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兰咬紧牙关死死的看着赵祯。
她确实是不敢叫,若是他们在这里私下见面的一幕被人看到,她这辈子就毁了。
赵祯看着她含嗔带怒的眼眸,鬼使神差的,倾身就想要一亲芳泽。
沈知兰忙撇开脸躲开。
赵祯一顿,看着她带着几分倔强和厌恶的面容,无名火起,伸手就掐着她的下巴扣过来,不由分说就强吻她。
“唔……放,放开……唔……”
饶是沈知兰再如何挣扎,赵祯毕竟是个男人,还是个会一些武功的男人,自然是徒劳无功的,就这样被他压制在墙面上强吻着,手在她身上不时游离。
而就在这时,一声噗嗤的笑声响起,赵祯立刻停下,警惕的转身:“谁?”
沈知兰脸色也是霎时血色全无。
听见绿植后面的动静,赵祯面色一变,立刻放开沈知兰,越过绿植,看到了正打算滋润的傅悦几人。
赵祯的脸色,顿时冷沉下来,变得十分难看,脱口而出便是一声不善的质问:“你怎么会在这里?”
傅悦正要回答,可是想了想,蹙眉反问:“呃,太子殿下这是在……质问我?”
赵祯死死的看着她,面皮紧绷,愣是说不出话。
他没吱声,傅悦却忽然悠然笑道:“方才一时没忍住笑了出来,打扰了二位偷情的雅兴,我深感抱歉,你们继续,我就不继续打扰了!”
说完,搭在清沅手上的手微微一动,清沅会意,扶着她就要离开。
沈知兰整理好自己的衣服出来的时候,正好听见傅悦这几句话,脸色顿时极为难堪羞愤,定定的站在那边,没敢过来。
只是,羞愤的眼神落在傅悦身上的时候,带着一股子怨毒。
见傅悦要走,赵祯立即道:“你站住!”
傅悦确实是站住了,扭头过来面朝赵祯,一脸茫然,漫不经心:“太子还有事?”
赵祯咬牙道:“楚王妃在这里鬼鬼祟祟偷听别人说话,还这般不知礼数的胡说八道,怎么?这就是祁国的教养?”
傅悦愣了愣,而后忍不住哂笑:“呵……”
“你笑什么?”
傅悦很不客气的道:“太子这话也是好笑了,明明是你们在里面偷偷摸摸,我路过听见了而已,怎么就是偷听了?就算是听也是光明正大的听,你怎么倒打一耙啊?自己干这些见不得人的事情还振振有词,这是什么道理?”
赵祯:“……”
好想杀人。
一旁的楚馨没好气的附和:“就是啊,自己偷偷摸摸,还反过来说别人,小人行径!”
赵祯顿时脸色冷沉下来,怒声呵斥:“放肆!”
他这一声吼,傅悦立刻就很不高兴了,一把拉过楚馨护在身后,冲着赵祯怒道:“你吼什么吼?吓坏小馨儿我抽死你?”
赵祯:“……”
连阴沉的没法看,看着傅悦的眼神,布满了阴戾,杀气难掩。
对傅悦的厌恶,愈发的深。
他没吱声,傅悦冷嗤一声,笑眯眯的讽刺道:“哦对了,我二哥和我说过,只有畜生才会随时随地发情,太子真是好雅兴啊!”
其实事实上,她也不懂什么是发情,但是,结合刚才听见的动静,和二哥以前和她说的那些才子佳人私会的故事好像出入不大,正好派上用场了。
嘿嘿嘿……
赵祯勃然大怒,正打算教训一顿这个不知分寸胆敢讽刺他是畜生的贱人,却又听见扑哧一声,有人在笑,明显还是听见傅悦的这句话才笑的。
他脸色愈发不好,咬牙低喝:“是谁?滚出来!”
一抹红影缓缓从宫墙那边跃过来,落在了他们旁边。
是一个男人。
确切的说,是一个长得十分精致的男人,穿着一袭紫色衣袍,手握着一把折扇,身姿修长面如冠玉,面上带着的一抹很浅的笑容,如沐春风,风流倜傥。
“臣弟参见太子皇兄!”顿了顿,有移向傅悦的方向,只是礼数随意了些:“见过楚王妃!”
赵祯眯着眼看着他,出言便是质问:“老七?你怎么会在这里?躲在后面偷听本想做什么?莫非你跟踪本宫?”
是了,这便是七皇子裕王赵禩。
赵禩嗤笑:“太子皇兄这罪名可就扣大了,臣弟不敢,也没兴趣跟踪你,莫非太子皇兄被情爱冲昏了头脑,不晓得这里是什么地方?”
“什么地方?”
赵禩道:“这堵墙后面,便是臣弟母妃的寝宫,臣弟眼瞅着离宫宴还有一会儿,便过来瞧瞧,是太子殿下您动静太大了,臣弟原以为是哪来的狗男女如此大胆在此私会呢,却不曾想,竟然是太子皇兄和……沈家小姐,可真是令人吃惊呢!”
赵祯差点把一口银牙咬碎了。
那边的沈知兰,面色难看的厉害,一阵无地自容之后,掩着脸跑了。
赵祯咬牙道:“你母妃不是已经死了么,你来看什么?分明就是居心叵测的借口!”
赵禩脸上的笑容顿时消散,面色变得冷淡起来:“太子殿下和母后向来不亲近,自然是无法理解臣弟的思母之心的!”
赵祯被戳中痛处,却是哑口无言。
他和皇后不亲近,和谢家也如同陌生人,这是他最大的不甘和耻辱。
明明是皇后嫡子,却不被母后所喜,明明有谢家那样的外族做后盾,可谢家却对他视若无睹毫不支持,让他在兄弟之中备受嘲讽,一直抬不起头,唯一的作为嫡子的优势,也是岌岌可危。
也不晓得是不是太过气极,他直接拂袖而去了。
赵禩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啧啧了几声,叹息道:“脾气越来越差了,也不怕自己把自己气短命了!”
听见他这句话,一直站在一旁听着兄弟俩唇枪舌战针锋相对的傅悦忽然笑了。
赵禩收回目光,看着傅悦,有些困惑:“王妃笑什么?”
傅悦没回答,反问:“你是谁啊?”
“裕王赵禩!”
傅悦一阵茫然后,记起了这么个人。
她记得赵禩这个人,倒不是说接触过或是见过,而是之前选夫的时候,秦皇后来提议的四个皇子之中,正好有他,据说,长得也特别好看,是暨城出了名的美男。
只可惜,她看不见。
“哦!”
赵禩挑眉:“楚王妃还没说呢,刚才在笑什么?”
“笑你啊!”
赵禩:“……”
“本王有何可笑?”
傅悦冷哼:“强词夺理,你明明一早就在那边偷听了,不是故意的才怪!”
赵禩挑眉:“你怎么知道?”
傅悦翻了一记白眼。
赵禩忽然想起,傅悦似乎听觉极好。
上次选夫的时候,那么多人的大殿中,楚胤喝酒的轻微的声音,她都听见了,还准确无误的指出楚胤的位置。
她一早就感觉那边有人和她一样在听这出戏,只不过,原本没打算打扰那两个人的,加上没有必要,就没有理会。
谁知道听着听着,她会忍不住笑了。
失策!
他笑了笑:“楚王妃真是令人刮目相看!”
傅悦撇撇嘴,不置可否。
赵禩看了看天色,提议道:“宫宴快开始了,王妃第一次逛皇宫,想来不熟悉,这里离宫宴的地方还有一段距离,正好本王也要去那里,不如一同过去如何?”
“这样不好吧,会被人误会的!”
“误会?误会什么?”
“误会你对我心怀不轨!”
赵禩:“?”
一脸懵逼:“这说法从何而起?”
傅悦冷哼:“我就觉得你对我心怀不轨了!”
赵禩:“……”
他做了什么?让她产生如此大的误解?
他有些无奈:“王妃多虑了!”
“是么?”
“嗯!”
“……好吧!”那估计是她想多了。
唉,长得好看的人,总是爱胡思乱想,真是忧伤!
一同去宫宴的途中。
赵禩扭头看着傅悦空洞无神的眼睛,颇有些兴致的问:“不知道王妃的眼睛,为何看不见的?”
傅悦漫不经心:“瞎了就看不见了!”
赵禩:“……”
只觉得她对他莫名怀有敌意,这样怼他。
算起来,这才第一次见,却是第三次了。
他忍不住问:“本王是不是做了什么的罪楚王妃的事情了?”
傅悦眨巴眼:“没有啊!”
赵禩默,忍住了才没有问她:没得罪你你怼我作甚?
“没有就好!”
“嗯!”
然后走着走着,赵禩忽然又问:“王妃小时候来过秦国么?”
“啊?为什么要这么问啊?”
赵禩笑笑:“觉得王妃长得很像一个认识的人,所以问问!”
傅悦顿时一脸喜滋滋:“喔……那你认识的那个人可真幸运,居然长得像我,嘿嘿嘿……那她好看还是我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