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懵了一会儿后,猛然抬头看向床上那个嫌疑最大的偷金贼!结果却看到方才还仿佛熟睡的慕容泓正一手支着额侧,侧躺在榻上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长安:“……”
“陛下,您的良心不会痛么?”好不容易找回了思绪,长安捂着胸口一脸苦痛地问他。
慕容泓红唇弯起美目粲然,流瀑般的青丝蜿蜒在枕上,笑得如同一朵在夜色里静静绽放的昙花,轻声道:“完全不会啊。”
长安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早知道他已经动了她的小金库,那天那一百两银票她又何必拿出来呢?尼玛这种痛比戒尺打屁股痛一万倍,简直掏心挖肺啊!不行了,她快撑不住了。
“难受就哭吧,朕恕你无罪。”慕容泓见她眼珠子都发了红,善解人意地开口道。
殊不料长安那眼珠子根本就是气红的,人生第一桶金就这么没了,她一瞬间连死的心都有了。
有道是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见他偷了她的小金库不说,还在那儿幸灾乐祸地劝她哭。长安气急攻心,一时头脑发昏,就做了件连她自己都没想到的事。
她脚一蹬窜上龙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推倒慕容泓并骑坐在他身上,捧着他的脸就胡乱亲了上去。
没办法,这小瘦鸡浑身上下能让长安看得上的也就这张脸而已,所以要对他下手,也只有对他的脸下手了。
慕容泓被她这行云流水一气呵成的动作惊得完全呆掉了。别说现在他成了皇帝,就算是以前,他还从未想过这世上会有这样一个人敢对他做这样的事。
长安在他滑滑的脸颊上色气十足地舔了两下之后,忽然想起正事还没做,怎么的也得夺了这小瘦鸡的初吻才行。一个皇帝的初吻让一个太监给强夺了,估计够他耿耿于怀一辈子吧!
念至此,她小小的舌尖鲤鱼摆尾般灵活地一滑,就滑进了那张天底下最尊贵的嘴。鼻尖相蹭唇齿相依,要多缠绵有多缠绵。
慕容泓直到此时才猛然回过神来,伸手就把长安给掀了下去,支起身子瞪着躺在他榻沿上的奴才,脸颊阵白阵红地斥道:“你疯了!”
长安死猪不怕开水烫,双脚乱蹬地撒泼道:“奴才何止疯了!奴才都不想活了!你杀了我吧!”
慕容泓感觉脸上被她舔过的地方紧绷绷的不舒服,怒道:“去打水给朕净面。”
长安闭着眼睛嚎:“你杀了我吧!你杀了我吧!”
“快去!”
“你杀了我吧!你杀了我吧!”
慕容泓气急败坏地一脚给她踹下床去。
次日一早,刘汾带着人进来伺候慕容泓洗漱时,就觉着慕容泓与长安两人之间的气氛不对。
慕容泓虽是一贯的面无表情,但偶尔从镜中向长安投去的目光锋利得几乎削铁如泥。
长安则无精打采萎靡不振地站在一旁。本来想着夺了慕容泓的初吻多少能弥补一些她心中的悲愤,可后来一想,麻蛋虽然她的初吻也被夺了,可夺她初吻的嘉容是个女人。也就是说,跟男人的初吻,她也献给慕容泓这瘦鸡了。这简直是晴天霹雳雪上加霜!而她自然也就活像被霜打过的茄子,垂头搭脑了。
刘汾站在一旁,不动声色地将这两人的情状尽收眼底,心道:看这模样,莫非昨夜这奴才没让陛下尽兴?想想也是,昨天上午刚来过一回,晚上再来……这奴才又有痔疮,确实也难为他了。
听冯春提醒他注意外头那继子的安全后,他对长安的印象颇有改观。虽不明白他为何要对自己投诚,但若不是真的关心他,何以能想得这般周全?如今他倒是有点儿明白了,这奴才虽然受宠,可日日被陛下这般蹂躏,估计心中多少也有不忿吧。所以他投向自己,莫非是想为他自己留一条后路?
慕容泓去上朝后,长安一个人去了明义殿。
虽是小金库被吞,可生活总得继续。她也不可能真的为了一箱金银和慕容泓翻脸,毕竟将来若能做到九千岁,这么区区一箱金银算什么?他现在如何对她的,将来十倍奉还就是了。
明义殿辰时初开课,学子们卯时末就得到达含章宫。
李展刚到明义殿前,眼角余光就看到长安躲在配殿的墙角处冲他招手。他趁同行不备,便悄悄走了过去。
“安公公,你今日如何会这般早就来找我?”李展惊喜地问道。
殊不料话音刚落,长安就伏在他肩上哭了起来。
“安公公,这是怎么了?”他一时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我受不了了,我真的受不了了。李公子,你帮帮我好不好?帮帮我……”长安哭着道。
“好好好,安公公,你先别哭,有话好好说。只要我帮得上的一定帮你。”李展一边安抚她一边试图去搂她的腰。
长安却在此时抽抽噎噎地离开了他的肩膀,可怜兮兮地睇着他问:“真的吗?”
李展搂了个空,有些不自然地收回手,勉强一笑道:“自然是真的,我对安公公之心,安公公到现在还不明白么?”
长安抹了抹眼泪,问:“就算欺负我的这个人是陛下,你也愿意帮我?”
“陛下?这……他如何欺负你了?”李展有些迟疑地问。
长安看一眼四周,低声道:“李公子,这可是绝密之事,我相信你才告诉你,你可千万不能泄露出去。”
李展见状,忙道:“那是自然。”
长安用手掩着嘴,凑在他耳边道:“其实陛下他就是个断袖,而且是喜欢在下面的那个!”
李展悚然一惊,他虽早有耳闻慕容泓与这长安不清不楚,但也从未想过慕容泓会是在下面的那个。
“那公公你……”他不由看向长安的下腹部,话中未完之意不言而喻:既然慕容泓是在下面的,你与他又有一腿,那你岂不是有那玩意儿?
长安羞恼道:“李公子不必看,杂家是个真太监。”
“那公公平素如何伺候陛下?”李展好奇问道。
“宫中什么都可能缺,独不缺那玩意儿。”长安用手比划了一个角先生的形状。
李展心领神会,登时兴奋起来。慕容泓居然让太监用角先生伺候他,这可是个天大的秘闻,这下他在朋友间可有得卖弄了。
“既然是用角先生伺候他,你又受不了什么?”李展问。
长安扁着嘴道:“一天好几次,我手也会酸的嘛。手酸了就控制不住力道,不是被他嫌快了慢了,便是轻了重了。昨天一不小心弄疼了他,你看他把我打的。”她摊开昨天被慕容泓用戒尺抽的那只手给李展看。
“哦哟,陛下这下手也太重了。”李展小心地托着长安的手给她吹了吹,问“看这样子还不曾擦过药膏吧,怎不去太医院求些药膏擦擦?”
长安低声道:“没银子打点,谁那么好心白送药膏给我擦呢?”
“上次不是刚给你一百两吗?”李展道。
长安恨恨道:“伺候他的时候不慎从袖中掉了出来,结果就被他给拿去了。”
“哎呀,陛下身为一国之君,怎能贪你那点银子呢?这也太不过应该了。只不过,安公公,这你与陛下之间的事,我纵然想帮,也无处着手啊。”李展心痒痒道。没想到慕容泓表面道貌岸然可远观不可亵玩,背地里居然是个小倌儿的角色,还那么骚,一天要好几次。瞧他不仅小脸生得国色天香,风姿神韵都是天下数一数二的,若能把他压在身下艹得跟家里那些娈童一样哭爹喊娘……啧,稍稍一想小腹深处那股子邪火都直往上窜。
“有处着手。”长安机灵道,“最近鸿池里头的荷花开得好,我听他说要办一场‘荷风宴’,就如牡丹宴一般,你们这些世家公子是一定会被邀请的。到时候,你就带个品貌风流本钱足活儿好的男子一同进宫,谎称是你的亲戚便是。宴上我会在陛下的茶中下药,中途扶他去偏殿休息,再让那男子进去弄他。他若尝到了真男人的好处,说不定就不用我伺候他了。”
李展瞠目道:“他可是皇帝,这你也敢?胆子未免也太大了吧?”
长安不屑地撇嘴道:“什么皇帝,不过是个尚未亲政的儿皇帝罢了。我跟你说,这个计划万无一失。一来事成之后即便他不愿意,他也无计可施。堂堂一国之君被男人给睡了,传出去他的脸要往哪儿放?二来,就算他不顾脸面闹将出来,也没用。毕竟在外人看来他是一国之君,若非他自己情愿,谁敢去睡他?谁能去睡他?满殿的宫女太监都是死的不成?何况现在是国丧期,丞相他们正愁抓不住他的小辫子呢。到时候他自身难保,哪还有余力来寻别人晦气?”
李展仔细想了想,倒的确是这个道理。最关键的是,万一慕容泓尝到了甜头,日后与那男宠常来常往的,那他是不是就也有机会浑水摸鱼地睡他一遭?
越想越是兴奋,李展两眼放光道:“安公公,找这样一个人带进来不难,只是进宫后一切事宜如何安排……”
“李公子,这都不用你操心,杂家在甘露殿委曲求全这么久,也不是白混的。只一点你千万记住,这人长相一定要俊美,本钱一定要足够大,还有活儿一定要足够好,这三样缺一不可。就算他不是专好男色也无妨,我既然能给陛下下药,自然也能给他下药,只要最后能成事,其他都无所谓。”长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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