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朕有了读心术发现所有人都在骗朕! 完结+番外 (枭药)
“二哥来了?”苏明珠吓了一跳,忍不住的便压低了声音:“在哪?”
苏都尉笑了笑:“娘娘不必小心,二哥说,他在京城名声不显,又并无官职在身,便是光明正大的回来,也并算不得什么,不必再遮掩了。”
苏明珠顿了顿,想了想后便也不得不点了点头,这话的确说的没错,只他们自家人里知道二哥精于谋略,又天性聪慧,便是爹爹平日里都常常将内外之事与二哥商议,可是二哥一向低调,外头的人还当真没怎么听闻过苏家苏明理其人,事实上,直到现在,还有许多不明情形的,一直以为二哥乃是苏将军从外头带回来的庶出儿子,在苏家不起眼,不得宠,并无人拿他当回事呢!
因着苏明珠一般的家里人,知道二哥才是苏家智囊,这格外的在意罢了。
只是,既能光明正大回来,之前二哥又何必偷偷摸摸的?苏明珠仍旧有些诧异,还未来得及问出口,便又听见弟弟有些失落的一般的继续道:“再一者,其实如今不该叫二哥,得叫表哥了……”
“嗯?”苏明珠闻言一惊,在顾不得问旁的,只停了脚步立即道:“这是怎么说?”
“前些日子,二哥与爹爹说他年纪也大了,想要改回李姓,认祖归宗,爹爹也应了……如今二哥已改了户籍,叫做李明理,咱们家里上下,称呼二哥也都改叫表哥、表少爷了。”
明朗向来是个纯良的性子,他对二哥改姓这事心下格外不解,总觉着分明是一家的亲兄弟,莫名的便生分了去,偏偏父亲却还当真应了,但他既不愿怪父母,又不肯埋怨兄长,便只是一味的与自个生气,这会儿好容易见了同胞的姐姐,便忍不住的露出了几分委屈来:“他说认祖归宗,要认回生他的血脉李家去,可他生父家那个模样,家里谁又不知道呢?姑母便是在李家生生的憋屈去的,二哥刚接来时,只瘦得竹竿儿一般,身子直到现在都未能养好,兄弟一处长到这么大,分明都一直好好的……”
苏明珠同样觉着不解,但她心里更在意的,却还是家里父母:“是二哥主动提起来的?爹爹应了,那娘亲怎么说?”
当初爹爹接二哥回来时,气愤之下便说过李家禽兽不如,苏家妹妹的孩子只是苏家的,与他李家再无一分干系!爹爹与娘亲都早已将二哥视作亲子一样,结果这么多年过去,二哥却说了这样的话。
若是父母主动提起的还好,可在偏偏二哥自个开的口,爹爹与娘亲面上自然不会拦着,可是父母又不是圣人,心里若说不介意自然会是假的。
提起这个来,苏都尉果然也很低落的模样:“爹爹瞧着还好,娘亲已经难受了好几日,偏在我们跟前却不肯露,只私下里与爹爹吵了好几场,这次围猎,娘亲也没能过来。”
莫说在大焘了,哪怕是上辈子,苏明珠也极少见过能像苏父苏母一般伉俪情深的夫妻,十几年来,爹娘之间除了偶尔玩笑的闹上一闹,当真是连个红脸都未曾有过的,如今竟是这么厉害的吵了架?
听了这话,苏明珠也不禁有些生了气:“二哥这是作甚么?是爹娘待他不好吗?还是嫌弃咱们家里亏待了他!李明理便比苏明理念着好听是吗?瞧着那么聪明的一个人,我竟不知道他竟是这般迂腐!”
瞧着苏明珠这般生气,苏都尉便有些后悔的模样,连忙劝道:“娘娘莫要生气,叶落归根,二哥想要认祖归宗,也不是说没有道理……”
“屁的道理!”苏明珠竟是没忍不住的说了粗话,气愤之下,她也顾不得什么山水游猎,几步上前,便怒气冲冲的上了马背:“不是说李明理来了?他在哪?我倒要去好好问个清楚!”
苏都尉满面无措,诺诺解释:“二哥身无官职,又不必在围场祭祀面圣,一来了景山,便独自走了,我还要当差,也未曾留意……”
“那咱们先去寻父亲!”
听了这话,苏明珠只得转了话头,只是满腔的郁气竟是都寻不着个源头,骑着马在原地转了几圈,还是忍不住恨恨道:“不成,我明日才回宫,你今个回去便寻了他,告诉他,我明个与陛下请旨,还与你出来,叫他明日等着我,我非要与他问个清楚不可!”
“驾!”说罢,苏明珠一甩马鞭,便当前行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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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明珠与一众龙羽卫们相继骑马远去之后,又过了多半个时辰,行宫之内,便又缓缓行出了一位身着素色绸裙的高挑女子,身后只带了水烟一个亲信的大宫女,门口也同样早有宫人候着,见着她后,恭敬的行了礼:“见过淑妃娘娘。”
自行宫出来的人正是董淑妃,她才女出身,并不会骑马,因此仍旧是身姿绰约,缓缓上了马车。
水烟将主子扶上车后,水烟便开口吩咐道:“娘娘听闻围场外头有一片桃花林,想要亲自去采些花蕊来制茶上进给太后娘娘品鉴,贵妃娘娘身子未愈,一路都稳着些!”
驾车的宫人自然是恭敬应了,那桃花林在围场最西边,架着马车走最平稳的大陆,便足足用了小半个时辰才到。
下得车来,果然见得一片的粉粉嫩嫩,桃桃夭夭,这桃花在山中开得格外的肆意,几要染去了半边天幕一般,但素衣绸裙的董淑妃却是并顾不得细细赏这桃花,她扶着水烟的胳膊踏入桃林,目光便在不停的左右巡视,倒似是在找寻什么一般。
半晌,董淑妃虽没能找到人,耳边却是隐隐听到了桃林深处传来幽幽的琴声,她精于琴道,一听之下,便已分了清楚,这正是一首凤求凰。
听出了曲名之后,董淑妃紧紧攥了手中素帕,在原地犹豫片刻,终究却还是踌躇着一步步循着琴声上了前。
未行几步,她便也看见了桃花深处,一男子宽袍缓带,坐于花下,焚香弹琴,配着那副端正面色,却是格外的飘然出尘。
“梁王爷……”董淑妃低了头,声音也是低低的,只叫人疑心旁人是否能听见。
但梁王却是偏偏就听见了,他闻声停手,顺势起身,面上满是欣喜的坦然:“本王派人告知了娘娘这一片桃林,原本只不过是姑且一试罢了,却不想娘娘果真来了,看来此次围猎,本王这一趟已是不负这春光!”
董淑妃手心攥的紧紧的,忍不住的便退了一步:“王爷……来此,不知有何贵干。”
梁王笑的一派光风霁月:“实不相瞒,是为与娘娘道谢!”
“道谢?”
“不错,本王虽久居深山,却倾慕太傅三朝贤名久矣,只恨无缘得以相交,不曾想,竟得娘娘引线,一偿宿愿,娘当真乃是本王贵人,岂不是当得这个谢字?”
王爷竟是知道是我提议祖父去联系了他?董淑妃闻言吃了一惊,心中又惊又乱,忍不住的便退了一步,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梁王却顺势便又进了一步,格外真诚道:“本王前几日才去见了太傅,且特地带了父皇所赐的千年人参,那人参难得,最是温补,太傅用过两日已好了大半,想来再多用些日子,定然能便能渐渐好转。”
不错,自从长子定了罪之后,董太傅便再一次的卧病不起,旁人还有些疑心他是羞于见人,假意告病,但淑妃却是知道,祖父年纪原本就大了,经了这么一遭,家里又日日被闹的鸡飞狗跳,却是实实在在的病倒了,已然起身都格外的艰难。
如今董家遭了大变,唯一能撑得起的也只有祖父一个,听着这般的消息,董淑妃如何能不急?此刻听了梁王这话,心下便是一松,只对梁王越发感激了起来:“多谢王爷。”
梁王便又是一笑,低声道:“娘娘对本王有恩,自然是报答,叫您的心愿得偿的。”
董淑妃闻言咬了咬唇,便又低下了头去:“妾身唯一所愿,便是董氏平安,家族延绵。”
“哈哈,这又何难?”梁王爽朗一笑,便也跟着压低了声音,分明是这样正经的话,却叫他莫名的说出了几分深意一般:“承蒙娘娘不弃,只要娘娘信我,娘娘之愿,便亦是本王之愿。”
桃花之下,董淑妃心下一紧,面上便也忽的泛起了一抹桃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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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与此用时,围场之上诸多繁文缛节也都已一一行罢,一身骑装的赵禹宸面色威严,朗声道:“此次围猎,不计身份,狩得猎物在前者,朕皆有封赏!”说罢,当前开弓,弓满箭出,便只流羽一般的准准射进了早已备好的鹿眼之中。
一箭既出,伴着声如雷动的一声万岁,两边等候已久的宗室子弟,龙羽亲卫们早已迫不及待,便争先恐后的纵欲而出,便也代表着此次围猎正是拉开了序幕。
赵禹宸见状,转身回了帷帐之下缓缓坐下,喝了一口清茶润了润喉,左右瞧了瞧,便与魏安开口道:“去瞧瞧贵妃可已动身,若是也来了围场,便请她来。”
魏安利落答应着去了,才刚去不久,外头便又有一个毫不起眼的小宫人,一路畅通无阻的行到了御前身边,低着头与赵禹宸简洁的说了些什么,若是离得足够近,便能隐隐听出“淑妃”“桃花林”“梁王”等词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