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成青道:“我倒听过他们的一些事情,白子波、白子逸兄弟都是出了名的文采好,白氏双杰说的就是他们,他们现在一个在吏部做事,一个在刑部任职,算是十分低调的。”
“白氏双杰……”顾昭华突然记起,上一世她也听过白氏双杰的名声,不过是在凤行玉登基以后,白氏双杰提出改革变法在当时引起了轩然大波,凤行玉力排众议力挺他兄弟二人,可变法的结果顾昭华并没来得及知道,就一命呜呼了。
从上一世凤行玉对他们的信任来看,他们必然是凤行玉的嫡系,之前低调行事说不定也是得了凤行玉的授意,毕竟凤行玉现在实力不足,一切都要在水面之下悄然进行,否则他出色的兄弟们恐怕不会容他。
说起来除了凤行瑞这个暗中行动的,现在风头正盛、太子呼声最高的皇子力数二皇子凤行弘,他是贵妃朱氏的儿子,身份够尊贵,母家势力也大,其次最有竞争力的就是三皇子凤行于思,凤行于思是四妃之一的良妃之子,良妃是永昌帝尚在潜邸之时就在府里的,早年又救过永昌帝的命,所以在永昌帝心中的地位很是不同,纵然这些年容华早逝,永昌帝却也从不冷落于她,两人相处起来更像是老夫老妻,相处得亲近,永昌帝对他们的儿子自然也高看一眼。相比之下凤行玉也很优秀,可他出身不好,一下子就被两个哥哥比了下去。
“小心驶得万年船,这两个人还是要提防。”顾昭华说完对顾成青道:“今日之后这件事你就不要再管了,以免牵涉过深。”
顾成青立时急了,“可是……”
顾昭华正要开口,顾成柏拍拍他的肩头叹道:“你姐姐是想保护你,你也看到了,我不是个出息的,成楠成杨还小,相国府在往后的二十年里只有你能扛得起来,你不要把心思用在这些事情上面,好好跟爹学着做官,别让他再操心了。”
顾昭华极讶,顾成柏对上她的目光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我说的对不对?”
顾昭华点点头,与顾成青道:“大哥说的话就是我想说的话,你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这些上不了台面的事情,无需你来插手。”
顾成青极受触动。
他原以为,就算他诚心悔过,可他做下的错事苦果已经酿成,就算顾成柏嘴上说原谅他,可心里哪又能不怨他?为了不再使兄弟间的矛盾更深,也为了方氏能在相国府待得更加安稳,他已经决定待顾婉容一事解决后就与顾明堂商量外放京城,做一个地方官,以保全家和气。
顾成青双眼发热,顾成柏指着他哈哈大笑,“怎么还要哭了?从小就爱哭!我就烦你这个才不爱和你玩!”
顾成青连忙揉揉眼睛,把这段时间心里的打算全都说了出来。
顾成柏拧着眉道:“你大哥不是那么小心眼的人,要不然早废了你了!”
顾昭华却认真地考虑了一下,她到底活了两世,经历和见识也多一些,她想了想道:“你留在京里其实并没有太好的升迁机会,就算我们的父亲是当朝相国,可没有政绩爹爹也不能凭空提拔你,有时还要有意避嫌,倒真的不如让你到外头历练几年,在地方上做出些政绩,爹爹脸上好看,再顺理成章地将你提拔起来。”
若顾昭华之前说出这番话,顾成青定然要认为顾昭华不愿他留在京城,可今日之后他再不会这么想,也摒除了一开始自己的狭隘想法,仔细地思索一番,最终点头道:“大姐说的是,父亲现在正值壮年,也得皇上信任,我理应趁此机会出京去见识一下广阔的天地。”
顾昭华点点头,“不过这事你先不要与爹爹说,容我再想想,随后我们再商量看看何处可去。”
感觉到顾昭华的诚心相助、顾成柏的真心原谅,顾成青既感动又感激,一下子眼眶又热了,连忙扭过头去,自是又得了顾成柏一番取笑。
顾昭华说再想想,自是想去和凤行瑞商量,将来若凤行瑞有心起事,顾昭华一定要将顾家的势力如数留在凤行瑞的阵营之中。
兄妹几人联袂下山,回府后都装做无事人一般各自行动,顾成青当真不再将精力放在旁事上,专心做他的事,顾成柏只管找沈家兄弟细说白婉柔之事,顾昭华也去见了沈氏,将今日之事详细说出。
沈氏的反应比顾成柏兄弟还要大,可关注之处却在顾昭华推白婉柔入水事,沈氏心焦地埋怨道:“不管她是谁,你也不能做出这样的事!”
顾昭华垂着眼仿若受教,可心里是不在乎的,随即听沈氏又道:“若真出了人命,就算有人替你做证,可人心猜度悠悠众口,你为一个那样下贱的婢妇毁了自己的将来,可值得?”
顾昭华这才明白沈氏在担心什么,不由心中一暖。
倚过身去撒着娇把沈氏哄好了,沈氏仍是气结不解,狠狠地戳了一下她的额头。突地沈氏的动作一顿,伸手便去拉顾昭华的领口。
顾昭华没有防备,领口一下子被拉开一角,她自己看不到,沈氏却看得清楚,领口之下她雪白颈子上赫然印着几个暗红的吻痕!
沈氏当即脸色疾变!将所有的丫头全都打发出去厉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顾昭华虽看不到自己颈上的吻痕,可从沈氏的神色中也能猜出几分,不由暗怪凤行瑞太过鲁莽,下午就那么一会相处的时间就让她露了馅。
顾昭华原与沈氏提过凤行瑞的事情,那时沈氏就很是伤心,认为他们两个没有将来,让他们断了联系。顾昭华表面敷衍过去,可这回证据在前,她也不好胡编乱造,正想着该从何处说起的时候,就见沈氏落了泪。
“都怪我不好,当年我若执意拦着你不同意你和赵睿的事情,你今日也不会变成这个样子!”沈氏以帕掩面,“只是你也不该如此随兴,万一出了事情可怎么办?”
言语之间的意思竟是当她如雅公主那般到处寻求慰藉的人了!顾昭华也顾不得想了,连忙将凤行瑞交待了出去。
沈氏眼眶里还含着泪水,听了顾昭华的话怔了半晌,继而面色一白,“是你中了迷药那次?”
顾昭华脸上一热,点了点头。
沈氏绞着手里的帕子,心里百般纠结。那夜的事情说起来并不怪凤行瑞,是他们顾家自己闹出来的,可凤行瑞却又实实在在地占了顾昭华的便宜,不仅如此,还一直占到现在,这让沈氏如何能忍?只是光凭她想为女儿出头还是远远不够,如果顾昭华云英未嫁她大可去求太后做主,促成两方姻缘亦是皆大欢喜之事,但顾昭华是个和离过的妇人,皇上和太后又怎么会同意让她来做极乐王妃?
顾昭华见沈氏忧心忡忡不由深感对不起她,于她个人来说,她并不是十分在乎能不能与凤行瑞成婚,重活一次,她对婚姻的态度早已不像前世那般渴望,有婚姻约束又如何?两人心不在一处,最终也只落得惨淡收场。相反,纵然不能成婚、纵然将来两个人终是无缘能走到一起,可毕竟他们努力过也快乐过,少了一些束缚将来分开时也不致太过伤心难过。只是这些话又怎么能对沈氏说?
她只能说:“他答应我会向皇上求旨赐婚,只是这件事有些难度,让我不要着急。”
沈氏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他当真这么说?”她现在最怕的就是凤行瑞不将顾昭华当一回事,觉得顾昭华是和离妇人玩玩而已,虽说这样的承诺在实现前全都不值一文,可有毕竟好过没有。
第130章 撞破
顾昭华好不容易安抚住了沈氏,要沈氏再给凤行瑞一点时间,而后急急忙忙地回了自己院子。她让人抬水沐浴,谴下众人后才脱了衣服,却不马上下水,到镜前仔细看了看自己的颈项,见颈子两侧都有吻痕,锁骨上也有几处咬痕,不由又羞又恼。锁骨上的咬痕衣服可以遮挡并没有问题,可颈侧的吻痕却偏上了些,只要她颈部动作稍大就会露出衣领,今天也是这么被沈氏发现的。
顾昭华找来脂粉试着将吻痕敷住,可印记还是十分明显,恼得她干脆将脂粉丢开,泡进热水里生闷气。
沐浴过后天色已经暗了,顾昭华奔波了一天身上乏得厉害,晚饭也没吃便睡下了。
大概是今天受了刺激,她睡得很不安稳,顾婉容和白婉柔的两张脸交替在她面前出现,一会又重合起来一起朝她狞笑,她慌得到处逃,也不知逃了多久,累得一步也迈不动了,那两张脸就大笑着朝她扑过来,她竭力地挥舞双手意图赶走她们,猛地双手被人握住,整个人都被包裹进了温暖炽热的温度中去。她觉得很舒服,刚刚的紧张惊恐渐渐地消散一空,那裹着她的温度越来越热,她忍不住舒展身体让自己和那热度尽情接近,那热度就变得更轻柔了些,湿湿热热地在她的身体上流走起来,像一泓温泉,从她的肩头向下流去,柔嫩的部分被仔细地照顾着,包括那极为私密的地方全都被湿热浸染,带给她极为温柔的体验,她似乎舒服得叫出了声音,而后身体里涨满起来,将她撑得满满的。
她是做了春梦么?顾昭华有些赧然,却更享受于这梦境带给她的酥麻快意,渐渐地她觉得有些不对,入在那里的东西实在过于真实,也过于炽热,甚至听得到进出时的拍打与水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