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贤道:“要不要进去上柱香?”
夕哲摇摇头道:“不了,免得打扰旧梦。”
李贤道:“如果当年没有萱宁,你是不是也会心动?”
夕哲想了想,尴尬笑道:“君臣有别。”
道观的尼姑走出来鞠躬道:“阿弥陀佛,你们要不要进来上香?今儿,小观香火旺,这不,太平公主才刚来过。”
李贤拉着夕哲笑道:“既然到此,就捐个钱香火吧。”
两人便进去拜佛上香,夕哲看见花草树木,虽然不是往日模样,却有当年那样令人心旷神怡的功效。
武皇看到插在门上的字条,大为不悦。
蔡公公赶紧低头骂道:“哪个奴才,好大胆子,敢给武皇门上插纸条。”
武皇问蔡公公道:“先不管这些,上官婉儿呢?”
蔡公公道:“刚才还在呢,可能去药房了。”
武皇道:“她有那么关心我就好了。快去把她叫来,顺便看看张昌宗在不在。”
蔡公公道:“是。”
不一会儿,蔡公公带着衣冠不整的张昌宗和上官婉儿进来,道:“武皇,这么巧,他俩在一块儿呢。”
上官婉儿赶紧跪地谢罪道:“武皇,饶命啊,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张昌宗则穿着白色袍子,跪着爬到武皇脚边叩拜道:“武皇,我对您是忠心耿耿啊,可是你也知道宫内觊觎我的人那么多,我身不由己啊。”
武皇冷冷说道:“我不怪你,毕竟我也病重了,你也不能闲着,还得找找靠山。但是婉儿,那是哪门子靠山啊。”
上官婉儿磕头,不敢抬头,道:“武皇,我不过就是仗着您的威名在外面骗吃骗喝呢,请武皇治罪,以后我再也不敢了。”
武皇生气道:“我怎么罚你好呢?不罚你记不住,罚的太重,明日上朝大家都看见了。要不就这样吧。你过来。”
武皇拿着刺青刀道:“朕正好想画画,就拿你当画纸了。”
婉儿害怕道:“是。”
武皇在她脸上刻了一朵梅花,面对割肉的痛,婉儿不敢吭声,不久,武皇便哈哈大笑道:“好了,你看看满不满意?”
婉儿拿过镜子细看,是一朵梅花,虽然皮肉还在痛着流血,她也只能笑着奉承道:“太好看,谢谢武皇恩典。”
武皇笑道:“日后再这么喜欢我的人,就多给你美容美容,到时候保证你脸上一颗痣都没有,全被画盖掉了。”说完又笑个不停地看着婉儿,婉儿只得低头认罪。
但宫女们见了上官婉儿脸上的梅花,皆以为美,有人偷偷以胭脂在前额点红效仿,渐渐地宫中便有了这种红梅妆。
萱宁、李贤本来打算小住几日就告辞,没想到,一早起床就接到武皇旨意,蔡公公拿着圣旨前来宣读,萱宁、李贤、敏珠、夕哲跪拜在地,道:“臣接旨。”
蔡公公慢慢念道:“吐蕃使臣远道而来,朕抱病在身,未能畅聊,又思女心切,特请多留住几日,也好与朕叙旧、聊聊吐蕃情况,顺便看看大唐的大好河山。钦此。”
萱宁他们叩拜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蔡公公把圣旨递给萱宁,顺便道:“武皇很挂念公主,你得多住几日啊。”
萱宁抬头笑道:“遵旨。”
敏珠拉着萱宁道:“这次出来会不会太久了?在皇宫待着虽然有好吃好喝,但是挺闷的。”
李贤道:“武皇病情一时半会也好不起来,她一定是觉得下次相见就没机会了,所以……”
夕哲道:“既然盛情款待,就多住几日吧,顺便查探大唐的情况。”
萱宁道:“来宫中几日,我觉得大唐已不同往昔,特别是武皇病危后,一切都变了。有没有觉得宫中阴盛阳衰之后,风气也变差了,或许我们该帮帮忙。”
第二百二十五章:准备归去
李贤道:“我也有同感,特别是听闻了一些男宠传言。”
夕哲心想:那日太平公主并未相见,恐怕她已沉沦于此。
敏珠道:“管他呢,反正有吃有玩就是了。”
不久,张易之、张昌宗借着武则天的恩宠在宫中肆意诬告,肃清障碍。
这日,永泰公主路过,见张昌宗、张易之兄弟不行礼,便闷闷不乐道:“两个奴才,见到本公主也不下跪。”
张昌宗笑道:“今日我俩兄弟正赶去武皇那呢,没有时间。改日再跪吧。”
永泰公主冷笑道:“伺候太平公主、上官婉儿如此周到,对本公主却如此怠慢,果然奴才都是狗眼看人低啊。”
张昌宗笑道:“不敢不敢。”
永泰公主生气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和太平公主、上官婉儿的勾当,小心我告诉武皇说你们密谋反叛。看你们两个狗杂种还敢在我面前放肆?如今大唐阴盛阳衰才会让你们这帮男宠得势,他日,还我李家天下之时,你们的好日子也到头了。”说完甩袖而去。
张昌宗生气至极,张易之颤颤道:“得罪了公主,怎么办?万一她抖出我们与太平公主之事怎么办?”
张昌宗道:“别急,这是个冷板凳公主。不如我们先下手为强。”他们俩便决定诬告永泰公主,一日,他们兄弟俩向已经迷迷糊糊的武皇进献谗言:“武皇,自从您生病后,宫中传言盛多。”
武皇翻个身,肃然起敬,着急道:“什么传言?”
张昌宗神秘兮兮道:“李家势力蠢蠢欲动,说要夺回李家天下。”
武皇生气道:“反了?”
张易之道:“是啊,永泰公主特别嚣张,还总拿李重润和她丈夫武延基撑腰。”
张昌宗道:“他们还说……”
武皇生气道:“说什么?”
张昌宗:“太难听了,他们说我们俩兄弟总是恣意出入内宫,成何体统。”
武皇怒拍桌子,咳嗽两声:“朕还没死呢,就敢散播谣言,传我旨意,即刻缉拿。”
武则天疑心病重,宁可错杀一百,不可放过一个,便让相关人员严刑逼供李重润、永泰公主和其丈夫武延基,他们当然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是抱怨此事乃是误会,是张昌宗兄受人唆使、为了权力之争在背后捣鬼。
武皇认为张昌宗兄弟此番举动,虽然不妥、过于激进,但毕竟是为武皇的权力考虑,而且永泰公主说话也太难听,确实该杀一儆百,一来让李家权势看看,就算武皇病危,照样光彩照人、严于朝政,二来,让宫中人不敢再嚼舌头,便赐予李重润、永泰公主和其丈夫武延基毒酒,让其自杀谢罪。
此事之后,宫中人都敬畏张昌宗兄弟几分,张昌宗、张易之也越来越嚣张,见到大臣、公主,权当没看见,也不行礼。
萱宁得知此事,叹气道:“武皇病危后,不仅不理朝政,还盲目宠信张昌宗兄弟,宫内风气越来越浑浊,让人透不过气。”
李贤道:“毕竟武皇年迈了,晚年哪个皇帝不昏庸?她可能自己觉得已是快走之人,便打算及时行乐吧。”
夕哲道:“这污浊之风迟早断送大唐江山,周边邻国蠢蠢欲动不说,光这内斗就能消耗几百年基业。”
敏珠道:“想想我父王病危之时,就和现在差不多。趁着现在还没内乱,我们尽早脱身回吐蕃吧,免得受牵连。”
萱宁道:“也好,只是我放心不下武皇。”
李贤道:“人有命,我们不能决定武皇的生死。我放心不下的是大唐江山,然而我爱莫能助。”
敏珠道:“大不了,等大唐内乱之时,我们用吐蕃兵力打回来?”
李贤道:“不要,这样会让武皇伤心的,而且我本是已死之人,贸然回来会引起天下恐慌和耻笑,毁了大唐历史。”
夕哲道:“没什么可放心不下的,一切都是天道,我们就当自己是个局外人,旁观就好。”
不久,萱宁、李贤便与武皇告辞,武皇依依不舍拉着萱宁的手,道:“母后还没看够呢,你们就要走?”
李贤道:“天下无不散的筵席,而且我们也打搅多时了。武皇应该安心养病。”
武皇道:“如今朝政混乱,我也力不从心,身边却没有一个信得过的人。”
李贤道:“可是我们也帮不了忙,萱宁是嫁出去的公主,而我……是个已死之人。我们留下只会让事情越走越乱。”
武皇点头道:“好吧。”
李贤道:“如果他日有需要,我们一定会回来助您。”
武皇的泪水夺眶而出,道:“谢谢你们。”
隔天,武皇在皇宫外恭送他们,眼含泪水地握着萱宁的手,久久不想松开,萱宁道:“母后,他日我会再回来的。”
武皇不住地点头,看着旁边的李贤,端起一杯酒赐予他们:“薄酒一杯,祝你们一路顺风。”
李贤、萱宁、夕哲、敏珠纷纷喝下一杯酒,将杯子倒置过来,一滴不剩,以示敬意。
回吐蕃路上,敏珠说:“幸好我们走得及时,过不了多久,武则天就会得大病,大唐将经历几年大动乱,太平、韦莲儿、上官婉儿都不是省油的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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