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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学鸳鸯老 (白鹭成双)


  然而,青烟过处,她觉得腿脚发软,好像有点站不起来,没过一会儿,人还有点发困。
  “公子……”迷迷糊糊间,她看见窗边那人朝自己走过来了,还温柔地伸出了手。
  心里一喜,似水伸手去抓,可还没够到指尖,她眼前就是一黑。
  花月没回奴仆的大杂院,而是去了一趟后庭。
  月色寂寂,沈知落站在庭前树下,一身袍子与黑夜相融,只看得见一张脸。
  他听见了动静,回头朝她笑:“找到了?”
  花月点头,为难地看着他。
  “找到了怎么还是这个神情。”沈知落轻笑,伸手摸了摸她的发髻,“想宁怀了?”
  “我才不会想他。”花月皱了皱鼻尖,“我是有别的事。”
  西宫小主轻易不肯与人示好,一张嘴什么都会说,就是不肯说软话。沈知落叹息摇头,捻了捻她发间银簪,问:“别的什么事?”
  咽了口唾沫,花月心里发虚:“如果他陪葬的东西落在了别人手里……会如何?”
  神色一变,沈知落颤了颤,手里的乾坤盘一动,哗啦啦转了个方向。
  他低头一看,无奈地扶额:“落在谁手里了?”
  “也没谁。”她含糊地嘟囔,“就李家公子。”
  “李景允?”沈知落气笑了,“小主可真会找人给。”
  “不是我给的。”她微恼,“出了些事,东西被他发现了,拿去了就不肯还我。我都没来得及看清是些什么。”
  沈知落抿唇,平静了半晌,吐了口气道:“那些东西落在他手里没什么用,只有你拿着才好使。”
  花月眼眸一亮。
  “你也别高兴,总在他手里,万一让太子知道,你整个将军府都别想留活口。”
  心口一跳,她抬头看着面前这人,发现他半分没开玩笑,不由地有些发愁。
  得想个法子拿回来才行。
  今晚是不可能了,公子爷美人在怀,定是一番良宵不得歇,花月按捺住性子,决定明天晚上想法子去拿。
  结果,一夜过去,小院里热闹大发了。
  不知是谁走漏的风声,说李景允宠幸了个歌姬,于是韩霜一大清早就来了这边,对着李景允就是一顿哭闹,长公主接着也来了,笑着打了两句圆场,顺手就让人把那歌姬拖出去砍了。
  那歌姬哪儿甘心啊,张口就喊自己是太子许配给李公子的人,于是没一会儿,太子殿下也来了,说这郎才女貌的正合适,让李景允收了做妾。
  韩霜当即就哭昏了过去,长公主铁青了脸,死活要砍人,太子殿下不让,两人就在主屋里僵持着,连第二日的开猎都没去。
  花月看得唏嘘啊,心想都说红颜祸水,没想到这还有蓝颜祸水,李景允这一出,也没比褒姒妲己之流差在哪儿。
  “殷掌事。”温故知不晓得从哪儿冒了出来,拉着她就是一阵安慰,“男人么,少不得有个三妻四妾的,三爷这般人物,身边也不会只有一个。”
  花月莫名其妙地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屋子里正被掐着人中的韩霜,干笑着问:“您认错人了?”
  这不该是安慰韩家小姐的词儿么?
  温故知一愣,眨眼打量她片刻,纳闷:“你不伤心的?”
  “伤心什么?”花月扯着自己身上的灰鼠袍给他看,“这儿有奴婢伤心的地儿么?昏过去也没人给掐人中啊。”
  “不是。”温故知想不通,“你和三爷也算是情投意合,中间平白横出个人来,难道连点情绪也没有?”
  情投……还意合?花月垂眼,嗤笑出声:“您怎么就不明白呢,公子爷是主,奴婢是仆,我俩就算天天在一块儿,也没情投意合的说法。他看不起我,我也未必钟意他。”
  温故知摇头,还想反驳,余光却瞥见她身后来了个人。
  李景允站在门口,手里还捏着半包蜜饯。他侧头看过来,恰好能看见殷花月那因为认真而绷起来的小脸。
  她的眼神一如既往的平淡,姿态却柔和极了,像春光里沐浴的玉兰,温软恭顺地朝温故知屈膝:“公子只要顺利订亲,与谁相好都无妨。”
  心口好像有块什么东西,猛地往下一沉。


第27章 十几年的相处
  丝毫没察觉到身后有人,花月看了看温故知,关切地掏出帕子递给他:“大人,奴婢说的都是实话,您怎么吓成了这样?”
  温故知脸色发白,没敢伸手接,只咽了口唾沫,眼珠子直往她身后的方向示意:“你现在说点好话……许是还有救。”
  好话?花月没看明白他这歪嘴斜眼的是什么意思,纳闷地想了想,试探地道:“那祝公子美眷在侧,福寿康宁?”
  温故知:“……”这还不如闭嘴呢。
  花月茫然地看着他这恨铁不成钢的表情,正想再问,就听得身后传来李景允的声音:“殷掌事。”
  寻常的语气,听着也没什么情绪,可走廊这两人都是一僵。
  花月反应过来了,懊恼地看一眼面前这人。温故知比她还恼呢,他都暗示半晌了,这傻丫头也没明白,怪得了谁?
  两人僵持了片刻,花月还是先转了身,埋着脑袋朝他行礼:“奴婢在。”
  “去加点茶。”李景允仿佛什么也没听见,只平静地吩咐,“温热的既可。”
  “是。”
  如获大赦,花月小碎步迈得飞快,眨眼就蹿出去三丈。温故知见状,也干笑着拱手:“我跟着去帮个忙。”
  李景允觑着他,薄唇轻抿,神情冷漠。
  温故知后退两步,扭头就跑,追上前头那傻子,委屈地道:“你说的话,他给我脸色看干什么。”
  花月捏着手走得端庄,嘴唇没动,声音从牙齿里挤出来:“奴婢也没说错什么。”
  “是没说错,可他听得不高兴。”
  “那要说什么他才高兴?”花月纳闷。
  温故知这叫一个气啊:“都说女儿家心思细腻,你怎的跟三爷也差不离。男人喜欢听什么你能不清楚?无非是夸他赞他,喜他悦他,这还用教么?”
  眼里划过一丝狼狈,花月抿了抿唇角:“当奴婢的,还是做奴婢应做之事为好。”
  这话说得如一潭死水,波澜不起,温故知看了她两眼,欲语还休,最后长长地叹了口气:“看来三爷还是没福气,连婚姻大事都只能为人傀儡。”
  花月觉得好笑:“公子爷天生尊贵,本事又过人,还得无数上位者的青睐。这般人物要都只能做傀儡,那这世间能有几个鲜活人?”
  “你个小丫鬟懂什么。”温故知跨进茶房,扫了一眼四下无人,拎起两个空茶壶往她面前一摆,“真以为韩李两家的婚事是门当户对?不过是长公主用来拉拢李将军的法子罢了。”
  一根茶匙横在两个茶壶中间,搭起一座桥,他指了指茶匙,撇嘴:“三爷就是这个。”
  花月拿起那根茶匙擦了擦,放进一边的托盘:“公子只要与门当户对的人成亲,就难免要为维系两家关系而付出。”
  “可眼下情况不同呀。”他又拎来一个茶壶放在旁边,努嘴道,“太子殿下同三爷示好多年,早有将他纳入麾下之意,既如此,又哪里肯让三爷顺了长公主的意。今日这番闹剧,不就是这么来的?”
  “他们想同三爷结姻亲,是都觊觎着三爷背后李将军的兵力,一旦三爷应了谁,便是等同拉着整个将军府站了队,将来若有不测,覆巢之下,焉有完卵?”
  手指在三个茶壶上头敲了敲,温故知惆怅地道:“三爷可怜呐——”
  花月听得怔忪了片刻,可旋即就恢复了从容,仔细将茶水倒进三个茶壶,一并端起来往外走:“主子再可怜也是主子,我一个奴婢,帮不了他什么。”
  “这话就不对了。”温故知跟着她走,碎碎叨叨地道,“你常伴他身侧,总是能寻些法子让他开心的,他眼下就喜欢听你说好话,你哄他两句又何妨?”
  哄两句,然后给他嘲笑?花月摇头,这事做一次是脑袋不清醒,做第二次就是傻。
  “温御医。”有丫鬟提着裙子跑过来,“韩小姐醒了,请您快去看看。”
  温故知闭了嘴,终于是跟人走了,花月端着托盘看着他的背影,轻轻摇了摇头。
  长公主和大皇子在李景允的屋子里吵了足足两个时辰,花月端茶都端了四个来回,最后两厢各让一步,太子殿下先将似水安置在别处,李景允也没点头应下与韩霜的婚事。
  主屋里不欢而散,花月进去收拾残局的时候,下意识地往内室的方向蹭。
  大皇子的遗物应该还藏在他房里,昨儿有似水在,她没机会来找,眼下外头沈知落和李景允正说得欢,那她也能趁机踩踩点。
  不动声色地将内室里洒扫一番,花月翻开两个抽屉,皱眉合上,又去翻一边的柜子。她动作很轻,不敢发出声响,一边翻还一边透过窗户往外看。
  庭院里,两道身影相对而坐。
  桌上天青色的茶盏溢出缕缕苦香,沈知落伸手捻来嗅过,不入口,倒是盯着杯盏上的花纹看了看:“公子爷已是弱冠之年,身边没个人可不是好事。”
  李景允慵懒地倚着后头假山,长腿随意地往旁边的空凳上一伸:“大司命还要做媒婆的活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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