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风华不再,一句美人迟暮说的不就是母后吗?现下的母后,垂垂老矣,呈现一种风烛残年之人应该有的憔悴与疲倦,母后年迈了,这也在提醒自己啊。
岁月如飞刀,刀刀催人老。
他不知道,究竟自己应该怎么办,母后落座,看向白浅,白浅的心情也不好,但娘亲来了,这意外之喜填补了一整天的空虚与物料,白浅寂然一笑,“娘到这里来,除了看望女儿,还有何贵干呢?”
“看望你是第一,第二还有其余的事情呢,娘到你身边,想要和你聊一聊你哥哥的事情,现下,娘来找你,却有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娘一面说,一面叹口气。
“哥哥,”白浅不由自主前倾,“哥哥他怎么样了?”她离家已经太久了,久到连哥哥怎么样了,都不清楚,这么一问,太后娘娘擦拭了眼角,白浅发现,母后的眼角有晶莹剔透的荧光。
她的心一怔,面上浮现了一抹痛楚之感。
“娘亲,究竟皇兄怎么了啊?”她离开之前,明明冥媚还在白慎国的,让白浅最不能理解的是,哥哥那样一个优秀的成功人士,看上什么人不好,偏偏在芸芸众生里找了那样一个打打杀杀的女子……冥媚。
冥媚有什么好呢?但却将哥哥给攀扯去了,冥媚啊冥媚,难道是……内讧了?也是,根据冥媚那有勇无谋的性格,只怕祸起萧墙也不是没有可能,思及此,白浅蹙眉,用力的攥着拳头。
“好个冥媚,果然是她,母后放心就好,儿臣会处理这些事情。”白浅起身,仓促的踱步,到书桌去了,抽出一张黄绢就要奋笔疾书,她看到白浅的手指在颤抖,颤抖的那样厉害。
他还看到,她就要写东西了,就在此时此刻,太后娘娘站起身来。
“此事,和冥媚没有关系,”又道:“你哥哥荒淫无度,寅吃卯粮,卜昼卜夜,已经许久没有上朝了,宦官弄权,弄臣横行霸道,现如今的白慎国,泥沙俱下,却是一言难尽啊。”
白浅实在是想不到,事情是这样,她半信半疑的盯着太后娘娘看,对太后娘娘的话,不采取信任的态度,皱眉道:“娘亲的意思,帝京已经那样乱了吗?我离开的时间明明还好好的。”
“哎,说起来的都是你皇兄自取灭亡了。”太后娘娘饮泣,看到娘亲这模样,他的心一疼,手落在太后娘娘的肩膀上——“娘亲不着急,横竖有儿臣呢,有儿臣在,列强也不敢将我们白慎国怎么样的。”
太后娘娘没能说话呢,却血泪满腮,白浅几曾见到娘亲成这等模样啊,因了这个,疑窦丛生。
“母后,究竟我白慎国怎么样了啊?”白浅不得不催促,太后娘娘镇定了片刻,这才道:“你离开后发生了太多太多的事情。”
“娘亲,且请娓娓道来。”
太后娘娘将白泽患不治之症,列强因看在白浅面上不敢裂土分茅,帝京百弊丛生吧,一切凑生了未定之天等等事情都说了,还说了冥媚与自己商量的记过,听到这里,白浅的心一怔。
“母后,白慎国发生了这样多的事情,为何儿臣闻所未闻?”
“你在深宫内院,如何就能听到外面的事情呢?皇儿,我白慎国已经危如累卵,现如今,母后不放心其余人到这里来求助你,只怕他们连事情都交代不清楚,横竖需要母后自己来,母后就来了。”
“母后。”白浅与太后娘娘抱头痛哭,“既如此,无论如何,我都是要到白慎国去了,早早要去莫不如现下就起身。”
“你辞别一下,将该处理的事情处理处理,不着急。”
“母后,已经十万火急了啊。”她却着急的很,这边需要处理的事情很多,但母后的恳求比较急迫,因了这个,他准备立即离开,马上采取行动。
不能让母后在这里空空焦急的等着,白浅原是个行动派。
此刻,白浅召唤冯公公进来,问道“万岁爷呢,可在哪里呢,本宫有重要事情与皇上商量。”
“回娘娘,皇上在弘徽殿呢。”白浅听到这里,从心底叹口气,原来,皇上还在描鸾刺凤,还在做笔墨丹青,这样一来,让她踟蹰不前了,走吧,将这里的烂摊子丢下,只怕不成。
不走吧,母家的事情简直好像利刃一般的悬挂在头顶,完全不允许自己做更多的思量与选择,她现在可究竟怎么样呢?
“母后,您等等,儿臣去去就来。”其实,太后娘娘看到的也仅仅是庆升平的一面,何尝看到言灵国的帝京也危如累卵呢?其实,太后娘娘只看到白浅忙碌,却没有看白浅之所以忙碌背后的秘密与辛酸。
其实……
白浅当机立断,跟着冯公公到弘徽殿去了,老远,就看到一群白衣卿相在起哄,一个年少的公子,身穿着一件紫色的霓裳,头顶插着一根紫色的羽毛,说道:“我画的这一副《千里江山图》皇上您看,是青绿山水,这样金碧辉煌的东西,可是孤品呢。”
“王希孟的这幅画,的确富丽堂皇,就笔法来说,美轮美奂实在是集大成者,可饮酒一杯。”那叫做王希孟的少年,不过是十八岁的模样,他被褒奖,自得的一笑,伸手,在旁边的桌拿起来一杯酒。
其实,这已经不是桌子了,而是将一些竹筒一分为二,剖开了竹节,用高低错落的方式,将之叠起来,上一层的水,顺着下一层流淌,下一层的水,源源不断的顺着另外一层流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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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六十四章 曲水流觞
水中飘荡着一些酒盏,那酒盏是用昆仑玉做的,薄如蝉翼一般,做的全部都是花瓣的模样,有的好像红色的莲花花瓣,有的却好像其余的花瓣,那些花瓣形态不一,*具备。
让人看在眼里,产生了一种风雅的感觉。王希孟喝的一杯酒,就是从水中打捞起来的,他将那杯酒凑近唇边,抿唇一笑,一饮而尽。
看到王希孟喝酒,言暄枫一笑,“择端,你且说说你这幅画有什么非比寻常的点睛之笔,朕听说,你这《清明上河图》光腹稿就打了一百零八次,说你这幅画是绝无仅有的传世名作,但朕看来,不过一些人,一些商铺,一些零零碎碎的东西罢了,没有什么了不起的啊。”
“皇上,这幅画,乃我帝京之全貌,自古以来描摹帝京物象的作品,举不胜举,但现如今,和微臣一般画出来的,却是独一家呢,您且看看,这是全景式展示了帝京的相貌。”
“朕现如今知道了,你是包罗万象。”
“皇上,微臣这一副《清明上何》和王希孟兄的《千里江山图》是截然不同的,他画的是江山,楼阁,却少人,主要是我京畿上树,但微臣这《清明上上河图》却不同,微臣这幅画,是真正写实的呢。”
“好,好,朕被你这样一解说,忽而明白了,你们的画作都可入《石渠宝笈》,在此之前《石渠宝笈》里,还没有这样鲜艳夺目,像样的画作呢,你可喝一杯。”
“是。”张择端侃侃而谈后,面上有一抹红晕,就着逸兴遄飞的时间,握着酒樽,一饮而尽。
“哎,不学无术。”白浅站在门口,喟然长叹,现如今,她已经不确定自己离开后,帝京会成什么模样,甚至于,连想都不敢想没有了自己,帝京会发展成什么模样。
帝京……帝京啊……
冯公公悄然无声到室内去了,也不需要提前禀报,最近,言暄枫看起来荒唐到了极点,只要是想要到他们这里来的,随随便便之人,都能进来。
因了这个,连她都不需要思量,轻而易举就迈步进入屋子。
屋子里,言暄枫看到冯公公进来,却也不理睬,照旧和他们腐败 照旧和他们聊这些个莫名其妙乱七八糟的东西。
众人也都热热闹闹,此际,冯公公为难的上前,怯懦的跪在言暄枫的面前——“皇上,娘娘在外面求见呢?”
“哦,娘娘来了,让娘娘进来,娘娘对于艺术品的欣赏,向来都是独具只眼的,朕以为,朕的这幅画,让娘娘看一看,才好的很呢,让娘娘进来,快让娘娘进来啊。”言暄枫兴奋的道。
“是。”他点点头,但门口去了,少停,白浅施施然进来,看到白浅进来。那群放浪形骸之人,立即整顿衣裳,齐刷刷跪在地上,见到白浅,就好像老鼠见到了猫儿一般。
“叩见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哀家需要你们恭贺千秋岁吗?”白浅气恼了,因为刚刚在外面,她听到了这些话,她焉能装作什么都没有听到什么都没有发生呢?此刻,她的心还在七上八下呢,但教训了一句,却又想到,不对啊,自己最好莫要教训他们。
为什么,只因为他们寻欢作乐,就等同于帮助自己在热昂言暄枫变成一个麻木不仁的人,她曾几何时希望看到的不就是如此吗?言暄枫成了这等模样,难道不是自己想要的吗?”
因了这个,她倒是感觉,言暄枫这模样对自己没有损耗,还有帮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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