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妃看似漫不经意的随口一提,民众却人声鼎沸起来。
能让十七皇子起死回生?那医术可是盖过太医院那些太医翘楚啦!
从那日后,善堂的生意开始回春。毕竟价格公道,童叟无欺。更关键的是医术精湛。没多久,善堂在帝都美名传播。
素暖在心里暗暗的记下元妃这份恩情。
锦王宫城的画像,成为许多病患的精神治愈系药物。
许多女病患驻足在锦王殿下的画像前,一脸花痴道,“此生我若是能亲眼见到他一面,死而无憾。”
素暖就会说,“所以你得好好养病,这个锦王殿下说不定哪天就来善堂了,这样你就可以亲自看到他本尊的面容了。”
女病患闻言,如打鸡血,精神日益渐佳。
许多男病患驻足在画像前,一脸痴呆的呐呐道,“如果我能像他那些建功立业,那该多好啊!”
素暖就乐此不疲的跟他们说,“等你大病痊愈,我就给你走后门,我让锦王殿下收你入麾下,怎样?”
男病患立即饭量陡增,精神焕发。
素暖望着那妖孽的画像,本想借他镇宅子,没想到歪打正着,反而成了病患们最得力的精神治愈剂。
只是随着善堂生意爆满,素暖变成了一个大忙人。每日守在善堂里解决各种突发状况,还要亲诊重症病人。
锦王殿下几日没有见到素暖,甚是想念。每日里在两座府邸的三八线那里转悠来转悠去,一副如坐针毡的模样。
阿九就跟着他转悠来转悠去,转得晕头转向的,阿九就不怕死的提议道,“爷,你如果是想见锦王妃了,不如就过去看看她?”反正这么近,又没人绑着你双腿。你何必庸人自扰?
锦王驻足,眷念的望了眼院墙的那一面,其实目光又岂能穿透石墙,不过是望梅止渴罢了。
阿九出馊主意道,“爷若是不好意思主动上门找她,可以装病去找她。”
锦王森冷的目光只想把阿九给冻死,这厮胆子愈来愈大了,真是什么话都敢说?
“本王一表人才,何须如此低声下气的去追她?好像我没人要似的。”锦王负气道。
死要面子活受罪!
阿九咂咂嘴,好吧,当他没说。
锦王却不怀好意的瞪着阿九,“阿九——”
阿九双腿一颤,爷这声音撩人,绝没好事。
“你去善堂看看那傻子都在忙什么?”
阿九耷拉着脑袋,“得咧!”有气无力道。
爷可以偷偷摸摸的潜入锦王妃的素心向暖院,独独不敢去善堂,就是因为善堂人多,他拉不下脸来。
阿九觑了爷一眼,道,“可是我去了后,锦王妃问我来干嘛?我该怎么回复她?”
锦王瞪他一眼,“这个也需要本王教你?”
阿九黑眼珠骨碌一转,“那我就说爷你想知道她在做什么?”
锦王一掌拍在他后脑勺上,“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你干脆直接告诉她,本王想她想的茶饭不思,昼夜难寝?”
阿九苦憋的瞪着爷,顺口道,“得咧。”然后火速跑开。
“滚回来?”锦王大怒。他确定这小子是故意的,“想看我的笑话是不是?”
阿九委屈巴巴道,“爷,小的怎敢?”
“那过去后该怎么说?”
阿九想了想,这回十足认真道,“小的就说王府差了几味药材,问问善堂有没有。”
锦王这才满意的点点头,提点道,“就告诉她,本王需要当归。”
阿九微怔,待回味过爷的深意后,不禁竖起大拇指,“爷,高明!”
德善堂,阿九刚踏入门槛,便看见爷的画像威武霸气的挂在一侧的照壁上。阿九禁不住走近一瞧,却听见旁边一个精神病人指着那画像道,“看见没,这是我儿子。好看吧?”
阿九爆汗,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赶紧开溜。
爷若是知道自己的画像被人如此观瞻,锦王妃的好日子怕是要到头了。
阿九大摇大摆的走进善堂里面,这时忽然听见善堂里传来一声尖叫声。“不好了,病人好像死了!”
钱三猫背着手急得来回打转,“这里面肯定有猫腻,这个病人是有人故意丢在我们门口,故意悔我们名声来的。”
此刻孙大夫对素暖汇禀了病患的情况,“此名病患倒在医馆门口,老夫替他把脉时还有跳动。可是刚抬进来,人就没气了。掌柜的,是老夫糊涂,这恐怕是有人故意而为之,谋害我善堂名声来的。”
素暖聆听了孙大夫的话后,二话不说,赶紧抢救“刚死过去”的男病人。对于阿九的到来视若无睹。
“脱衣服!”
阿九陡然听见素暖的声音,吓得头皮发麻。
“愣着干什么,阿九,快给他脱衣服。”素暖瞪着阿九,疾言厉色道。
阿九也不知怎么的就真的配合了素暖给他脱衣服,“还脱吗?”一边脱一边问。
“上衣全部脱掉。”
阿九懵逼——
王妃你的节操呢?
阿九慢吞吞的将男人的上衣向两边扒开时,素暖立即进行急救措施,双手在他胸部按压进行心脏按压复苏。
阿九望着那完全没有呼吸迹象的男人,呐呐道,“他死了。”
素暖进行心脏复苏按压,一下又一下,表情认真专注。
忽然有些明白,那个不近女色的主子为何独独对锦王妃动了情。
这件事情发生后,她的第一时间不是去寻找幕后黑手替自己洗脱嫌疑,也不是指责孙大夫行事鲁莽,而是竭尽全力的抢救病人。
视人命为天的锦王妃,和主子可是一类人啊!
没多久,病人的脉搏忽然起跳,孙大夫大惊,“他活过来了。”
素暖笑着问孙大夫,“现在交给你没问题吧?”
孙大夫道,“没问题。”
素暖望着呆怔的阿九,“阿九,你来这里做什么?”
第167章 一言不合就开打,爷玩完儿了
阿九忽然觉得,自己为了一味药而来浪费素暖宝贵的时间有点不厚道。特别是这味药还是专治爷的醋病的。
“王妃,爷让我来问问你,你可有当归?”阿九嗫嚅道。
素暖纳闷不已,“他用当归干嘛?”
阿九笑道,“府里正巧缺了这味药。”
素暖望着窘迫不安的阿九,立即回过味来。怒道,“他是不是吃饱了撑着没事干?你让他过来,我给他安排点事做,免得他犯无聊。什么德性!”
气的素暖将手里的帕子用力甩在案上。
额,阿九第一次和素暖产生共鸣,爷确实最近无聊得有点幼稚。
然而盛怒之后,素暖立即意识到自己涨姿势了,区区庶民岂敢这么嚣张,调教天子脚下最得宠的皇子?立即挤出狗腿似的笑容,笑嘻嘻对阿九道,“你回去禀告你家爷,素暖知道了。”
阿九望着画风陡然转变的素暖,傻眼。
果真是一物降一物,爷这种折磨人不偿命的个性,就需要这种八面玲珑的人收拾他一下。
阿九回到锦王府,锦王迫不及待的迎上来,“怎样?那傻子究竟在做什么?你给爷细细道来。”语毕坐在一旁的石凳上,满怀期待的望着阿九。
阿九望着爷,不负使命,连珠带炮的一气呵成道,“爷,我刚到善堂,就看见爷威武霸气的画像贴在前院照壁上,许多人围观爷的画像,他们对爷的画像评头论足。还有个疯子指着爷的画像说:这是我儿子,好看吧?”
偷偷瞥了眼爷,爷的俊彦可比包公还黑。
阿九想笑,又怕爷拍他,所以强忍着笑意继续娓娓道来,“这个时候,我听见善堂里传来一声尖叫,我急忙跑进去,就听见王妃命令我:脱衣服。锦王妃竟然让我脱病人的衣服,还要脱个精光,我不敢违背,只好照做——幸亏是个男病人——”
说完这话,阿九不厚道的瞥了眼爷。
“什么?大庭广众之下她让你脱男人的衣服?她想干嘛?”爷怒不可遏。
阿九笑道,“爷,你别生气。你先听阿九说完,原来锦王妃是要给病人做心脏按压的,那病人明明已经死了,就连名满帝都的孙大夫也说他死了,可是被我们锦王妃按了几下就活了。”
锦王白了阿九一眼,这厮词不达意,很明显这样的动作只需要脱光上衣便可。心里稍微好受了点。
只是,想到素暖那双洁白莹润的手竟然触碰那些肮脏男人,他就觉得心里吃味。
她只能碰他——
阿九望着爷愈来愈黑的俊脸,赶紧捂着自己的嘴巴。说多错多,他还是噤声吧!
锦王黑着脸闷声不响的走了。阿九愣了愣,爷这是吃醋了?
阿九赶紧跟了上去,解释道,“爷,此事不能怪锦王妃没避嫌,实在是情况特殊,王妃若是不出手,善堂清誉受悔。我听人说,这个病人是被人故意丢在第一善堂门口的,孙大夫慈悲心肠捡了进去,谁知道刚进去人就死翘翘了。王妃若是不能力挽狂澜,你说误诊是多大的事,善堂还能保得住吗?善堂是王妃的命根子,为了善堂,她岂有见死不救之理?”
锦王蹙眉,冷声道,“有人算计善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