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棣!”齐元喝斥道,齐棣听到转身委屈道:
“这女人今日逃课被我抓到,平日里装的和只无害的小兔子一般,殊不知兔子还有野生的。她野性大,心思多的很!爹可千万不能被她骗了。”
“你还是个男人吗!我怎生出你这种混账东西!”
齐元咬牙切齿的看着自己的儿子,抬脚狠踹在他肚子上。
齐棣捂着肚子猛然摔倒在地,吓得奴仆们忙跪了下来。
缘江他们才赶回府中,便见到这样喧闹的一幕。他们忙回到自己主子们旁边,同其他奴仆一同跪着。
莫赠眼携泪花儿,面容却是平静到极致。
她越是平静,周身气氛越是骇人。
见齐元又要踹齐棣,王成、明月忙拉住齐元,求道:
“少爷性子纨绔,这般一脚也够少爷吃苦一阵的,老爷若是再这么踹下去,少爷今日可就起不来了。”
“我说错了什么你就打我?你问问她今日逃没逃课!”齐棣干脆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声哭喊道。
前几日大雨,齐府疏水后的地面还有些潮湿,他在地上坐了不就,长袍上便沾满了泥泞。
“她就算逃课你那嘴碎的也该挨打!平日里同君止待了如此之久,怎还没改改你的性子!”
他甩开拉着他的二人,阴沉道:“王成,去将戒尺拿来,明月,给我按死了他。”
“老……老爷……”
他们头一次见齐元这般火气大。
莫赠沉重极了。
原来齐府也这般容不下她。
她本以为齐棣不喜她,她能躲方躲,可是竟不知齐棣在心底压根儿瞧不起她。
她只当齐棣说话在放屁,可是他只是将多少人心底的话光明正大说出来了而已。
她陌然的看着齐棣被自己爹一下下甩在背上的戒尺,缘江忙扶着莫赠。
“少奶奶!您快求一句吧!”王成磕头道。
莫赠僵着身子,转身往自己院走去,
“就算齐棣想要和离,也必须等到两年之后守孝期满。”
皇室官宦人家,书香门第及富有家族,氏族长辈中有人去世,一般服三年,平民百姓短则一年。服丧期间,不得操办喜事,也不能去参人喜事活动。
而莫赠是皇帝御赐成婚冲喜,破了规矩,便不合道理的守孝两年。
“哎哟!哎哟!”
齐府上空杀猪般的惨叫过了足足一个时辰。
……
莫赠坐在桌前盯着桌上的陶蛋发愣,缘江抹了把泪,红着鼻子站在莫赠身边。
不知何时,缘江听到莫赠叫她的名字,她忙凑近道:
“少奶奶……不,郡主有话请讲。”
莫赠轻蔑的笑了一下,“什么郡主,空壳子罢了。”
缘江心头像是被揪着,疼的喘不过气来。
她闷着发出哭声儿,低声啜泣不止。
“哭甚!”莫赠呵道。
缘江忙跪了下来,“郡主,您受大苦了。”
莫赠满脸难色,她一外来人,这本就是齐棣的家,她不能一直这么待下去。
突然,她脑袋中闪过一个念头:回家。
……
……
“疼,疼,你给老子轻点儿!”
城角小茶馆儿,里屋中那人后背血肉模糊。
不断有血水从屋中抬出,又换新水。
君止持着药瓶,毫不留情的洒在那血红的皮肉,
“这次又说了什么令齐大人生气的话?怎会如此严重?”
齐棣下巴趴在自己双手上,惨白干皮薄唇微动,轻哼了声儿。
“那莫赠赶也赶不走,我就骂了她几句,后来你也就见了我这副模样。”
“说了何?”君止淡淡道。
齐棣后背抽疼,他嘶了口凉气,瞪着故意弄疼他的君止,
“表里不一,水性杨花。嘶,你轻点能死?”
“你当真这般说人姑娘?”君止摇摇头,想了想这也是齐棣口中能说出来的话。
“她事儿多的很,在齐府一直待着许不知能捅出什么篓子来,我不在的几日,她不仅揪出齐府后院有毒物,还同将军府的人走的那般近。若是齐府再被她连累了,爹怎么办?”
君止又摇了摇头,“你赶人的方法倒是新鲜。”
齐棣却不以为然,他道:“她终于要搬出去了。”
第40章 宴席
“搬哪去?长亲王府换个匾额便为郡主府,府中无下人、侍卫,入冬又冷,她孑然一身入了那空壳子府邸,不更受苦受累?”
君止放下手中药瓷瓶道。
齐棣咬着牙忍着痛坐起了身,
“虽然我讨厌她,可是爹却那般在意她,爹一定会派不少齐府的下仆来充实郡主府,王成、明月他们肯定也会被派去,这还怕莫赠出事儿不成?”
君止拿起桌上长条细布,仔细的为他包扎,可齐棣仍旧忍不住痛意叫出声儿来。
“口是心非。”君止将细布扎好,眼神飘向他额头的细汗,道:
“这回可知痛了?”
“嘶……还望那莫赠早日知难而退,趟什么浑水不好,非要参官事,真够让老子头痛的。皮肉痛还真是难忍,练十多年的功夫都不够挡的。”
齐棣话声儿才落,他耳边传来一声细微的噗嗤音,他抬头看去,君止面容却极淡。
“笑甚?我有那么可笑么?”齐棣瞥道。
他突然瞧见自己胳膊上的肉疙瘩,所有所思的低下了头。
“不可笑,当真不可笑。”
君止微笑道,他笑起来如温水一般令人舒坦。
齐棣觉得自己活那么大,第一次被人这般挑衅,还是被从小穿同一条裤子的君止挑衅的。
他白了一眼君止道:
“你与那煞星同为莫家人,自然多为那煞星说话,不过我必须警告你一下,离她远点儿,她不是什么好捏的软柿子。”
君止看过去,齐棣正在榻上找什么东西。
他道:“你的破烂衣裳我替你扔了,方差人去做了件合适的,正好过几日酌光宴上用。”
“我不。”齐棣抱着胸前的被子,漏出两条精壮胳膊。
君止将桌上的锦盒拿在手中,道:
“京城最好的絮衣坊做的,听说是才流入的新款袍衫,既然慎之兄不喜,那子兰便差人扔了去。”
“别,扔了多可惜啊,这次我终于不用穿你衣服的剩料了。”
他一把抢过来打开锦盒,满意的点点头,果然是自己前一段时间看上的那个款式。只是齐棣想买奈于囊中羞涩,直到将钱凑足他走路带风的去买,却心爱之物早早被人拿走。齐棣想着想着目光渐渐黯淡下来。
“爹已经好几个月没给我月银了,也不怕饿死他的乖儿子。我整日穿的寒酸,居然一个正眼也不留给我。”他恨恨道。
君止回道:“我这茶馆儿不赚什么银子,你还是早些向齐大人道歉。”
齐棣瞪了他一眼,钻进被窝躺了下去,却因后背火辣辣的疼又忙爬了起来。
“谁先怂谁是蛋!”
君止看着他又好气又好笑,没接他的话,反而转念一想,道:
“对了,过几日兄长要来。”
“世子爷?!”齐棣一顿,头冒虚汗。
“你怕他做甚?”
“他能吃了我!我小时候顽皮一不小心将长亲王家一个小婢女推入亲王府后院儿小水池中,他也不知从哪儿得的消息,亲自上我家寻事儿来,我爹知道后将我打了一顿,罚我抄《道德经》,旧事不得提,一提就委屈……”
第41章 回家
缘江环抱一个长宽一样的破木盒,从碎名小道沿途走在碎撒的鹅卵石上,步子愈急不见松散。
路排两行低桂,只得让人看清前方小道。
她又拐了几条小道,瞧见后院马车已经备好,便转身走向东苑。
齐府低桂多,还未走到东苑便见几个小丫头挤在低桂旁窃窃私语。
缘江听到郡主二字,顿了步子,不禁竖起了耳朵。
“少爷当了郡马爷也不知道消停消停,这就将还没过门一月的媳妇儿给气走了。”
“郡主也是可怜人,但我瞧着郡主太过孤高自傲,都落魄成那般样子了……要是我,我就卖了皇上封的府邸买个小地,剩下的银子也能过个大半生。”
“人都是要脸面的!郡主生长的什么地方?是你一个小奴婢能想的?她含着金钥匙出生,从小被人伺候长大,泡奶浴喝琼浆的富贵人,小地方装不下她那尊大佛,少爷留不住她也正常。”
“少爷性子古怪,怪嗜也多,大老爷那般有银子他因一时赌气,就没了月银。昨日被打成那样丢出府外,还不是被君公子捡了去。”
“话说少爷和君公子到底什么关系?莫不是当真有龙阳之好?”
“嘘……老爷就这么一个儿子,再龙阳……”
“不过我怎么听小翠说,少爷八月初闹那一次是因为老爷要接老家一个什么侄子来府?是不是看少爷不成器,老爷年纪又大了,想找人过来接位?”
“那可说不准,小翠去哪了?”
她们左顾右盼,突见低桂后一白色人影,吓得忙低头行礼。
“东苑后屋落灰,你们去收拾收拾整干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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