑榆的事情,她就更加的没有必要去参加了。
“我还要喂马、洗马、刷马槽……”她觉得自己累的说话的力气也没有了,慢慢的声音小了下去,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崔新觉得没劲,叹了口气,端着野果走回到营房的长桌边。
方骅小声道:“她这些天累的脸色都变的,哪有精力和心思参加。”
旁边一个亲兵道:“挨了教训也好,下次就不会一声不吭跑的不见人影,让这么多人四处找她。没有挨军棍已经不错了。”
“嘘!”方骅伸着手指打断那亲兵。
亲兵朝栗蔚云翻了个白眼道:“若非看她是个小姑娘,我都要上去揍一顿了,如此妄为。”
“行了,别说了。”方骅压低声音阻拦,怕吵醒了栗蔚云。
崔新一边啃着野果一边笑道:“她累成这样,睡的比猪还香呢,听不见。”
栗蔚云的确是没有听到,倒在床上,三个数没数都已经进入梦乡了。
一直到骑射比赛的前一日,天已黄昏,她从马场出来,一个士兵过来传话胡将军要见她。
她迟疑了下,便随着士兵过去。
胡将军正在骑射场外围的凉棚中,骑射场此时只有两队士兵在清场。
胡将军的身边跟着两个人,一个是孟青杨,另一个便是亲卫长耿怀义,其他的几个亲兵则在稍远的一点地方。
三人正在对着骑射场内一边比划一边讨论,是关于明天骑射比赛的事情。毕竟这在虎翼营算是比较重要的事。
待栗蔚云走进,三个人停下了讨论,胡将军看了她一眼,眉头微微的皱起。
孟青杨却是面带一丝得意的冷笑,耿怀义依旧面容冷峻,但目光却相较之前柔和了一些。
栗蔚云对三人行了军礼后,胡将军冷笑道:“我以为你撑不过十天,没想到还撑了二十来天。”
栗蔚云未有回答。她因为是被罚到马场,所以一个人要做三个士兵的活,累的都要散架,现在站着都觉得脚下虚浮,不过是咬牙撑着罢了。
“听闻你精通赤戎语,也认得赤戎字是不是?”
栗蔚云诧异他忽然问及此事,她本以为叫她到这儿来多少是与明日的骑射比赛有关。
她通晓赤戎语并没有和任何人说过,除了知道她身份,否则不会有人知晓此事。她瞥了眼一旁的孟青杨,孟青杨笑着别过目光看着骑射场。
“略知一二。”
“可知这上面什么意思?”胡将军随手将腰间的一张纸递给她。
栗蔚云顿了一瞬接过,却没有立即的打开。境安军中认识赤戎字的将士不少,胡将军就是其中之一,怎么还问起她来了?
她稍稍迟疑一下,才将信打开。
第192章 求助[]
看到信中的内容,栗蔚云知道了缘由。
胡将军等一些将士不乏认识赤戎字的人,但是他们却都只认得一些常用子,或者是针对军务的一些专有用词,而这封信却很是奇怪。
信并不长,其实也就不多寥寥数行而已,但是所用的却都是平常不常用的生僻字,且莫说是赤戎文字了,就是翻译成了大周文字,也有许多人是不认识的。
栗蔚云庆幸的是当初学了赤戎语赤戎字时,为了不错过和不解读错任何的信息,所以她对赤戎的字认识几乎可以匹及大周文字。
虽然这上面的文字她都能够认识,但是整封信就是一些生僻字堆积而成,甚至没有任何两个相连的字能够组成一个词语,更别说是一句话了。
“这是几十个毫无相关的生僻字堆砌,并无实际意义,甚至这些字本生也意义不大,多是一些鸟兽鱼虫。”
她抬头看着胡将军,斗胆问:“将军从何得来这封信?”
胡将军不责怪她的追问,倒也没有避讳,直言道:“这是本将在赤戎安插的一名探子传来的。他身负重伤,应该是被赤戎人发现追杀,将士发现他的时候,他将此信交给士兵,随后一字未言就断了气。他拼了性命护着此信,必然意义非常,但是本将和其他的众位将军也研究过,却无人能够解读此信何意,听闻你通晓赤戎文,所以便叫了你来。”
栗蔚云再次的看着手中信纸上的字,无论怎么看,都是看不出写此信之人的意思。
“属下可否抄录一份回去细细研究?”
“无需抄录,直接拿此信去。”
栗蔚云略惊,这封信虽然内容没有被解读,却是一份十分重要的密牒,怎可就这么的交到她的手中?
胡将军也看出了她的疑惑,笑道:“这上面内容,本将已可默写下来。”
栗蔚云没有多言,便拿着信先告退了。
回到营房的时候,已经掌灯,她在油灯下翻来覆去的看着信上的文字。
无论是藏头藏尾,还是拆字别字,或者是借指,全然是读不通的。
崔新瞧着她回来后就对着信发呆,走过去看了眼,长舒了口气:“赤戎文?写的什么?”
栗蔚云摇了摇头:“我正在苦闷,解读不了。”
“那我可帮不了你,赤戎话我倒是会说一些,赤戎文,我认不全十个字。不过,倒是没想到,你还懂赤戎文,真是了得。”
栗蔚云笑了下,没有回应,继续的低头看着桌子上的信。
一直到深夜都没有解读出来,她索性先休息,她也已经困乏的要睁不开眼了。
次日虎翼营的骑射比赛他并没有参加,只是傍晚回营房的时候听崔新等人说道情况。
骑射比赛的几日,她一直都在马场,也没有太在意,反而一旦有空便去研读那封信。
比赛结束,她都没有研读出那一封信到底写的是什么。她有些灰心丧气回营房,田昆和虎泉几个丙午大队的士兵却走了过来。
她也听说了,这次丙午大队无论是骑射,还是单人或者是整个大队的作战表现都是突飞猛进,今年又是拿了一次魁首。
“恭喜啊!”她笑着走上前,真心的祝贺。
“只是遗憾没有能够和你比一场。”田昆道。
“以后机会多得是,我这几日听说了你们的成绩,说句不谦虚的话,和我比,可还差一点火候。”她揶揄。
胡海和其他几个士兵立即脸色不悦,但是也清楚现在田昆的骑射根本还没有达到栗蔚云的层次。虽然他们并没有见过栗蔚云的马战,但也听闻了去年赤戎贼人进犯修县,栗蔚云将赤戎校尉刺成重伤的事情。想必也是不俗的。
所以虽然心中有些不服气,口上却并没有说出来。
栗蔚云准备回营房休息,田昆道:“今日我们丙午夺了魁首,准备去女营庆贺,虽然没能和你比一场是憾事,却是想邀请你一起喝杯酒,不知栗姑娘是否愿意。”
栗蔚云已经疲惫不堪,本想开口拒绝,忽然想到疤女,她也懂赤戎文,这信胡将军等人和她至今也解读不出来,不如就拿给她也瞧瞧,她是可信的不用避讳,而且多一人多一个可能。
她欣然的笑着答应田昆。
在女营中与田昆等人酒过三巡之后,她的疲惫也缓过来一些,侧头远远瞧见疤女正在给凉棚内的士兵端茶送水,她便借口离开。
刚到厨院,疤女也已经拿着空托盘从前院回来,瞧见她直接走了过来。
“姑娘瘦了这么多。”她满眼心疼的将她周身打量一遍。栗蔚云从顾镇回来就被罚的事情她次日就知道了,因为她们这些营女不能够随便出女营在军中行走,所以她想去看望,却一直没有机会,心里一直担心。
“无事。”拉着疤女走向院子中四下无人的板车上坐下。
“姑娘见到了顾镇的那个人了是吗?”此时疤女才压低声音问。
栗蔚云嗯了声:“是李迁,他如今已入赤戎,去找……李二将军了。”
“他还活着是吗?”疤女激动的一把抓住栗蔚云的手,眼睛红了一圈。
栗蔚云被她的情绪感染,觉得喉间发涩,哽咽道:“生还无望,李迁是去寻找将军遗骨,带回京城安葬。”
疤女忽然一颗眼泪滚落,她慌忙的抬手拭去,并警惕的看了眼厨院内。
栗蔚云另一只手覆在她的手背之上,半晌,才一字一顿哽咽道:“我们还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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