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文武百官皆侧首看向沈西诚,姬妏一愣,而后眼眸中终于有了喜色,只道:“好!”
予楚看向沈西诚的眼神中意味深长,她平日里总觉他轻狂不逊,可每一次他的作为总让她惊叹,前脚母皇还为粮草之事震怒,后脚他便前来解了燃眉之急,这未免也太巧了吧!
姬妏又嘉奖了沈西诚一番,并问他可有所求,沈西诚道:“启禀陛下,臣只买下粮草,却无法护送粮草去边界大周阵营,因而还需要陛下选派得力人手,臣所为只是身为大周子民应该做的,重要的还是陛下治理天下有方。”
沈西诚一番话说的姬妏面带笑意,只道:“你既然不知道想要什么,那朕便许诺你一个要求,只要朕能答应的,皆会允了。”
谢昭听闻此言,看了沈西诚一眼,只见他旁若无人地往予楚所在的地方一瞥,简直不想再掩藏住自己的心事。
早朝散后,姬妏又留下几位公主和沈冉月谢昭等人议事。
其余官员散场后也不禁议论起来,“这嘉义侯可真不是一般人物啊,两次见陛下都让陛下龙颜大悦,还得了格外的嘉赏。”
另一人却嗤笑道:“这算什么本事啊?他的本事还不就是大把的砸银子!”
那官员却大不赞同,只道:“你若是有他这个家财,你肯舍得往外倒。他前一次捐银给国库,恰好在曹津案之后,这一次又在粮草告急之时,每一次时机把握的刚刚好,不愧是经商之人啊,以前只觉这人年轻,竟是小觑了他啊,如今他被皇帝这般重视,即便是公主,也要对他这个有名无实的侯爷礼让三分哪!”
那人被他说的一愣,却不禁问了,“那你说他这是图什么呢?”
先前滔滔不绝之人却也一下子哑了,想了半天也答不上来,也跟着道:“是啊,这是图什么啊?”
沈冉月府上,允珩听说了朝中之事,看着沈西诚心不在焉地喝着茶,道:“你倒是令我刮目相看啊!”
沈西诚将茶盏放下,“这只能说明,你从前是小瞧了我。”
允珩道:“我只是夸你沉得住气了,你以为呢?夸你又花了一大把银子。”
沈西诚道:“我哪里是沉得住气,如今也不过是投其所好罢了。”
允珩端坐在侧,瞥他一眼,“母皇给你的许诺,你打算怎么用啊?你若打算拿它来换楚王君之位,可是想多了,王氏还不得吃了你!”
沈西诚不以为意,“我还没想好,不过拿这个主动去要什么太没趣了,即便是往那牢笼里钻,我也要让她请我进去!”
允珩笑道:“你此言当真?怎么,现在倒是愿意了?”
沈西诚撇撇嘴,“哪里是我愿意,别无他法而已。”
允珩却道:“如今王之泓不在长安城里,不过前阵子我倒是听说,王之泓和予楚有些不睦,听闻好像和你有关。”
沈西诚一下子来了兴致,问道:“快说,如何与我有关?”
允珩还未答,便被予楚的声音打断, “你既然想知道,何不亲自来问我?”
沈西诚突然站起,只见予楚和沈冉月一同走来,身上还着着朝服。
“你,你怎么来了?”沈西诚心思被她撞破,竟有些紧张。
予楚走到他面前,仰首道:“现在怎么变了,早朝时在母皇面前,你不是挺会说的吗?”随后又道:“你还是好好说说,到底是怎么能这么准确的知晓粮草短缺一事吧!”
杨蘩这个差事确实搞砸了,但却并不蠢笨,先前粮草短缺之事一定捂得密不透风,实在无可奈何了,才只好招认。沈西诚又是如何得知的?
沈西诚眼眸一转,“我只不过是买通了她的手下而已。”
沈冉月惊道:“私自贿赂朝廷命官,可是有违大周律例。”
予楚了然道:“不仅私自贿赂,并且那还是一笔不小的数目吧!”
允珩劝沈冉月消消气,道:“如今西诚献上三十万石粮草,母皇正高兴着,即便是知道也不会对他怎样,大不了便是功过相抵,不用太担忧。”
予楚轻声道:“你的事本宫本无需过问,只不过朝廷毕竟不同于商界,一时的恩宠并不能代表什么,切莫冲动。”
晚间,心英为予楚研磨,也是听闻了沈西诚之事,便多嘴说了几句,“这沈公子倒当真是会奉承。”
予楚手中握着的笔一顿,“铤而走险罢了,索性也算是走对了。”
同一夜空,沈府内,沈西诚猛然坐起,“什么!皇上命她押解粮草!”
沈冉月道:“你莫要担心,皇上还派了谢昭与她同办此差事!”
沈西诚脸色却更难看了,“谢昭?”
作者有话要说:
更新啦。
第100章 风露立中宵
沈冉月不解道:“谢昭怎么了?运送粮草一事事关重大,皇上自然要选派行事稳妥之人,依我看选了谢昭是最好不过。你可莫要倚赖自己捐赠粮草有功便对这事指手画脚。”
允珩拍了拍沈冉月的手,示意她话说得太重,沈冉月脸色一缓,“我也累了,先去歇着了,你们两人有话慢慢说吧。”
有关谢昭的事,沈西诚即便对着允珩也不能多说,允珩见沈冉月出了门,坐直了身子,揶揄道:“你这飞醋可真是吃遍整个长安城,那谢昭可是惊才绝艳,素有长安第一公子的美誉,这样孤男寡女的两个人一起办差事……”
允珩说着去瞧沈西诚一眼,果然见他脸色一黑,又安抚道:“不过你也不用过于担忧,谢氏同王氏齐名,既已有王之泓入府做王君,谢昭便不会再有机会,难不成他还能屈居侧君之位,纵然他肯,整个谢氏也不会答应的。只要王之泓在一日,我看这公主府的后院便如同铜墙铁壁。”
沈西诚瞥他一眼, “谁要同你说谢昭了?”
允珩也确实不知他心中所想,只以为他是因着皇上的旨意而对谢昭有不满,可允珩这一番话倒也让沈西诚心里安稳不少,不知怎的,他总觉得比起王之泓,谢昭才是更大的威胁。
与王之泓不同,谢昭的一切对他而言犹未可知,对予楚的过往他曾派人详查,就连那个公主府上为她而死的子品的过去都记录在册,可关于谢昭的却未见只字片语,越是这样越透着说不出的怪异。
边关战事在即,又有姬妏在朝堂上的震怒,运送粮草一事也立刻提上日程。
至于谢昭,不止沈西诚吃惊,予楚听闻后心中久久不能平静,而后却又想开了,不过是一趟公务,她是公主,他是臣子,在外人的眼中他们并无更多关系。
谢昭行事谨慎稳妥,不需予楚过问便已经将一切安排好,两人同运粮士兵一起上路,歇息时予楚也特意回避他,谢昭也识趣的不上前打扰。一日三餐皆按她的口味来安排,不过也总有碰面的时候。
予楚身边并没有贴身女官,从长安城至周燕边界少说也有十日,行了一半里程时,不知是不是此处水源有问题,予楚身上起了许多瘾疹,奇痒难耐,她却不想启齿。
谢昭心思缜密,渐渐觉察出她不对,待无人之时近身询问,予楚无奈只能说出实情,谢昭找了郎中为予楚诊病,郎中称乃是感受风寒所致,又留下一瓶药液让其涂抹患处。
予楚从谢昭手上夺过那瓶药,她自然不会让那些士兵近身,但同谢昭也不想过多牵扯,只能趁夜晚歇息之时解了衣衫,手臂上的还好,背上的却实在难及,她只能暗自气恼,这时营帐门帘却被人轻轻掀开。
予楚连忙扯过一旁外衫挡住身前春光,待看清进来的人是谢昭时,惊愕之余又多了丝羞恼,斥道:“出去……”
谢昭却不听从她的命令,予楚见他一步步走近,侧身一把抽出榻前挂着的宝剑,剑锋指着谢昭,“你再过来,别怪本宫不客气!”
剑已经顶在谢昭的胸膛,眼看他还要继续向前,予楚猛然收回,“不要命了!”
谢昭嘴角却带着笑意,似乎是笃定她不会出手,见她脸上怒意又要发作,这才道:“我来帮你。”
予楚一把推开他,冷冷道:“不用你好心。”
谢昭却执意不顾她的反抗,将她一把捞在怀里,肩膀靠着他的胸膛,整片玉背映入眼帘,他心思微动,却又一瞬间敛下,仔细为她上药。
予楚一开始还有反抗,待那药液与微凉的指尖触在肌肤上,那痒便立刻缓解,当真是药到病除。谢昭为她涂抹完,将她衣襟轻轻合上。若非他目光触及她身前时不自在地移开,她当真以为他内心毫无波澜。
可予楚却不想就这么算了,她抬起左臂,柔荑从胸前轻轻抚到他衣襟领口,在他愕然的神情中,予楚微凉的指尖触摸他胸前温热肌肤,予楚嘴角勾起,“本宫的寝帐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吗?天冷衾寒,谢大人莫非要自荐枕席?”
谢昭脸色微红,显然已经动情,抬眸却与她眼神相触,只见她眼神冰凉如这清冷寒夜,哪有一丝风花雪月,他按住了予楚欲向下抚触的手,自嘲道:“你不用这般取笑我。”
予楚将手抽出,轻笑道:“你怎知本宫便是在取笑你,本宫的王君不在身边,旧情人又在夜里跑到本宫的榻上。难免让本宫多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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