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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小无嫌猜 (一霍)


  桓允也只郁闷了一瞬就抛开此事不再谈。他把手里的书放回书架,又在上面左右找了半晌,发现这书架四尺见方,可各类书籍品种却是齐全,连佛经都有。
  他拿下一卷前朝初年的手抄《般若心经》译本,吩咐宝禄,“磨墨。”
  “殿下?你不安寝吗?”宝禄惊诧道。
  “命你磨墨便好生磨,愣多废话!”
  宝禄吃了挂落,缩缩脑袋也不敢再多话,只把烛灯挑亮了些,而后拿起墨块缓缓磨着。
  一夜无话不提。
  五更天,太阳就有蹦出天际线之势。
  街市上的朝食铺子早早儿的就开门挂幡做好营业的准备。
  今日是十日一次的大朝会,四品以上的汴梁官员都得入朝议事。
  大周的京官也不是每日都会入朝议事,通常是四日一参的小朝会,除却大朝会不算。
  那报更的头陀手里敲着铁片,口里高声喊着,“普度众生,救苦救难,诸佛菩萨”后,又向坊间的住户报现在的时辰。
  而后走到门阀官员聚居的厢坊还会加上,“今日四参!”“今日大朝!”之类的字眼。
  像那些住处距离大内较远,品级又比较低的官员,不消提醒他们早早儿的就骑驴出门,未来得及吃朝食的,就在朱雀街上心仪的铺子吃上一碗浮圆子或是油茶,又或者几个酱肉馅儿的大包子,喝下大海碗的红豆粥,吃得全身发热,这才晃晃悠悠的骑着毛驴赶至皇城。
  叶府就在皇城附近,是以叶南海晨起洗漱完毕后,还临了一幅名家字帖,这才坐于圆桌后用朝食,便是如此,他手里还拿着书在看,甚是从容。
  他性子不急不躁,可管家连辅是个着急的,每每这时他都会催促叶南海,“老爷,这一月三回的大朝会,您三回都是踩着内侍报时的点去,更不用说小朝会您偶尔还会迟到。”
  “圣上宅心仁厚,从未苛责过您,可您也得上心莫要败了您在圣上眼里的好印象。”
  叶南海不紧不慢的吃完,由着侍女给他穿戴官服,他听罢连辅的一席话,觉着他甚是小题大做,“既要人早到,那又何必规定朝会的时辰?”
  连辅祖辈都是叶家的家生子,他又年长叶南海十多岁,二人感情深厚,说话也少了些主仆之别,“您这话可不是强词夺理?隔壁参政知事品级比您高,哪一回不是最早出门?也就您万事不过心…”
  “林老都已经是半百老翁,走路不利索,若不早早出发,否则会赶不上朝会。”
  连辅气结不语。
  好说歹说,到皇城足系金玲的鸽群略过叶府上空,叶南海总归出了府门。
  他步下石阶,临上马车前,又突然停下来,回身嘱咐连辅,“九殿下这几日暂居我府上,他身子娇贵,虽有我乖囡照看着,但你仍要紧着厨房在吃食上稳当些,莫出差错。”
  连辅弓腰道,“老奴晓得。”
  叶南海这才放心离开。
  可旁人盯得要紧,桓允自个儿不当回事也无济于事。
  到了时辰,叶微雨担心桓允不便利,就遣了绿萝到远山苑看有无需要帮手的地方。
  去时,宝禄还坐在廊下,见绿萝过来赶紧起身,“绿萝姐姐,可是姑娘使你过来的?”
  绿萝点头,探头看一眼紧闭的门窗,“殿下可起了?”
  宝禄摇头。
  “茹儿那丫头呢?”绿萝问的是派过来的那粗使侍女。
  “她提前去准备梳洗之物了。”宝禄眼见时辰不早,又道,“我去唤殿下。”
  绿萝点头,因要避嫌就未进屋子,而是在门外等着。
  谁知宝禄进去后有飞身跑出来,面上一派焦急之色,对绿萝道,“殿下发热了,烦请绿萝姐姐请姑娘来照看殿下一二,我去请太医上府。”
  绿萝一时半刻没反应过来,见宝禄着急忙慌的样子,又很快镇定道,“你莫急,我使人去请姑娘,你有伺候殿下的经验,你不可离身。”
  她忽又想到斐宇,便道,“殿下那侍卫呢?他脚程快,去请太医最合适。”
  “对啊!”宝禄急糊涂了,可斐宇为保桓允安危,守了一夜,现下抽空去了僻静的地儿打盹儿醒神。
  正巧茹儿此时端着铜盆和热水过来,绿萝接过来,又让她跑着去请叶微雨。
  宝禄提了热水进屋,预备给桓允擦擦发出来的汗。
  桓允本是玉白肤色,可眼下因发热而致面上酡红,发际、鼻头、颈项都是汗珠子,绸白的里衣被浸上了汗液,发丝也黏糊糊的粘在额头上。
  他闭着眼,嘴里发出难受的微吟,想是因着浑身滚烫难耐,他反而把锦被掀开露出上半身,里衣也被他的动作弄得松松垮垮,露出粉红发热的胸膛。
  宝禄见之焦心不已,却又不敢雪上加霜的将他的身子再晾着,只得又把被子重新给他盖好。
  绿萝找到斐宇,告知他桓允发热一事,斐宇面色不变,足下轻点,须臾之间就飞出几丈远。
  他轻功卓绝,让绿萝瞠目不已,回头就见叶微雨带了府上的大夫匆匆而至。
  桓允这情况不宜再见风,可殿下爱洁,宝禄只得退而求其次的把他脸上还有脖颈间的汗擦去。
  换了帕子正在淘洗,叶微雨就进来了。
  她对身后的胡子老大夫道,“烦请梁大夫仔细瞧瞧殿下。”
  梁大夫拱手道,“在下自当尽力而为。”
  宝禄把自己的位置让出来,立于一旁。
  梁大夫从善如流地坐下来,先是端望桓允面色,又执了他的手腕诊脉,缓声道,“殿下无甚要紧,一是着了风寒,二是略微肝气郁结,在下开几帖药,暂且先吃着缓缓病情。”
  他又道,“只是殿下底子弱,前一月是否也发过高热?”见宝禄点头,才接着道,“那时的病根未除,近日又未小意看着,这才又引起第二轮的病症,在下也不赘言,宫中圣手繁多,定是知晓如何应对。”
  梁大夫是个爽快人,话说完就借了纸笔写下药方,又仔细叮嘱该如何用药,用药期间有哪些忌讳。
  叶微雨一一记下,周到地送走梁大夫,这才得了空问宝禄,桓允是因何缘故又着了风。
  宝禄闷声回道,“昨夜本就晚了,可殿下定是念及皇后娘娘的忌日,故而一直未睡而是于灯下抄写佛经,直到三更天、快四更天时方才入睡。”
  “后半夜寒凉,奴婢便抱了毛毯使殿下披着,可殿下觉着毛毯厚重,不多时就将它拿了下来,奴婢苦心劝过,只殿下的性子,姑娘您是知道的…”
  “到殿下歇寝时,殿下都无甚异样,原以为是奴婢多心,没成想…”
  宝禄说着都要哭了,虽说桓允每到季节交替之时,会隔三差五的感染风寒,常常拖拖拉拉好几月也好不畅快。
  但近两年得了段启轩的悉心照料,这样的情况有所好转,可因着上月澹明殿的宫人看护不力使得桓允高热不止后,太子殿下对他们已然不满,现下又出现类似的情况,宝禄简直不敢想象被太子得知后的下场。
  叶微雨见他哭丧着脸,便道,“他不愿听,你着实拿他无法,因而也不全是你的过错。”
  宝禄生无可恋地想,若是太子殿下也如姑娘这般想,便好了。
  这边齐殊元在奶嬷嬷的伺候下独自用完朝食,思及叶微雨未进滴水就赶去了远山苑,他问流月,“阿姐何时才回来?”
  “小郎君是担忧姑娘饿肚子不成?”流月笑道。
  “嗯。”齐殊元看看饭桌上未动的三丁水晶包,奶声道,“流月姐姐,我们送些吃食给阿姐罢?还有允哥哥也是…”
  流月道,“小郎君不必操心姑娘和殿下的朝食,您还是准备着,稍后就得去学馆了。”
  齐殊元没再坚持送饭之事,转而道,“那我去瞧瞧允哥哥可否安好罢。”
  他说着不等流月回答,就跳下凳子走在前头先一步跨出房门。
  流月无奈摇头,让奶嬷嬷把齐殊元的书袋拿上,而自己则跟上他的步子往远山苑去。
  桓允不停地在发汗,叶微雨亲手拧了帕子坐于床头妥帖地给他拭汗。
  他睡得不甚安稳,眉眼紧蹙在一处,嘴里也嗫嚅着说着听不清的混话。
  几年未见,叶微雨已经快模糊桓允生病之时的情状,而今再见,倒是连他第一回在叶家发病的记忆都全然涌现出来。
  七岁的桓允,众星捧月般长大,一朝离开父母兄长,在被拐的途中又受了些磋磨,脱离险境后精神防御陡然松懈,以致于病情来势汹汹。
  那时他的境况甚是凶险,不仅高热难退,还呼吸困难,皮肤发紫似有中毒的症状,到后来又因为不服蜀中的气候,浑身起了痛痒难忍的水痘,他整日里混沌不堪,少有清醒的时候。
  为着他的性命,整个成都府的名医俱长居叶府,以备不时之需。
  好在桓允命大,总算是熬了过来。
  叶微雨望着他潮红的面庞,心道,那般情形都挺了过来,今次也定不会有何差池罢?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三次元的事太忙惹,更新就暂时改成隔日一更叭,会尽量字数多更点,大概12月底的时候恢复日更,而且是双更哟,希望各位小可爱继续支持!啾咪!后天再见啦!爱你们,比心!忘了说,本章评论地小可爱发红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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