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想得开,便最好,想不开,便怪不得旁人了。
反正只要他不为丞相一系所用,是生是死,都是无妨的。
作者有话要说:怎么说呢,我想写的是一个关于遗憾和弥补的故事,前世程臬和苏诺的错过和渐行渐远,其实也不是一个人的错。
一个心中存疑,一个有意隐瞒,顺水推舟,才会造成最后的后果。
苏诺并不喜欢程臬,只是因为某些原因,想让这个人坐稳帝位罢了,可是宁安侯府确实势大,是许多人的眼中钉肉中刺。
所以有误会,也有陷害,最后才无可挽回罢了。
而程臬现在,也是想明白了这一点,态度才正常了起来。
否则,苏诺也是在朝堂浮沉的人了,便是她们现在还没渐行渐远,可是她也是清清楚楚知道这人对她是心中存疑的,突然变化特别大,她也不会相信不是。
所以他们恢复以往的相处方式,她才会试探,然后相信。
相信是因为她了解程臬的人品,试探是因为她不知道原因。
至于为什么做出扯袖子这种类似撒娇的行为,也是想看看,程臬对她的容忍度在哪,而且他们幼时便认识的,那个称呼,也是想侧面让程臬知道,她记得当初相识,不会害他的。
至于苏诺为什么非要保程臬的帝位,后面会揭晓~
第20章
“糊涂。为父不是说过,万万不能将为父也牵涉进去的吗?”丞相怒极,不住的走来走去。
“没事,不就是用了下您的名义吗,又不是您亲自出面的,不会有人注意到的,父亲,您别担心。”那个青年语气满不在乎,神色也没有丝毫担忧。
“修儿,近日行事,定要万分小心,若有半分不对,立刻将人都收回来,将自己和为父都摘的干干净净。”丞相脸色郑重了起来,不知为何,他近日总是有不好的预感。
“父亲何必如此小心翼翼,这些年,不都没出过事不是。”祁修一袭朱红色袍子,神色带着三分郁气,有些烦躁。
若是要出事,何需这么久,这几个月来风平浪静,已经让他放松了警惕。再说了,他行事一向谨慎,不过是这一次而已,又不是什么大事,他绝不相信会这么背。
“不可大意。”丞相看了他一眼,语有深意。“人找回来没?”
“没有,应当是逃了,父亲放心,那人不会出问题。”那个女人,利弊看的比谁都清楚,绝不会背叛潘家。
“记住了,那人绝不能落到宁安侯府和宫里那位的手上,若是出了岔子,除非是尸体。”
“是。”祁修低头掩去面上神色,眸底却是偏执。
他花了那么大功夫将人捞出来,可不是让她去送死的。
是夜,某处暗巷。
受了伤的人匆忙钻入了巷里,身后追杀的人未曾犹豫便追了进去。
见到的却不是孤身一人的窃贼,而是训练有素的侯府侍卫。
不足半刻,便全军覆灭。
“主子。”张安单膝跪地,将怀中护的极好的盒子双手呈了上去,袖口的血迹,滴滴答答的落在地上,发出细微的响动。
“属下,幸不辱命。”
苏诺冷眼看着一地的血迹和死相各异的尸体,伸手接过了盒子,语气轻飘飘的下了命令,“行动。”
“是。”暗处几人飞速离去,向着两个不同的方向,巷子里的侍卫却是一动不动,井然有序的站在原地垂首听令。
“天明之前收拾好,莫要吓到行人。”苏诺身边的人语气温润,弯腰将张安扶了起来,话却是对着身边的人所说,“夜里寒凉,回吧。”
待三人离去,巷里的人便极快动了起来,开始清扫起暗巷。
行动迅速,井然有序。
“你二人回府,本侯入宫一趟。”苏诺在马车前住了步子,看向林安,“今日辛苦你了,多谢。”
“你我之间,何需言谢。”那人笑的清润如月,语气温和,“去吧。”
“琉璃,送林安公子回府,不必跟着本侯。”苏诺面色有些冷,吩咐了一句便抬步往皇宫的方向而去。
林安一直站在她身后看着她的背影,眼神宠溺又坚定,神情却有几分落寞。诺诺,你是为了天下,还是为了那人?
“公子,请。”琉璃低着头唤了一声,不敢去细思主子之间的事情。
“掀开帘子。”林安回过神,将手上搀扶着的几近昏迷的人送上了马车,又恢复了往日清风朗月的样子。“回府。”
“是。”
马车在深夜无人的街上行走,车辙和马蹄的声音清晰可见,里面的情形却有几分血腥。
张安身上的伤虽不多,却刀刀见骨,林安神色温润,却是面不改色的用药包扎。
苏诺并不着急,步子迈的极缓,一身猩红色的锦袍在月色下像是沁了血一般。
若非街上并无过往行人,否则难保不会吓到旁人。
自今日行动开始,她的心里便未曾安定过。
刚刚追杀张安的人,身手不次于她军中的部下,且训练有素,必不是简简单单的府兵。
若不是她府上的侍卫都是军中精锐,只怕还不能在极短的时间里拿下。
这样的人,显然对方手上并不少。
银矿的址处,不只有采矿的近千工人,还有数百人私兵。
她不得不猜测,在天子脚下,便能不动声色的组织近千百姓私采银矿,甚至私养散兵,丞相府,究竟瞒着多少的秘密。
可是没有时间慢慢查了,对方今日已经开始慢慢减少了布防,看来,是要将人都撤下去。
若是不动手,便失了时机。
自程臬登基慢慢掌握了朝政开始,她已经很久没行事这么憋屈过了。
这些日子,她查出来的东西,不可谓不多。
宫门未开,却在看见她的身影出现时,便有守卫迎了上来,为首的是全盛。
“小侯爷,陛下已经等着了,您请。”全盛远远看见她时大吃一惊,走近发现这人是着了红色衣袍而非染血时默默松了口气。
他转身吩咐身后的守卫打开宫门,恭恭敬敬将人迎了进去。
陛下本已经歇下了,却收到了暗卫递来的消息,二话不说便吩咐他前来宫门处侯着,果不其然,真的等到了小侯爷的身影。
“陛下还未歇下?”苏诺声音淡淡,脚下步子未停。
“本来已经歇下了,收到消息便起了,这会儿正在甘泉宫等着小侯爷呢。”全盛躬身跟着她,忍不住又说了一句,“夜里寒凉,小侯爷该多加件衣物才是。”
“无妨。”
果然,甘泉宫灯火通明,遇上的宫人皆是无声的低头行礼,不敢高声言语。
苏诺踏入室内时,那人已经披着外衣在软塌上侯了许久了。
“微臣参见陛下。”苏诺拱手便拜了下去,一丝不苟。
“不必多礼,过来,坐。”程臬抬头看她,微皱了眉,这人怎么穿的这么单薄。
“全盛,吩咐小厨房送碗姜汤过来。”
“是,奴才这就去。”全盛恭恭敬敬的应了,弯腰退了出去。
苏诺落座另外一侧,看向桌上的棋局,已经陷入胶着之态,她凝眉细思半晌,抬手执黑子落下,再抬眼,一盏热茶已经递到她眼前。
“莫皱眉,喝口热茶暖暖身子。”那人眉眼含笑,是难得的温润之态,语气清和。
苏诺没说话,只是伸手接过热茶泯了一口,身上果然热了几分。
一路沉思,倒是受了不少冷风,在她不知道的时候,连十指都已经冰凉。
“阿诺,有朕,莫慌。”程臬温和的安抚,只是温和的看着她,并无做什么多余的动作。
阿诺聪明,这几个月查到的必然不少,联想猜测的,便能将事实揣测个七七八八。
他是故意的,阿诺势必要搅入这摊浑水的,不是他要将阿诺摘出去便能的。
所以与其等旁人将阿诺拉进去,不如他伸手让人一开始便清清楚楚。
莫论胜负,有他扛着,这一世,他不愿二人再有嫌隙,再生误会。
“丞相府必养着私兵。”苏诺心下确实安定了几分,却仍有几分不安。
且必然养的离京都不远。
她是有数万军队,驻扎在京都附近的却不多,若是对方动手,恐怕是鞭长莫及。
“一个私矿罢了,不至于狗急跳墙,丞相府的兵,不是用来自保的。”程臬手执白子,落入了棋局。
苏诺猛然抬头去看他,“陛下早就知道?”
“并非如此,朕之前不过是略有猜测罢了,所以才托了阿诺去查,”程臬神色坦然与其对视,视线却略有服软之意,“并非有意瞒你,只是未有切实的证据罢了。”
“张安拿到了银矿的私账,还有来往的官员名单,明早,便有定论了。”苏诺自袖中取出几张折起来的纸张放在了一旁的盒子上,微微垂了眼皮。
压下了心中那股莫名有些不舒服却又随着这人解释的话语消散了些许的感觉。
“嗯,做的不错。”
“陛下,小侯爷。”二人言语间,全盛已经亲自端了案盘进来,上面是一碗还散发着丝丝缕缕热气的姜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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