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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公,你也复生了? 金推完结+番外 (容千丝)


  “我虽寡居,但日子过得充实,又自觉有成就,没什么可遗憾的。”
  “没我陪着,怎能称得上‘无憾’?还有,你未经同意,擅自养大我的子女,还不让他们学绘画!我徐探微的长孙!只会画王八和王八蛋!简直笑死人!
  “要不,你再给我生俩?这次,我负责带,保准不用你操心……嗯,择日不如撞日,今晚除夕,好日子!待你秋来坐月子,不冷不热正合适!百日宴正赶上过年,热闹喜庆!”
  阮时意被他一连串的歪理邪说惊得瞠目结舌,忽觉小腹温热,有什么东西硌得她难受。
  低头一看,她立马收腹,烧着脸愠道:“你!你这人怎么这样!”
  徐赫满脸无辜:“不然你要我怎样?和你躯体相贴,却硬不起来?”
  阮时意恨不得暴打他一顿:“你、你你你退开!”
  “我什么都没干呢!你就慌神了?”徐赫啼笑皆非,“哦,也对……我家阮阮,妻软,怕硬!”
  这曾是夫妻间云雨时的调侃,阮时意情爱尘封日久,早就抛在脑后。
  旖旎回忆猝不及防涌来,她颊畔绯云密布,如抹了胭脂,情急之际口不择言:“胡说!哪儿都不软!一点也不软!”
  徐赫以快得无从回避的速度低头在她唇上琢了一下。
  “小嘴,软的。”
  阮时意羞恼尚未寻到宣泄之处,腰上忽地被他掐了一把。
  “纤腰,软的。”
  她急忙拨开他肆无忌惮的魔爪,终归未能挡住他最后那句诨话。
  “唔……这儿和这儿,最软。”
  “你别胡来!否则我……我以后再也不理你!”
  她敏感部位经他一捏,腿脚发软,拿他没办法,只能蹦出一句小孩子才会说的威胁。
  徐赫乐了:“小气鬼!”
  “你出尔反尔!上次还信誓旦旦说什么……迁就你,忍着或另想法子解决……现在却为所欲为!”
  徐赫挑眉,“如此说来,你答应了?和我厮守到老?”
  “没!没答应!”阮时意猛力推开他,“正经事说完,你可以走了!”
  “说完正经事,难道不该做点……不正经的事么?”
  “你还胡说八道!快滚!”
  “阮阮,”徐赫推窗,“雪是停了,可外面天寒地冻,我又累又饿又困又冷……咱们这么熟了,今晚挤挤呗?”
  “我才不要被你冻死!”阮时意随口推拒。
  “嗯?”
  她怕说多了漏嘴,又觉把他赶出澜园太过绝情。
  “今夜,你去阿六那儿!”
  徐赫瘪嘴:“你让我跟狗一起睡?”
  阮时意捕捉到他眉眼的倦意,语气缓和了三分:“先将就一夜。明儿,我在画室旁腾一房间,你趁过年,好好补补觉。”
  徐赫又惊又喜,他可光明正大入住澜园?
  “别想太美,就这几日,”阮时意猜到他心思,“别忘了,你得和我研究地图。”
  “嘻嘻,但愿图上谜题,能够我俩解上一辈子……”
  话未道尽,窗外那片天空蓦地腾起各色火焰。
  如草木立地而起,飞向半空四散,开了满天的怒放繁花。
  他挽她的手挪步窗前,并立于花火掩映之下。
  他的肌肤,仿佛比先前暖了些。
  彼此眼眸倒影华彩,不比烟火逊色。
  鞭炮与烟花喧嚣声中,她耳边传来他低沉且温柔的祝祷。
  “阮阮,愿你我事事遂顺,岁岁安康。”


第54章
  当庆和二十三年的第一缕阳光漏入窗格时, 徐赫唇边含笑,悠悠睁目。
  毫不意外, 率先看到的依然是两个吐着舌头的大狗头。
  “不、不许扑!”
  他下意识发出警告。
  大毛二毛乖乖听话, “呜呜”地用鼻子蹭了蹭他的肩膀, 翘首等他回应。
  探手轮番搓揉狗脑袋, 他细细回味从雪谷到归京路上的细节, 再对应他和阮时意搜集而来的消息, 隐约嗅出危险气息。
  “探花狼”们并非年年月月守在那片山谷,而是早一两年才去的, 意味着时隔多年,雁族王族重新派人清查两国交界之处, 为的是什么?
  而他在茫然无知的情况下,穿了狗主人的衣裳, 牵着两条狗下山时, 巡查的雁族守卫轻易放过了一人二狗,还颇有礼貌。
  可见狗主人和大毛二毛奉命执行任务,正寻找冰莲, 或吃过冰莲的人?
  “大毛!二毛!”阿六在院落里低声呼喊,似是怕吵到徐赫。
  徐赫起身披衣, 翻出一串由红绳绑扎成龙形的压岁钱, 出房时顺手塞给阿六,笑道:“孩子, 这些天辛苦你了!新的一年, 平安健康。”
  “谢谢叔!”阿六笑嘻嘻接过, 从怀里掏出另一串形状和外观一致的钱串:“昨儿姐姐……啊,婶婶也给了我一串!您看!”
  徐赫接过细看,笑意潋滟。
  他的妻嫁入将军府那年,费心学会徐家特有的结绳方式,过年时,给侄子侄女们编了几串,后来也给双胞胎儿子编过。
  经年累月,他的阮阮果然比他绑得更精美结实。
  临近年关那些天,徐赫也如常备了红绳,却忽然想起,似乎只能编给阿六一人。
  侄子侄女遭流放,杳无音讯多年,大抵不在人世了吧?就算在,年纪比他还大……
  至于京城徐家的小辈,他没资格送。
  收回感伤神思,徐赫让阿六展示了先前所学的拳脚根基,又检查这孩子最近练的字。
  看得出,未曾偷懒。
  徐赫孤身进入翰林画院,长居于宫墙边的居所,被迫将阿六和双犬送来澜园,曾提醒孩子——在澜园,兴许只能当个小杂役,一定要老实听话。
  实际上,阮时意丝毫未待薄阿六,吃穿用度虽以节俭为原则,私下却常来指点,甚至带在身边指导,是以阿六成长突飞猛进。
  假以时日,说不定能成器。
  “叔侄”二人闲聊一阵,一名仆役敲门,请徐赫挪步画室所在的折兰苑。
  那眉眼神态,仿佛“先生”是阮姑娘养的白脸小郎君。
  徐赫啼笑皆非,不由自主记起他在马车上挑逗阮时意所言——就算养一院子的小郎君,能比得过他么?还不如“养”他!
  一语成谶。
  可惜啊!只是暂时的。
  而且,他除了偶尔撩拨、突然袭击,别的什么都干不了,哪有小郎君的好待遇?
  *****
  当徐赫抵达折兰苑,阮时意正亲自指挥丫鬟和仆役,往东厢房安置日常用具。
  从小件的香炉、花瓶、瑶琴……到大件的屏风、几台、椅案,无不精致古雅,别具韵味。
  对上徐赫戏谑的眼神,阮时意啐道:“笑什么?”
  “阮姑娘厚爱,在下受宠若惊。”
  “我借学画之名,把秋澄公主的先生请到澜园,好歹做做样子、以礼相待。”
  阮时意低声辩解,内心深处实则也盼他不用时刻被双犬缠着,多加歇息,闲来亦可静心作画。
  徐赫见她眉眼婉约,衣饰如常素雅,并无特异之处,唯一奇怪的是手里紧攥信笺,不由得好奇:“谁给你写信了?”
  “生意往来的信件。”
  她垂下眼眸,手不经意往后缩,反倒挑动他的好奇心。
  待仆役们窃笑退下,阮时意环顾四周,自觉满意,遂换上礼貌客套的笑容:“先生若有需要,请随时吩咐仆役即可。”
  说罢,盈盈一福,转身移步。
  “别的不需要,我只需要你。”他一手拽住她,低笑。
  阮时意急急瞪他,小声警告:“下人还在,你少胡来!”
  徐赫听出仆役已退至门外,大有各自忙活之意,笑道:“他们走了,我可以胡来。”
  阮时意昨夜与他掀开一段尘封往事,后被他各种欺负,夜里梦境没完没了,既有关于阮家百年的秘密,也有和徐赫朝暮行乐的放肆。
  如今又与他共处一室,难免周身不自在。
  “大年初一事忙,我没工夫跟你耗,你好生歇息,晚些咱们再看……‘画’。”
  她顾不上别的,提裙而出。
  “心虚逃跑?”徐赫身影一晃,挡在屏风与房门之间,“莫非……是哪位少年郎给你的情书?”
  呵……原来介意的是这信!
  阮时意略微迟疑,最终决定不再瞒他:“哪有什么少年郎?是衔云郡主。”
  “哦?”
  “自上回长兴楼初见,她力邀我去郡主府小坐,我怕徐家有孝在身,大过年给人招晦气,推了两回。这次,她邀我去京西别院,说新年大吉,百无禁忌。”
  徐赫闷声笑道:“再三追问才说,你是打定主意,不把机会留给我?还是怕……我被妖魔鬼怪吃了?”
  阮时意骤然记起夏纤络那句,“若他长得足够俊美,体魄也够强健,不介意和他……相互‘切磋琢磨’”。
  如若她是未经人事的纯真少女,或许未必听出其间风流暧昧。
  可对应衔云郡主在某方面的显赫名声,她立即想到“切磋琢磨”,指的是哪件事。
  她不愿把徐赫牵扯进去,一则,她须赢一回,免得任由他宰割;二则,就算未能彻底接纳他为夫,也不希望他沦落至“以色侍人”的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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