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记得顾远娘是被你郁闷死的,为了她,我忍辱负重……”
“丽娘别逼我把你皮剥了!”
顾明珠适时的插嘴,“忍辱负重忍到镇国公床上去么?别侮辱这个词!”
丽娘缓了好几口气,不敢去同顾明珠争辩,顾明珠不仅嘴皮子厉害,说到做到的,惹毛了顾明珠,丽娘不仅无法让儿子归宗,还有可能被直接扼杀了。
倘若她无法得到想要的,这些年她岂不是白白受苦了。
虽然时机不对,但丽娘也只能硬着头皮帮儿子,帮自己争取该得到的财富和权势。
“我虽然留在镇国公府,可没人把我当做府上的主子,我只是萧氏彰显自己善良的工具而已,吃用上比之仆从都不如。顾远离开后,镇国公心情不好,萧氏安慰他,却把所有的火气倾泻在我身上。”
秦元帝眸子再次闪烁,兴致极高道:“你慢慢说。”
秦御扶额,父皇是没救了!
只顾着听围观听八卦。
父皇怎就没想到为何丽娘的儿子突然出现在皇宫,也不去查清楚是谁在背后操作一切。
甚至就让萧家一众人在大殿上停留,也不说治他们的罪。
秦御不由得暗自计划如何平息这些事,不是他多想,而是父皇听完后拍拍屁股走人,肯定把收尾定罪的事都甩给自己。
“我一直默默忍耐,不敢让萧氏找到借口把我赶出去。直到我同镇国公……我知晓在留在府上,难免被萧氏看出端倪,害我性命,那时我已经发现有了身子,只能以为顾远祈福的名义去寺庙修行。”
“开始萧氏也派人监视我,好似怕我同顾远联系一般,可我是不知顾远去了哪的,若是顾远还在,我未必就会留下他!”
“你再拿顾远做筏子,信不信顾明珠亲手撕烂你的嘴?”
秦元帝摇头道:“果然是分不清楚状况的蠢货,算了,朕也没兴趣听你如何在寺庙里产子的,不仅侮辱了你养母,让世人嘲笑顾煊,连神佛之地都敢生下带着罪孽的儿子,你……你不下贱,谁下贱?!”
方才顾明珠说她是贱人,丽娘只是气一时,秦元帝也这么说,下贱两个字如同烙铁烙印在她额头上。
是她永远也清洗不掉的烙印。
她也无法成为镇国公夫人,秦元帝是不会册封一个贱人做国公夫人的。
丽娘身体晃了晃,痴呆般望着秦元帝,“怎么会?我也是无辜的,念儿是镇国公的儿子……”
“顾远,你认为朕该如何处置?”
秦元帝直接点到顾远头上,顾远起身道:“臣以为很难判定这个孩子就是镇国公的儿子,不是以长相是否随镇国公而判定,顾进同镇国公也不似,却做了多年的镇国公世子,在我回来前,他是镇国公唯一的儿子,也一直由镇国公养大。”
镇国公木讷的眸子有了一丝气息,顾远这么说,还是承认他的?
“倘若今日因为丽娘的话就认下他是顾氏血脉,等到此事传扬开来,镇国公往后也不用干别的事了,每日接待领着儿女上门认亲的女人都忙不完。”
“反正镇国公不记得是否同她们苟合不重要,只要她们懂得让镇国公失意一段就可以了。”
“噗嗤。”
秦元帝忍不住喷笑,威风凛凛镇国公总是记不住行房的女人?
到底是镇国公享受女子,还是女子借他取种留子?
顾远也不是个让人的,嘴巴够狠,不过,秦元帝喜欢!
一看顾远就是个不肯吃亏的人。
秦元帝最不喜欢读书人口中的以德报怨,以德服人。
顾远反而令秦元帝觉得真实,不许任何人欺负到自己头上,也有能力反击,这才是当爹的。
女婿也是顾远的半个儿子嘛。
秦元帝给秦御找了个有能力保护他的岳父。
满殿的人齐齐哄笑起来,只要一想到各色女子领着儿子认爹,镇国公还一脸懵逼,足以让他们笑很久了。
不过每个人笑过之后,也赞同顾远的忧虑。
“你有何建议?”
秦元帝问道。
顾远朗声道:“自然是进行滴血认亲了,正好,我可以当众同镇国公验证血缘关系。”
“不用了,你就是我的儿子。”
镇国公慌忙说道,“我和你之间不用滴血认亲的,我相信你娘。”
“可我真不想身上流着镇国公的血脉,你能给我什么?”
顾远直视镇国公,“论财富,镇国公府被萧氏掏空了,名声也被萧氏毁得差不多了,论地位,你当我稀罕镇国公爵位?”
第389章 所有儿子都要验血
旁人说不屑镇国公的封爵,没人相信,毕竟镇国公是秦元帝和众皇子之下第一爵。
秦元帝对顾煊种种优待,朝臣们看得清楚。
就顾煊闹出这些乱子,后院这些八卦,换个人早被秦元帝砍头了。
顾煊虽然被秦元帝拳打脚踢了一顿,又被帝王很骂一通,可不是谁都有资格让秦元帝亲自教训的。
一般犯错的官员,秦元帝都直接扔到天牢中去,然后定罪受罚。
秦元帝亲自教训顾煊意味着所有的事到此为止。
凡是顾煊该领的责罚,秦元帝揍顾煊一顿算是交代了。
这哪里是帝王对臣子?
分明就是兄长对自己不安分总是犯蠢的兄弟!
顾煊当初推辞王位,朝廷上议论顾煊聪明懂得进退的人不在少数。
他们都认为秦元帝愿意看到顾煊识趣。
现在再看顾煊吃亏了,陛下封顾煊为王是诚心实意的。
顾煊推辞王位的借口再冠冕堂皇,也掩盖不了怕被秦元帝卸磨杀驴的真相!
当日秦元帝怕是很失望顾煊的选择。
好好的王爷不当,一个劲贬低自己做国公爷,顾煊被萧氏坑苦了,这还不算,顺带还伤了帝王一片拳拳爱护顾煊的心。
丽娘冒着颠覆伦理道德,被千夫所指,万人唾弃的风险,未婚先孕执意上下儿子,不就是看上了镇国公顾煊所代表的权势地位?
说什么不舍腹中胎儿,想给自己生个伴儿,纯粹就是说胡编个理由。
按照顾明珠所言,她若是怀了贫贱百姓的儿子,丽娘早就落胎了!
这世上不是没有舍不得孩子的母亲,只是那人绝不是丽娘。
镇国公顾煊意图把所有一切留给顾远,然而顾远不稀罕!
秦元帝道:“还真是,最起码顾煊你现在没顾远有钱啊,祭田都被卖了大半,卖出去容易,再想买回来可就难了。”
顾煊:“……”
“而且朕现在更为看重顾远,他是朕需要的人才,顾煊你运气都用在征战岁月了,朕怀疑你身上是不是沾了不干净的东西?怎么总是被骚狐狸缠上呢。”
顾煊:“……”
朝臣一脸严谨,内心都快笑疯了。
命妇们也都拿帕子掩嘴偷笑。
“陛下您别再添乱了。”
顾煊无奈说道:“待臣处理完家务事再向陛下请罪,您是给臣请人驱脏东西,还是让臣听老和尚念经,臣都听您的。”
言下之意此事后,顾煊可以随秦元帝折腾。
秦元帝掐着胡须,“朕说实话都不成了?你现在哪一点比得上顾远?顾远媳妇敢往外随意撒银子,朕不让户部给你俸禄,下个月你就得喝西北风去!”
同皇上提银子,顾煊永远说不过他。
顾煊固执道:“顾远是我儿子,不用滴血认亲!我不能再让发妻受辱。”
顾远扬起眉稍,丽娘抿了抿嘴角,眸子闪烁,好似欲言又止,“爹,我见她好似有话说的样子。”
顾明珠挑明,丽娘看了一眼镇国公,极快垂下头,摇头道:“没有,我没什么可说的。”
“言不由衷啊,你是怕什么呢?”
顾明珠笑道:“父亲还是同镇国公确定血缘关系吧,能被丽娘和萧氏缠上的人,我遵他为祖父,总觉得自己也成了蠢货!”
她低头看着手腕,“这不想这里面流淌着镇国公的血!”
顾夫人理解般拍了拍女儿,“没事,不是还有一部分是我给珠珠儿的么?你祖母可是个好人呢,老头子都说……好似说她不简单嘞,要不他也不会亲自教导远哥。”
顾明珠发觉自己应该从外祖父身上寻找祖母曾做过什么。
只是她没想到外祖父同祖母是旧识?
外祖父教导顾远,不仅有顾夫人同顾远的情分,莫非还有祖母……安排?
否则神仙似外祖父怎会收下一个离家出走的小孩子?
外祖父若是个心软的人,只怕早就学生遍布天下了。
顾明珠把此事记在心上,当下最要紧不是去考虑祖母的事,而是看热闹啊。
自古以来,名门世家很少有家族子弟流落在外的,但也不是没有意外。
市井百姓有时也会怀疑自己而不是自己的。
滴血认亲的工具都有一定的标准。
就为防止有人借助滴血认亲再生事端,所以每一次都会很慎重。
顾煊是镇国公,更不敢有任何纰漏。
所有的工具都准备妥当,无论是取血的针,还是承装鲜血的汤碗都检查了无数遍,绝无作假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