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昭华长长地舒了口气,抬头吻了吻他感谢他给自己的支持,“我也希望如此,我娘遭了太多的罪,明明她马上就要坚持不住了,可她今日清醒的时候还在安慰我。”
凤行瑞轻轻地抚摸她的背心,“一切都会好的。”
顾昭华这会睡意全无,借着微弱的光线看着凤行瑞蹙起的眉头,抬手抚上,“你有心事?”
凤行瑞沉默了一会,似乎在考虑要不要告诉她,过了一会,看着她关切的目光,他苦笑一下,“日前收到湖广急报,有一股叛军占了县衙,并且控制了当地的百姓。昨夜湖广总督又传来八百里加急,那叛军首领声称父皇在他们手上,要求割地为王,并要皇上写下保书,永不相犯。”
“什么?”顾昭华骤然坐起,“太上皇他……”
“现在也无法确定父皇是真的在他们手上,还是他们使的障眼法。”凤行瑞捏捏鼻梁,“你听听就罢了,跟着操心也没用。”
顾昭华怎么可能不着急?永昌帝虽说以往没少为难她,临走之前还要将长乐过继给凤行于思,可以说给她添了大麻烦了!可他又是凤行瑞的父亲,是真心实意待他好的人,顾昭华可以感觉到凤行瑞平静外表下的焦躁不安,沈氏虽然受尽折磨,但毕竟人还在她身边,可永昌帝若真的落进了反贼之手,一个不小心,恐怕连他最后一面都见不到了!
“皇上怎么说?”
凤行瑞摇摇头,“皇上左右为难,答应割地是不可能的,可父皇的安危也同样重要,这件事还没有拿到朝中商议,这件事一旦公告天下,免不了又是一场风波。”
“那你是怎么想的?”
凤行瑞又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顾昭华想了想,目光一紧,“你……你是不是要去湖广?”
凤行瑞并没有多少惊讶,只是叹了一声,“什么都瞒不住你,这件事无论真假,朝庭必须拿出最谨慎的态度来,否则只‘孝义’二字就会将皇上逼至绝路,皇上如今还没有拿出定策,不过派人前去湖广是必然的,我想去。”
顾昭华没有反对,她也无从反对,现在落入险境的是他的父亲,他必须要去!
“你去吧。”顾昭华往他怀里挨了挨,“不用担心我,我答应在你回来之前不会惹事的,也不去惹周家。”
凤行瑞用下巴轻轻蹭了蹭她的发心,没有多余的保证和抱歉之语,只是说:“我会尽快回来。”
这件事最终并未经过朝议,不管此事是真是假,皇帝和凤行瑞都觉得应该秘密行事,以防有心人利用这件事来打击皇帝威信。当日皇帝终于下了圣旨,着凤行瑞带领三万御林军前往湖广,接湖广兵权,湖广自总督以下皆受凤行瑞节制,有先斩后奏之权,打的是剿贼的旗号,实际上去做什么只有皇帝和凤行瑞心里清楚。
“你这一去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东西还是带齐全些,宁可带了不用,也不要忘了带。”顾昭华自中午凤行瑞再度入宫后便开始收拾,这会凤行瑞去而复返,她的东西却越找越多,凤行瑞看着堆了半屋子的东西,并没有阻止,他知道她只是担心他。
“你记住你是个王爷不是将军,你平时出个点子也就罢了,上战场的事交给别人去做。”
“不然你将知秋也带上吧?外面条件不好,那些亲兵如何能照顾好你?”
凤行瑞还是头一回见顾昭华如此唠叨,心里却喜欢得不行,别的全都应下,只最后一样,“你也不怕本王让人笑掉大牙,这么大岁数了出个京而己,还要带个丫头伺候。”
顾昭华只是随口一说,她也知道太不像话,撇撇嘴直往门外看。
“看什么?”凤行瑞好奇地问。
这时知秋快步进来,“来了,表少爷来了!”
凤行瑞讶异地一挑眉,沈成周这两年在军中历练得越发得力了,难不成顾昭华给自己找了个护身符?
正想着沈成周大步而入,身后还跟着一个小厮。
顾昭华也有些错愕,“你怎么亲自来了?我只要件衣服而己,舅舅难道还舍不得么?”
沈成周如今也成家立业了,较之以往更加成熟稳重,不过仍是拿顾昭华没办法,他好脾气地道:“爹知道这一去或许要打仗,所以要我来问问有没有需要帮忙的。”他说着转向凤行瑞,“我刚刚回京述职,约么得在京中待上半年,左右无事,不如同王爷一同到湖广去,一来可以帮帮手,二来昭华也放心。”
顾昭华大喜,“那太好了!”她抓住凤行瑞的手,目光殷切地看着他。
有人主动请缨,并且沈成周对军中事务熟悉,湖广总督亦是沈家门生,凤行瑞自然乐于多个帮手。
太上皇被擒一事目前还是绝对的机密,不过既然沈成周也要同行,凤行瑞便不瞒他,沈成周听罢立时道:“此事事关重大,臣欲回府与父亲商议,看看父亲可否有探敌之计。”
凤行瑞点点头,这件事顾明堂是知情人,沈家人知道也是早晚的事。
送走沈成周后,顾昭华才将沈成周送来的衣服展开,那是一件由金丝编就的软甲,胸口与背心处分别有一面玄钢炼制的护心镜。
“你将这个穿上,任何时间都不要脱下来。”顾昭华摩挲着那乌黑的护心镜,“反正你只要记住,你的命连着我的命,你不珍惜自己就是不珍惜我,你若有什么闪失,我马上去地府寻你,我说到做到。”
第401章 离别(一)
顾昭华的决心有多决绝凤行瑞自是明白,他用力地回握住顾昭华的手,“我知道,你也照顾好自己,记住你答应我的,等我回来。”
由于凤行瑞是以钦差的身份前往湖广,仪仗不能简陋,加之三万御林军的点选需要时间,所以他的离京之期定在三日后,顾昭华每天除了照顾沈氏就是帮着凤行瑞收拾行装,得用的不得用的,能想到的全都带上,只日常用品用装了两大车,还有特别要迟语准备的各类解毒药、防毒虫,可谓百密无疏。
凝碧园那边自然也得到了凤行瑞即将远行的消息。
自那晚过后,周清书一直没出园子,一方面她是害羞,不知该如何面对凤行瑞,一方面也是出于心中有愧,毕竟因沈氏一事她已觉得对不起顾昭华,现在又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虽说她身为侧妃亦名正言顺,但心里总觉得有些歉疚,加之那晚她又得了嘱咐,要她保守秘密,让她更加不知该何去何从。
或许他也是后悔了,那****陪着她,原只是出于道义,可没想到后来意乱情迷有了夫妻之实,他那般爱他的妻子,清醒过后怎能不后悔?所以第二****不仅没有露面,连派人过来瞧瞧都不曾,这也让周清书十分难过,可另一方面,她又觉得这是上天的安排,纵然他后悔了,可她是不会后悔的,不仅不曾后悔,还会觉得幸运。
珠玉和碧玉心里都有着疑惑,自那日进宫回来,周清书便将自己关在房中不再出来,连用饭都在房中,更衣沐浴也不用她们伺候,躲躲闪闪的,也不知在做什么。
后来还是凤行瑞要离京的消息传过来,珠玉赶着去通知周清书,原是想让她去凤行瑞面前露露脸的,不想周清书怔怔地坐在那,坐了一个晚上也没动弹。
周清书原本就怀疑凤行瑞对那件事后悔了,现在他要离京,更是坐实了周清书心中所想。刚发生了那事他便要走,不是逃避又是什么?是不是该与他谈谈?告诉他不必在意自己,就算两人已超越了朋友的界限,可她是不会对他死缠烂打的,等将来沈氏之事处理好了,她就离开,不会留在这碍眼的。
虽是这么想,可周清书心底仍是希望见到凤行瑞的,哪怕他后悔了,但也可以过来与她道个别,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对她弃如敝履。可等了整日,别说人,连个传话的都没等到,周清书脸上的笑意越发地挂不住,便早早地打发了丫头熄灯睡下。
她并没有睡着,她只是想用黑暗掩饰自己的失意落寞,所以在听到轻微的脚步声传来的时候,她疑惑地问了一声,“谁?”
那脚步声立时止于帐外,许久都没有动静,周清书的心“砰砰砰”地跳得厉害,这定然不是珠玉和碧玉,那会是……
“是……王爷么……”她颤着声音小声问了一句。
一股甜香自帐中弥漫开来,那甜香蹿入鼻端时,一个修长矫健的身影撩帐而入,一手揽着她的腰,一手捂着她的嘴,在她耳边轻轻一声,“嘘……”
那宽厚的掌间带着淡淡的松香气息,周清书整个人都偎在那人怀中,她想再说些什么,可耳边沉重的呼吸声已让她半边身子都软了。
没有抚慰没有话语,那人压着她,扳开她的双腿长驱直入,直到整个人都嵌入她的体内,才轻车熟路地剥开她的衣襟,捧出两团脱兔尽情押玩。
周清书觉得羞耻极了,可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身体就像渴望了许久一般,被他轻轻一碰就颤抖不已,待过了初入时的干涩,包裹着炙热的那处竟极速地湿热起来,随着身上人的极速进出碰撞出极为羞人的声音,她控制不了自己,连说一句完整的话都办不到,她紧紧地搂着他,双腿缠到他的腰间,几近极致之时,她一口咬在那人手上,咬得他一声闷哼,随即在她体内深处交付了滚滚热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