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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和奸臣谈恋爱 完结+番外 (赵吴眠)


  赵思危没来由送来这么件小玩物,在信中先写下几句西京风物人情,又将马球赛的规则打法不厌其烦细述十余条,更教她如何下注,还打趣田公子想不想发财。
  赵思危十分阔气,说田公子若想发财的话,除夕夜的那一场马球赛,就该投了全副家当去押他齐王胜,包票赢钱,若是输了,寻他赵思危报账便是。
  口气大得要命,偏生一句未提在西京的人,西京的战况……何故一场大乱,忽就悄无声息鸣了金。世道上最后一丝传言都教那场如火如荼的马球赛掩盖得嗅不见了,一切当真回归了太平?
  唐糖压根无心细读,赵思危那么个惜言如金之人,愈是扯东扯西,她愈有不详预感。
  二呆是半月前就被打包送回的京城,同二呆同归的还有纪二在遂州宅子里那一批书,包括纪陶留给唐糖的那一册《墨子残卷》,此刻全都卧在纪二的书房里头。
  唐糖从回来那天起,便夜夜霸书房不出,好于那人回来的第一时间逮住他。
  今夜玩罢那只麒麟锁盒闲极无聊,她终于又捧起了《墨子残卷》。
  自打出公主墓,她还未碰过这册书。如今再翻读上古浮尘那一章,墓中情形竟是再次活生生浮于眼前,书中所绘亦一一得了印证,不由赞叹不绝,忍不住继而往下读去。
  沉迷书中倒有另一好处,就是暂可忘却眼前揪心之事。唐糖不觉读了一夜,直到月落西窗,外头已是漫天轻霜,青灰色的天际露了一道微光。
  她觉得有点困了,掩卷倒头而卧,卧的正是纪二的软榻。
  睡了不知多久,面上一阵麻麻痒痒,唐糖斥了声:“二呆别闹。”
  她被扰得翻了个身,那二呆却像是不肯依饶,绕过来湿乎乎地搭着她的脸,唐糖气得挥了把:“二呆子,你不好天天这个样子无赖罢,就再容我多睡一会儿!”
  现在连耳朵根也是热乎乎的了:“我说你这呆毛,究竟什么意思!”
  唐糖恨恨回转身,却对上一张胡茬密布的脸。
  她以为做梦,狠命往那胡子上揪了一把:“痛不痛?”
  纪理也不唤痛,手中晃一晃那个麒麟锁盒:“我竟不知,他同你写信,向来都是署名思危?”
  唐糖恼了:“大人有种不要扯别的,只告诉我,您方才在做什么?”
  “哼。”
  “哼。”
  唐糖恼极,一手掰过他的脸,凑上去便啃:“我是个混账,大人却还不如二呆。”
  他只管闭眼受用着,也不顾惜痛:“怎的不如?”
  “二呆知道回家,您是连家都不要了。”
  “唐小姐还不是连命都不要?”
  本来已然风平浪歇,唐糖不堪那些胡子,正细细密密往他眼睛上啄。听了这句,唐糖一口咬下去,狠极:“那能一样么?”
  纪理思及当时九死一生情形,就差那么一口气……他拨了她一下,凶道:“这话当我问你!能一样么?”
  唐糖火了,将手中残卷往他面上砸:“纪二你给我仔细读完第九章 再来聒噪!还有,纪陶还活着,您喜欢教训人,便等他回来一并教训好了!”
  纪二顿了顿:“哦?”
  他愣神的样子让唐糖心神慌了一瞬,继而甩了书,再次将他的脸掰了过来。
  作者有话要说:  纪二:这就是福利?
  大纲菌:尼想简单了纪二,福利当然是大的,呵呵呵
  纪二:你一呵我就知道出事了


第47章 表衷肠
  只一瞬风卷残云,唐糖却忽然停了,搂着他的脖子正色问:“听闻大人调任去了西京?升迁大喜,作甚告诉我贬官去了乾州。”
  纪理本来任她放肆,受用得根本不想言语,此刻闭了眼恼极:“唐小姐知道受骗的滋味了?调任哪里还不是一样形单影只。”
  唐糖咬他鼻子:“以牙还牙是不是!我骗了你的财,还是骗你的色?财……我可以包养你的,色……哼,哼,大人自己清楚!”
  纪理别开眼睛:“你就是嫌弃我。”
  “我都说了要包养大人,嫌弃个鬼哦?这些日子身上可曾受了伤?”
  纪理摇头:“哼,再伤哪及被骗的心伤。”
  “你也别一口一个骗子地唤,我从未打算骗你,大人生死未卜的这些日子,我又细细想了千百回,您若活着回来,我不惧坦言自己那点混账心思……纪二你别用胡子扎我,诶不要闹了,你今天倒是有没有工夫听我说?”
  纪理忍笑停下:“有。”
  “你笑什么,屡屡迫我说出我对你的情意,真欲开口说了,你又这个样子。”
  他受不了唐糖一本正经的样子,捉了她脑袋来又是一通胡乱猛扎:“小狐狸。”
  唐糖挣了挣:“你先放开,听了也别生气。”
  “横竖早已被你气死了。你说。”
  “我……从小就喜欢纪陶。”
  “这是你对我的情意?”
  “大人容我从头说完。”
  “哼。”
  “六岁,嗯,七岁的时候我读‘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我抄下来,镂在他的书桌底下,镂在孔明锁上,镂在绿豆酥上……”
  “哼。”
  “你不要总是哼,也不要满腹龌龊念头,事无不可对人言,我小时候的念头十分纯粹,自觉没什么是见不得人的。”
  “老三可曾领情?”
  “纪陶又不知道……他领的什么情?”
  “老三向来笨极。”
  “你别再诋毁他,再说我为甚要他领情?天上的星星好看,也不定非要摘下来挂在脖子上罢?”
  “后来?”
  “后来我大了回孟州,纪陶在京城,给他回信我先用孟州的酸黄果挤了汁兑了水,沾了在信纸底面上描那一句死生契阔,待水渍干透,酸黄果的颜色便消隐不见,我再于纸上沾墨写信。我想……他若哪天灯下一烤,信底的字便显出来,哎,不过我猜他不会去烤的。”
  “好生……缠绵的心思。”
  唐糖低下头:“大人……”
  “可惜一个傻一个笨。”
  “啐!在大人眼中旁人都是呆傻蠢笨,就你绝顶聪明。”
  “我再聪明也嗅不出此前哪一句是唐小姐对我的情意。”
  “大人能不能不要急?您就是这样逼人太甚!我都不知道为什么要对您有情意,我甚至都不知道您哪里好,臭名昭著,臭脾气一堆,臭毛病也是一堆,成天哼哼哼,哼这哼哪,天底下没有一件事情可以入您的法眼,遂您的心意,哪怕让你说上一个好字。”
  “所以觉得我很有趣?”
  “有趣个鬼!是你马不停蹄地勾引我,勾引我……”
  “哼,我勾引你?”
  “我都肯承认自己是个混账,大人若是有种,就也别再耍赖。”
  “……”
  唐糖终又翻开《墨子残卷》:“求大人详读第九章。”
  “好。”纪理见她神色珍重,依言坐于案后,捧了书册来阅。
  唐糖这才得以起身,整肃衣衫,转身去给纪二端茶,回头望望他难得狼狈的胡茬子脸,又去绞了面巾递于他擦拭。


第九章 很长,一直读到日头老高,纪理方才缓缓释卷,问一直静守一旁的唐糖:“所以说,唐小姐当时对公主墓中的所有预判与见识,皆不是你的揣测,而是实实在在来源于这一章?”
  唐糖点点头。
  “哼,也就是说,你在入墓之前就知自己将会永葬主墓室中,沉与川底,万劫不复。”
  “大人……”
  “这便是你对我的情意?”
  “您不要这个样子。我且问大人,此书是谁留给我的?”
  “……是老三。”
  “大人可知我当初在读了齐王的羊皮卷后,这颗混账的心里经了甚样的撕扯?一头是自小爱恋的人受了天大的冤屈,也许在等我为他报仇,也许他正在何处孤立无援,但我发现压根无力为他做些什么,一筹莫展;一头是您被您一天一天捂着暖着,我默默想,我要听您的好好活着,我要珍惜所有,更要珍惜您。”
  “唐小姐终是好气魄,英勇赴义,以诀别来表达对我的珍惜。”
  “大人,这册《墨子残卷》当初我不想读,又是谁逼我读的?”
  “……”
  “您逼我的时候,每一天都在勾引我,难道不是事实?”
  “……”
  “您就这么可劲勾引,拼命勾引,我一边混账地克制不住爱慕您,一边又觉得自己就这样永远辜负纪陶了,从小到大写在纸上、刻在木上……前誓尽破,永失永弃,心里头无尽煎熬。”
  纪理哑声唤:“……糖糖。”
  她却不曾理:“你也不要瞧不起单恋!我唐小姐虽然是个无法无天的野孩子,也晓得自己的斤两,知道纪陶那么好的人,不配我去爱恋;也知道您这么大一个贪官,更不缺我一个来爱慕。我不知你为甚要勾引我,但一码归一码,你这死贪官的确一直在出手勾引我,终归是事实罢?”
  “咳……”
  “当时看到第九章,我整个人都凝固了。大人,我是冲动,怎能不冲动?终于有一个办法,既可帮到纪陶,又能结束这种要命的煎熬,我恨不得快点飞进墓底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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