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漠唇角的弧度逐渐放大,一项不怕疼的他,难得的说了一句,“好。”
宋玉笙从里衣开始,一件一件的在帮他穿上。
她柔软的青丝落在了他的面庞,停留在他的肩颈,下端隔着衣服,落在肩膀上,触感算不上明确。
她帮他系上腰带,修长的手臂绕过他的腰身,小半张脸也跟着隐藏在他的胸膛前,距离不到毫厘,似一下就能触碰到似的。
秦漠的笑容逐渐变得苦涩起来,这看不到吃不着的,可比方才疗伤的时候,要更难忍上几分。
宋玉笙帮他穿戴好,打理着他衣袍的皱褶处,小手轻轻在上面拍整齐了,才满意的点点头,带着甜甜的笑意,“好了。”
秦漠稍微低下了身子,在她耳边轻言,“多谢夫人了。”
“……”
咚咚咚——
周围似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宋玉笙听不见耳边的虫鸣,看不见眼前的月色,触不到手中的的衣袖,仿佛只剩下了眼前的他。
心跳声随着他低沉的嗓音,一下一下边的快了起来,就像是不规整的雨,打在湖面上,荡起的波澜圈圈圆圆。
她下意识的抬手,捂住了心扉的位置,身上的温度也跟着翻腾。
秦漠眼底含了笑意,他喜欢她每一个神情,他喜欢她的所有。
两人旖/旎的一室氛围,像是会冒着甜甜泡泡的梦境,又似是落在了云端上那般不切实际的感触。
“笃——”敲门出声传来。
氛围被戳破,从梦境里跟着清醒了过来。
宋玉笙慌张的后退了两步,小手都不知道该要往哪处放。
秦漠看着被吓跑的小狐狸,眉头都跟着拧了起来,不悦道,“进。”
“见过殿下,见过王妃。”
秦六一脚刚踏进房门,就感觉到秦漠独有的,漫天席卷而来的寒气,冻得他打了一个哆嗦。
他讪讪的摸了摸鼻子,他最近没做错什么呀……
“有事?”秦漠淡声问道。
秦六一拍后脑勺,给秦漠吓了一下,初时来要说些什么都忘记了,“吴掌柜和孙大人,还有陈侠客,在大厅处等您。陈侠客还带来了一帮子的健壮小伙,说要见您和王妃。”
秦六打量着秦漠的颜色,心道自己难得聪明了一会,说了些对的话。
其实陈光胜带着的那一帮人,主要还是来找宋玉笙的,上门一句话都未讲,个个气势汹汹,人高马大的。他还以为是那般暴民又起来闹事了,若不是陈光胜用自己的项上人头做担保,他才不会将人放到了正厅。
“我?”宋玉笙不解,不是留了大夫在那处了,“可是又出了什么问题?”
秦六摇摇头,“不知晓,殿下,可要出去看看?”
秦漠颔首,话显然是对着宋玉笙说的,“你忙碌了一日了,留在这歇息。”
宋玉笙快步跟在他的身边,十分肯定的拒绝,“不可,我要跟着殿下去瞧瞧。”
她怕秦漠那个忙起公事来不要命的性子,也不顾及这身上的上,吴方同他们说什么,他都不拒绝。如此对着伤口的疗养,一点好处都没有。
秦漠难得见到她这么黏人的小性子,勾唇轻笑,“你确定?”
宋玉笙一刻也未犹豫,重重的点着头,“确定。”
“那便依你。”秦漠勾住她的手臂,挽着她的手,明明是在占人便宜,偏的面上还是正经的不行,在她不解的目光下,沉沉开口,“疼,走不了。”
宋玉笙面上染着红,记挂他身上的伤势,不疑有他,也没躲开半分,就这样搀扶着他走了一路。
秦六跟在两位主子的后面,手挠了挠头皮,实在是看不同秦漠这下是要做什么。以前在沙场打拼,刀戟直接劈了下来,皮开肉绽的,他也就是蹙了下眉头,一声痛的未曾哼过。
难不成今日,是受了更重的伤?
秦六想明白了,双手一拍,感叹了一下自己的机灵劲,急忙跑过去,扶起了秦漠的半边手臂,爽朗大笑,“殿下,我扶着您吧,王妃身材娇小,不适合。”
“......”
秦六笑的开心,丝毫未注意到秦漠暗下来的一张脸,冷得紧。
宋玉笙反应快些,察觉秦漠神色不对,以为是他被弄疼了,秀眉也跟着蹙起来,“秦侍卫不必了,殿下伤在左侧,你这么扶着,他只会更难受,我能行的。”
秦六一听,自己好心办了坏事,急忙放开的了秦漠的手,赔笑道,“殿下恕罪,殿下恕罪。”
秦漠只是冷冷的瞪了一眼,也未在多说什么了。但能明显感觉到的是,他身上逐渐淡去的寒意,不那么摄人了。
秦六再一次如同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一般,他这是做错事了,还是做对事了?
正厅。
秦漠也不在意在众人前的面子,就这么由着宋玉笙扶了进去。
吴同方知晓秦漠受伤的事,关切的问道, “殿下可还好?”
秦漠落座在主位,薄唇掀动,除了声色沙哑了些,模样已与常人无异,“无事。”
吴同方和孙毅对看了一眼,他也满心的疑惑,怎么身子无事,还劳烦王妃亲自扶着。
孙毅浅笑了一声,看破不说破。
陈光胜带来的那一群人,见着了宋玉笙,一同跪拜在里地上行礼,声势浩大,动作整齐划一,仿佛是经过长时间的训练一般,“多谢王妃救命之恩!”
都是男子,嗓门嚎起来不止其实十足,声音还十分的大声。
宋玉笙被吼的在原地懵了一会,“啊?”
陈光胜替他们整理着语言,“这些都是郡主今日救下来的,百姓的家人。他们是还算还有些力气的青年,想来感谢郡主的救命之恩,也是前来助郡主一臂之力的。”
宋玉笙眸间精光一过,迅速浮起了一个念头,“你们是过来帮忙的?”
为首的一个男子,是江琇芳的丈夫,一身皮肤被阳光晒的黝黑,“郡主若有需求,但说无妨,只要是我们力所能及的,定会一一相助。”
宋玉笙先是得意的看了一眼秦漠,才开始慢慢回话,“我还真有想请求各位的事,就是辛苦了些,不知各位愿不愿意。”
男子义正言辞,“我女儿的命是郡主救的,只是辛苦的些,又算得了什么!”
孙毅也领会了宋玉笙的意思,秦漠有伤在身,自是不便在下地劳作了。这陈光胜带来的人,若是愿意助他们一臂之力,率先到田地里耕作,率先做了表率,那便自会有其他的百姓跟随。
孙毅暗探了一句,宋玉笙这招歪打正着,如今正是缺人之际,倒是正好给他们了一番援助。
“大家起来说话,我没做些什么,不过是举手之劳,不必如此。”宋玉笙说着,让秦六和几个侍卫,一一将人扶了起来,“我知晓大家苦楚,也知晓临江的苦楚,望各位鼎力相助。我需要你们,到临江旱地耕地,将旱掉的土地翻起,重新栽种上粮食。”
陈光胜向前听着吴同方说过了,补充道,“若是不擅长耕作的,也可跟着我和秦侍卫,到水渠工修建。这水渠修好了,临江的旱地,也就不会再像以往一样干涸。”
“这有何苦?”那黝黑的男子高声道,“我们都是临江的百姓,这是为了临江,又是为了郡主,我们自当为他尽一份心力。”
秦漠听着他们的对话,手指摩挲着手上的玉扳指,一圈圈的在手上转动,他眼底的笑意似天边一闪一闪的星星,在这夜晚里,明亮的很。而这明亮,全然是来源于他的夫人。
几个人重新商讨了事宜,大家都是愿意跟随的。
宋玉笙见沟通的差不多了,也不愿这些劳苦的百姓,白白信任了她去,“不会平白让大家受苦难,等种下的粮食生产了出来,粮税将会减少些,当做对大家的回报。”
粮税对灾区来说,是至关重要一物,种的是自家的田地,产量也是归属了自家。若能减少了粮税,那是再好不过了。
几人面上都是带了欣喜,又是匆匆跪倒在地上,对着秦漠和宋玉笙一顿磕头,表达心里的感激之情。
秦漠轻笑了一声,她是真真的聪明,恩威并重,是最好的用人之策。
十一月。
临江的干旱,总算是在九月迎来了第一场雨,又连带着十月的秋雨,稀稀绵绵的落在干涸的溪流里,无声的灌溉了荞麦田。
灾情得到了缓解,原本的水渠就是修建了大半,吴同方又带领了一帮的工人,成功修建完水渠。田地里种植的农作物,已有的产量,虽算不上多,但有就是好的。
秦漠这边忙碌了三月,宋玉笙也没闲着片刻,带着知寒有空便去伤患人家处走走看看,救了不少性命垂危的百姓,在临江一带留下的名声,越来越响亮。
这事情也跟着传播到了京都,秦景帝很是满意,鉴于秦诺和秦漠两人的的身份,不便在临江就留。临江暴民解决了,朝廷上也有人请命前去。
于是秦景帝下了一纸诏书,让两人返京。
众人心知肚明,这次京都,怕是会有一番天翻地覆的变化。
知寒在给宋玉笙收拾着行囊,来的时候带来了一堆的东西,真到了要走时,还真剩不下几件物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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