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蓁甜甜一笑:
“瞧我果然说的不错罢,母后肯定爱吃。”
夏岚也笑着说:
“是了。”
“这一趟辛苦你了,下去歇着罢。”
这话一出,夏岚却还不肯挪步子。
“奴婢方才听见,公主明儿个要去潼关?那可要再准备些什么?”
“不必了。
明天你守在家里便是,歇一歇。”
谁知夏岚一愣,竟偷偷抹起了眼泪:
“殿下可是嫌弃奴婢笨手笨脚的,连出去也不叫奴婢伺候着了?”
杨蓁心中默默赞叹了一遍她唱的这出戏,面儿上却连忙安慰道:
“我为何要嫌弃你?
若是你想去,便跟着就是了。”
夏岚喜极而泣,连忙点头道:
“奴婢这就跟着晴初姐姐去收拾。”
待秋雨收拾好了厨房,杨蓁便亲自去做起了点心。
照着一式两份,她给二哥和傅虔每人准备了两只食盒。
只是里面却别有洞天。
给二哥的那一份,里头是中规中矩的莲花酥,核桃酥,龙须糖。
给傅虔的那一份,里头是画着大腮红的花旦面具,摇头摆尾的小狗桂花酥,还有一个惟妙惟肖的细腰小人儿,拿着一把长戟,模样威风得不行。
杨蓁偷偷地笑了笑,心满意足地合上盖子。
半夜里头,杨蓁没有睡着。
她脑子里像一台戏一样,前世的回忆都在她脑中慢慢回顾。
就在这时候,她突然听见门外传来一阵推门的声响。
今天当夜的恰巧是夏岚。
她等着脚步声远了,这才不动声色地起身,接连唤了两声:
“夏岚,夏岚?”
她长出了一口气,点着了灯火,将晴初和秋雨唤了起来。
晴初和秋雨就睡在外间,听见她的声音赶忙过来。
晴初睡眼惺忪地问:
“殿下怎么了?
哎?夏岚去哪了?”
杨蓁笑了笑:
“晴初,你且拿了我的令牌,去寻一趟今夜当差的侍卫队,跟他说长乐宫有刺客潜入。”
秋雨失声道:“有刺客?”
杨蓁“嘘”了一声,偷偷给她使了个眼色。
晴初会意,立刻便退了出去。
不消多时,长乐宫便灯火通明,布下了团团迷阵,只等鱼儿上钩。
侍卫队听闻了消息,以最快的速度包围了长乐宫。
侍卫头领持御赐宝刀进来,向杨蓁行礼道:
“公主受惊了,有属下在此,您可安心了。”
杨蓁欣慰地点了点头:“劳烦各位。”
过了半个时辰,巡视回来的禁军便押着一个人回来,正是夏岚。
夏岚显然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中了圈套,连忙向杨蓁喊冤:
“公主殿下,是奴婢啊。”
杨蓁冷笑了一声:“抓得就是你。”
作者有话要说: 我杨撩撩突然A了起来QAQ
不行不行,人家还是娇软妹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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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打脸
杨蓁问道:“从哪抓到她的?”
领头的侍卫上前道:
“回禀公主殿下,在朝华殿附近。”
杨蓁稍稍撇过头来,望着夏岚:
“哦?
夏岚,这么晚了,你去朝华殿做什么?”
夏岚这才迟迟醒悟过来,支支吾吾地不肯开口。
杨蓁懒懒地坐在晴初搬出来的卧榻上,从秋雨手里取过一份书卷,细细读了起来。
“江州安陵县人士,家中长女,上面有一个病弱的母亲,下面有三个妹妹,一个弟弟。
家中并无壮丁,可最近忽地在安陵县买了一套宅院,据说花费不小...”
夏岚立刻拼命挣扎了起来:
“公主殿下,公主殿下饶命...”
杨蓁将书卷递给秋雨,又懒懒开口:
“我饶你?”
夏岚带着哭腔说:
“是华素娘娘威胁奴婢,说若是不将您的一举一动随时报告给她,就...就将我家人全都充奴啊!”
杨蓁抬头向晴初使了个眼色,后者立刻便去请来了皇帝皇后。
杨蓁深切知道,唯有这样将华素狠狠打一巴掌,才能短暂地将她的猖狂按压下去,再从长计议。
孙皇后听闻长乐宫有了刺客,吓得连忙唤了轿辇便来了长乐宫。
刚一见面,就立刻冲了过来,连忙抓起杨蓁的手:
“我的女儿啊,可伤着了没有?”
杨蓁摇了摇头,小声道:
“母后,我好着呢。”
说罢在她母亲耳边耳语了两句。
听了她的话,一向温和的孙皇后陡然雷霆震怒:
“来人,传我凤诏,将华素夫人给我押来长乐宫!”
“是!”
话音刚落,便听见皇帝的声音从院门传来,似有不悦:
“皇后为何如此动怒啊?”
杨蓁和母亲都深刻地清楚景瑞帝有多么宠爱华素那个蛇蝎女子。
华素是南陈公主,自南陈亡国后被送至京华。
她是南陈出名的美人,一头乌黑的长发,腰肢纤细柔软貌似无骨,是摄人心魄的样貌。
自从入宫开始,便夺了后宫嫔妃的一多半宠爱。
杨蓁一瘪嘴,低着头朝她那一向偏心的父皇走了过去。
再抬起脸来,两只眼睛泪汪汪的。
“父皇……”
就算景瑞帝偏宠华素,可他还有一个软肋,这便是杨蓁。
当年正宫孙皇后所出五个子嗣,虽说是个吉兆,但到底除了杨芙之外,也没再有过小女儿养在身边。
于是盼星星盼月亮,景瑞帝和孙皇后到底是盼来了一个幺女。
杨蓁自出生起便被定好了封号,兰陵。
这可是千百年也没有的殊荣。
于是看着杨蓁这幅模样走过来,景瑞帝显然慌了。
他紧走两步忧心地看着杨蓁:
“小七,又是谁欺负你了?”
杨蓁转过头去看向夏岚,只见后者正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父皇,我睡着的时候突然看见外头一道黑影闪过,这便将他们全叫了来,结果还真抓到一个‘刺客’。”
景瑞帝略一端详,问道:“蓁儿糊涂了不是?这不是你身边的侍女么?”
杨蓁弱弱开口:
“这是女儿身边的侍女。待侍卫将她拿下了女儿才发现。”
景瑞帝听出了她语气中不一般的意思,便开口问道:
“禁军统领,是在何处拿下这名女子的?”
“回禀陛下,在朝华殿外。”
这时候轮到景瑞帝怔住了。
“这…
你一个在长乐宫当差的侍女,半夜三经去朝华殿做什么?”
这时候,突然听得华素夫人慵懒的声音从背后响起。
“不知皇后娘娘深夜传唤,所为何事?”
她穿着一袭赤红色常服走进来,长发未挽,昂着头颅如同一只孔雀。她的模样不可一世,连语气也不让分毫,哪里有跟皇后说话的意思?
直到她进来见到景瑞帝,华素立刻换了一副娇媚的神态来,竟连跪在地上的夏岚也不瞧一眼,视若无睹地走过去:
“陛下。”
接着又略微福了福身:
“皇后娘娘。”
孙皇后从前容忍她,只不过这一次她竟敢对她的孩子下手,声音也严厉了起来:
“华素!你给本宫跪下!”
听了她的话,华素本能地愣了片刻,双眼不由地泛红,楚楚可怜地望向景瑞帝,像是寻求景瑞帝的怜悯一般。
谁知景瑞帝这一次并没有帮她,只附和着皇后说了一句:
“跪下吧。”
华素咬着嘴唇,由宫女扶着跪在砖地上。
这地上连一块软垫都没有,若是平时,景瑞帝何曾忍心这样?!
她不由地扫了一眼地上的夏岚,面上竟没有分毫波动。
杨蓁看见了,不由地有些佩服她。
只见孙皇后站起身来,怒道:
“你向来不敬我这个中宫皇后,从前我顾着后宫平和,也便没有计较。
如今你安插眼线,都安排到了我女儿宫里?”
华素还在继续申辩道:
“皇后娘娘说的哪里话,妾身何时不敬您?
这安插眼线,又是哪一说?”
一副面容娇美,声音软绵绵地,貌似人畜无害的模样。
杨蓁轻声开口:
“华素夫人若还想再辩,我手里的宫女已经招认与您有所联系,您要不要听听她的供词?”
只见夏岚哆哆嗦嗦地爬到她脚边,扣头行礼。
“夏岚,你莫怕,只管将你跟我说的告诉父皇母后便是。”
夏岚颤声开口:
“奴婢,奴婢是华素娘娘买通,来监视公主一举一动的。”
闻言,华素没有丝毫反应,可孙皇后却闻言脸色大变:
“华素,中宫所出乃是嫡子嫡女。
你算是哪一个,敢如此插手?!”
华素依旧镇定,这时候也只管向皇帝伸冤。
杨蓁心下愈发觉得这个人聪明的很,自知这件事无从申辩,便只向皇帝献媚。
“陛下,臣妾有罪,不该如此派人关心着公主。
臣妾原想着,公主前两日闹腾着不吃东西,便想着怎么做些吃食来讨她欢喜,这才出了下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