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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国公府里做团宠 (九屿吃西瓜)


  江成和李氏早已商量好此事,现在的形势一触即发,谁知道什么时候会突然颠覆全盘。
  他索性就给映枝直说了。
  “爹和娘会为你寻一门知根知底的好亲事,对方或许门第不是很高,但家风正,也安稳。若是将来有个什么好歹,起码你在京城里头过无忧无虑的日子。”
  “当然。”江成安慰道,“这只是爹爹想的,最稳妥的法子,枝枝要是想嫁给太子殿下……”江成的眉间浮上忧色,须臾又被掩去。
  “将来有个什么好歹?”映枝的眉宇间藏着惆怅,偏头问,“爹爹是指,国公府,会有什么难过的坎?”
  她的眼依旧如一泓清泉,可这清泉不小心被人搅动,于是生了波澜。
  江成不再隐瞒映枝,点头道是。
  他保不准,下个就是国公府,所以要提前做好打算。
  他轻轻摸着映枝的发顶,又安慰道:“不过枝枝不必担心,这些事是爹的事,有什么事发生了,爹给你们顶着,都会给你们安排好的。”
  映枝合上了嘴。
  江成的身型高大威武,面上带着煞气。但是岁月为他的眉眼添上皱纹,笑起来煞气全无,只剩温柔与慈爱。
  映枝看着爹爹眼角的皱纹和鬓角的白丝,心不在焉地点头道好。
  第十天的傍晚,映枝同意了。
  *
  镇国公夫人要为二姑娘挑选夫婿,这个消息传到岑瑜耳朵里的那日下午,他刚从京郊回来。
  疫情紧急,梁帝龙体有恙,断断续续卧病在床,精神头时好时坏。朝中上下的许多折子都暗中送来东宫处理。
  太子监国并非个名头,许多朝臣依旧在劝谏梁帝,请求收回其成命。
  梁帝听见这些人在自己耳边嗡嗡,简直烦不胜烦,还派人去催促岑瑜尽早启程。
  但,梁帝不是在御书房,就是在炼丹房。自从清远观观主入了宫,其余在宫中的道士们都不见了踪影。
  东宫的内殿里繁乱,在这气氛压抑的时刻,大家都夹着尾巴做人。朝中局势如同一只蛰伏的凶兽,谁都不知道它何时要暴起。
  堆积成山的折子都被清点过一番,岑瑜回来时一言不发,整个人冷得如三九寒冬。
  他不眠不休,等差不多批阅完所有紧要的奏章,已是深夜。
  “殿下,您真的该歇息了。”旁边的寇真道。
  寇真怎么也止不住心中的担忧,殿下自从陛下下旨后,就开始部署去西南赈灾的一切。
  加上流民□□,陛下身体抱恙,还要操心监国之事,还要适当在政事上糊弄陛下。
  粉饰太平、欺下瞒上的技巧并非高超,而是梁帝的心思早就不在治国之上,却偏偏想要把这权力捏在手里。
  寇真偷偷瞄了眼岑瑜,就算隔着这么远,也能看见他眉宇之间浓重的疲惫,墨色的眼中沉郁,眼白也泛起红血丝。
  他揉额角太过频繁,即使屋中醒神的香浓地呛人。
  岑瑜拾起桌边另一沓折子,道:“备车,去别院。”
  别院不是被搬空了么?殿下去别院做什么。
  寇真焦急道:“还请殿下以贵体为重,您已经近五日没怎么休息……”
  “去备车。”岑瑜打断寇真的话。
  他的声音低哑,甚至干涩到有杂音。
  “……遵命。”
  一辆马车从禁宫高墙附近驶出,一路到了胜业坊侧边的小门。
  已是宵禁,小门却开了,岑瑜像是迫不及待似的,大步走进别院,打开书房。
  一股尘封的气息扑面而来。
  他已经命人将所有重要的物件搬离别院,可这次再回来看,是为了一点点心底说不清道不明的希望。
  案几上空空如也,大柜上也空空如也。
  岑瑜推开窗。
  今夜夜空晴朗,星河高悬。
  窗外的杏花树仍在,可去年冬天的雪已融化干净了,徒留光秃秃的树杈,在倒春寒风中摇晃。
  “殿下……”寇真传唤道,“郑掌柜求见。”
  岑瑜的手离开窗扇,“让他进来。”
  *
  郑易坐在椅子上,面对被搬空的书房,光秃秃的案几和大柜,有些不适应。
  他没想到,居然有一天,太子殿下会坐在这样的地方同他讲话,甚至都能听见回声。
  “待我走后,暗线留在京城,钱伯和其他生意撤去洛阳……还有,一旦寿王有领兵从封地离开的意图,就立刻带人去找镇国公。”岑瑜取出怀中的符牌,递给郑易。
  郑易摸着手中的牌,一愣。
  这可是能调动太子亲卫的令牌,却被如此轻易地交给了他。
  “殿下,镇国公府都已经放出风声来了。”郑易此刻依旧坏笑道,“郡君要不然会说给蒋家大公子,要么会说给常家大公子,即便镇国公出事,她都不会有事的。”
  岑瑜的脸骤然冷了下来。
  郑易停止在岑瑜底线边缘反复试探的作死举动,忙不迭又问了不少问题,譬如要带着镇国公几人去哪里,譬如后续怎么安排。
  岑瑜一一答了,郑易这才起身行礼告退。
  他出门后,脸上那点嬉皮笑脸才慢慢没了,略显平静的脸上露出忧虑来。
  而屋中的岑瑜,则静静坐着,阖上了眼。尽管疲惫至极,却没有一丝一毫的睡意。
  她在议亲。
  她在议亲,从什么时候开始决定议亲?
  他这两日去了京郊,当然不知道。
  可她为何没有送信物来。
  若是因为东宫政事繁乱,为何连这别院书房都空空如也。
  为什么她什么都没和自己讲,难道从前那些事都是他一厢情愿。
  明明她对他是有……
  想到这里,岑瑜突然顿住,睁开了眼,站起身。
  可笑的是,他竟然有些不确定。
  映枝对谁都很好,会送人礼物,会知恩图报,会同父母撒娇。
  或许她本就是一个善意的人。
  岑瑜的脑中嗡嗡作响,连日的疲劳却让他不甚清醒,仿佛有人在撕扯他的脑袋
  他明白不能轻易地下定论,或许有什么他没考虑到,在一团乱麻时不该冲动。
  可他是这么想的,却避免不了。像是第一次被太傅考校课业,心脏揪在一起,妄图找出些细节佐证他的观点,回忆里却一片空白。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地认识到,他失控了。
  岑瑜从墙边跃过去,做着和映枝去年一模一样的事,只是这次是他来找她。
  春夜寒冷,他感觉自己如坠冰窟,呼出的白汽都是冷的。
  他看见映枝垂着眼,坐在窗前,秉着一盏烛火,正翻动着几张画卷。
  隔着这么远,他都能看见画卷上身着各色衣袍的男人。
  尽管岑瑜心中隐隐有猜测,为什么映枝会去议亲。但看见这一幕,他心中还是止不住地泛起酸涩。
  她想嫁给哪家公子?
  是不知道嫁哪家更好么?
  映枝的手一顿,忽然抬起头。
  她脸上带着惊诧的神色,“子瑕?你怎么来了?”
  是明月既上,夜色清朗。
  这一轮月她仿佛在哪里见过,只不过当初懵懵懂懂,如今却看清了现实。
  春月皎皎,万物生发,有人披星戴月而来,静静站在她窗外。
  那月是天上月,那人是月下人。
  是她心上人。
  她有一万个问题要问,比如你去哪儿了,你怎么不回我的信,东市的店铺为何关了。
  你……愿意和我结亲吗?
  岑瑜看着那册子,声音沙哑:“郡君要选哪家公子结亲?常家还是蒋家?”
  夜色浓郁,映枝看不见他的脸,只看见岑瑜的喉结上下滚动,听他说:
  “蒋家公子性子太过疏狂,总喜欢埋首书卷,还好饮酒,夜里常常与同僚饮到天明,醉了还会站在屋顶上高歌。”
  “常家公子太过懦弱,怕是一生难以有建树,万一出了事,怕是护不住郡君。”
  “宁王世子前些时候上门追求前太尉独女,还发誓非他不嫁,不是良选。”
  “孟尚书这么多年未娶,只因为有个难以忘记的表妹……”
  岑瑜一字一句,语速奇快,看似冷静地分析,实际上五脏六腑都好似被放在火中炙烤。
  他垂在衣摆边的手捏紧,纵使知道蒋家公子常家公子等人都是京城姑娘心中的良人,自己在背后中伤也并非磊落之举。
  但他难以忍受,在得知她要嫁给其他人。
  他并非圣人,他也会有私心。
  映枝被逼急了,咬住唇,脱口而出:“我……我谁都不想嫁!”
  岑瑜一顿,垂下眼眸。
  果然。
  或许真的,只是他自作多情了。
  “那郡君,为何要议亲。”
  映枝压下心中的烦乱,强打起精神,用往日里拉弓的力气拉起自己的唇角,轻声道,“因为,我答应爹爹了。子瑕快回去吧……这夜里冷。”
  岑瑜看着映枝,她在笑。
  她在拒绝。
  夜风呼啸而过,如同恶鬼伸出利爪,吸干身上的温度。
  弯起的唇角就如同一把涂着剧毒的镰刀,插进他的心脏,在他腹腔中狠狠地搅。
  回去?
  相隔不过十尺,可他总觉得离她越来越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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