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听着脸色也变了几次,忙道:“这可是人家家里的孩子,若是在咱们手上有个三长两短,本宫可怎么交代。”说着站起来道:“本宫亲自去瞧瞧她。”
皇后立即动身朝后头去,太子妃身侧的两个女官跟着一同去了。傅锦仪养病的地方和太子妃起居的正堂不过隔了一条抄手游廊,四周都是大片的牡丹花圃,繁花似锦,安置地很是费心。皇后凤驾人多势众,声响可不小,还早早地有人跑过去通禀了伺候傅锦仪的人,让准备接驾。
皇后亲临探望一个臣女,这实在是莫大的荣耀。
傅锦仪在东宫静养,既请了御医国手来诊治,一应礼遇也是太子妃特意吩咐的。不光如此,为着服侍傅锦仪,太子妃还将她府里的几个贴身的丫鬟并医女小蓉也接了来。
东宫对待傅锦仪的礼遇早已超出了一个臣女的身份。大家知道这傅锦仪陪着太子妃在宗人府里受了那样大的罪,如今还生死未卜地,都觉得她可怜。屋子里头飘散着浓重的药香,前来诊治的御医们脸色都不是很好,几日下来也没有苏醒的消息。
皇后和太子妃都因此忧心忡忡。
只是,那一直卧床静养的傅锦仪,其实并不是她们所担忧的那样半死不活的模样。
此时的傅锦仪一动不动地仰面躺着。
她身下睡着的是一张金丝楠木雕海棠木床,外头围着五扇的天蚕丝屏风,两层绡纱帐缦从房梁上垂下来,遮掩地严严实实,从外头觉看不出里头的情形。傅锦仪就躺在这样的锦绣堆里,只是,她的眼睛是睁着的。
不仅睁着眼,她这一双眼睛里还充满了惊恐。
“你,你怎么又上了我的床!”她咬着牙,死死地盯着那个压在自己身上的人。她简直都快要哭出来了,道:“哪有你这样的,你,你还是个外男啊……”
话未说完,自己的下颌便被捏住了。
男人的眼睛静静盯着她,右手的三指手指缓慢摩挲着她的颌骨,淡淡道:“你这话可就放肆了。外男?我也算是外男?”
傅锦仪的眼角抽了抽。
“是是,您不是外人,您是我的未婚夫。”她欲哭无泪地苦笑着:“徐大将军,您平日里擅闯傅家也就罢了,这地方可是东宫啊。”
傅锦仪在被抬回东宫后,并没受到多少病痛的折磨。但她的日子绝算不上好过!
徐策从她醒过来的第一天起,就,就堂而皇之地住进了她的病房……这可是在东宫!
徐策是太子的嫡亲表弟不错,但,但这也不能表示,他可以穿着一身东宫羽林卫的衣裳在女眷的闺房里登堂入室吧?!
傅锦仪早就醒过来了。但她必须装作昏迷不醒、奄奄一息的模样,借静养之名将所有前来探望她的人都拦在了外头……她哪敢让人发现自个儿的寝室里竟住着一个大男人啊!
她用一种惊恐而无助的眼神看着徐策,徐策用一种冷冽而幽深的眼神看着她。
徐策的双手撑在她的床上,整个人几乎压在了她身上。这种姿势别说是在宫里,就算任何一个人瞧见了,都会造成不可收拾的后果……
傅锦仪都快吓哭了。
先是扮成侍卫闯进来,随后竟在她的床板下头住了下来,今天就得寸进尺爬上了她的床!
“你害怕了?”徐策挑一挑眉对她说:“你的胆子不是挺大的吗?”
傅锦仪的脸色顿时尴尬起来。
“我一个小女子,能有什么胆量?”她讪讪地解释道:“哎,你,你别总这样啊!你先下去好不好?”
“没胆子,还敢忤逆我的决定?”徐策冷笑着问道:“我让你在宗人府里老老实实地呆着,你不听,偏要服毒。这天底下敢这么要挟我的,你是头一个。”
傅锦仪的脸色越发地惨白了。
“我,我那也是没办法,而且,我不还是用了你那玉扳指里头的药粉,又不会真的被毒死……”
“我送进来的药?”徐策扯了扯嘴角:“为了托周掌监把那东西带给你,我花了多大的力气你知道么?那是给你保命用的,不是给你胡闹的!”
徐策送给她的玉扳指,里头是一种白犀牛角的粉末,说是能解百毒,实则也没有那么厉害,不过对寻常的砒霜和蛇毒很有效果。它能催动血脉,活血的功效极强。若是中了蛇毒这样溶血类的毒,及时将毒血放出来都是最有效的救命手段。
傅锦仪在宗人府里呕得满地黑血,看着吓人,实则是早早地将毒血吐出来了。后头让人抬回东宫,因着体内余毒未清还须静养,倒也没有性命之忧。
只是想要将这么一块玉扳指托人送进去,实在不是容易的事。
御前周掌监其实并不是太子的人——御前的内监们,像梁进忠一样早早给自己找一条后路的人不是没有,但并不多,大家唯一的主子就是圣上。周掌监年纪小,是十多年前圣上微服私访时在民间救下的,自此之后就跟了圣上进宫,一向忠心耿耿。
只是这两年圣上老了,渐渐地糊涂了,豫王和太子两人又不省心,眼看就要爆发血腥争端。周掌监几次受到豫王党羽的威胁,梁进忠也刻意排挤他,为了活命,他不得不接受了太子党羽的好意,在忠于圣上的原则之内给太子行一些举手之劳的方便。
徐策为了托周掌监,可真是花了极大的代价。他想到的是,傅锦仪被关押宗人府,如果没有圣旨赐死的话,那么很可能被人暗中刺杀。那扳指里的药,就是为了防止投毒。没想到,旁人还没想杀她呢,她自己迫不及待地要服毒!
徐策为此暴跳如雷,傅锦仪这个不听话的女人,偏要和他对着干!到头来,他反倒要被傅锦仪牵着鼻子走了!
而且,就算送了药进去,那蛇毒毕竟是毒药。万一用得多了,白犀牛角不是仙丹,拉不回她这一条命也是有的。
徐策的目光越发冷凝。
“也罢,你这性子我又不是第一日才知道。”他定定道:“等你进了徐家的门,我且有的是时候调教你。左右我现在卸了官职,能好生地闲上两个月了。”
傅锦仪听在耳中吓得直打哆嗦。
然而下一瞬,头顶上男人的动作几乎令她魂飞魄散。
徐策捏在她下颌上的手再次抬高了些,逼着她和自己对视。随后,他那张黑脸就缓慢地凑了下去。
即便是知道外头有人,傅锦仪还是忍不住尖叫出声。她都快吓哭了,颤抖着道:“徐策,你,你饶我吧!女子婚前失贞是重罪啊,你们男人不觉着,我们女人却不同啊!你,你别,别……你今儿若是强要了我,我可就活不成了!”
话未说完,两片柔嫩的嘴唇已经被徐策咬在了口中。
傅锦仪再也发不出声音了,唯有眼睛里的泪光诉说着她的惊恐万状。
徐策几乎不能说是吻,而是在咬她。因着多日下来吃药的缘故,傅锦仪的双唇有一股子淡淡的苦涩,徐策吃在嘴里却美妙地紧,一口一口地咬着,面上很是愉悦。咬着嘴唇还觉着不过瘾,又干脆用舌头撬开了她的牙齿,伸进去肆意吮吸。
傅锦仪简直快疯了。
第三十九章 这可是你主动的
在绝对的力量面前,她根本毫无反抗之力。徐策只用一只手就轻而易举地按住了她的两条胳膊,她连动一下都不可能。绝望之中,她一边哭一边想着:自己今日怕是在劫难逃了。
想来也是,徐策这样的天潢贵胄,哪里瞧得上自己这样出身平庸的女子呢?人家是什么身份,自己又是什么身份?在徐策眼里,自己怕也只是个玩物而已。今日,徐策可总算忍不住了,自己又能怎么办?
徐策好不容易过够了嘴瘾,方才松开了她的唇。傅锦仪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哭道:“大将军,你,你饶我一条命吧。”
徐策瞥着她:“饶?我还偏不想饶你了。”
傅锦仪如闻雷击,浑身筛糠一般地颤抖起来。她满脸惨白地死死抓着自己的衣裳,一壁无助地挣扎着要往后退,道:“你,你别过来!”
徐策瞧她吓成这样,倒乐了。
“这回知道怕了?你早干什么去了?”他轻笑着,一手扣住了傅锦仪的手腕。傅锦仪只哭道:“别,别!你想强要我,不如杀了我吧!”
手腕上传来意料之中的痛楚,傅锦仪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抓着衣裳的手被他生生地拽开了。她这会儿真是哭都不敢哭了。
正当傅锦仪以为这具身子即将被这黑脸大汉占去时,突闻“啪”地一声,被对方抓着的手上传来一阵火辣辣的痛。她忍不住轻呼一声,那疼痛还未褪去,徐策那厚重的巴掌已经毫不客气地打下了第二下。
又是“啪”地一声,徐策那巴掌简直比铁尺更厉害,两下就打得傅锦仪龇牙咧嘴。她哎哟哎哟地叫着,道:“你干什么啊!你,你又打我……”
“我也不想打你,可谁让你欠揍呢?”徐策冷笑道,第三下已经拍下来了。
傅锦仪并不是第一次挨打了——而相比于上一回,这次徐策的火气显然更重些,落下来的巴掌也更难以承受。噼里啪啦五六下过去,傅锦仪“哇”地一声大哭起来:“疼,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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