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浅语只是脖子受伤,手脚有些乏力,但是其实自己喝碗粥还是没有问题的。
然景渊却不许她自己喝粥,非要喂她。
于是终于有粥顺着她的嘴角流了下来,她想取块帕子来擦掉,只是她还没来得及动作,他的唇便凑了过来,直接亲上她的嘴角,轻轻舔去她嘴角边流下来的粥。
夏浅语实没料到他竟会这会做,顿时心跳加速,她想避开些却因为脖子有伤,避都无法避。
她下意识地看向门边,好在此时杨可欣已经走了,门也被关上了。
但是她还是又羞又窘,忍不住道:“景渊,别这样。”
“别怎样?”景渊在她的唇畔轻声问道。
两人靠得极近,他一说话,他的唇便在她的唇角轻动,撩拔着她心。
夏浅语红着脸道:“我饿了,想喝粥。”
景渊温声道:“好。”
他说完将她唇角的粥舔得干干净净,灼热的气息几乎洒了她一脸。
屋子里的气温一下子似乎高了不少,景渊觉得有些口干舌燥,夏浅语也觉得口干舌燥。
景渊的唇轻轻擦过她的唇,她瞪大眼睛看着他,他微微一笑,轻俯下身在她的唇边轻轻亲了一下。
她的脸顿时红得更加厉害,他含笑看了她一眼,并未加深这记吻,而是直接起身道:“与你分别了这么久,既然重逢了,我自然要讨些利息。”
“早前你身边的人太多,想亲你一下都难,今日难得那些人识趣。”
夏浅语想说这里不是夏府,这边的人也都是他的人,只怕人人都知他的那分心思,又有哪个不想活的敢往这屋子里跑?
她几日未吃东西,没喝粥的时候尚觉得能忍,眼下喝到粥了,腹中更觉得饥饿难耐,她轻声道:“我自己喝。”
景渊刚尝到甜头,又岂会让她自己喝,当下扣紧了碗道:“还是我来喂你吧,你刚醒,别累着了。”
于是这一轮喂粥就喂得更加糊涂,总有粥从夏浅语的唇畔流下来,然后某人便趁机偷香。
夏浅语的心里窘得不行,却又拿他一点法子都没有,当景大爷存心想要耍流氓的时候,没有人能逃过他的手掌心。
这一顿粥喝得绮丽难言,夏浅语实在是受不了这般被他折腾,在喝了十余口后便道:“我饱了,不喝了。”
景渊又岂会不知她的心思?知今日这便宜占得也差不多了,再多索取反而会适得其反,再则她这一次和大病一场没有本质的区别,他也甚是心疼。
他看着她道:“要不你自己再喝一点?”
夏浅语:“……”
☆、第161章 难有结果(二更)
夏浅语斜斜地看了景渊一眼,对他实说不上是羞还是恼,当下轻闭上眼睛决定不理他。
景渊把碗放下,轻拉过她的手道:“你这一次当真是吓死我了,我受了这么大的惊吓,从你这里讨些许便宜你可不许生气。”
夏浅语对他的脸皮实有些叹为观止,原来他也知她会生气啊!
景渊看着她温声道:“我这一生命途多舛,别人只看到我光鲜的一面,却不知我这些年过得有多不易,一旦上了战场,没有人知道是否能活着回来,我能做的唯有拼命。”
“我今年已经二十有五,身边的人早就娶妻生子,成亲的早的,孩子都能打酱油了,而我依旧孤身一人。”
“曾有人问我,喜欢什么样的女子,我便会想到你,你我缘起幼时,自那时起,便有一根线将你我无形中牵扯在一起,然彼时你有婚约,我惟愿你能幸福。”
“你可知当初沐子良酒后说要退亲时,我有多开心,我往后终于不用再孤身一人了。”
夏浅语没料到他竟会在此时说起这些事情,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接话。
景渊将她的手放在他的掌心道:“我知你对我有些偏见,也有些提防,你的这般心思我也能理解,我自知我的性子实算不得好,手里也有太多的杀业,然浅语有一件事情你须得相信,我必是这世上对你最好的人。”
“这些话我觉得说与你听多少少了些男子的气度,更觉得若是喜欢一个人,对她好便是,不必明说,说得多了便易添几分浮夸。”
“然此次你险些丧命,往后也不知还会有怎样的危险,这些话说与你听也无妨,你若因此觉得我行事轻浮便这般觉得吧,左右我不愿再和你分开,也不愿你再陷险境。”
他这番话便算是解释了他方才为何趁机轻薄她的缘由,语气中有些许萧索,也有几分霸道。
夏浅语觉得此生遇上他也不知是她的福气还是她的劫数,却又知像他那般张狂霸道的人,不管他这番话里含了多少情意,他能这般说出来都让她觉得心中生暖。
她轻声道:“你说这么多,不过是在为以后理直气壮地占我便宜打基础。”
景渊轻笑一声,直认不讳:“真没料到这样竟也让你看出来了。”
夏浅语看到他有些痞赖的样子一时间又好气又好笑,只道:“景渊,我真不知要如何与你相处。”
“与我相处甚是简单,你想做什么便做什么,无需在我的面前掩饰什么,做最真实的自己便可,因为你无需讨我欢心,无论怎样的你,看在我的眼里都是极好的。”景渊看着她道。
他的眼睛非常好看,又黑又亮,睫毛又长又密,这般看着她时,便似有万千星光倒映其中,能惑人心志,能轻易触到人心里最软的地方。
夏浅语被他这样看得脸红心跳,心里却又极为冷静,只道:“我没有你说的那么好,事实上,在我的心里,一直觉得你我相差甚远,恐难有好的结果。”
“我这性子注定了做不了贤妻良母,也决不会有温柔小意之时,你这样子让我觉得很愧疚,景渊,我从不愿欠人太多,你帮了我良多,又于我有救命之恩,我这身子你若想要,随时可以给你,然我的心恐难交给你。”
“我知你不易,然我也不易,我背负着整个夏府,在没有找到合适的人打理夏府之前,我不会离开夏府,也不会为了你而妥协某些事情。”
“若你执意要娶我,往后我也会住在梅城,你若有喜欢的女子便娶回家来,我不会有任何意见。”
这些事情她近来想了不少,翻来覆去的去想她和景渊的事情,然她想了许久,也未能从中想出一条解决的路来。
夏府于她,是负担,也是责任,同时还是对亡父的允诺。
且她的性子从来就不是一株柔弱的菟丝花,而是一株扎根于泥土中的树,她就算是嫁人了,她不会为此事而妥协,对她而言,最好的结果就是招个上门女婿。
而景渊是何身份,怎么可能做她的上门女婿?
有些话还是明说的好,免得日子久了,生出不该有的期盼来。
景渊闻言面色冷了下来,屋子里原本的暧一昧和燥热的气息倾刻散尽,只余下浓浓的冷意,他冷笑道:“看来,我今日不该对你说这些,在你的心里,我依旧无足轻重。”
他说罢站起身来,缓缓地道:“我要的是你的心,你心中若没有我,我要你的身体又有何用?难不成在你的心里我是那种只贪图你美色的浅薄之人?”
夏浅语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回答,景渊又道:“你毒刚解,身子还弱,好生休息吧,想来你也不愿意见到我,我这几日便不来看你了。”
他说完袖袍一拂,扭头便走了出去。
夏浅语知她方才的话许是伤到了他,有心想要解释几句,却又觉得这事还真是无从解释。
她知她一旦解释的多了,自己心中的那颗感情的芽便会茁壮成长,往后便再难抑制。
她虽并无感情经验,却也知感情之事,当断则断,否则往后必受其乱。
感情让人心生温暖,同时也会生出奢望来。
她心里纵也对他生出了喜欢,却也得好好藏匿起来,不能让他知晓。
景渊出去后,心里闷得不轻,他来时欢喜,见她受伤他心里甚是担忧,今日知她醒来他开心不已,本以为经此一事,两人的感情必定能再进一步,便将他的心事说与她知,却没料到被兜头淋了一盆冷水。
这个结果他在说之前其实也有预料,毕竟这事早有端倪,是他强行下聘想要娶她,分别之后,他天天给她写信,信写得甚长,而她给他的回信却甚是简单,常只有了了数语。
虽然后面在他的要求下,她写给他的信长了些,也会与他说一些事情,只是整张信中,却很少会表露她的心迹。
☆、第162章 不许欺他(三更)
景渊到此时已明白,他和夏浅语如今的关系一直都是他剃头担子一头热,在她的心里,怕还有些讨厌他。
他知他若不是顶了个王爷的身份,不是手里握着权势,能主宰整个夏府的生死,他在求娶时她怕是就直接拒绝了他,就算当时因为形势同意的婚约,后面也一定会找机会解除他们的婚约。
他这身份于其他的女子有着极大的吸引力,可是到了她这里,却成了她最畏惧害怕的东西。
景渊一怒,整个客栈的温度都低了不少,不管是谁都轻手轻脚,唯恐惹得他不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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