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林安是一向的好脾气,却每每被她气的常常生气。
“你快马加鞭好几日,我怎么能不担心,你是忘了自己身上的毒不成?若是如此,我也不必治了。”
林安着实无奈,又舍不得说一句重话,果然,那人又是一副完全没往心里去的样子。
“诺诺,你是个女子,咱们不往朝局这摊浑水里搅了好不好?纵是他有恩于你,这些年也还的差不多了。”
林安是真的心疼她,老侯爷疼她,由着她胡闹,可是他真的是看不下去了。
若是那人有些良心便罢了,可是那人偏偏还忌惮于她。
“林安。”被他担心的人却只是轻轻唤了声,便合了眸子不再出声。
“行,我不说了。”林安无奈的看了她一眼,抬手敲了敲马车壁,“回府。”
“是。”马夫应了一声,便将马车赶着往宁安侯府而去。
“我在宫门看见了丞相府和太尉府的马车,他二人为难你了?”林安将手上的银针怜惜的扎破她指尖,用玉瓶接了一滴血,便拿起一旁的纱布和药好好的包扎了起来。
“没有,程臬没有问罪白城的事情,应当是无碍的。至于丞相和太尉,是侯在御书房的。他们哪来的胆子与我对峙。”苏诺这次倒是睁了眼,没有什么情绪的看着自己的手指尖。
“他是帝王,莫要总是连名带姓的唤,传出去不成体统。”
“你刚刚还不满我为他卖命。”苏诺笑着看他,眼里却无几分笑意。
“我又管不住你。”林安放开她的手,将刚刚放在一旁的玉瓶小心翼翼收了起来。
第5章
“我这几日便要出门了,去寻最后一味药材。这几日莫要使用内力,等我几天。”
“好。要不要我派人跟着你?”
“不必。”林安收拾好药箱,并未理她。“我有自保之力,无须担心。改变嗓子的药和那些东西都在府上,平日里出门千万记得。”
“多谢。”苏诺谢的真心实意。摊上个不靠谱的爹,这些年,若不是有林安在,她的真实身份早就瞒不住了。
“不必,你好好的等我回来,安安生生将毒解了,便是对我最大的感谢了。”林安自袖中取出一个玉色香囊,递了过去。
“是琉璃绣的,用药浸过,里面的药材可用半个月,若是我没回来,便自己去我院中换,药方地方你也知道。”
“多谢。”苏诺将手拢回袖中,神色莫辩的靠在那,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林安见状也没说什么,也在一旁安静了下来。
这人永远这幅样子,不将自己的身体放在眼里。
“陛下,沈小侯爷已经上了马车,没有徽记,应当是他府上那位林神医的来接了。”一个黑衣的男人跪在地上,低着头看不清神色。
程臬叩了下窗,由上好楠木制成的东西发出的声音并不沉,却像是敲在旁人的心脏上。
“你亲自去,贴身护着那个叫林安的,莫要让他在路上出了任何意外。不必隐藏踪迹,尽管叫他知道便是。”
“是。”那人应了一声,便迅速消失在原地。
全盛在一旁低着头,神色凝重的往前走了一步,“陛下,先帝留下的暗卫只剩这一个了,派出去护着一个不为陛下所用的神医,怕是有些不妥。况且,小侯爷若是知道了,恐是会不高兴。”
“无妨,近日,朝中不会有太大的风波发生。”程臬语气淡淡,转身进了内室。
前世那人据说伤过一次,阿诺亲自求进了宫寻所需药材,说是要报救命之恩,他才知道阿诺身上一直带着毒。
于情于理,他都该护那人一次。
毕竟前世,一年后常熟的瘟疫爆发,也是多亏了那个神医出手相助才救了不少百姓。
“让人盯着浔阳,浔阳王府若是扔了尸体出来,便救下。”程臬突然想起来一事,住了步伐,吩咐了一句。
“是。”全盛不知缘由,却恭顺的点头应下。
程臬不再说话,自行解了身上的衣物递过去,便上了龙床。
这一世,他怎么也得折了丞相太尉一脉的一大助力不成,重生一次,总是先知了许多事情的。
若是如此他还输了,也太过无用。
另一边的苏诺,却没有休息,而是迈步去了府中一处,琉璃已经等在了外间。
看见人便率先推开了门,低头侯在了一旁。
“开口没?”苏诺神色极为寡淡,丝毫不见笑意。
“没有。”琉璃摇头,跟在人后面进了水牢的大门。
“那人嘴严的厉害,又已经身怀六甲,不好动刑,便只能押着。”
苏诺脸上多了丝冷笑,这是真的拿她当什么不动妇孺的君子了不成。
不过是个被人养在外面的外室罢了,真以为自己是什么金贵的主。
她既然能从白城将人揪出来,就一定要查个清清楚楚的。
作者有话要说:嗯哼,周内有课,所以有时候可能更的比较少,但是会尽力日更的呀!坑品有保证,放心跳~
第6章
“都出去。”苏诺进了牢中时,里面除了一个布衣女子还有两个黑衣的侍卫。
“是。”二人未曾抬眼,只是低着头便退了出去。
琉璃没动,双手交叠低着头默不作声的跟了进去,却只是站在门边,没有往前。
“出去。”苏诺没回头也知道身后的情形,语气有些无奈。
“林安公子嘱咐过,这几日不许主子使用内力。”琉璃低着头,回答的一板一眼。
“苏小侯爷,有失远迎。”一直背对着牢门坐着的女子转身站了起来,步履娉婷的往前走了几步。
女子身上虽是极其普通的粗布衣裳,却难掩其面容的绝色,足以让世界不少男人疯狂。
“祁夫人?还是说,本侯应该唤你一句,”苏诺脸上带了清浅迷人的笑意,迷人又温润。
口中吐出的话却成功让女子变了脸色,“罗小姐。”
罗音音脸上的笑意僵硬了一瞬,视线直直的射在面前人的脸上。
半晌,才施施然摸了摸自己高高隆起的肚子。
“小侯爷神通广大,小女子佩服。”
苏诺撩了袍子在牢里唯一的一张桌子前坐下,神色自若。
“所以罗小姐是决定与本侯合作,还是一条路走到黑呢?”
“小侯爷,小女子不过是个卑贱的奴籍罢了,哪里的资格与小侯爷谈合作。”罗音音轻笑,手指便要搭上那人的衣袍。
“本侯是喜欢貌美之人,不过,孕妇本侯还下不去手,若不然,罗姑娘将肚中的孩子落了,本侯的院子,倒是不介意给罗姑娘留个住处。”
少年人脸上的笑意肆意,眼神却清透的不成样子,让她感觉自己的一切心思都无所遁形。
“只是可惜了,这孩子已经足八个月了,却连出世的机会都无。”
罗音音手指还未搭上她的肩,便僵在了原地。
苏诺在暗牢待了半个多时辰,出来时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去。
玄衣乌发,一步步孤身踏在青石路上,说不出的肃杀,直到到了房前,看见窗外乖巧蹲着等她的信鸽时,脸上才有了笑意。
她推开门进了屋子,开窗将其放了进来,手下轻柔的摸着雪白的信鸽,说出口的话却满是狠厉,“丞相府。”
她现在不会动他们,但是,总有一天,这些事,一桩桩,一件件,都逃不掉。
待平复了情绪,她才伸手将信鸽腿上的小竹筒解了下来,将里面的纸张展开。
白纸黑字,却只有一句话。
“林安此去会遇阻,朕的人已经跟着了,不必担心。”
苏诺眸色有些不明,手指微动了下,随手将其丢在了地上,自袖中取出一个小瓶子倒了下去。
顷刻间,纸张化了清烟,被消融的一干二净。
信鸽回来时,只带回了个‘嗯’字,程臬不止丝毫不介意,心里还有些愉悦。
他知道那人心里会疑,但是却不会觉得是他要对那个神医做什么。
如今的他,还没有和阿诺开始生分,纵是她不相信自己会坚定的信她,却也相信,自己不会出手害她。
第7章
“主子,该起了。”琉璃上前挽起床帐,语气柔和的轻唤了一声,声音很小,面上皆是无奈。
主子有很浓的起床气,若不是陛下今日恢复了上朝的规矩,她也不会来唤自家主子起身。
“更衣。”苏诺缓缓睁眼,面上没有一丝表情,心里是忍不住的怒意翻涌,却也知道,没有为此事发火的必要。
换好朝服去宫里的路上,便是有同路的大臣看见了她,也不敢上前来打招呼,只是远远的拱手而已。
以前有人不信邪,在早朝前去和苏小侯爷套近乎,结果狠狠的碰了壁,时间久了,同朝为官的人也都知道了,早起的小侯爷,脾气坏的很。
完全不像睡足了出门的他,虽是有时说话直的很,却起码是有个笑脸的。
有人觉得真性情,自然会有人暗自嫉恨。
但是不重要,没有人敢站在制高点上指责她,除非是想得罪宁安侯府。
也不知道先帝当初是怎么想的,将兵权给了宁安侯,便再没收回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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