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龙殊…你不用不好意思,你是女儿身这件事,我老早就知道了。”唐玉城斟酌着开口,红着脸挠了挠头。
龙殊一听,一改面上的苦涩,登时柳眉倒竖,揪上了唐玉城的耳朵,使劲儿一拧,发了狠的道“唐唐唐,你个小王八羔子,你给小爷说说,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啊!”
又使了劲儿的往上一提,疼的唐玉城脸都皱在一起,连忙用手护了耳朵,嘴里直喊娘“哎哎哎,龙殊,龙大元帅,你快松手,我错了,我错了!”
总归只要龙殊发火生气,唐玉城先一通认错就是了。
“你又错哪儿了?恩?闭嘴,不许嚎了!”龙殊拎着唐玉城的耳朵沿着僻静的竹林穿过,省的丢人。
“我哪都错了,求女侠行行好,松了手吧。”唐玉城龇牙咧嘴的求饶,龙殊手劲儿实在太大,真是不怨他没骨气。
“问你话呢?别竟说些有的没的!”龙殊手上又一使劲儿。
唐玉城当即什么都交代了“我说!我说!就中秋节与北疆的那一战,你不是受了重伤吗,是我替你包扎的,就……就发现了。”唐玉城说到后面,声音愈发小了,面上飞起两朵红云。
“你看没看见不该看的?”龙殊有些不自在。
“没,天地可鉴,我那就顾着救你命去了,哪顾得上看些有的没的!”唐玉城连忙抬手发誓,眼神坚定。
龙殊眼睛瞪大,一个巴掌扇过去,揪了唐玉城耳朵的右手又狠狠扯了一下才松手“你说谁没有呢?你才没有!滚!”
“什么没有?我真没看见什么,龙殊你要相信我!”唐玉城捂着充血红肿的耳朵追上龙殊,同她解释。
“滚!”龙殊脸上青紫的冲他吼。又不经意的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胸前,是不是真的没有?好像是小了点。
唐玉城委屈巴巴的跟在她身后,像个小尾巴,索性他也习惯了也不觉得有什么可丢人的。
直到他被龙殊锁在自己的院子外面,任凭怎么敲门都没有人应。
他抬头望了望湛蓝的天空,摸了摸还疼的耳朵,他活这么大,就没见过像龙殊这样,在人家家里住,还这么随性的,反客为主不算,都欺压到主人头上了。
又吩咐今天他丢脸的事儿不许萧氏知道,生怕萧氏对龙殊心里存了疙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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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都这样了,求你们给我留条活路吧……暴风回旋式哭泣……
第93章 第九十三章
次日天蒙蒙亮的时候,北疆二皇子白琛打马带着随行人马扣了邺城紧闭的城门。白琛一身裘衣,与白桑的壮硕不同,他反倒是有些瘦削俊逸,只眼睛浑浊不清,看着是个奸诈的。
北疆不尚文,国主也偏爱武将,自然对身材高壮的白桑私下多有得意,若不是白琛脑子够用,怕是北疆国主也不会重视他。
“谁啊?不知道城门丑时末才开吗?”顶上一位手持缨枪,身披酱色软甲的城门守备长腾出手呵了呵气才冲下头大喊,一片白雾蒸腾出来,因受了风寒,嗓子有些粗哑,他发须粗黑,蓬头垢面,看起来凶巴巴的。
随行的侍者从包袱里掏出令牌和通关文牒交给下头年纪尚轻的守卫,那守卫翻过之后冲顶上的守备长大声喊到“头儿,是北疆的侍者来了!”
上头的守备长搓手的动作顿了顿,浓黑的眉目就皱了起来,招手示意小守卫将东西递上来,借着篝火可劲儿瞅了几眼,确实是真的。
又将东西递回给小守卫,让他再给人家送下去。
白琛以为这就算过了,打算带着人马入城,就听见上头那守备长呵呵一笑,声音粗哑难听“下头那是北疆的二皇子吧,先别急着入城,还得劳烦您等等,咱们这提前也没得到上面的信儿说是您今日要来。我这也不好擅自放您进去,要不您等等……”
白琛心下虽有些恼怒,也心知他说的在理,无法反驳,只拱手客气道“那本皇子在这儿等等就是。”
因北疆与大齐因地域不同,口音上也是有些偏差的,遂白琛七扭八歪的口音招了上头守卫的一阵嘲笑。
他也不恼,只好脾气的笑笑。
上头的守备长笑够了,又一拍头,似是想起来什么似的,抻头对白琛戏谑的喊“瞧我这记性,咱这城门还有个西边门啊!是平日里运送泔水粪桶的,我瞧着您走正正好好。”
说罢,又引起大齐守卫们的一阵哄笑,心里出了一口恶气。北疆欺我大齐百姓,侵我大齐国土,若还能对他们好言好语,那都不配为大齐百姓了。
“你们欺人太甚。”白琛的侍卫指着上面的守卫大喝一声,身后跟着的侍卫也不忿,有些蠢蠢欲动。
白琛还是面上带笑的抬手示意众人稍安勿躁,脾气好的简直就不像是个人。白琛在北疆素来有威信,他一阻止,随着的人都安分下来,不再多言,压下心底的燥意耐心等待。
马饿了一个晚上,发出阵阵不耐烦的嘶鸣声,不断打着响。
一干人在寒风中瑟瑟发抖了一个半时辰,城门才吱呀一声开了,守备长手里捧了个热气腾腾的地瓜,撕了一块儿放在嘴里,含糊不清道“进来吧,进来吧。”
已经饿了一个晚上的北疆使者憋着一肚子怨气浩浩荡荡的入了城,入住四方馆。即是战败国,前来求和的,鸿胪寺少卿也只是表面客气,吃穿用度方面,能看得过去就行。
白琛心思深沉,面上不显,还是一副老好人好说话的模样。
宁帝心里不顺坦,整日装病不早朝,也不愿意去召见白琛等人,是以北疆的一干使者不尴不尬的处在邺城好些日子。
虽说北疆已败,但野心仍旧不减,对大齐这块儿肥沃富饶的土地虎视眈眈。白琛有着比他父亲更大的野心,可惜心思狭隘,鼠目寸光,尽管有些小聪明,终究难成大器。
十一月末,萧氏亲自掏了银子,包下了司徒映来下榻的客栈,将掌柜的同堂倌儿都遣了出去,又派了教习的王嬷嬷与随侍的丫鬟,好让司徒映来安心待嫁。
嫁衣早就赶制出来了,是邺城锦绣阁的绣娘没日没夜赶了两个月才成的,上面用比头发丝儿还细的金丝绣的凤穿牡丹与流云纹,针脚细密的几乎看不出,像是直接将那凤凰与牡丹画在上头般。又以红宝石和东珠为饰,分量颇重,索性司徒映来习武,上身后也不觉太难受。
只那凤冠,实在是工艺繁杂,要细细做着,如今只成了一半,等到能试戴还要等来年四月份。
“姑娘又瘦了些。”王嬷嬷替司徒映来将嫁衣的腰带系上,眉头蹙起来,嘴里嘟囔,有些不满意,怎么又瘦了呢?这嫁衣已经改了许多次了。
这嫁衣是要隔几日就试一次的,新娘子的身形也要管控着,生怕回头出嫁时不合适,一辈子就一次的大婚,自然要尽善尽美。
司徒映来摸了摸腰,腰带确实挂在腰上有些松垮,连带整身嫁衣穿上都显得不精神。“嬷嬷……”
王嬷嬷叹了口气,替她宽衣“无妨,好在时候还早,再改改就是了。老奴就是觉得姑娘心思重了一些,心里藏着事。心里一不舒坦,人就要消瘦,老奴劝姑娘放宽心。”
“不过是临嫁人了心里有些惶恐,许是过些日子就好了。这嫁衣这样就好,不必再麻烦的改来改去了。”司徒映来换回原本的那身衣裳有些不在意的道。本就不是你情我愿的婚事,过几年许是就要和离,不必太过讲究。
王嬷嬷是萧氏派来的,对备嫁一试自然十二万分用心,嫁衣这等大事,她是绝不肯退让的。
吩咐小丫头将那件华美异常的嫁衣整齐叠好,放入特质的箱子里,亲自带着回了唐国公府,交由府上的绣娘去改。为了追求别致,这嫁衣的腰带是用整个金线编成,再用银线杂在里头编出龙凤图案,是以新娘子腰身或胖或细一丁点儿,都要重新去编织。
“嬷嬷这是要去哪?”
王嬷嬷走的急了些,光顾着去看顾装嫁衣的箱子,未曾看见唐玉京迎面而来。
“世子安!”王嬷嬷听见唐玉京唤她,才急急忙忙的屈身一拜,又起身解释道“老奴正是要将世子妃的嫁衣拿去改过。”
唐玉京蹙眉拢了拢宽大的袖摆,声音平稳“这个月不是改过一次了吗?若是本世子没记错,三个月里已经改过五次了。”
王嬷嬷有些惊讶,他家世子爷竟是将这等小事都放在了心上,稍一愣,便还是神色如常的垂首恭敬道“却是,只司徒姑娘许是待嫁过于紧张,近日又瘦了些。”
“那你们是如何伺候的?竟是让人瘦了这么多?”
唐玉京的声音陡然变得清冷,让人听着森然,令王嬷嬷身子抖了抖,忙跪下请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