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阳是新郎官,敬他的酒自然是跑不掉,祁衡坐在主位上与旁边的人说事,也是跑不掉,军中的粗汉子上来就是一大碗的酒,死活要敬祁衡。
虽说都知道祁衡有伤,可于他们平日里的习惯来说,这能下地了就不算什么,祁衡在军中这些年也是从来不忌的,捆着绷带大碗喝酒吃肉划拳也是常有的事,身边的人拦了了那汉子一道,没将人说服,想到祁衡平日里的豪气便不说了。
却是不想祁衡却推了那汉子的酒,反手指了指旁边的屏风,“太医说本王一日伤口未有痊愈便不得饮酒,这一小碗就虽然算不得什么,只是本王若是饮了,怕是一会儿回去便要叫人甩脸子了。”
那汉子往屏风瞧了一眼,看不到后头的情景却也知道姜毓就在后头,想起自己家中那虎婆娘,心中深有体会,登时便自己把碗里的酒干了,连声道:“属下明白,属下明白。”
周旁的人一阵低低的哄笑,这事情便算过去了,再没有人上来劝祁衡的酒。屏风后头的将前头的话听了个清楚,不由又都想眸光聚在了姜毓的身上。
“王妃还说咱们方才夸大其词,这会儿咱们可都听清楚了,王爷待王妃,可不是寻常的宠爱,在外头都记着王妃的话,平日想必是千依百顺,真真是羡煞旁人。”
姜毓脸上才退的红云又升了回去,这回却不在辩解,眼睛看向那屏风,好像能看见屏风后的人也落在上面的眸光。
真是……一点都不知道含蓄。
……
夜深,薛阳那里的喜宴终于散了,姜毓同祁衡一同回了王府。
五月的天气,早已开始热了,府中一早便备好了沐浴的汤水,姜毓的身上黏腻,进了屋便让人伺候着沐浴更衣,撒了花瓣的香汤将自己泡了个通透,才从浴中出来,让丫环们拭干了头发,将养肤的香膏涂抹了身子,才缓缓从屏风后出来,进了就寝的内室。
床是一早就该铺好的,鹅黄色的纱帐柔软地垂着,姜毓早已在浴中就折腾地困了,抬了抬手边挥退了翠盈翠袖。
屋中的灯火渐次让丫环们灭了,只留下很昏暗的几盏,姜毓走向床边抬手撩起纱帐,然后唬了一跳。
“王爷怎么在这里?”
纱帐里,拔步床上,祁衡松松垮垮披了件白绸的中衣曲腿坐在那里,发尾潮湿,显然是沐了浴过来的。
“来这里,自然是睡觉了,这屋子原本不就是咱们两个一起睡的吗。”祁衡拍了拍身边的被褥,给姜毓腾了个位置,“过来。”
一起睡?什么意思?
姜毓的心中忽的便有些打鼓,觉得大概是那个意思,却有不确定真的是那个意思。警惕地靠近了两步,坐在了床沿上。
“你坐那儿做什么,进来呀。”祁衡给姜毓腾好了位置,自己也钻进了被子里躺好,姜毓瞧着那架势,似乎与之前祁衡同她睡觉那两次一样。
姜毓暗暗撇了撇嘴,爬进了床里头自己的位置钻进躺好,打了个哈欠,闭眼就睡。这参加薛阳的喜宴虽然没什么事,但出去一趟其实也挺累的,祁衡要换屋子睡,也随他。
“哎,丫头。”
那边厢祁衡平躺了那么一会会儿,见着姜毓那里真没了动静,伸手摇了摇姜毓的肩膀,“醒醒,你真睡啊,睁开眼看我。”
姜毓依言睁开眼睛,就看见祁衡半支着身子贴在旁边从下往下看她,姜毓瞥了他一眼,淡淡道:“夜深了,王爷的伤还没好利索呢,赶紧休息吧。”
“休息什么?我今儿晚上到这儿来要做什么你猜不到吗?”祁衡捏住姜毓的下颌,将她的脸扳过来对着自己,“咱们该圆房了你知不知道?”
姜毓瞪着两个眼睛瞧着祁衡,眼中没什么波澜,祁衡看着会儿,翻身压到了姜毓的身上,重复道:“我说圆房,你懂我说什么意思吗?姜毓,咱们今晚圆房吧。”
姜毓还是没什么反应地看着祁衡,她不是没有反应,只是着实不知该眼下该如何反应。照着她浅薄的那些认知里头,这种事情不是应该半推半就朦朦胧胧地开始,然后再含羞带怯地结束吗?祁衡这是做什么,事先通禀吗?要不要再和她剖开了谈一谈流程?
祁衡压在姜毓的身上,半晌瞧不到姜毓的反应,抬手拍了拍姜毓的脸颊,“你傻了?吓懵了?”
你才傻了!你才懵了!姜毓瞪着眼睛无声骂着祁衡,祁衡看着姜毓的眼睛,唇角勾了勾,狡黠又邪肆。
姜毓的心中升起一抹警惕,就见祁衡倏地撑起身子就把自己身上的白色中衣扒了甩出了床帏,朝她猛地扑将下来,“来吧,圆房啦!”
作者有话要说:被锁过好几回的经验告诉我,这样写以后不会被翻出来修文。我还有好几张锁章不知道咋改呐~~~~
第90章 小甜蜜
天光大亮的时候,姜毓是叫热醒的,后背上紧紧贴着祁衡滚烫的胸膛,腰上还紧紧箍着祁衡的手臂,在这样的时节里怎能不热出汗来。
姜毓迷蒙着眼睛用力将祁衡的手臂摆脱开,整个人转了个面,从祁衡的怀中脱离出来,霎时后背就凉爽了,却只有那么一会儿,祁衡的手臂就又追了上来,紧跟着就贴上身子来。
“醒了?”祁衡将脑袋靠进姜毓的肩窝里,“怎么这么早。”
“热。”姜毓闭着眼睛就拿手去推祁衡的脸,“快松开。”
“哦。”祁衡应了一声,将身子挪开些,手臂却还留在姜毓的身上,在那纤细的腰间摸了一把,“难不难受,疼吗?”
姜毓紧闭的双眸眉心微动了动,很轻道:“有一些……”
其实也没什么特别难受的,姜毓以前也曾听过那些妇人私下里说起这些事情,似乎第一回都是又疼又难受,第二醒来也会很不适。原以为像祁衡平日那不管不顾的粗糙性子她也好受不了,只是没有想到昨夜祁衡……的时候,倒是细致温柔地不似平常。
疼是有一点,可也不是很疼。也不像那些妇人嘴里的人的孟浪不知轻重节制,不过两回,倒也不觉得多累。
祁衡瞧着姜毓的脸儿,大概是还困顿,是以眼睛还阖得紧紧的,只是眉心微微蹙着,那露出来的雪白脖颈上一两点紫红痕迹,是他昨夜里留下的,不多,颜色也不重,大概只有他自己知道昨夜里头他是花了多大的气力从头克制到尾,一分力道都不敢多使,一回回将自己从沉沦放纵的边缘拉扯回来,小心翼翼,就怕碰疼了她一点儿。
只两回,他便逼着自己放过了她,瞧着她睡过去自己去泡了那冷水澡,回来还要给她擦身子,简直又要了他半条命。
想想昨晚他的难过境遇,再看看眼么前这眼睛都不睁一下就嫌他热把他往旁推的人,祁衡一下子就起了坏心,伸手掐住姜毓的脸颊,将姜毓的脸颊捏变了形。
“你……唔……做什么……”姜毓被迫睁了眼,瞪祁衡。
“没做什么,”祁衡咧着嘴笑得春暖花开,“就是想问问你我昨天晚上好不好?你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就同我提,我都依你。”
“你……”姜毓的脸倏地就红了,真想照着他的嘴来上一巴掌,说什么呢!真真不知羞耻!
祁衡却捏着姜毓的脸儿,越说越来劲儿,“可给我说说,我听你昨夜里那声儿好似还行,但咱俩都是头一回,有哪儿不得劲儿的就说出来,以后才会更好。”
好什么?臭流氓!
“你……松开……”
姜毓伸手抓住祁衡掐在她脸上的手开始挣扎,想将他推开,祁衡左右躲闪,一面继续道:“你不说我便先说了,你昨夜里喊地太轻了,做什么忍着?你不喊出来,我也不痛快,这是其一,其二……”
“祁衡!”姜毓使尽了全身的力气猛地一用力,终于将祁衡掀翻了过去,姜毓扑上去,用力捂住了祁衡的嘴,“你给我住口!”
姜毓是真的羞了,又羞又愤,一面愤着,一面脑中却止不住想起昨夜里的情境,她是喊了,从没有想过有一日从她口中竟会喊出这样的声音,怎么忍都还是有声音从嗓中溢出来,这样叫她觉着羞耻的事情,却让祁衡给敞开说了出来。
还其一,其二他又想说什么!
祁衡叫捂住了嘴,却笑得更欢实了,顺势就伸手揽住了姜毓的腰肢,这入夏了热,他昨夜就没给姜毓套上中衣,只给她绑了一个肚兜,背后都是光溜溜的。
祁衡的双手轻轻搭上姜毓的背,那背上的肌肤又凉又滑,祁衡忍不住掐了两把,又掐了两把,再挠了挠痒痒,随处撩拨着,甚至肆意妄为。
“你住手……”
姜毓让祁衡胡乱游走的手掌弄得身上一阵绵软,免不得松了捂在他嘴上的手,便让他趁了时机又一个翻身,将她压在了身下。
“我家毓儿真香,又香又软,我都不愿意撒手了呢。”祁衡的手在姜毓的脸颊上轻轻抚过,爱怜又珍惜。
“以后……可再不能叫你丫头了,”祁衡轻轻地笑,“我的丫头昨天晚上长大了。”
姜毓紧紧抿着唇,别开脑袋红着脸儿不说话。
“亲一个。”祁衡低下头将嘴唇凑到姜毓的脸旁,“把头转过来,我要亲嘴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