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惟铮脸上露出不知是苦笑还是讽刺意味的神色,“你知道当我口口声声听她说‘是夫人让我来的‘、‘夫人心中有谢郎‘是一种什么感觉吗?晚晚,我从未受过这样的羞辱。”
他看着她,想起当年的烈火焚心,咬着牙道,“但这些,我都忍了。”
除了没忍药性在书房要了她,这些沈惟铮都忍了,然后就是长久的避而不见。
应该庆幸那时候他公事在身需要离府,否则面对她时控制不住的自己不知会将事情闹到什么地步,唯一遗憾的,就是被府里那两个麻烦的女人抓-住把柄欺负她,但他也尽力周全了,他生她的气,不代表可以容忍别人欺负她。
他之所以那么努力谋求权势富贵,除了志向与野心,很大一部分是为了她。
但这些,沈惟铮从不愿告诉任何人,更别提和她说。
至于姚青,已经被沈惟铮的话气蒙了头,“你胡说!”
她同样咬牙切齿的看他,“沈惟铮,你胡说八道!这件事根本不是我做的,我从来没有做过这种事!”
或许当年尚且青涩的她是对谢真有过那么一点好感,但姚青却绝不是成亲后还想着其他男人的人,她的品性与自尊心都绝不允许!
听听沈惟铮都说了些什么,他凭着茯苓一家之言暗地里给她定罪,污蔑她心中有人不守妇道,最后还将所有的错都推到了她身上。
“你真的是比我想象中还要卑劣,沈惟铮,你简直令我恶心。”姚青甩开他的手,看着眼前这个男人道,“时至今日,你都从未相信过我,无论是我的品性还是我的德行。”
在沈惟铮慌乱恐惧的眼神里,姚青咬着牙道,“现在,我最后和你说一次,当年的事,茯苓不是我指使的,我心里也从未有过他人,更不会用卑劣又龌龊的手段去算计我的丈夫与孩子的父亲,你若是想要真-相,就去寻你的好妹妹陆怡,别将这些污水泼在我身上,我受不起!”
她说完转身就走,此刻是一分一秒都不想多待,更不想看见沈惟铮这张令人厌恶的脸。
作者有话要说: 17号的,十分钟之后还有一章
建议两章一起食用
第64章
“晚晚,你别走!”
沈惟铮这时候是绝不会放任她离开的, 他清楚的知道, 她这一走,两人之间恐怕再无转圜余地, 所以即便要暴露自己的自私卑劣与软弱, 他都要努力留下她。
“我知道错了, 我不该怀疑你,更不该不信你,我当年应该开口问你的。”他紧抱着人不放,语速极快,“是我卑鄙, 是我软弱, 晚晚,你给我一个机会,让我改让我弥补。”
“我不需要!”姚青道, “我只想和你分开!”
“是我要你原谅我, 从来都是我想要你!”沈惟铮嗓音沙哑, “晚晚, 从来都是我需要你,不是你需要我,我知道的,如果不是这样……”当年他不会心生忐忑患得患失。
“可是晚晚,你说我不信你,你也从来不肯相信我啊。”沈惟铮双眼布满了血丝, 用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语气质问她,“我的错我认我改,可是晚晚,无论过去还是现在,你也从来没有信过我一次!”
“我没有。”姚青觉得沈惟铮这纯粹是倒打一耙。
“晚晚,否认没有意义。”沈惟铮捧着她的脸轻声道,“有一件事,前前后后两辈子,你都从不肯信我,那就是我喜欢你,我爱你,为什么?”
“我们相依相伴那么多年,就算我有许多做错的地方,但我一直是爱你的,我不信你感觉不到,可你从来就像不知道一样,一次又一次让我怀疑自己,伤害你,晚晚,你不能这么不公平,把所有的错都推给我。”
“我没有。”对于沈惟铮的指控,姚青只能用这三个字反驳。
“不,你有。”沈惟铮说得坚决且毫无动摇,“如果说上辈子已经过去,每个人都有错,不应该多加纠缠,那这辈子呢?”
“这辈子我明明白白告诉你我喜欢你,想娶你,拼了命要将你娶回家,你怎么做的呢?”沈惟铮甚至露出了两分笑意,只是在那样一张脸上显得格外怪异,“你依旧不信我,你只会一次又一次的拒绝我,用这样和那样的借口,不管那些借口会不会伤害我,你只知道不停地拒绝我。”
“晚晚,你告诉我为什么,我想知道,这到底是为什么?”
沈惟铮的连番质问在姚青心里已经掀起滔天巨浪,甚至她已经被他的话语冲昏了头脑,连她自己都不知该如何回答。
“姚青,姚晚晚,晚晚,”沈惟铮一个称呼一个称呼的挨个叫她,“我清楚的知道,我是爱你的,我比任何人都爱你,虽然我的爱自私卑劣不被你相信,但我确确实实比任何人都爱你,从很多年前到现在,还有未来很久很久的以后,我都会爱你。”
“晚晚,你听到了吗,我爱你,这些从前我不能说不敢说,但我现在敢说了,也想说了,如果你想听,我能一直一直说下去,直到你能听进心里记在心里。”
让你清楚知道我对你的看重与容忍到了何种地步。
姚青已经被沈惟铮的质问与告白弄得晕头转向,如果说她刚才逃避是因为厌恶,那现在就是心慌意乱与不知所措。
沈惟铮每一句话就像扒她一层皮,好似非要她最后赤-裸裸的暴露在他面前他才满意。
姚青忍受不了,她甚至已经不记得刚才对他的责问与厌恶,满心满眼都是要逃离眼前这个危险的局面。
最后,是沈惟铮见她慌乱无依的模样实在可怜,才忍着心痛弄晕了她。
姚青对此甚至是欢欣鼓舞的,只要能从眼前这个混乱的局面解脱,她完全不在意采用何种手段。
得以逃脱现实的姚青进入了梦里,虽然梦里也依旧被沈惟铮的质问与告白纠缠不清。
她又回到了明英侯府里的那棵野桃树下,站在树下,她看到了曾经的自己。
举止雍容,衣裙华贵,是京中贵妇再寻常不过的模样,身边跟着大堆的丫头与嬷嬷,行止匆匆,眼中隐含焦急,似乎正在为什么而困扰。
大概时隔太久,姚青实在是想不起与之相关的过去,但不妨碍她被好奇心驱使,跟在曾经的自己身后。
跟在她身后,姚青在侯府门前见到了意气风发归来的儿子。
“母亲!”被父母宠爱着长大的孩子无论是眼神还是举止中都写满了骄傲,神采飞扬的模样不知日后会牵动多少少女的闺中情思。
无论她同沈惟铮之间如何,两个孩子却是他们精心抚育长大的,一儿一女用尽心思,将从前他们不曾拥有的得到的尽数给了他们。
姚青感受得到内心里翻涌着的慈母情意,她极为克制才没有在众人面前失态拥抱自己的儿子,少年跑到她身侧,用开始变得有力的臂膀搀扶着她朝外面的马车走去,一路上激动不已的同她低声耳语。
她一边听一边不自觉的寻找些什么,但少年或许是太过激动,始终没讲到她所关心的事,于是姚青忍不住开口了,“澄儿,你父亲呢?”
“父亲?”少年似是从梦中惊醒,神情突然间变得不大自在,有些踟蹰的看着亲爱的母亲,“父亲,父亲他……”
他低头不语,姚青听到了那属于自己的提高了几分的声线,“你父亲怎么了?”
“母亲别担心,父亲没事,”少年赶忙出言安抚,“就是、就是受了点儿伤。”
“受伤?怎么受伤的?”她脸色立时变得难看许多,连声追问,“你父亲人呢?他现在伤情如何了?有没有好好吃药?”
这关心焦急的模样想来让少年很是愧疚,他轻声道,“父亲是为了救我才受伤的,母亲放心,父亲受伤不重,就是昨日夜里发了高烧,不过现在已经退了,药也有好好喝,我是想让父亲多休养几日再上路的,只是父亲非要同我一起回来,我没劝住……”
少年声音越来越低,听清一切的姚青撩起了马车的门帘,马车中,沈惟铮闭眼靠在车壁上,容色极差,看模样是在沉睡,只是紧皱的眉头和额上冷汗无一不说明了他此时并不好过。
姚青感受到自己极快的心跳,也看到了自己面上和眼中流露出的情感,她眼皮跳了下,有种极为不好的预感。
马车中的人似是心有所感,慢慢睁开了眼睛,眼中映出她的模样,低低唤了一声,“晚晚。”
那声音极浅极轻,若非近在眼前,怕是根本听不清楚。
当沈惟铮伸出手时,姚青看到自己提着裙摆毫不犹豫的上了马车,车前的门帘被放下,里面传出她的声音,“马车直接从侧门进府,让人去请周太医过来,备好热水与饭菜,为世子和侯爷接风洗尘。”
马车缓缓驶进门,少年亦步亦趋的跟在旁边,既苦恼又担忧。
直到此时,姚青才终于回想起了与此有关的一切,是了,这是澄儿跟着父亲去边关第二年时发生的事情,为了救儿子,他身上又添了一道伤痕。
但她不记得的是,她为他焦心难过的模样,更甚者,若非此刻亲眼目睹,她根本想不起记忆里这许多曾经。
她走在最后,一天天跟在自己身边慢慢的亲眼目睹了许多早已忘却难寻踪迹的事,亲手喂药擦洗,日日夜夜守在身边,为他绞尽脑汁费尽心思下厨,抱着他一起度过被疼痛折磨的每一个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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