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郎,让我猜猜,你突然邀我出游,难不成是我阿弟的意思?”
文凛连连摆手:“不是的,是我想找个人出游。”
说完又觉不对,忙改口道:“是我想邀你出游。”
当然,让他带谢萦出来玩,确实是谢兄的托付。但谢兄不让说啊,就说让他陪谢萦多玩一阵子。
这事还是去年的时候,谢兄私下同他说的。谢兄让帮他一忙,语气特别的郑重。
就说将来如果哪天他收到了他的信,就务必马上带着谢萦南下游玩,不可回京。
谁都知道谢兄那张脸板起来特别吓人,他当时也没闹明白,迷迷糊糊之中就点头同意了。
头都点了,自然得要信守承诺了。
所以之前谢兄的信鸽来信时,他一想到要与谢萦独自二人下江南,就紧张得手脚冰冷,尽管如此他还是硬着头皮去了镇安侯府。
如今想想,他怎么觉得自己似乎是被谢兄算计了一把。
文凛说是他自己的意思,谢萦显然是不大信的,她又上前两步凑了过去:“真的?”
文凛一头的汗,这靠过来的可是谢萦啊,他下意识就往后躲去。
硬着头皮刚要点头,脚下却不知在哪里绊了一下。
身子没稳住,一下就从船尾栽了下去。扑通一声,溅起了大浪花。
谢萦心里咯噔一下,都傻眼了,这也能掉得下去?
而后她立马想起了文郎是不会水的,赶紧把身上的佩剑重物全扔一扔,跳下去救美了。
……
自纪初苓回来之后,她待园子里的花花草草们就尤为用心,琳琅院里的花草都被养得十分娇艳鲜活。
大概侍弄出了成效,花草们听话了,纪初苓也常能听到些什么。
这晚她就是听了报信,早早跑到院子里头在等。
那怀中揣了信而来的暗卫,身影才刚落到院子里那颗大树的枝干上,就看见了纪初苓站在院子里的树下,眼睛一眨不眨地向他看来。
大半夜里瞧来犹如鬼魅一般,好像早知道了他会出现,特地等着他入院来一样。
饶是这暗卫训练有素,也被吓出了一身冷汗。脚下没稳住一滑,竟从树上掉了下去。
纪初苓正等着谢远琮的信呢,就见他那暗卫不好好的出现,却是摔到她跟前的,也不懂是个什么路数。
最后将信一换,暗卫拿了她给谢远琮的信就匆匆跑了。
纪二姑娘的身上都没有一点内力底子,也能这样一眼敏锐地发现他。同主子有关系的,果然都不是寻常人。
纪初苓自然不知暗卫还想了那么多,取了信就赶紧回屋拆了。
前头一大段仍旧是一些情话,也仍旧是不重样的。
因为纪初苓已知道他身在下黎郡,所以后头也就不遮掩了,开始给她讲一些每日的琐事,譬如今日做了什么,见了哪些人,战事进展如何。
间或掺插着他的一些想法。比起前面那些纯撩人的情话,纪初苓更喜欢这样的。
仿佛能够随着他的字,亲眼看到谢远琮这一整日在做些什么似的。
虽信中明着没说什么让她放心,或是留有承诺一样的话语,却更能令她安心。有些他提到的地方,似乎还与大哥之前讲到的重合,纪初苓拿了舆图出来,就能点出他此时在上头的哪个地方。
尤为满足。
下黎郡。
这日克都鲁又发动了一波攻城。
只是最后却被谢远琮带兵反攻了个措手不及,直直被逼退了十里。
谢远琮回来之后,一身沾血的铠甲都还没来得及换,就匆匆进了主军帐。
两封信早已躺在他的桌上了。
谢远琮坐下,先拿起了文凛那封。
文凛的信是来求助的,说他已令阿姐生疑,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至于落水这一段,过于丢人,文凛就没有写上去了。里头并排连用三句,问谢远琮该怎么办,十万火急。
怎么办?自己想办法吧。
他若想不出办法来,那他就只能被动地看着阿姐想出办法了。
谢远琮快速看过一眼,笑了笑丢在一旁不理会了。
前世此战之中,他尚不知是真有蹊跷还是他太过多疑。未免阿姐依旧出事,所以才让文凛将阿姐带离京城,更为稳妥。
路线是他指的,沿路他也都派去了人。
而且这么做,指不定还能借此再成全阿姐的一桩美事,也是好的。
前世阿姐死后,他眼睁睁看着文凛剩成了一具空壳。
想到此,谢远琮默叹口气。他最后不也没比他好上几分。
当视线落到另一封上时,他双眸中从战场上带回来的血气刹那间就消弭了。
一看到属于她的字体,多日的疲劳仿佛一扫而光。
纪初苓的信总能带给他惊喜与不同的感觉。这次不过两页,里头虽仍涉及鞑罗,但又与上回的有差别。
她的上一封信里,除了几处指到点上,大多还只是推测,与事实偏颇也较大,字里行间更多得是对于他安危的担心。
可这一次截然不同,对于战局,两方势力,下黎郡布防等等的分析却句句都在点上。
甚至还有几个另辟蹊径的想法,他都不见得想到过。
像是她对西境城廓十分了解,虽也有误错,但能对上十之六七。
谢远琮当即对其中有用之处做了重点摘出,打算一会儿便召集副将做商讨。若可行,战局能往前加快不少。
他的苓苓当真是个妙人。
再回视信笺,谢远琮不禁笑弯了眉眼,笑着笑着又突然察觉好似少了点什么。
他将信翻来覆去又看了遍,信封也拿过来倒了倒,确实再没有了。
好个绝情的小姑娘,这回竟真没有单独留给他的话了。
若是她也能学学他写给她的信就好了。
谢远琮情绪被牵得一上一下,但也只能安慰自己,是人小姑娘害羞之故,所以才没有多写。
好不容易说服了自己,可提了笔要回信,落笔这第一句话仍然没有忍住,表达出了自己满满的强烈怨气。
随时日推进,两人不知觉间也来回了好些封。
纪初苓拈着指算了算,这信递得似乎一次比一次快,用时也一次比一次短。
实际上则是因为谢远琮等她的信一天都多等不得,这差事累坏了他一批的暗卫。
可相比较而言,对暗卫们来说,还是纪二姑娘比主子更加令人害怕一些。
因为每回都是她提前在那等着他们,前脚才刚到,她一眼看来就能叫人无所遁形。
简直是赤.裸裸地在藐视他们作为暗卫的尊严。
62.说清楚
大房那边的两位都怀上了子嗣, 整个大房明着瞧来是喜气洋洋的, 但实则暗淘汹涌。
但不管她们明暗间较量得再如何,总归也落不到纪初苓头上来。
她除了只在宁氏那遭了波及以外,其余也没什么好费心的。
对纪初苓来说,这段日子她更多的是在收信与写信之中渡过的,得空的时候, 则去青竹院向大哥请教。
谢远琮的信都被她塞在匣子的底层,如今也有那么一小迭了。
自头一回经大哥指点后给谢远琮去了信,回信就收到了谢远琮的一番夸赞, 令她有些美滋滋。
但实际上中间也没她什么事, 大多都是大哥的想法跟主意。大哥就算身在青竹院小方天地中, 也能窥动千里之外的战局。
她就说了, 她的大哥很是厉害。
依据谢远琮信上所言,他那边是进行得越发顺利了。
尽管如此,此战未结束,纪初苓仍旧有什么梗在心头,是以每每信中都提醒他不要掉以轻心。
而边境战况, 也随着时日过去,渐渐从最初的小道消息,转成为明面上的事来。
春意渐浓,原本往年在这个时候, 各家都开始备起接下来的踏青节。
但谢家领兵西境作战, 目前尚无捷报传来。战事当前,皇帝日日锁眉, 谁敢作宴。
这踏青节一时也都没人敢去提了。
这日,纪初苓起早无事可做,便钻进了小书房里。就在她正在看舆图时,宁氏竟突然找人来喊她过去。
她也不知娘亲找她何事。但既然都来喊人了,她也不好不去。
然而等她到了爹娘院中会客前厅时,纪初苓听见了里头传出的两个声音,脚步瞬间就如同定住了一般。
厅中除了宁氏,还有一位她并不愿意见到的人。
宁氏正在跟她的好侄子宁方轶说话,而宁方轶端坐一旁,亦是气度温雅地在回应。宁方轶似乎很有一套,几句话就能将宁氏说得喜笑颜开的。
自大房传出喜事后,宁氏总是黑着脸,纪初苓可是有好些日子没见到娘亲这么笑了。
可因宁方轶在,纪初苓就笑不出来了。
“看看,阿苓来了。”宁氏笑谈着发现了杵在门口的闺女,忙招手让她进来。
宁氏对宁方轶的态度一向十分明确,是中意得不得了。先前几次就已三番四次的旁敲侧击过。
纪初苓的抗拒反正在她那作不了数。
可她觉着这世她待宁方轶的态度已经十足的冷漠了,为何她这位宁表哥今日又来?
宁氏见她半天不动,眼见要落了脸,纪初苓只好低头迈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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