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国公府里做团宠 (九屿吃西瓜)
- 类型:古代言情
- 作者:九屿吃西瓜
- 入库:04.11
书舍的墙一点也不高,她爬上院中梨树,借力上了墙头。
应该没人发现吧?
映枝往墙下一望,正好看见岑瑜站在墙下不远处,食指赶紧贴在唇上。
岑瑜轻启的唇又闭上,映枝心里一松,从墙头一跃而下。
地上的落叶被倏然惊起,飞了个满天,映枝掸掸衣袖,又摸到了那根短笛。
想起刚才娇小的姑娘,映枝低下眼,恭敬地行礼。
她只犹豫了一瞬,就小声道好,转身直接走了。
然而才迈出去几步,就听见身后人道:“乡君,方才的举动有些不妥,以后莫要再做了。”
映枝回头,岑瑜的脸上带着温和的笑,眉眼之中一股子无奈,并没有责怪之意。
映枝停住了一瞬,想撑起一个假笑却做不到。于是咽了咽,道:“臣女知错,太子殿下教训的是。”
岑瑜也顿住了,唇角渐渐平缓:“乡君这几日受委屈,是子瑕的过错。若是乡君不想再来女学……”
映枝看着他风轻云淡的模样,心里一闷,直接打断:“无妨,我没受委屈。倒是殿下怎么在这里?殿下一个男子,在女学随意走动,还是有些不妥。”
话一出口,她就觉得很耳熟,仿佛在哪里听过一般。
岑瑜哑然失笑:“乡君误会了。长宁公主和乡君同窗蒋姑娘是至交好友。长宁身子骨自小就不太好,子瑕有时候会陪她出宫散散心。”
映枝在进宫献丹前背过,长宁公主的母妃只是一介宫女,因难产走了。
映枝点头道:“那殿下先忙着,我去莲院了。”
映枝转身离去,上了长廊。
除了木屐嗒嗒地响,她没听见任何声音,好奇回头一看,岑瑜仍旧在那里站着。
素色的锦衣,白玉的发冠,将他的身姿衬得,好像霜雪落上松枝。
她第一次见岑瑜时,是在岐山里。当时她刚刚喝完鱼汤,骑着白鹿在瀑布附近散步,就悬崖对面出来一个身着紫衣的男人。
她看了一眼就走了,来岐山上寻仙的人有很多,师父说他们多半是生平不得志的愚人,不要理会。
映枝摸摸袖袋里的短笛,心里一动,还是取了出来。
“殿下,这个送给你。”映枝提起裙摆,快步下来。
离岑瑜越近,她能看见他脸上的神色,眼瞳漆黑如墨,唇边的笑淡淡的,乍一看还以为他面无表情。
映枝伸手递笛。
子瑕到底是她第一个朋友。
尽管口头没有任何送笛子的承诺,但她心中却决定过、承诺过,所以笛子既然已经做好,就要送给他。
“殿下,我走了。”映枝最后看了眼岑瑜手中的笛子,行礼道。
“乡君请留步。”岑瑜握着微温的短笛,“子瑕此番前来,给乡君捎了一个礼物。”
映枝两眼睁大,还有回礼?
岑瑜取出一只木盒。
映枝双手接过,打开看,忽然睁大了眼,噗嗤一声笑出来。
“乡君不要生气了。”岑瑜微微偏头,定定看着映枝道,“短笛子瑕就收下了,等学会吹曲子,还望乡君指教。”
映枝抬起眼皮,轻轻咬了咬下唇。
“乡君莫咬嘴唇,咬破就不好了。”岑瑜忽然放轻了声音,“乡君想听什么调子,会吹什么调子?”
映枝道:“我能吹好多不同的调子,殿下要好好练习,可不要指教的时候被我说哭了。”
岑瑜唇边的笑加深,行礼道:“子瑕愚钝,要学会吹曲也要等下个沐休之后了,不知乡君是否得空?”
“没空。”映枝微微扬起头,把盒子一扣,塞进袖袋里。
岑瑜忍俊不禁:“东郊的清远观山景不错,正适合纳凉,乡君自幼在岐山长大,一定会喜欢那里。”
映枝装模作样地想了想,道:“那笛子要吹得好听。”
“一定让乡君满意,子瑕不敢怠慢。”岑瑜道,“乡君要回去了,和子瑕说话耽误了时间。”
映枝抬头望了望天色,赶紧道别,提起裙摆就快步往长廊的那边走去。等过了转角,她见左右无人,取出袖袋中的盒子,小心翼翼地打开来看。
里面是两个栩栩如生的糖人,准确的说是一个映枝一个白鹿,两个糖人还能拼在一起,好像她牵着白鹿的模样。
映枝凑近,签字上带着浓郁的甜香味,好像是刚做好不久的。
映枝看着小糖人映枝,连一双鹿眼都能跟自己的一模一样,好似她俩大眼瞪小眼。
这个东西能吃吗?
莲院里,蒋夫子推开学堂的门,只见所有人都安安静静地坐着,除了映枝的位子是空的。
“我们等一等。”蒋夫子取了桌上的书卷翻开看。
莲院的姑娘大多都是二七年岁,有少数已经及笄。家中大多是京城里头的勋贵,比如福安乡君,就是太傅的嫡长孙女。
而此时的福安乡君,手底下死死捏着帕子。
她方才隔着长廊居然看见了太子殿下,更让她不可置信的是,那个野人岐阳乡君,居然和太子殿下在说话。
福安乡君气得双手发抖,东宫没有正妃,也没有良娣,她年初还求过祖父探探口风,结果却被向来偏疼她的祖父一口驳回。
太子殿下向来不近女色,为何却独独对江映枝那样笑?想到江映枝的脸,福安乡君心里又是一拧。
不过野人也没什么好日子过了,她刚才把蒋夫子遗落在桌上的纸卷悄悄拿过来,替换掉江映枝放在桌上的纸。
一会儿等江映枝回来,她要让她跳进黄河都洗不清。
福安乡君冷笑,山野里长大的就是不要脸面,看来是拿来勾引男子用了。
反正都是野人了,就让她名声再臭一点也好。
第13章
映枝是掐着点进的门,或许稍稍来迟了。
进门时她向蒋夫子赔礼,但蒋夫子仿佛并没有在意,只是让她回座上,然后开始讲课。
映枝低着头取开镇纸。
不对,自己走的时候,明明把书放在这里了,而现在却是一叠散碎不成册的纸张。
可没了书该如何上课?昨日的功课她识全了字,却没有背下来。
映枝心头一跳,微微侧头,看见靠墙那边的福安乡君对自己露出一个笑,心里顿时就明白了。
映枝的指尖轻轻摩挲着纸张的纹路,这是一叠什么东西,从哪里来的?要不要打断蒋夫子?
此时打断蒋夫子,是不是不合规矩?
算了,一个时辰快些过去,说不定回家时姐姐就说离开莲院的事了。
日头渐渐升高,蒋夫子讲完了整篇,身边的贵女们都在齐声吟读,映枝耳朵里听着声音,头垂着,嘴却紧抿。
“岐阳乡君,为何不和大家一起读呢?”蒋夫子扫视台下,皱着眉头。心道乡君从前学识不行,认真却是认真。今天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好像还跑神了。
昨日太子殿下说今日要陪长宁公主来女学的西长廊,岐阳乡君方才一定是见过殿下了。
蒋夫子劝道:“岐阳乡君,你要专心在书上。”
周围的姑娘们都憋笑,靠墙边的福安乡君忽然站起来道:“蒋夫子,岐阳乡君今天把书丢了。”
映枝急声辩驳:“我没有。”
“那你的书呢?拿出来呀?”
映枝紧紧扣着自己桌上的纸张,没有动。
福安乡君嗤笑一声:“撒谎心虚了?大家之前都看见了,你满院子找书没找到,随便拿了一叠纸滥竽充数!”
福安乡君身边的几个姑娘纷纷应和,都说看见了。
蒋期渺刚才出去见长宁,没在莲院里,此时她伸头一看,映枝桌上那叠分明是姑姑经常拿的残卷拓本。
“岐阳乡君,你哪里拿的就赶紧放回哪里吧。”蒋期渺不太舒服,即使福安乡君平日里的行为有点过,她也不应该偷拿姑姑的拓本充数。
这残卷拓本其实不应该流到女学,但是姑姑曾再三保证有办法将残卷修复好,身为翰林掌院的父亲才松了口。
蒋夫子远远看着,映枝桌上那叠纸有几分眼熟,一种不好的预感袭上心头,她伸手抄起旁边小桌的镇纸,下面只有一本本装订成册的书卷,却独独没有她的残卷拓本。
“岐阳乡君,能否给我看看你桌上的纸?”蒋夫子额间渗出冷汗,只祈求拓本能完好无损。她这几年过得糊涂又窝囊,最后这点念想别再破灭了。
映枝捏紧了这叠纸,站起身递出。
蒋夫子脑子已经一片空白,双手颤抖,疾步走来甚至有些失态,她一眼看见那纸上的字,心咚地一下落地。
“乡君真是……”蒋夫子抚着额,呼吸几下平复心中的狂跳,“乡君明日就去书舍了,手头的书丢了也无妨,我会给你重选一本的。”
什么?福安乡君瞪大了眼,这个野人居然能去书舍?
“夫子,这样哪里公平!”福安乡君站起身,恨恨道,“凭什么岐阳乡君能去书舍?论学识她大字不识,论德行她居然偷窃!”
“我没有偷窃。”映枝一字一顿道,“我刚才出了莲院,没有偷拿蒋夫子的纸。”
福安乡君心中妒火煎熬,怨气在肚子里横冲直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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