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但为君故 完结+番外 (金家小瑶瑶)
- 类型:青春同人
- 作者:金家小瑶瑶
- 入库:04.09
君祁道,“你说的不错,只是那里面我也安插不了太多人,得不到什么有用的消息。还有件事儿,那薛劭开春的时候弄了个外宅,住的却是母女两。只是没过多久那女人便死了,只剩下一个十一二岁的女儿。他离开没几天,便又有薛家的奴仆带了那女娃上京。”
林如海倏地看向君祁,“想必安清兄已经查到些什么了。”
君祁大笑起来,“哈哈哈,如海你猜得不错。但是这女娃的身份,你可猜的准?”
林如海略一思忖,便想到了。这个年纪,又能让薛劭如此大费周章,除了原义忠亲王流落在外的骨血,上辈子成了宁国府嫡长孙媳妇的那位,还能有谁。
“您是怎么个打算?”
君祁的脸半隐在暗处,神情莫测,半晌才说道,“总归是我的侄女,当年既保不住他,如今好歹得保住他的女儿吧。”
林如海知道明面上那位和这位的关系一般,但私下里却颇有些手足情深的意味。尤其前两年的事,更让君祁颇有些愧疚,因此更宽容些。然这些也是他自己知道罢了,别人却是不知道的。犹记得他去世前那位便已然有些不好,想必最后也没能幸免。
“虽则如此,但她如今在薛家手里,他们意欲何为,您可料得准?”
君祁端着茶碗,盯着跳动的焰火,说道,“好歹也是他的亲孙女,又是大哥如今最后的一点子骨血。再者一个女娃,还能翻出天去不可?”
林如海听了这话,便不再言语。他总不能将前世的事说出来,告诉他这位事实上的郡主,最后嫁入了贾家,还可能无疾而终。只是心里到底有了打算,待回去再细想想。
外头的雨已经停了,只还有些水珠从窗外的芭蕉叶上断断续续的滴下来,落在青石板上,溅起小小的水花。
夜深了,君祁劝林如海在别院中留宿,横竖第二日便是沐休,不用上朝。只是林如海再不肯的,君祁只得派人将他送了回去。他今夜也要赶回去的,出来这么久,已然是不该了。可一想到这里有个人等着他,心里便忍不住的欢喜。若不是淑妃用皇儿绊住他,哪里能让如海等这么久。
坐在马车里,车轱辘转动的声响在夜晚空旷的街道上显得异常突兀,一下下轧在林如海的心上。他如何看不出来这段时间,君祁对他又恢复了曾经的关怀,又比以前多了一份谨慎。他即便不想承认,心里头却对自己如此利用之前的兄弟之情布衣之交而深感不齿。但那又如何呢,既然有了决断,轻易便不会退缩。他如今背负的是整个林家的兴衰,那些曾经固守的迂腐的准则,也早在前世便在官场中消磨光了。
作者有话要说:关于胡子的事瑶瑶就不再解释了,实在是个人有些偏执,所以一直存了个疙瘩,而且对于后面会有那么一点点的影响,因此就找了个不是理由的理由。而且虽说是以明清为依据,但是总的来说还是架空,所以请忽视吧。
☆、第014章误解
十一月里乃是林如海父亲的死祭。因已过了三年,不必再劳师动众。只是到了日子,开了宗祠,由林如海上三柱清香。再设个祭台在院子里头,带着妻儿往苏州方向遥拜便是了。
只是因此如海想到了苏州老家的祠堂,他们本族多年来在京城,那里便只有几房远亲看守着,依靠几块祭田过活。他自来是不在意的,一是相隔太远,多半从他父亲那辈就不怎么走动了;二者,他自恃出身侯门,心底还是有些看不起穷亲戚,能不往来最好不过。只如今既要振兴家业,少不得筹划起来。
因此林如海特意问过了唐氏,想要多置几亩祭田,归置祠堂。若有家贫不能度日者,自可往那里投靠,再设家塾,令子弟读书识字。便是不能有什么大出息,懂些道理也是好的。
唐氏言道,“这些事儿以前我不知道,但你父亲在时便是如此做的。这几年你不大管这些,你媳妇儿大概也是不知道的,便把每年往苏州送的银子断了。你如今有这样的心思自然是好的,祭祀产业连官也不入的,有了这么个退路,你也可以放手去做。娘知道,你有远大志向,想要林家找回以前的荣光。这是好事,娘自然不会拦着。只一样,切记不可为了那些虚名、银钱损坏了咱们林家的名声。姑苏林家几辈子的声望,不指望你能锦上添花,别带累了祖宗们才是。”
林如海伏地称是。几日后开了宗祠,将此事告知祖宗,又从家下人里挑了个老实可靠的往苏州去了。
年前几天,衙门里已放了假。林如海写了几副对联,偷了空往街上走。过了年不久便要到黛玉的周岁了,他早就想着要选件称心的礼物。且他久不出门了,还想去几家书斋看看能不能淘换些宝贝。
从一家古玩店出来,如海满意的笑着,那一对汝窑天青釉茶碗极不错,想必母亲也是极喜欢的,比家常用的那个好了许多。还有才刚在书斋淘到的两本残本,虽不能说是价值连城,但对他来说却是心头好,多少钱也换不来的。让仆从先将东西小心的带回家去,林如海自己慢悠悠的在街上散步。
今儿正好是年前最后一个赶集日,不少乡下人拿着些野味想要换两个银钱。还有那卖年画的,卖干果的,卖蜡烛炮仗的,一应年节里要用的东西无所不有。林家在南北都有庄子,早些时候也已经把东西送了上来,因此林如海也只是看个新鲜罢了。
只是这么宽敞的大路,偏有人不长眼的非要往跟前凑。林如海左右避让,奈何对面的人跟他作对似的总挡在面前。抬头一看,好嘛,这不正是传说中的“浑不怕”王爷,当今的亲弟弟忠顺亲王吗。
说起忠顺亲王,这京城里上至八十岁老妪下至八岁顽童,谁不知道他是个最仗势欺人的。便是他家下人犯了什么事儿,连顺天府尹轻易也不敢动的。也曾有那胆大的御史弹劾于他,多半被皇上压了下来。闹得厉害了,这位爷可真就是厚着脸皮敢在乾元殿撒泼打滚的,连皇上看了都头疼。因此上京城里都知道,见着忠顺亲王一定要躲着走。因他不过做了个闲散亲王,也不甚上朝,林如海对他还真不太熟悉,顶多也就能认出这张与当今颇有些相似的脸吧。
那忠顺亲王这几日正闷得慌,后院里头的人都不新鲜了,无趣得很。今日在小子们的撺掇下便想着出门转转,碰碰运气。哪知道才走了半条街,远远地就看到一个俊美青年,着一身宝蓝色缎面长棉袍,外罩着青色缂丝银鼠皮袄。仔细一瞧,头上戴着白玉莲瓣束发冠,面如白玉,明眸皓齿,脸上带笑。忠顺王立时觉得心里痒痒,走上前去堵人。
忠顺王笑道,“这位公子,这么急着可是要去做什么呀。”
林如海皱眉,这忠顺王难不成没认出来他来?也是,他虽说是二品大员,但在京城里也算不上太出名。且忠顺王一向不理政事,想必朝中的大臣也是鲜少认得的。
“给忠顺王请安。”林如海拱手行礼,待要说下去却被忠顺王截住了话头。
忠顺王不想他还认得自己,颇感意外,忙道,“哟,原来你认得本王,这倒是咱俩的缘分了。不如请公子到本王府上一聚,小酌一杯如何?”
林如海对此甚是反感,那忠顺王虽然长得也是一表人才,可一开口便漏了馅儿,一股子油腔滑调。只对方来头不小,他轻易不能得罪,便婉言拒绝道,“王爷相邀原是下官天大的福气,竟不巧的很,今日乃是家母差下官来办些事儿。这会儿子下官正要赶回府中去,怕只能谢过王爷的好意。”
忠顺王听他自称下官,便想着要遭,一时鬼迷了心窍竟忘了先探探这人的底细,离对方还有半寸之遥的手也硬生生的收了回来。他虽于风流韵事上头有些放纵,也不至于蠢笨到去动朝廷命官。若真出了什么事,可是赖在乾元殿的地上也不顶用了。因笑道,“本王瞧着公子年纪轻轻,竟不想已有功名在身。既有令堂在家等候,本王又怎好意思强人所难。如此,今日便就此别过了。”
林如海复又行了一礼,急忙往另一个方向走了,好似真有什么要事赶着回去禀告老母。只是七弯八拐之后,仍是进了胡同里的别院。今日林如海倒是没有跟君祁约好,只是如海昨日想起了某篇文章,翻遍了家里的书也没找到,便想着今日到这里的书房来碰碰运气。
如海一时看书入了迷,不知不觉两个时辰竟过去了。君祁站在书房门口好一会儿,只见那人怡然自得,捧着本书看的津津有味,便觉得自己简直是个傻子。他听了消息抛下那一堆亟待处理的繁杂事务,急急忙忙的赶来,生怕如海受了什么委屈。结果倒好,人好好的坐在书房里看书,连他的到来都不曾察觉到。
打发了人去林府报信,又吩咐厨房做几个菜,君祁复又回到书房。林如海正看完了一段,颇觉有些意味,想要找个人聊聊。一抬头便看见君祁一脸似笑非笑的样子,倚在门口。他顾不得许多,起身快步走到君祁跟前,“你怎么来了?我正好念到了这一章,想找人开解开解,你看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