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朕有了读心术发现所有人都在骗朕! 完结+番外 (枭药)
苏明珠就在这目光被看的一慌,往后躲在了榻上的软枕里,但赵禹宸却是毫不退让,又紧贴着逼了上来,继续质问道:“嗯?”
这一句单音含在口中,低低沉沉,好像是从胸口里传出来的一般,这么近的距离听着,叫人头皮都泛起了一阵酥麻。
苏明珠被逼到退无可退,索性闭了眼,侧头大声道:“那你要怎么样?反正还没封后呢!你又不能真的干什么!”
听着这话,赵禹宸的动作猛地一滞,他低下头,孩子气的抵在了苏明珠的额头,不轻不重的撞了一下,同时心底里也打定了主意——
三个月才册后实在是太久了!他一会儿就要再催一回宗室府,五十天……不,一个月!
一个月内,他必定,要好好的!干些什么!
叫明珠除了讨饶再说不出别的话来!
第110章 番外一
明珠#暗投的日常(三)
今年的天儿冷的格外的早,才刚刚近秋,便是一场接着一场的寒雨,只恨不得叫人将初冬的薄袄都找出来添上。
苏明珠与赵禹宸两个倒是还好些,她这一辈子打娘胎带了的好身子,中气十足,畏热,却最是不怕寒,而赵禹宸青春年少,也正是一团火球似的时候,两人直到现在,即便有身边的宫人诸多求肯嘱咐着,也都只是一身夹衣,照旧的潇洒轻快。
相较之下,寿康宫的方太后就难过了些,她的身子似是一直有些虚,天儿一变凉,就格外的畏寒,这会儿都已经添上了手炉。
不光太后自个,这份毛病似乎还连带着传给了宝乐似的,公主小小年纪,这阵子便常常手足冰凉,日日窝在殿里,在太后的嘱咐下,开始喝着些养身暖宫的补汤,以备日后了。
横竖宫中被烧毁的宫殿建成还早,见状,刚刚大婚过后的两人,便索性决定请太后宝乐一道,今年早些去京外的温汤皇庄上住着。
温汤庄子虽已出了京城,却倒还在京畿之地的赤县内,带了几位内阁重臣一道,各地的折子也都能一并送去,若是不出差池,等得过年祭祀时再回京,都诸事不耽搁。
方太后闻言,感动于她们的孝心,又听着赵禹宸诸事都打算的妥当,自然便也应了。
天子出行,衣食住行,一路仪仗,都需准备,打从起了这念头开始,在到真正动身起行,转眼便也到了秋末,一路景色都是一派萧萧瑟瑟。
銮驾之上,苏明珠倚着身后的引枕,看着车外一路撒下的落叶,便像是想到了什么,有些可惜似的开口道:“之前出宫时,方姑娘还特意告诉我,抱月峰上长了半山的红枫,一到了秋日里,一派的嫣红,绚烂的云霞一般,等到了秋日,一定要好好赏赏,才不辜负。”
“想来,那漫山的红枫现在应该正是时候,可惜我竟瞧不着了。”
听着苏明珠话里的遗憾,赵禹宸却是微微挑了眉:“难道你是想在那山上多住些日子,等得秋日里赏过枫再回来不成?”
苏明珠回头,瞧见了他面上的不满,却是忍不住一笑,探身靠了过来,只笑嘻嘻道:“怎么会呢?抱月峰上虽然有红枫,可是没有你啊!”
听了这话,赵禹宸的嘴角不易察觉的微微弯了一瞬,只是紧接着便又故意克制似的,立马收了起来。
他轻咳了一声,只说的一本严肃:“看在你这句话的份上,等有机会,朕陪你去抱月峰上赏一回枫便罢了。”
“臣妾多谢陛下隆恩!万岁万岁万万岁!”
苏明珠配合着回了一句,只是说到最后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调笑了几句之后又忽的想到:“也不必专门去,之前的千秋园不是也烧了一小片?开春了就新栽一片红枫怎么样?”
赵禹宸自个是无可无不可的,但是见明珠这般说了,心下便也认真的记了下来。
温汤皇庄离得不远,但若想赶在天黑之前赶上,路上也不能太过闲散了,不然等到了地方,夜幕深深,总是不太方便。
两人就这般,闲话说笑着打发着光阴,銮驾渐渐行出了平整的官道,车内也变得略微颠簸了起来。
为了赶时间,问过了方太后之后,路上便没有停下扎营开火用膳,而是就这么在车内简单用了一些点心冷食,最后各自捧着一盏热汤慢慢的用了。
苏明珠的胃口极好,虽只是这般简单的吃食,但也毫不嫌弃的用了半盒子的四色果子,又吃了半碟子切好的细牛肉。
赵禹宸自小在宫中,与父皇一起所见过的母后妃嫔,用起膳来都是精精致致,只略微常上几口便都罢了的,吃的比鸟儿都多不了多少,但直到认识了明珠,他才知道那些女子们是故意如此,吃的多了,不单瞧着不雅,也会污了面上的铅粉唇脂,自然不能在父皇面前出了差池。
也正是因着这个缘故,再看明珠在他面前毫不拘束的坦率模样,他便越发只觉得欢喜熨帖。
只是有些担心她吃多了冷食,最后喝不下姜汤,要将冷气积在胃里,但之后见苏明珠吃罢之后,热汤也一点没浪费的吃了个干净,赵禹宸便就也放下了心,又问了几句要不要再添些?
“不要,有些吃多了。”苏明珠摇摇头,低头漱了口,又用了一口热茶,面上就带了几分困意似的,缓缓打了个哈欠。
知道她睡午觉的习惯,赵禹宸见状便吩咐宫人将銮驾内最里的小案腾了出来,在座上铺了软和的被褥,好叫她睡下。
苏明珠还有些不好意思在赵禹宸面前自个去睡觉,只谦让道:“不必了,也就困这一阵儿,咱们说说话,过去了这阵就没好了。”
赵禹宸却只是摇头,从木格内拿了一本折子出来:“朕也要瞧瞧折子,想想来年春闱第一遭开设百工科的事儿,你睡了也好,省的对着你,总是分心。”
虽然知道赵禹宸是故意寻了借口叫她安心,但听了这话,苏明珠便也当真不再多谦让,加上许是春困秋乏的缘故,她吃饱了之后还当真是有些困,即便是在这样的颠簸中,躺下之后,在赵禹宸身边,也格外安心的进入了梦乡。
这一觉睡得竟是极沉,等得苏明珠重新睁开眼时,车帘外的天色竟是都隐隐的有些暗了下来。
赵禹宸坐在一旁,一旁放着几封折子,似乎看累了一般,正微微闭眼,撑在案上一下下的揉着额角,一眼看去,五指修长,骨节分明,放在鸦羽似的发丝,无暇的白玉节似的。
苏明珠坐起身来,有些迷糊的瞧了一会儿,看赵禹宸还没有发觉她醒了,便在榻上慢慢跪行过去,猛地扑到了他的背上,抓住了他的手心,笑着道:“你在干什么?”
赵禹宸回过神来,自然自个也被吓了一跳,却也是好声好气的拦了她:“莫闹,车上颠的很,这榻又窄看,摔了可怎么好?”
“好嘛,小殿下,你又来了。”虽然年纪大了些,但赵禹宸的这幅口气,和六七岁时拦着不许她上树下水时一模一样。
苏明珠摇摇头:“年纪轻轻,您怎的总是这么胆小呢?”
赵禹宸早已习惯了她的玩笑,却是一点不在意胆小的这评价:“小心些,这是好事。”
苏明珠看着他这幅波澜不惊的模样,忍不住的便想叫他动容一些。
她眼珠子转了转,便又靠过来,凑在他的耳边,压低了声音故意道:“所以小殿下您在大婚之夜都要那么小心谨慎吗?”
“苏明珠!”赵禹宸叫她这大胆的话头吓了一跳,低声呵了一句,抬头望銮驾外瞧了一瞧。
好在自从和苏明珠在一起后,他们身边无事便都不留宫人的,如今车内也是只她们两个,最近的宫人也是守在车架外头听着吩咐。
饶是如此,自小就规规矩矩,恪守礼教赵禹宸还是忍不住的瞪了她一眼,也压低了声音不满道:“这等话,如何能青天白日的就这么说出来?”
没错,在赵禹宸这儿,这些话,青天白日的时候不能说,大夜里闹的狠了就可以了,当着人事自然更是不行,那是不尊重,会叫宫人轻视她!可是没人时私底下,他偏偏就可以满面认真的对她说一些叫人耳红心热的坦率话。
这么一想,苏明珠觉着有趣,看着赵禹宸的神色大变,非但没停,反而还有还变本加厉,弯了眉眼接着道:“陛下小心到差一点都没能成事呢!”
就是再喜爱容让,旁的可以,身为男人,这等事却是决计不能应下的,赵禹宸的面色一凝,扭过身,便又将苏明珠按了回去,皱眉道:“你还说,若不是你大惊小怪的又喊又叫,哪里会平生那许多波折!”
想到大婚之夜,苏明珠也隐隐的有些脸红,却仍旧强撑着解释道:“可最后不还是靠着我才重整旗鼓,再战一回的?”
赵禹宸一声冷笑:“呵!你还有脸提,再战倒是再战了,可是又是哪一个半途而废,中道即止,丢盔弃甲的靠朕来一鼓作气,重拾山河?”
苏明珠被问的一滞,顿了顿,侧了头,格外小声道:“反正你一开始还是叫我教了你的。”
赵禹宸的目光一沉,猛地倾身过来,贴在了苏明珠的面前,面上别有深意的威胁道:“你这么说,可是想叫朕就在这试试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