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继续。”燕国公起身笑着说道。
“燕公,魏候有什么需要到一旁商议的,在这儿说就是。”一道声音响起。
李寅薄唇微勾:“父亲有几句话想同儿子说,众位也要一同听训?”
那老臣脸顿时涨成猪肝色,噎着气,冷哼一声。
燕国公心中好笑,转身往殿外走去。
见燕国公出来,殿外的人忙围了上来。
“燕公可有什么打算?”
“燕公,觉得圣人何时开门召见我们?”
……
李寅在后头冷眼看着,轻咳一声。
众人可不想招惹这黑煞罗,尴尬地对着燕国公笑了笑,转身站回正殿门口。
燕国公皱眉看着他们宛若惊弓之鸟般的一哄而散,心中不喜,转头也瞪了李寅一眼。
“此事与你无关吧!”燕国公站在扶栏处,看着李寅心中堵着气。
李寅无奈的看着他:“父亲!”
燕国公握拳虚咳一声,正色:“接下来,长安城可清净不了了。”
“什么时候清净过。”李寅看着阴冷的宫墙,眼中闪过冷芒。
燕国公将李寅没有过来前发生的事情低声告诉他:“圣人在诊脉的时候把太子和三位皇子都留在了身边,等诊完脉,圣人就命这三位回去了,不知是真的放心他们还是……”
燕国公打量着身边已经略微高出自己一截的儿子,凤目瞥了一眼他的革带,在玉兔坠子上愣了半响,抬头看了看李寅的冷脸,又看了看坠子,才开口说道:“你自己的事情,也要早些打算,不管私事还是旁的。”
“父亲放心吧,我心中有数。”李寅垂眸笑了笑。
燕国公颔首,他这个年纪早已没有年纪时候的野心,不过是盼着家族兴旺,天下太平罢了。
燕国公拍拍他的肩膀:“进去吃茶吧!”
李寅嗤笑一声:“别了,我怕他们吃出心梗。”
燕国公想笑又顾着自己的身份,僵着脸扯着嘴角,独自回去,不管他了。
这日朝臣在殿外从上午等到天黑,饿的头昏眼花快要撑不住的时候,正殿大门才打开。
进了殿内便觉得有一瞬间的阴寒,圣人高高坐在龙椅上,太子伏跪在殿中,头上的冕冠不知踪影。
圣人声音坚定,不容辩驳:“此案交由刑部,大理寺,宗正寺一同审理,齐王为主理人,太子在这期间幽禁于东宫,无诏不得出入。
立政坊修行坊昭国坊敦化坊……即刻关闭坊门,待查清后方可再开。”
便是圣人再伪装冷漠,也能听出他的疲惫。
“唯,臣等遵旨!”
“退下吧!”圣人起身,挥挥手,便要往内殿走去。
“儿臣冤枉啊!父皇听儿臣解释,儿臣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行刺您啊……”太子一三十几岁的男子,竟就趴在冰冷的地板上哭喊起来,太子的尊仪全然消失。
圣人脚步不停地离开了,只留下太子哭喊的回音。
刑部尚书王熙苦着脸对着齐王和李寅说道:“怕是长安城有家底的世家,都在这几个里坊里有私宅,这还怎么查?”
去年年底邬明集一案了结后,大理寺卿已经告老还乡,但圣人并没有给大理寺调任新的寺卿。众人猜测若不是因着李寅年纪轻,怕是这个位置早就给他了。
不过现在大理寺也是由着李寅一人全权管理。
李寅轻笑一声道:“我们李氏在修行坊也有个宅子。”
“那我就先得罪您了。”刑部尚书眼睛一亮,拱手道。
李寅微微颔首。
刑部尚书满意了,冲着李寅和齐王拱手:“王某先告辞了。”
“您请。”
带刑部尚书走后,齐王看着李寅开口:“阿寅可有什么好的想法,说来听听,我现在是一团乱麻。”
两人身后的提灯太监见两人谈话,往后落下两步。
李寅笑着说:“舅舅回去歇一晚上,明日就有头绪了。”
“啧,看来阿寅是有想法了?”齐王点了点头。
“楚。”李寅深深看了眼齐王。
齐王挑眉,没有说话。
朝中目前分为两派,一派认为是太子所为,一派认为是汉王陷害。
楚王如今才十九岁,尚未及冠,便是他再得宠,朝臣没有把他放入眼里。
汉王母族乃荥阳崔氏,从汉王出身后,便频繁与长安世族联姻,错综复杂,李寅记得李氏旁支的一位姑母也嫁进了崔氏。
此案背后谋划的人怕是要把整个长城的世族都搅进这浑水里。
“阿寅早些回去歇息吧!”齐王见两人不知不觉竟已经到了宫门口,对着他说道。
“舅舅路上小心。”李寅示意后面的太监跟上齐王。
等着李寅回到魏候府的时候,巷子中刚有巡夜的人敲过二更天。
一楼食案上备好夜宵,就等着李寅回来。
李寅扫了一眼:“娘子睡了吗?”
“还没有。”明叔回道。
李寅听闻,快速的用完一碗面食,上了二楼。
阿绥趴在他的榻上,手里无聊得打着穗子。
“怎么不看故事书。”李寅道。
“你回来啦!”阿绥激动地要爬起来,结果扯到自己的俏臀,疼得呲牙咧嘴。
李寅看她这样子,又好笑又心疼:“冒冒失失的。”声音带着疼惜。
阿绥眼里包着泪,冲他伸伸手:要抱。
“我身上脏,等会我沐浴完再抱,好不好。”李寅下意识上前的动作一顿。
阿绥眼巴巴看着他:“那你快一点。”
“很快。”李寅摸摸她的头。
没有一刻钟,李寅就出来了。
阿绥在这期间挪动着的身体,把穗子收拾好,卧榻也整理好。
李寅上榻,像抱婴儿一样把阿绥抱起来放到自己身上。
阿绥小脸红扑扑,依赖的靠着他,细腿放在他腰身两侧。
两人在灯火昏黄中享受着这片刻的宁静。
软香在怀,李寅觉得她身上的药味而都好闻起来,他自己又是个正常的郎君,不会儿,便心猿意马起来。
阿绥毫无察觉。
李寅大掌抚着她的细腰:“阿绥,臀部可还疼。”
他的大掌宽厚温暖,隔着薄薄的寝衣捂在她的腰后,暖烘烘的,像只暖炉,阿绥舒服的半眯上眼睛。
听到李寅的话也只当他正常关心她的伤口,小下巴点着他的胸口,可怜兮兮地说道:“还疼的。”
“涂药了吗?”李寅手掌往下滑了滑。
“傍晚沐浴后,陶嬷嬷帮我上了药了。”
腰上的小暖炉没有了,阿绥皱着眉头,把他的大掌拉回腰部,捂着。
李寅声音低哑:“那也很久了,要再上一次吗?”
阿绥眨巴眨巴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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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药味和阿绥身上越发浓烈的馨香。
阿绥咬住自己的手指,止不住的轻喘,长长的睫毛下晕着水光,她不明白她的身体这是怎么了,为什么和陶嬷嬷上药时的感受完全不同。
“郎君,郎君……”阿绥声音带着无措的娇泣,手指松开他的衣襟,茫然的往他肩上揽去,她不知道自己要什么,只可怜兮兮的依赖的叫着他。
李寅心疼的抱住她。
……
不知过了多久,帐幔拉开细缝,丢出一条绯色寝衣上面暧昧的湿了一块,帐内的声音终于停下。
李寅帮她拉好衣服,轻拍着她瘦弱的背脊。
阿绥酡红着脸昏昏沉沉地靠着他,在他的安抚下平静,入睡。
待怀中的佳人安稳的睡去,李寅凤目微眯,衬着烛光看着自己的修长的手指,哂笑一声,心中竟有些嫉妒它。
安顿好阿绥,李寅起身去了净房。
再次出来的时候,李寅下身的寝裤已经重新换了一条,剑眉深皱,满脸写着欲求不满。
在榻前停下,捡起染了她味道的寝衣,她脸皮薄,若是明日被侍女们拿了,怕是能羞恼的不同他说话,李寅只得又去了一趟净房,用水把寝衣打湿后,丢到一旁的矮凳上。
再顺手到衣柜里拿了一件阿绥的寝衣,灭了烛台,上了榻。
看着阿绥裹着他的被子,睡得香甜,李寅扬了扬唇角,掀开被子一同躺了进去,许是感受到自己熟悉的气息,阿绥侧身靠到了李寅怀里。
怕她晚上压到了自己受伤的臀部,李寅把她翻过来,让她趴到了自己身上,再给她套上新拿的寝衣,没有系扣。
盖好被子,李寅抱着她,亲亲她的脑袋,头发又长了些,毛茸茸的。
虽身体没有满足,但心却被她充得满满的。
阿绥就这样趴在李寅身上睡觉,两人竟也睡得挺舒服的。
第二日,阿绥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睡在了李寅的被子里。
呆愣愣地拥着被子坐起来,看着自己敞开的寝衣傻眼了,眨巴眨巴眼睛回想昨晚发生的事情。
脸庞慢慢爬上红晕,羞得脚趾头都紧紧攥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