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她是以男儿身示人,纵然有人有不端的心思,也不敢表露。
程臬没动,坦然而然与其对视,没有半分闪躲,“所以呢?”
最后还是苏诺未招架住,也不知是为何,她总觉得这人,现在委实是比以往更不要脸了些。
但是同为男子,她又不好多说些什么,无端让人起疑。
只好伸手解了披风,本想递给一旁的宫人,可是帝位伸着手,想也知道,必然无人敢上前接过这件衣物,只好递了过去。
“劳烦陛下。”
程臬看了她一眼,仿佛在说,“你在想些什么?”
便将披风递给了全盛,由其将两件衣物都收了起来,迈步往软塌处走去,塌上的小几上,是一个还未落子的棋局。
苏诺并未觉得赫然,只是了然的挑了眉,这才正常,若是这人亲自替她收了衣物,她都要怀疑其是不是受什么极大的刺激了。
毕竟自他登了皇位,可就没在这么照顾过何人了。皇帝的身份,架子总是要端着的。
她还记得,当初那件披风披在身上的温度很暖。虽然时隔十多年。
她自小便不是个吃亏的,初入京被人欺负了,也是当场还回去的,却因为年纪小,还是将自己弄的有几分狼狈。
毫无防备被泼水湿了身上衣物,在走回住处的地方前,遇上了当时还是太子殿下的他。
这人解了身上的披风,将自己送回了父侯身边。
那时的这人,虽还是太子殿下,却已经不是高高在上了。
失了母妃,又失了帝宠,可以说是举步维艰了。
可是说到底,也不过是个不足九岁的孩子罢了。那时的先帝,恐怕都没想到,帝位兜兜转转还是归了这人吧。
“你府上那位神医近来可好?”话有些突兀,那人脸上神色却是无半分异色,视线还放在棋局之内。
苏诺闻眼看了他一眼,将手上的白子落入棋局,才开口,是少年声,如朗月清怀,却带了半真半假的抱怨,“应当算是很好吧,微臣府上可没人敢得罪于他。”
包括她,惹了林安,都得喝极苦的药。
程臬轻笑了声,没接这句话,转过头吩咐了一旁的全盛一句,“将神医要的药材送到宁安侯府,可多不可少。”
阿诺没意识到自己话里的亲昵,他却是听的明明白白。
那个人是深受她信任,可是阿诺在自己面前却是更随意一些。
不一会儿,便有人呈了茶上来,苏诺闻了闻,却是姜茶。
“朕近日有些受凉,药补不如食补,近日这甘泉宫,便只有这姜茶招待了。”她视线里的那人不疾不徐的解释了一句,笑着将手中的茶抿了一口。
作者有话要说:阿诺为什么在意这是什么茶呢,因为她的身份实在是太特殊了啊~
前天发现一个bug,就是文案里之前写错了,程臬和苏诺是自小相识,却不是一起长大的,因为宁安侯是有自己的封地的,而且阿诺小时候还在神医谷待过,是我粗心留下的bug,已经修改了。
第25章
“陛下为何要赐林安药材?”苏诺收回目光,是她敏感了,有林安的药物在,她也不曾露出破绽,这人是怎么也不该起疑才是。
不在疑心,便整个人放松了下来,微往后靠了几分,将手上的姜茶饮了一口,很暖身子。
程臬掩了笑意,看着她动作,也不斥她一句太过懒散,全盛连忙上前将软垫靠在其身后。
“本侯知道自己生的好看,但是全盛啊,当着你主子的面对本侯如此献殷勤,可不好。”苏诺笑的坦然,话里却是狡黠。
这些日子是神经崩的太紧了,放松下来,其实她在程臬面前,从来都是闲适自在的。
全盛低了头,擦了擦本不存在的汗,又退回了原位,“奴才不敢。”
“莫胡说。”程臬虽也是在软塌一侧,却坐的很是端正,脊背挺拔笔直,衬的苏诺愈发闲适。
闻言也只是不轻不重的看她一眼,真是的,在外学那些风流纨绔调侃人还不够,在他这也要闹。
“微臣遵命。”苏诺浅笑着应了,戏谑的视线在全盛身上转了一圈。
逗弄这位御前大总管,还挺好玩的。
“多谢你的画。”对弈许久,程臬才不咸不淡的开口,贪婪却极其克制的看了她一眼。
这人行事,从来妥帖。他和静娘喜与不喜之物,自来未出过半分差池。
“无妨,”苏诺微缩了身子,又伸展开来,室内虽暖和,她却还是有点不由自主想蜷缩在榻上。“是微臣该谢陛下才是。”
新上任那位钟统领,还真真遣人光明正大将银子送入了宁安侯府,装在眼前这位赐的物品箱子中。
“朕是怕你这银子,是从那些将士身上省出来的,苦了谁,也不能苦了在沙场驻守边疆的将士不是。”程臬含笑看她,很是真心实意。
好像他根本不知道,阿诺给户部的银子,是出自何方一样。
阿诺,朕不想再让你委屈半分。
这句话,自始至终未说出口来。
再等等,现在还不能。
“老侯爷近来可好?”
“父侯传了信来,道一切安好。”苏诺低头隐了眼里笑意,没有说出父侯每次的信里都叫程臬小白眼狼的事情。
父侯心疼她,却也是担心这故土江山。
只是表达方式粗暴了几分罢了。
“上次请你盯着的地方,如何了?”程臬将手上的棋子落下,大手修长,骨节分明,落子那一刹那十分好看。
“还无异动。”苏诺摇头,父侯偶尔也会亲自过去,那边的人又盯的紧,应该不会骤然出事才是。
“陛下可确定?”常熟因土壤膏沃,岁无水旱之灾得名,若有人对常熟动手,其心,可诛。
“只知是冲着常熟去的,先出事的会是哪处,朕也不十分清楚。”程臬摇头,今生先出了银矿一事,没准对方部署也会发生变化。
常熟必是目标,可是细微之处,却可能会有不同。
“微臣回府便传信父侯,请其多加注意几分。”父侯在江南地界,知她遣人过去便也多放了几分注意力过去。
旁人出马,并无父侯来的保险。
“劳烦老侯爷。”
作者有话要说:啊~昨天几经波折的我,弄坏了皮箱轮子,修去又差点误了车,好不容易回来的我,哇的一声哭出来
今天更新有点少,小天使们见谅哈,今天还有事,只有早上有时间码一点了,一会儿还要出门~
明天听风就回自己家了,更新也要恢复滴~爱你们呦~
第26章
苏诺摇头,刚刚要说什么,突然脸色一僵,又极快若无其事下来,抬袖拱手。
“微臣还有事,先行一步。”
“慢走。”程臬执棋的手顿住,看了一眼微微有些不自在却极力掩饰的人,虽不知为何,却还是应了下来。
“微臣告退。”苏诺起身要走,虽姿态依旧看起来十分闲适,气定神闲,脚下的速度却是极快。
程臬看着其背影失笑,眉间却带了忧色。
林安问他寻的药材,不少是上好的补气血的,加上前世自静娘处徐徐得知的那些不难得知这人有体寒之症,只是不知,是先天而来,还是如何。
“宣太医院院判徐州。”
“是。”全盛虽十分不解,却依旧是尽快应下退了出去。
外人只知这徐院判在太医院供职多年,医术高超,却不知,比起其他,这位院判在妇科是最拿手。
虽不知其为何并未在宫中显露过几回,但是他家陛下,当年却是知道的此事。
宫里哪怕旁人不明,全盛却是一清二楚,这甘泉宫,可从未宣过这位请脉看诊。
只怕那位徐院判,也是心知肚明自己为何难见圣颜。
此一番,恐怕又是一人要胆战心惊许久。
全盛走后,程臬只是神色莫辩的坐在原位。
不是他大惊小怪,阿诺平日一向性子强韧,那痛能让她也白了脸,恐怕是属实严重。
更何况,她府上还有个神医,却也束手无策,怎么能让他不担心。
以往不察,现在却是愈发放心不下。
幼时也见过宫中有不少的女子,却也没见过哪个是如此这般难受。
“主子。”苏诺皱眉靠着马车车厢上,一手搭在小腹处,暗自使用了内力,听见车壁被敲响时,语气有些不耐。
“何事?”
“老侯爷传来急信,请林安公子过去一趟。公子已经出发,留了信件给您,让属下急送过来。”快马急来的侍卫单膝跪在马车外,恭敬的低头将手上的信件递给车夫。
“拿进来。”里面的人语气没什么情绪,熟悉的人却知道,她已经十分不耐烦了。
车夫没敢掀开车帘,而是自一角双手十分恭敬的递了进去。
玉手微抬,便将其夹在两指之间接了过来,拆开之后,只有短短的一句话。
“生变,有我,琉璃。”
苏诺将手上的信收了起来,又靠了回去,眉心展了几分。
“回府。”
不怕有人暗自动手,就怕是在她们毫无防备的时候。
不管是何方神圣,在父侯面前动手,无疑是以卵击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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