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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公,你也复生了? 金推完结+番外 (容千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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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有千杯不醉的海量,但媳妇被丢在新房中,徐赫难免坐立不安。
  留徐晟、蓝豫立、洪轩挡酒,让儿女主持送客,他装醉回房。
  无需喜娘引导,他火速揭喜帕,和阮时意进行同牢礼、合卺礼和结发礼,驾轻就熟。
  在场之人被这对“新婚夫妇”的的熟练和随意吓到,自知久留讨人嫌,领赏退下。
  侍婢们为新娘子卸下沉重凤冠后,没来得及备水洗浴,也被遣出门外。
  红烛燃过半,房内香气醇厚绵密。
  阮时意端坐在雅致妆台前,一袭华美嫁衣于幢幢灯影下耀目至极,通身珠宝金银玉挂饰堆得她如华丽人偶。
  冰肌雪肤因红衣与烛火掩映,宛若春兰浸润斜阳。
  徐赫见她颊边泛绯,疑心她不胜酒力。
  该不会……像当初那般,兴奋莫名,赖在他身上,滔滔不绝说上一两个时辰……
  他至今还记忆犹新呢!
  未料,阮时意忽而对他勾了勾手指头。
  徐赫蓦地记起三日前她半开玩笑说的那句话,神色微变:“阮阮,你没喝多吧?”
  “助我取下这堆首饰,再除下婚服……”
  她似笑非笑,语带挑逗。
  徐赫暗舒一口气,行至她身边,逐一为她摘除头上、腕上、臂上的各类发簪、发饰、手镯、腕链,亦不忘浑水摸“鱼”。
  与此同时,他俯身封缄她的唇。
  远处笙歌宴乐犹不绝于耳,门内的缱绻浓烈已硬生生把初冬酿成了**。
  交换着合卺酒的醇烈,也交换着不可言说的温情与靡丽,叫人心荡神驰。
  当霞帔滑落,外层半臂红缎褪至后背,阮时意被锢在圈椅上,昂首承受着他居高临下的碾吻。
  她唇畔如有笑弧,抵住他的纤手熟练拿下绣金挂彩。
  正当徐赫呼吸渐促,欲抱美人入床帏,她笑而和他十指相扣。
  “三郎……”
  她于凌乱气息间低喃,美眸潋滟,丹唇口脂糊开,蜜颊红霞渐盛。
  徐赫不由自主喉结一滚。
  却听她幽幽叹道:“两次嫁给你,太累人……你是不是该分担一点‘压力’?”
  徐赫眼看她亲手脱掉繁复嫁衣,已猜出她意欲何为,讨饶道:“真要此时此刻?”
  “不然呢?”
  她笑意漾至眼角眉梢。
  容色一贯出众的她,突如其来添了一丝绕眉风情,更显瑰姿艳逸、群芳难逐。
  徐赫恨不得把她直接丢床上。
  毕竟,他承诺的“乖乖听话”,有场地限制。
  衣袍半褪,对上她酝酿微醺与期许的眼神,他瘪了瘪嘴,自暴自弃,褪得仅剩贴身薄红中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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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红嫁衣的复杂程度,比起年初衔云郡主所赐的那套妖娆红衣有过之无不及。
  新婚夜所佩戴的装饰更是多了数倍。
  阮时意一一摘下,整整齐齐排满了两张条案,才悠哉悠哉换上徐赫的新郎官红袍,戴上他那顶左右簪有金花的乌纱帽。
  徐赫苦不堪言,遭她摁在妆台前,一丝不苟梳理头发、细细绾了发髻;又被迫站起,逐层穿上红绫、麒麟袍、半臂……再搭霞帔于左右肩。
  除了没有耳洞,戴不了耳坠子,且鞋子实在没法对调,能换的都换了。
  衣裙于他而言太窄也太短,勉强塞进去,几乎不能动弹。
  当阮时意捧出檀木雕花妆奁,他整个人都不好了。
  “阮阮!点到为止!”
  “画个眉毛,补点唇脂总是要的……”
  徐赫指着刚亲吻过她的唇:“有了。”
  “不均匀,看着就不想亲。”
  她不由分说,以指尖蹭了朱色口脂,直往他薄唇上点。
  徐赫颊畔烧着火,嗫嚅道:“我待会儿定要全数还你!”
  阮时意微笑提笔画眉,满意打量他的妆容,把数十件珍珠、红宝石、翡翠等贵重金银饰品往他各处堆砌,最后把饰有翠叶牡丹与金凤的翟冠套他头上,再饰以零零碎碎的金宝钿花、珠花,用两侧的嵌宝金簪固定,
  诚然,这一身行头加起来有十几斤重,难怪他上午背她入门,还觉她似乎沉了……
  阮时意喜滋滋围着他转悠,显然未受酒力影响,而是存心捉弄。
  他平日青衫素简,乍然换上繁花耀眼的红裙,挂上奢华饰物,予人冷艳矜贵之气。
  “啧啧啧……三郎这打扮,不亚于姑娘家呢!我见犹怜!”
  徐赫压根儿没敢照镜子,憋屈应道:“你喜欢就好。”
  阮时意本想给他抹点腮红,又恐他不喜,灵机一动,凑到他两颊各亲了一口。
  残留的口脂印在他浅铜色的肌肤上,淡却清晰。
  她将打扮完毕的“新娘”搀扶至床畔,好生欣赏一番,继而盖上盖袱,手执玉如意,醺醺然玩起“揭盖头”的游戏。
  徐赫被她闹腾得啼笑皆非:“你该不会想着……要我当一整夜的‘阮阮’吧?我可不会因为喝了几口酒,便絮絮叨叨抱住你说上几个时辰的情话……”
  阮时意愠道:“嫁衣未除,你就得当新娘子,这是规矩!”
  徐赫乐了,双手托住凤冠,斜斜倒向被褥,两眼直勾勾盯着她,唇畔噙笑。
  “躺平,任‘君’享用。”
  “哪有这么不要脸的新娘子!”
  阮时意伸手拽他起来,奈何气力远不及他,遭其掀翻在绫罗绸缎与珍珠翠玉堆里。
  徐赫趁势倾身,覆至她上方,就此展开了一场压迫与反抗的推搡。
  “璎珞扎到我了,拿掉……”她低声抱怨。
  徐赫顺手把八宝璎珞甩至背上,俯首在她脸额落下千万爱怜的轻吻,将细密薄汗与浅淡脂粉一并卷去。
  贪恋嘶磨,沿鼻尖一路舐下。
  “玉步禁!往边上去……硌得慌!唔……”
  徐赫窃笑以唇碾她,没再理会她的要求。
  她沉溺于口舌之争,探手拨弄好一阵,方知那并非步禁,怒而推了一把。
  “唉,”他侧身而避,委屈兮兮,“就不能对你的小三郎温柔些么?一会儿打,一会儿掐的……”
  阮时意已不如昔时面嫩,趁机从空隙中脱身,得意地钻出他的掌控范围。
  徐赫扶着头冠坐起,眼见她咬唇立于案前,圆领吉服上的精绣鹭鸶补子皱巴巴的,袍摆坠地,十分滑稽。
  他自觉好不到哪里去,柔声劝道:“忙活一日,想必也乏了……来看看我督造的大浴池,可好?”
  阮时意没到喝醉的地步,当然知晓他窝藏已久的小心思,娇颜霎时红透:“不、不去!”
  “就在外间相连的西墙,连房门都无须跨出……”他笑吟吟站起身,张臂搂她,“走不动?我抱你……”
  阮时意努力板着一张红脸,笑唇浅抿,打掉他毛毛躁躁的手。
  待他再度缠来,她回身就跑。
  不料奔跑之际,一脚踩中过长的袍子。
  重心不稳,她慌忙中双手乱抓,无意间扯下铺展条案的红绸。
  徐赫慌忙上前圈住摇摇欲坠的妻。
  然则,案上的镂金烛台、酒壶瞬即翻倒,火苗点燃纸张及周边的红丝帛,焦味熏鼻。
  徐赫下意识扯过布帛往上盖,偏生浓酒助燃,火焰蔓延。
  浴池的水还没来得及蓄,本该留下侍候洗漱的侍婢又早早被他们遣开,以致于房里无任何灭火储备。
  “院内有大水缸!”
  他当机立断,一手抱起阮时意,一手捂住她口鼻,径直往外奔出。
  *********
  拉开房门,徐赫将妻子放置在廊下,施展轻功,踏着稀薄月色冲向水缸。
  守在院门的数名仆役见“新娘子”心急火燎冲出新房,还道出了什么事,纷纷上前询问。
  而“新娘子”理都不理,舀起两瓢水,脚下如御风般回房。
  众人窥见窗户内闪烁异乎寻常的火光,齐声大叫:“走——水——啦!”
  他们不约而同提起藏于角落的木桶,以最快速度舀水入内救火。
  幸而火势不大,只烧毁案头诸物,未祸及别处。
  下人们忙于清理水渍,开门窗通风,挪移家具,并未细看门外“新人”的异样。
  徐赫夫妇躲在回廊暗影下,闷声不响,只等仆役退散,再神不知鬼不觉溜进去。
  其时众宾客已散,前院剩徐家一众子孙收拾残局,惊闻洞房起火,无不脸上变色,争先恐后冲进来视察情况。
  “没事吧!”徐晟年少,武功最佳,当先奔入。
  “回徐大公子,火势已灭。”
  紧接着,徐明初提裙追上,神色焦灼:“……新人安好?”
  “咳咳……没事!”阮时意立于暗处,颤声发话,“请恕我们夫妇……不便相送。”
  尾随的二儿媳纪氏、徐昊和弟妹与他俩不算特别亲近,听闻无碍,未跨入院门,笑着说了两句吉祥话。
  长媳周氏抱起毛头,遥向二人问安后,一并撤离。
  徐明初听出母亲嗓音暗藏嘶哑,倍感担心。
  行近数步,惊觉其背影似比平时高大健壮了不少,她茫然回头,与两位兄长狐惑对望。
  徐晟只顾张望室内情况,皱眉道:“气味颇浓,二位不妨先移居别处休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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