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学长,我好想学这个!你可以教我么?”立花七夜闪着一双星星眼,满是崇拜的看着乾贞治。
对于少女这样的目光,乾贞治拿不出理由拒绝,竟然点头答应下了。这个平时连笔记本都不让人摸到的数据狂魔竟然会愿意教一个只见过两次面的小学生他的独门绝技。
立花七夜见到这个在心目中形象无比高大的学长答应下来,顿时兴奋得跳了起来搂住对方的脖子,然后在其脸上吧唧了一口。
然后,乾贞治再度进入了大脑当机状态。
*
不得不说,立花七夜是一个资质相当高的学生,对于那些繁杂的数据解析,几乎都是一点就通。在和乾贞治学了数据流之后,立花七夜的成绩突飞猛进,让所有教过她的老师都看得目瞪口呆。
据说她连高她一年的伊月俊的作业都会做了。
“阿七,你是不是被外星人绑架然后被洗脑了?”伊月俊摸了摸立花七夜的额头,不过温度毫无异常。
“你是说乾学长是外星人么?”
伊月俊看着立花七夜从书包里翻出了一本笔记本,笔记本的每一页大批写满了密密麻麻的毫无顺序可言的数据,“那是外星语言么?”
“小俊你才被外星人绑架过。”她献宝似的把笔记本递给伊月俊,“这是我猜的下周小测的考题,老巫婆昨天划的重点会考的概率竟然只有23.3%,太可恶了!”
从那以后,伊月俊经常会看到立花七夜一个人拿着个小本子记录些什么。笔记本上最初的内容从考试考题出现的概率,到后来今天某任课老师会背哪一个包包的数据分析。
伊月俊有个任课老师是个喜欢头发三七分的中年男士,有一天立花七夜神神秘秘地给了伊月俊一张写着日期的纸,日期的后面都标注了比如“左(87.3%)右(13.7%)”这样格式的字眼,然后让他上那个任课老师的课时可以把这张纸拿出来看。
后来伊月俊便看懂了左右以及后面括号百分数的含义,这完全就是指他那个任课老师分头发是左三右七还是左七右三。并且连着两个星期,纸上写的数据都完全没有错误。
只能说立花七夜已经将学到的东西恐怖地发挥出来并为她所用了。
不过立花七夜的境界始终不可能达到乾贞治那样炉火纯青的地步,这也为以后好多年以来二人都没有中断过的数据交流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作者有话要说:基友说新西皮诞生了_(:з」∠)_
☆、第40Q
立花七夜醒来的时候已是深夜,身体虽然依旧感到绵绵无力,但比起先前带着头晕的难受,已经好上很多了。枕在松软白枕头上的头部转了转,她看到蓝发少年坐在一旁,手里拿了本书正安安静静地阅读。
“黑……咳咳……”她开口唤道,可喉咙仿佛灼烧一般的干痛,音节还没完全发出便被剧烈的咳嗽堵在了嗓门。
“立花桑,你醒了啊。”
听到声响,黑子哲也将注意从书本中转移出来,然后将书本轻轻放在一边,走到了病床前。帮着立花七夜在病床上坐稳,又伸出手抚上对方的额头,“现在感觉怎么样了呢?还会难受么?”
立花七夜点了头后马上又摇了摇头,喉咙干燥得难受,她开口想说话可又被无法控制的咳嗽声打断了。
病房里其他的病人都已经打完点滴离开了,只剩下两个人的空间在没人说话的时候便显得异常的安静。
黑子哲也倒了杯开水递给立花七夜,把椅子朝病床拉近了一些,然后坐下,“如果不难受了的话,就一起回去吧,在医院待着毕竟不如在家舒服。”
立花七夜吹了吹杯口的水汽,小心地抿了一点,垂着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真是麻烦你了,黑子。”
“没什么。”
“刚才只顾自己地一直说了很多奇怪的话,也没考虑到你愿不愿意听。”立花七夜想起了自己情绪失控时说过的那些话,一时间觉得有些尴尬。
黑子哲也的表情一如既往淡淡的,看不出什么特别的情绪,他耐心等着立花七夜把那杯水喝完了,才继续开口道:“我之前已经向立花桑表过态的,立花桑若是有什么心事,我愿意做那个听众。顺带提一下,立花桑对我说那些话已经是四个多小时之前了。”
“那么久了?!”
“是这样的。”
许是睡了太久的缘故,立花七夜的脸颊上泛着粉红,有点热乎乎的感觉。黑子哲也就不一样了,硬是陪着立花七夜,守在床前大几个小时,此刻已经带着不少的疲惫。
又去了一趟立花智穗的病房看见立花智穗已经睡着了,立花七夜才放下心,轻手轻脚地取走了先前装粥的保温壶之后,才和黑子哲也一起离开了医院。
深夜的街道已是人迹稀少,只是偶尔能看见辆赶夜路的车从宽敞的马路上呼啸而过。霓虹和路边的街灯仿佛就是为了夜晚不寂寞而光亮着,在墨黑深邃的夜空之下,显现出一片璀璨绚烂。
就算是炎炎夏日,时至深夜的微风也是带着丝丝凉意的。立花七夜摩挲着被风吹得起了鸡皮疙瘩的手臂,不自觉地缩了缩脖子。
“立花桑,很冷么?”黑子哲也转过头,看到立花七夜环抱着自己双臂不停上下摩擦的动作有些滑稽,他表情顿了顿,把笑意硬是憋了回去。
立花七夜点了点头,“嗯,有点。”
语毕,她便看见黑子哲也缓缓朝自己伸出了手,作势要牵住她的模样。
黑子哲也和立花七夜之间的相处至始至终都会带点古怪的感觉,毕竟他们不可能像普通的少年少女那般,男生可以在女生冷得时候抬手将对方拥入怀中,因为立花七夜一点也不娇小,那么做怎么看都违和。
立花七夜讶异地打量了一番黑子哲也那张平静的面庞,浅蓝的双眸即便是黑夜时也还是那么一如既往的澄澈。对方都做出了这样的邀请,她当然不会拒绝,而且心里好像还有一个向往的声音在不断叫嚣着,于是她便也伸出手,将自己的手放进了对方的手心里。
……
“黑子,我怎么觉得是你的手比较冷。”
“……立花桑的错觉而已。”
两个人的相处模式还是和以前一样,一个话题停止之后,就都不再说话了。无言之下,漫步在无人的街边,也算是别有一番风情。
立花七夜家前的那条只有昏黄灯光的窄巷子,在夜里显得特别静谧,唯一的躁动只是灯下还在不厌其烦地飞舞的飞虫。
“真是麻烦你了,黑子。”在自家的大门前停下,立花七夜侧过身朝黑子哲也笑了笑,她始终是觉得有些对不住对方,毕竟这一整天都在麻烦他。想抽回手好好地再鞠上一躬表示自己诚挚的谢意,但自己的手却被对方紧紧地扣在手心里,于是疑惑地开口,“黑子?”
“立花桑。”黑子哲也认真地看着立花七夜,用叮嘱地语气说着,“保温壶先放着别慌洗,你烧刚退,不要碰冷水比较好,回去之后早点休息,睡觉就不要开空调了,被子要盖好。”
“不要把我当小孩子看啦。”立花七夜稍稍有些无奈,打量了一番黑子哲也的表情,笑道:“黑子,我发现你很适合带小朋友,说这么多就像妈妈桑一样。”
“可在我看来,立花桑就像小孩子一样不懂得照顾好自己,我认为很有必要嘱咐一遍。”黑子哲也表情里的严肃得丝毫不减,对于立花七夜的调侃他甚至还相当认真地反驳。他又看了立花七夜有些憔悴的脸一会,才松开手,“立花桑快回去休息吧,要是突然觉得不舒服了,就给我打电话,我的手机会一直保持开机状态的。”
“好啦好啦我知道了。”立花七夜突然心情大好地揉了揉黑子哲也浅蓝的头发,“我一定照你说得做,黑子妈妈桑。”
“……”
最后,黑子哲也看着立花七夜开了门进屋,二楼卧室的灯没一会就亮起了,他仰着头望着那个方向,一直等到对方熄灯了,才安心地离开。
立花七夜第二天睡到了临近中午,是的,被热醒的。听了黑子哲也的话没有开空调,一晚上睡得也不错,只是从床上爬起来的时候,睡衣有些被汗湿了。
窗外的阳光强烈得就算隔着窗帘也丝毫不减其光线的强度,立花七夜猛地拉开窗帘,强光顿时透射进来,刺目得让她眯起了眼。
还没完全清醒的她晕晕乎乎地走出卧室,揉着朦胧的睡眼一步一步缓慢地下楼。
“早安,立花桑。”
“早啊,黑子……”从音色上判断了对方的身份,然后习惯性地回打着招呼,再然后,立花七夜瞬间清醒了,瞪大了双眼看着楼梯下方的少年,“黑子?!你怎么在我家里?等等……话说你是怎么进来的?”
“是立花桑昨晚忘记把钥匙从锁孔拔出来了。”黑子哲也一五一十地交代着,摸着鼻子像是在思考什么措词一样,停顿了一下才继续说着,“发现钥匙的时候立花桑已经睡下了,所以我就先收着了。这样做虽然有些冒昧,但我有认真考虑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