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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对头今天也想娶我[重生] 完结+番外 (三愿大人)


  赵彻也不恼,反而笑了笑:“表妹既然不下来,那我上去了好了。”说着,他便坐到了赵元敏刚刚做的位置。
  “你干什么——”
  宋乐仪一下子跳了起来,只见赵彻半倚着绳索看她,眼底含笑:“这不就下来了。”
  “哎呀!”赵元敏惊呼,眼底染上了几分急切, “我竟忘记还要去尚服局了,母妃定然等急了。”
  她神情有些沮丧,扭头看向宋乐仪,浅琥珀的色眼眸里满是希冀:“夷安,我改日…再来找你玩?”
  赵彻挑眉,视线在两人之间来回游走,一夜之间感情便这般好了?
  “好呀”宋乐仪点头,安抚性的捏了捏赵元敏的手指,“快去吧,莫让静太妃等急了。”
  直到目送着赵元敏离开,宋乐仪才转头头,发现赵彻还坐在秋千上,已经自顾自的荡了起来。
  她怎么忘记了,赵彻没荡过秋千。
  上辈子赵彻第一次荡秋千,是在她的郡主府,同她一起,那大概是两人关系降至冰点前的最后一次温馨记忆。
  ——
  “天天荡这秋千,你也不觉得厌烦。”
  赵彻神出鬼没,骤然出声,将坐在秋千上的宋乐仪吓了一跳,她循声望去,瞪他一眼,娇声道,“我乐意,我喜欢,要你管。”
  “好好说话不成!”赵彻从墙头上跳下来,走到她面前,忍不住伸手敲了她脑袋,又挤在她旁边坐下:“往边坐坐,给我让个地儿。”
  “你干什么,欸——”
  没等宋乐仪把他推下去,赵彻已经将秋千荡了起来,宋乐仪没办法,便瞪着他怒道:“你没荡过秋千吗?”
  “没有。”
  宋乐仪那时以为赵彻是故意气她,后来才知道,恶名响彻燕京的的豫王,竟然真的没有荡过秋千。
  因为他恐高——
  秋千越荡的不是很高,宋乐仪一手拉着绳索,一手紧握着赵彻的袖口,慢慢的又变成握着他的胳膊,最后变成了牵着他的手。
  那时候,宋乐仪忽然觉得和赵彻相处,也没那么难以忍受。
  当时两人并排坐着,因为荡的不高,也没什么刺激,反而萦绕着淡淡的温馨,迎面吹来的风将宋乐仪的头发打在赵彻的脸上,酥酥麻麻的。
  许是时间长了木头松动的原因,她一个人坐倒还好,两个人坐便有些勉强,一根绳子倏地脱落,俩人身子一歪,就朝着地面砸去。
  那时事发突然,电光火石之间赵彻只来得及将她卷在怀中,护住她的脑袋。好在荡的不高,天气又刚下过雨,泥土松软,两人没有大碍。
  从地上爬起来之后,她的脸蛋还算干净,赵彻脸上却沾染了一片泥巴,十分滑稽。
  也不知是不是错觉,宋乐仪似乎从他眼底看到了恐惧,虽然转瞬即逝,但她却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
  ——
  回忆的片刻功夫,赵彻已经将秋千停了下来,他朝着宋乐仪道: “表妹,过来推我。”末了还加了一句,“要用点力,推高点。”
  闻言,宋乐仪神色古怪,没头没脑的问了他一句:“你不是恐高吗?”
  赵彻一愣,神色嗤笑地反问:“我什么时候恐高了?”
  宋乐仪:“……”
  可是她记忆中的赵彻确确实实是恐高的啊!不对,宋乐仪恍然想起,恐高的是二十岁的赵彻,而不是现在十四岁的赵彻。
  在他前二十年的人生里,中间有三年,二人分隔两地,不曾相见,想到这里,宋乐仪陷入良久的沉默。


第7章 可怜
  宋乐仪十五岁那年年初的大朝贺,蜀国太子前来觐见,上供了蜀地一半的国库收入与各色奇珍异宝,以示对大越俯首称臣之决心。
  朝贺的晚宴散场之后,赵彻不知为何与蜀国太子起了冲突,甚至动起了手。不知要怪赵彻下手力道太重,还是要怪蜀国太子体虚气短弱不禁风,一脚下去,竟然将其踹死了。
  蜀国太子带着十足十的诚意来,却意外薨逝,惨死他乡,不仅蜀国百姓不服,蜀王也无法忍气吞声咽了这口气,于是蜀国政乱,集结全国之兵力欲与大越一战。
  至于俩人具体是因何缘故起的矛盾,宋乐仪也不太清楚,只知道那件事发生之后,赵彻在皇帝寝宫飞霜殿里跪了一天一夜,事后对外宣称,蜀国太子对陛下不敬,豫王一时怒不可遏,便动了手。
  但很明显,这只是堵住悠悠众口的措辞,不光大越子民不信,蜀国子民更是不信。
  那时,朝堂之上弹劾赵彻之人多如牛毛,几乎到了人人喊打的地步,几十年国政的运筹谋划,因为赵彻一脚,便毁于一旦。
  那架势,比起几年之后她一朝落势时被人陷害,有过之而无不及。
  陛下虽然震怒,却也不忍对亲弟弟如何,便亲书昭告,长兄如父,弟弟犯下如此过错,他身为兄长,难辞其咎,这才平息了朝堂怒火。
  后来她曾去问过赵彻,他却一直沉默,不肯多说一字,即便她使劲浑身解数,编造各种匪夷所思的猜想,乱给他扣帽子,他也不曾辩解一句。
  再后来,就是皇帝封赵彻为右将军,准其戴罪立功,同西平侯一同前往蜀地平乱,这一去,就是三年。
  “…表妹?”
  赵彻喊了她一句,宋乐仪这才回了神儿,她突然觉得赵彻也很可怜。
  她见过了他少年的张扬轻狂,也见过他青年时成熟坚毅,却唯独没见过他在尸山血海中摸爬滚打的模样,那一定很苦。
  每当她提起蜀国那三年,赵彻总吊儿郎当的笑着告诉她,蜀国好啊,土壤丰饶,崇山峻岭一线天,风景美如画,又说蜀女多姿,纤腰雪肤勾的人心魂都没了。
  但是,哪有人会在一朝一夕之间改变,不过是日日夜夜间、一点一滴、一丝一毫的成长而已。
  ……
  赵彻伸手勾了把鼻尖,他怎么觉得小姑娘的眼神儿是在可怜他?
  他很惨吗?
  “表哥,你坐好,我推你。”宋乐仪声音顿时温柔下来,她真的觉得赵彻挺可怜,她想对他好点,让他感受一下坐秋千的快乐。
  宋乐仪绕到赵彻的身后,两只手搭在他的背上,稍稍用力便将人推了起来。
  赵彻转过头看向身后,随着秋千的起伏宋乐仪的面孔也变得忽远忽近,他问:“…表妹,要不你上来,我推你?”
  他觉得,暴风雨来临之前总会有片刻平静的假象,比如宋乐仪如今这样,十有**便是。
  “不用,我推——阿嚏——”宋乐仪说到一半的话被喷嚏声打断,她停下推他的动作,伸手揉了揉鼻子,心中暗道不好。
  怕是真的着凉了。
  “郡主,汤药一直在小厨房温热着呢,奴婢马上去给您端来。”冬桃一直在旁边候着,见如此语气难免染上几分急切,说着便要走。
  “冬桃”宋乐仪喊住她,摆了摆手,“不用去拿,我去屋里待一会儿就好了。”
  冬桃圆圆的脸蛋上一片挣扎,正不知道该如何做时,忽然一道不冷不热地声音传来:“去把药端来。”
  豫王的声音犹如一记重锤,敲醒了她,冬桃不再犹豫,忙不迭的退下,去拿药。
  别看宋乐仪平日活蹦乱跳的,其实身子骨弱得很。她娘亲武安侯夫人生她时是早产,幼时宋乐仪三天两头就头昏脑热,身体经常不痛快,好几次险些夭折,养到了七八岁,才看上去和正常姑娘一般无二。
  这才舒服了几年,典型的好了伤疤忘了痛。
  赵彻不知何时已经从秋千上跳了下来,他拉着宋乐仪的手进了屋子,叹了口气,似乎颇为苦恼:“表妹,你这毛病什么时候能改改?”
  完了。
  宋乐仪心中只有两个字。
  赵彻可不是什么怜香惜玉的主,幼时宋乐仪也不喜欢喝药,常常哭闹,太后和皇帝尚且知道哄哄她,而比她大了没多少的赵彻却不会。
  小男孩长了一副漂亮的脸蛋,嘴里吐出的话却恶毒,他笑嘻嘻的建议:“表妹不喝药,母后捏着她的嘴灌下去就好了。”
  这句话一出,把尚且不懂事的小夷安吓得都忘记了哭,眼泪惨兮兮地悬在眼眶里,一脸惧色的看着面前小男孩。
  漂亮的人,不一定都是好人,小夷安在心里牢牢记下这句话。
  谁曾想,赵彻当年随口一说的话,竟然一语成箴。
  多年之后,他的确这么做了。
  “表哥”宋乐仪脸上挤出一抹甜腻的笑容,“我忽然想起我有东西落在敏敏那儿了,我去找她拿。”
  说完,她转身逃一样的离开。
  “站住” 赵彻哪儿能让她得逞,长腿一跨拦住她的路,笑眯眯道,“别急,喝完了药再去。”
  冬桃是个腿脚利索的,不消片刻就端了一碗黑乎乎的汤药回来,宋乐仪心中的侥幸瞬间湮灭。
  有谁比她更惨!
  赵彻将宋乐仪按坐在椅子上,身影笼罩着宋乐仪,挡住了几乎全部光线,他一手接过药碗,语气体贴,“要表哥喂你吗?”
  声音里是满满的恶意,这下,完全勾了起了宋乐仪脑海中不好的记忆。
  “不、不用了”宋乐仪的头摇的和拨浪鼓似的,忙抢声道:“我自己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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