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我未来的夫君吗?呵呵……还真是精神奕奕啊!”
这句话,让众人脸上都露出了怪异的神色,不知怎地,叶瑾的笑声,让人头皮发麻。
一时间喜堂只剩下大公鸡“咕咕咕——”的叫声,甚为欢快,仿佛是在附和叶瑾的话。
“不过,它好像有点不听话。”叶瑾继续自顾自说道,“会扰了诸位宾客的。”
说着,叶瑾已经越过众人,走到了被围堵的大公鸡旁边,猛的一伸手,便将大公鸡的脖子攥在了手中。
大公鸡发出了一声“咕——”的闷声,翅膀使劲儿的扑扇着,却不能挣扎出叶瑾的手心。
远处的某人没来由的觉得脖子一凉,呼吸都有些不顺畅起来,
仿佛自己的脖子,也被那只纤纤玉手给紧紧扼住,不能呼吸了。
“王妃!”
“姑娘……”
“王妃快放开它!”
……
下一瞬,众人看到大公鸡扑扇翅膀的动作,已经停了下来,顿时觉得不好了,
纷纷回过神来,乱成一团的想要将大公鸡,从叶瑾的手中抢救过来,叶瑾轻飘飘的一松手,大公鸡便软软的摔在了地上,抽搐了几下,“咯……”的一声,不动了。
叶瑾却再不去看那只大公鸡,而是小心的活动了一下手腕,刚刚猛的一用力,手腕的筋闪了,生疼。
哎……太生气了,还真是忘了自己已经换了一具身体,这小身板,真不中用!
大公鸡死了……
众人看看大公鸡,又转头看看自顾自捏着手腕的叶瑾,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柔柔弱弱的女孩子,居然一伸手便扼死了这只公鸡啊!
她明明知道这只大公鸡,是代替北王爷跟她拜堂用的,她竟然扼死了它!这是什么意思?
难道她不想跟北王爷拜堂,所以才会出手扼死了大公鸡?!
“哎哟……”无价远远的看到那只能炖汤喝的大公鸡,无比的心疼,“我的王妃娘娘啊……那只鸡可是鸡王啊!价值千金呐您!就这么被您捏死了……心疼死我了啊!”
“……”夜北静静的看着这一幕,刚刚女子在扼死大公鸡那一瞬间,透出的狠绝,让他都忍不住心头一跳,浮起一抹心悸。
这究竟是一个怎样的女子啊?人前懦弱,无论被如何欺凌,都只是一味的忍受。
可是她又有如此狠绝的一面,毫不犹豫的便扼死了那只替自己“拜堂”的大公鸡。
夜北一点都不怀疑,在叶瑾第一眼看到大公鸡,就准备要将之扼杀了。
“主子……这堂还怎么拜呢?”无价突然想起了最关键的问题,“要不要属下再去找一只……”
“不必了。”夜北摇摇头,嘴角勾起了一抹淡淡的笑意,“她既然不愿意,本王也不勉强。不过……本王倒是想要看看她怎么摆平接下来的麻烦!”
第17章 隔岸观火
“主子,您打算就这样看着?”无价有点替叶瑾难过了,“这宫里的人都在这,还有礼部的几个酸儒,笨丫头这回恐怕是摊上事儿了啊!”
“呵……”夜北轻笑一声,摇摇头,“既然敢这样做,就要有承担后果的准备,难道她还指望本王会帮她善后吗?”
果然!
这才是咱家主子!
坏,忒坏!
真是一点情分不讲啊!
夜北瞟了一眼正在腹诽他的小跟班,“若你未来的媳妇,在喜堂上将你的那只公鸡给捏死了……你作何想?”
“啊?!”无价这样一想,立即便跟自己主子同仇敌忾了,“谋杀亲夫,简直就是个毒妇啊!主子你是对的!”
不过,无价后来想想,觉得自己好像漏掉了这句话里面的一个重要的信息……是什么呢?是什么来着呢?
“叶家大小姐,您可知道您犯了何罪?!”一个公鸭嗓子的声音在喜堂中陡然尖声响起,“这……这可是代表的王爷!”
“这位公公,叶瑾不知究竟犯了何罪?还请公公明言。”叶瑾脸上没有丝毫惧色,微笑着看着那位说话的内侍。
“你……你……”那内侍指着叶瑾,见众人都在看着他,只好道,“叶家大小姐,你犯了欺君之罪!您扼杀了这只鸡,就是藐视皇家!是在诅咒北王爷!”
“小女子可不敢诅咒王爷,王爷是小女子未来的夫君,夫妻本为一体,小女子自然是希望王爷身体康泰。”叶瑾话说得顺顺溜溜,把夫妻二字挂在嘴边,丝毫不见脸红,远处的某人,却不争气的脸红了。
“再说了,王爷洪福齐天,难道公公以为,一只公鸡的生死,能左右王爷的命数么?!”叶瑾嘴角的微笑变得有些嘲讽起来,“究竟是小女子在诅咒王爷,还是公公在诅咒王爷啊?”
“你……”那内侍立即气得脸都白了,“分明是强词夺理!你扼杀这只鸡,就是欺君之罪!”
不就杀只鸡么?扯到欺君之罪上面,是要姐为这只鸡偿命?
叶瑾冷笑着看着那内侍,“公公,你也看到了,这只鸡不懂规矩,扰乱了小女子婚仪的喜堂,就这样的一只鸡,也能代替王爷跟小女子拜堂吗?!难道公公以为王爷就像是这只不懂规矩的鸡一样吗?呵呵……这只鸡堕了王爷的威名,藐视皇家,乃是欺君之罪!不死不足以平小女子心头之恨!不死不足以正王爷之名!小女子维护夫君的威名,何罪之有?!“
……
这样一番颠倒黑白的言辞,让众人都呆住了。
谁也不曾想到叶瑾的一张嘴,居然这般的犀利啊!
“噗……”无价笑得站不住,扶着身边的大树道,“主子,主子,我怎么发现咱们的王妃,跟您有一比呢?”
一旁的言嬷嬷神色复杂的看了一眼叶瑾,最终还是选择站了出来,对那群内侍和礼部的官员道,“叶姑娘说得有理,这只鸡的确是……该死,不过今日这婚仪……”
这还怎么拜堂?
“新郎”都被谋杀了好吗?
“我等是奉旨前来为北王爷主持婚仪的,今日这堂,恐怕还得拜啊!”一旁一位礼部的官员瞥了叶瑾一眼,悠悠的说道。
叶瑾嗤笑了一声,“今日恐怕不是什么好日子,若是强行拜堂,反而会冲撞了王爷,若是王爷的病……不知道谁能承担这个责任啊?”
“叶大小姐,我等若是违背了皇命,同样承担不起!”礼部那位官员寸步不让的说道,“还请叶大小姐三思!本官想,就算是长安侯府也承担不起圣怒吧?”
哟,拿长安侯府来压我?
叶瑾心头一嗤,长安侯府怎么样,关本姑娘屁事!
“我叶家沐浴皇恩,陛下仁慈,岂会不分青红皂白责罚小女子?大人这样说,难道是觉得陛下是昏君不成?!”叶瑾厉声道,“大人,您可要慎言啊!这样的话,传出去,大人您可是要当一个诽谤君上的罪责!”
是啊,人家叶大小姐将八皇子推下假山,差点摔傻了,也没见皇上将她怎么样啊!人家现在还好好的站在这里准备嫁入皇家做皇子正妃呢!
“还是去请长安侯夫人过府一趟吧!”另一位内侍道,“今日叶大小姐出阁,长安侯夫人理应来观礼。”
那位内侍看向叶瑾的眼神里面带了一丝讥讽,看来这人应该是知道从前的叶瑾在李氏面前就是一只仍由摆布的可怜虫。
“呵……”叶瑾轻笑一声,不以为然的拍了拍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这身衣服都已经脏了,小女子未免对诸位不敬,先行一步更衣。”
说着,她便要往喜堂外面走,“请叶大小姐留步!”为首的内侍高声道,“这喜服还是不要轻易换下来的好,今日究竟是不是良辰吉日,恐怕就算是咱家说了也不算,还是由皇上来定夺吧!”说着,他转头看向礼部的那些官员道,“诸位大人以为如何?”
“公公所言甚是。”那些滑头的官场老油子见有人出头,如何不知道做缩头乌龟?
“去请长安侯夫人过府。”那内侍看了叶瑾一眼,还是吩咐了一声,于是几个小内侍便跑了出去。
叶瑾站在喜堂中,北王府的仆婢不敢靠近她,其他人更是以一种看好戏的神色看着叶瑾。
看她孤零零的站在那里,身上的红色喜服显得越发的刺眼,也让她显得更加的单薄。
夜北的眉头渐渐的蹙了起来,眼神也沉了下去,先前那一副隔岸观火的模样已经不见了,无价知道,主子不高兴了,后果很严重……
“他们就是这样伺候主子的吗?”夜北沉声对身边的无价道。
无价立即消失了。
下一刻,便有几人抬着一张巨大奢华的贵妃榻进了喜堂。
“王爷说,王妃今日辛苦了,特意给王妃搬来让王妃歇息歇息的。”那小厮指着那巨大的贵妃榻对众人道。
众人顿时黑了脸。
叶瑾也有些诧异的看了一眼那贵妃榻。
要让自己在这样众目睽睽之下在里“歇息”?
这位北王爷的脑子该不会是发高烧烧坏了吧?
还是真如传言所说,是个傻子?!
不过,叶瑾还真就坐了上去,本姑娘正站得累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