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国公府里做团宠 (九屿吃西瓜)
- 类型:古代言情
- 作者:九屿吃西瓜
- 入库:04.11
林声如潮。
两侧的槐树在余光中倒退,岑瑜的眼不仅看着前路,更分心看着映枝。
山风忽至耳边,身前人的幕蓠薄纱在风中飘摇。
哗——
映枝的眼前一片昼亮,朦胧的薄纱挡不住天光,直接撞入眼中的是一簇簇繁盛的槐花,白色的花蕾骤然拂过她的眉眼。
被吹翻的幕蓠在空中掠过。
岑瑜伸出手,指腹滑过青色的薄纱,水波一般轻柔,
他手指收紧,握住。
两匹马一前一后,在浓密的槐花间飞跃而过,岑瑜抬眼。
映枝正巧回头。
怔怔的、清澈的眼倒映着他。
她双颊因为纵马奔跑,带着细腻的红润,就像熟透的朱果,不需要多靠近就有浓香。
几缕碎发调皮,缠着玉白的耳垂。
槐花越过的眼睫,好似蝶翼轻颤。
鹿眼眨了眨,长长的睫尾向上一勾、一勾。
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冲上心间,岑瑜的思绪混杂,一时想不起在哪里看过这样的湖水。
槐花香浓郁,岑瑜快马上前,伸手穿过这细如繁星的花簇,穿过飞速向后而去的光斑,在两匹奔跑的马儿间,将幕蓠递上去。
映枝伸出手。
午间的阳光太耀眼,穿过一串串槐花,细细碎碎。
眼皮像被光线黏住了,她看不清,也有点睁不开眼。
薄纱丝丝绵绵,辗转流动,滑过她的指缝。
淡淡的香气也是薄纱,缠绕在她的鼻尖,又顺着风悄悄溜走,有几缕滑进她的衣领里。
痒痒的,凉凉的。
映枝握住幕蓠,轻轻一拉。
没拽动?
幕蓠那端,是沉稳的力道,映枝惊讶地抬眼。
岑瑜偏着头,上身稍稍倾过。转向她的双眸深深,声音低沉:
“拿稳。”
风好似静止了。
映枝没拉,岑瑜也没放手。
刹那间,映枝心中寂静无声,除了自己的呼吸,什么也听不见。
光斑探进岑瑜的眸子,深处暗潮涌动,以往晦涩难辨,她此刻竟然看得分明。
右手无意识地放松。
马儿感受到缰绳的的纵容,加快了奔跑的步伐。
嗒嗒、嗒嗒。
越来越快,越来越快。
突然,一串槐花扑鼻而来。嗡地一下,骤然被浓郁的香气蒙头罩住,映枝一个激灵忽地回神。
她拉紧缰绳,伸手扯过幕蓠,一把扣在头上,灵巧的长指拨转,系紧绳带,才发现哪里是马蹄嗒嗒,明明是心跳如擂鼓。
“多、多谢!”
岑瑜拉住跑得太快的马,微微放慢步伐。
那种忽上忽下的起伏渐渐平缓。
身侧前马上的姑娘依旧跑得飞快,幕蓠的青色薄纱迎风而动,扬起细碎的花瓣。
他眼睁睁地看着。
有那么一片,正好落在他的指间。
作者有话要说: 我每次更新都能脑补可爱的小天使们长着洁白的小翅膀,提着小花篮,撒花~撒花~撒花~
但是,如果我长了洁白的小翅膀,那就是,咕咕咕咕,飞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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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两人一前一后上了山,清远观的牌匾在眼前出现,映枝兴奋道:“我赢了!”
岑瑜跟在后面,谦虚道:“乡君好骑术,子瑕自愧不如。”
那当然。
映枝骄傲没边儿了,翻身下马道:“我除了不太识得山下人的字,其他都很好。”
岑瑜也下马,侧头看着映枝,附和道:“乡君所言极是。”
映枝满意地笑,她想起字,就想起女学,思绪骤然回到前两日听的一件传闻上。
“子瑕,我可以问你个事吗。”
岑瑜顺手牵过映枝手里的缰绳,道:“乡君请讲。”
“我前两天听说福安乡君的祖父,就是太傅,她被罢职了。”映枝进宫献丹前,简单了解过一些勋贵与官员的生平,但也只是大致有个印象。
“太傅可是子瑕的夫子?”映枝轻轻甩着手,跟在岑瑜旁边。
“是。”岑瑜垂下眼道,“乡君为何问起此事,是因为福安乡君?”
映枝只是好奇而已,她不能明白为什么,女学里近乎所有人都在说此事。
她抬起头。
岑瑜眉目舒展,语气轻柔道:“听闻福安乡君在女学中,还曾谤议乡君。”
子瑕怎么什么都知道?映枝愣了愣:“我……听姐姐说她两日没来女学。”
她没想过福安乡君落难,当然,也没希望她得意,只觉得离她远远的就是了。
岑瑜沉默片刻,缓缓道:“乡君今后都不必忧心,太傅身在大理寺监牢,其长子也被罢官,福安乡君再去或不去女学,都没有什么区别。”
映枝不明白。
“可是……福安乡君明明还是乡君,为何没区别?”
如今福安乡君未被收回封号,但也沦为个空名头。就像京城里的勋贵人家,有些听着是伯府侯府,实际只是领皇粮吃的闲职。
贵女们也一样,不论名头封得有多大,多好听。要看身份是否尊贵,封号只能算添头,主要看家中父兄。
岑瑜一点点解释给映枝听。
清远观的道士出来,领着二人进了后院休整。
映枝跑了一路,只觉得嗓子烧着火。她迈进屋门,刚坐在桌边,岑瑜就倒了两杯茶,去过一杯递来。
映枝连喝了三杯茶解渴,忽然想到一件事。
她从荷包里翻了翻,取出一个小巧袖珍的木盒,欣喜道:
“子瑕快看,上次我去胭脂铺子,居然买到了一盒胡椒味的胭脂。”
岑瑜坐在映枝对面,静静看着映枝将胭脂盒子扭开。
她的唇瓣红润晶莹,长睫卷翘。
骄傲的语气和微微仰头的模样,活脱脱就是一只叼着小雀邀功的猫儿。
映枝的手越过半个桌子,细白的长指,莹润的指尖,轻轻托着深色的小木盒。
胭脂带着淡淡的辛香,辛香深处还黏着浓郁的甜,融在屋子里。
屋外的小雀儿在婉转啼鸣。
屋中静悄悄,映枝伸着手,不知过了几息。
对方没有应声。
映枝抬眼,逐渐从朱红的胭脂上移。
半逆光坐着的男人,微微侧头,垂着眼,定定看她。
他坐得很直,脖颈的弧度流畅分明,从发间顺进交叠的衣襟里。
左手搭在桌上,修长的手指左右摩挲着玉白的杯壁。
那是上好的瓷器,触感温凉细腻。
岑瑜眼眸微动,有种看猫儿的宠溺,唇边渐渐勾起,闷闷地笑了几声。声音好似从喉咙深处传来,低哑又轻柔。
“多谢乡君。”
映枝手臂僵硬,两眼直愣回瞪着岑瑜。
为什么今天的子瑕,看起来很不一样,像是……换了一个人。
衣料厮磨,响声沙沙,指尖传来若有若无的温热,朝她手心探来的长指带着淡淡的压迫。
他的眼眸低垂,眼睫投下两排阴影。映枝看着看着,忽然直白道:
“子瑕。”
“有没有人说过……你长得很好看?”
岑瑜一顿,抬起头。
他眼底是惊诧,映枝刚要解释哪里好看,不料手一抖,撞上岑瑜手背,木盒不稳,就要滑落,映枝迅速翻转。
“啪!”
胭脂直直掉进岑瑜的茶杯里。
茶水泛红溅出来,洒在桌上。
映枝心头剧烈一跳。
“失失失礼了!”映枝手忙脚乱,一把伸手下去没抓住木盒却重重握住岑瑜的手。
手心的触感发烫到灼烧,不知是来自他手背的温度,还是茶汤。
这一刻好似凝滞。
刹那间映枝浑身的血液倒流涌上头,然后嘭地一声炸开花!
岑瑜瞳孔微张,脸上的笑容完全消失,下颌的弧度骤然绷紧,几息后又放松下来。
“是、是我没注意!”
映枝又张张嘴,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尬笑两声,唰地一下收回自己的手臂,双拳藏在桌下捏紧,深深吸气。
胭脂的辛香更加浓郁,热气熏着了岑瑜的耳畔。
他的唇抿成一条线,直直望进映枝的眼里,好似要看穿什么。片刻,又敛下眸子,沉默地取出一只帕子递给映枝。
屋中一时如水滞塞,映枝接过帕子擦手。
岑瑜取过旁边倒扣的茶杯,提壶又斟了茶。
流声滴滴答答,在耳边弹拨,热气湿润蒸腾,模糊了对面岑瑜的脸。
在白汽间,他的神色平静温和,唇边带着惯有的弧度。
映枝好似被安抚,怦怦作响的心渐渐平静下来,她松了一口气,心中的念头才开始聚拢成型。
自己接二连三地做出些不着边际的蠢事,子瑕应该没有在怪她。
不应该,不应该,这是怎么了……
岑瑜听见松气声,眉头微不可查地挑起。他掀起眼看过去。
白汽间,如玉的小脸上红霞渐褪,小姑娘在椅子上缩成一团,垂着脑袋抬着右手,纤细的手指如笋芽,指腹反复摩挲着耳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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