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春泥气势汹汹朝他们走去,一时竟忘了有伤在身,一脚踹翻祭拜的酒和一盘肥肉。
典型的好了伤疤忘了疼,对于这种人,姜薇有些头疼,正欲上前,萧清南拉住她的手腕,摇了摇头,“明早再来。”
马春泥闻言嗤笑一声,“也不知你还能不能见着明日的天,杀人犯!”昨个她可听说了,萧清南杀了李玉,已经报官了。
萧清南看了一眼被雪掩盖的坟墓,敛下眼里的杀意,随后一手抱着萧安,一手牵着姜薇,缓缓的下山。
……
在屋门口被一群人给拦着了,姜薇冷眸凝视着他们,成天被这些琐事,这些人找茬,她的耐心不够了。
李长明心里也急,刚才有人带话来,县令大人府上出了大事,正焦头烂额。
而韩秀才母子两,昨日下午坐了马车去县城了看病,说是韩轩文不小心摔断了腿。
昨日韩轩文上午才说报官,下午腿就断了,若不是有人蓄意而为,哪有这么凑巧。
“萧清南,你做些伤天害理的事,你良心过得去吗?亏老头子我以前对你多加照顾,没曾想却葬送了我闺女的命。”说着脸上挂着两行清流。
“清南感谢你的照抚。”
萧清南对着他拱手,随后又冷声道:“我萧清南从小到大,没做过一件对不起村里的事,平日里在我这里赊肉,赊钱的,我从没说过好坏,但你们又是怎么对我萧清南!”
“我萧清南是孤儿,全仗萧老爹的好心,将我抚养成人。”
“被道士批出天煞孤星,克妻克子的命,你们当着我,甚至背着我的面说我害死了萧老爹,我缄口不言。”
“如今仅凭一块玉佩,便断定我是杀人凶手,若当真是我萧清南,恐怕你们连李玉的尸体都找不着!”
“就是!”
匆匆而来的许庆,一脸愤怒,“你们不过是看萧大哥是孤儿,好欺负,什么名声都往他头上扣,我许庆今个把话放在这里了,谁要是动萧清南,我就跟拼命。”
“反了你!许庆你还想不想在村子里住了?”李长明气得跳脚,大喝道。
许庆丝毫不惧,逐村不是小事,一般没有犯大错者,村长是不可以将其逐出村。
“你甭吓唬我,就算将我逐出村,今日这头我还是要出。”
“不光他许家,我姜家也会护着萧家。”
姜立强带这一家大小而来,吴桂芬跑到闺女身边,“闺女,有事没。”
姜薇摇了摇头,拍了拍她的肩,示意她别担心。
她冷冽的声音响起,直接切入主题:“我曾在河边检查过,李玉距离河边足足有三十公分的距离,且脚印有后滑的迹象,很明显她是被人推下河的。”
“凶手应该是趁她发呆的瞬间将她推下河,若要等李玉沉入水中死亡最快也需要两分钟。”
“河边是软泥,一个停留的脚印,要比经过的脚要深上一些。”
“凶手是谁,去一趟河边便知。”
众人听见她的分析,顿时觉得有理,李长明虽然心里认定了萧清南是杀人凶手,但也不想冤枉他,清南这孩子,品性如何,他再清楚不过,只是那玉佩的确是他的贴身之物。
随后一群人到了河边,“站住!”姜薇呵斥要靠近岸边的人,顿时众人被她吓得不敢动。
见她摆了摆手,众人往后退了几步。
姜薇找了根树枝,画了一个大概得范围,对着萧清南道:“清南,将雪清理了。”
萧清南点了点头,没一会便清理出来。
昨日明显的印迹,如今只是浅浅的,但已经足够了。
“滑痕这里,是李玉的位置,那么在她后方的脚印都有可疑。”
人群中顿时就有人慌了,“照你这么说昨日打捞的人都有嫌疑?”
“是。”
姜薇用树枝将后面有可能推人的脚印圈上,将其中的几个浅浅的李字圈出来,“这个范围,是最有推人的可能,而其中出现最多的是这双李字鞋印。”
“昨日打捞的人可有穿李家的鞋?”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皆摇了摇头。
姜薇又道:“这鞋印前尖小,后大,证明此人同样是面对河边,更重要的是这鞋印前尖深,只有人体向前,或者前尖垫着,才会造成这样。”
姜薇做出一副推人的样子,随后移开脚步,果然前尖比后边深。
剩下的话,不用说,村名也明白了,李长明沉默了一会,问道:“玉佩作何解释。”
他到现在都不曾发现玉佩不见的实情。
“玉佩是仿制的。”
姜薇从怀里拿出玉佩,昨日她恍眼看时,便觉得这玉佩是假的,才有了偷玉佩的一出。
“怎么在你这?”李长明诧异道。
姜薇闻言面不改色,淡定道:“刚才从你怀里掉的。”
第三十九章没天赋
“你怎么知道是假的?”
李长明摸了摸怀里,玉佩没在了,便没有怀疑。
姜薇对着萧清南使了一个眼神,他开口道:“当年萧老爹替我在玉佩里刻了一个萧字,而且这玉不是羊脂玉,而是普通的劣玉。”
李长明将玉佩拿过来,仔细打量。
若不仔细看定不会发现白皙的玉佩有许多裂痕,其中夹杂少量的浅黄色的杂质,似乎这玉和他当年所见的玉佩不同。
他面色开始凝重,凶手这般只是为了陷害萧清南,而他闺女成了那人手中的棋子。
“是谁?”
他看向姜薇,面色苍老,但眸子带着狠意,他定将这杀人凶手生剥了。
“不知。”
姜薇本就不是好人,更何况她对这老头没有好感,嘴里说着对萧清南怎么怎么的好,可这事一出,带了一大帮人来萧家闹,咬定是萧清南是杀人凶手。
若不是他凶名在外,又有一身武艺傍身,只怕是现在死的就是他们。
萧清南明白自家娘子是在替他出恶气,眼神闪过一丝宠溺,“回家。”
许家和姜家人都还是懵着的,情况怎就反转了。
姜枫看向姜薇的的眸子闪过一丝称赞,她脑子倒是好使,他自叹不如。
李长明见她要走,伸手拦住她,“姜丫头,你知道谁是凶手!”语气十分肯定。
姜薇唇角微微上扬,但眸中一片冷冽:“对,可我不说。”
顿时,李长明面色难看,浑浊的眼里闪过一丝阴狠,随后道:“我冤枉清南,是我不对,我给你们跪下了。”
姜薇和萧清南冷眼旁观,似乎本就该受他这一拜。
见他二人没有掺扶他,李长明面色难看,跪也不是,不跪也不是,僵持在那里。
其他村民看不下去了,连忙扶着村长不让他跪,口气不善道:“你们也不怕折寿!虽然村长错怪了你们,但也是失女之痛,欲惩凶手心切。”
“马叔这话说得实在偏心,若非阿姐聪慧,今日怕是要受牢狱之苦,别说受一拜,受一百拜也受得了。”姜萍忍不住出声,嘲讽道。
对上姜薇似笑非笑的眼眸,不自在的看向别处。
这话实在大逆不道,向来长者为尊,岂有长辈下跪赔礼之说。
姜李氏连忙拉了拉她的袖子,“萍儿!”
随后看向马广元道:“马大哥,实在抱歉,萍儿年幼,不知分寸,还请见谅。”
谁知马广元非但不识好歹,反而得寸进尺,怒斥道:“都出阁了,还不知分寸,这事传出去,恐怕没人愿意上你姜家的门提亲。”
姜枫眸子一暗,寒光乍现,冷声道:“这事不劳马叔操心了,马叔还是关心一下自家闺女的亲事。”
马翠花是村里公认最丑的女子,一身肥肉,一顿要吃上一盆饭,至如今年芳十八也未能出嫁。
此话犹如一双大手掐住了马广元的喉咙,面色涨红,顿时暴怒道:“上梁不正下梁歪,你姜家没一个……唔……”好东西!
话没说完,一个雪球准确无误堵住他的嘴。
安静了!
姜薇淡定拍了拍手上残留的雪,众人目瞪口呆,心道姜家闺女这性子越发凶残了!
其中深受其害的牛二,屁股又开始隐隐作痛。
“姜薇!你好大的胆子!殴打长辈,简直是大逆不道。”
白发苍苍的老者,颤颤巍巍的从人群众走了出来,两个年纪相当的青年男子掺扶着他。
众人见是上一任村长李长明的爹李齐源,如今八十的高寿,可谓是福泽深厚,众心里十分恭敬。
姜武汉心急,李齐源的话在清月村如同圣旨,若他开口罚姜薇,他们也不敢求情。
姜薇面色不改,反问道:“又如何?”这些蝼蚁她还不曾放在眼里。
她不主动招惹别人,但欺上门的,无论是谁,一个不放过!
至他当了村长二十多年以来,李齐源头次遇见敢忤逆他的,以前的姜薇见着他可是不敢多说一句。
“大胆!还不快给我跪下!”
“李老村长,好大的口气!”
萧清南走上前,将姜薇护在身后,面色微寒:“我怎么不知李老村长当了父母官。”只有父母官才会让百姓跪。
“今日你们是要反了?难不成我还受不了你们一跪!”李齐源面色不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