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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卿与我开太平 (大茶娓娓)


  生来隽秀昳丽,将他通身阴鸷杀意遽然打散,遮盖得完美。
  她垂下眼,摸了摸后脑,方才撞得有些疼了。
  她沉默了几秒,才小声道:“偷溜进来实属无奈之举,不料打扰成大人安眠,还望大人勿要怪罪。”
  她手指触到后脑时,眉间露出些微痛苦之色。
  成静眸子微黯,转身朝她伸手。
  她迟疑了一下,将手给他。
  成静的手臂稳健有力,谢映棠借他站起,又小声道了个歉。
  手腕又是一紧。
  她愕然抬头,便看见成静将她摸向后脑的手慢慢拿下,他淡淡道:“别动。”慢慢走到她身后去。
  她真的不动了,心跳忽然极快。
  成静看了看小姑娘鬓发里微微的隆起,低声道:“方才不知是何人,下手不知轻重。”
  她忙道:“无碍无碍。”说完又觉得有些过于客气,又噤了声。
  被他握过之处,此刻竟有些发烫。
  他无声一哂,未曾多言,只淡淡道:“先坐下罢,我随身携了药。”说完便去屏风外了。
  谢映棠只好坐回软塌,左手捏了捏裙摆,紧了又松。
  他回到她身边坐下,以手指抹了些许止疼化瘀的药膏,轻轻地抹在她撞疼之处。
  他衣襟上带着一丝春冬寒气,还有一丝酸腥烟土味,不似那么多世家子弟身带熏香,却莫名将她安抚下来。
  荆州刺史。
  身居此位,暗枪冷箭不断,遭人刻意倾轧,若还是三年前那个纯粹无害的少年,才是奇事。
  谢映棠念及,此刻有些心疼,不由得唤道:“成大人……”
  成静手上微顿,“怎么?”
  小姑娘咬了咬唇,忽然觉得这三年来,自己什么长进都没有。她心下一横,问道:“大人这三年……过得好不好?”
  他淡淡一笑,答道:“尚可。”
  她垂下密睫,嗓音低低的:“我阿兄不许我打听你,但是我自己去查过了,荆州那个地方虽好,那里的官员却不好周旋。成大人虽说尚可,其实还是不好吧?”
  身后之人静了静。
  她心跳忽地一滞,又觉此话唐突。
  他却忽而淡淡笑道:“翁主三年,模样变了一些,却秉性如旧。”
  她放在膝上的手轻轻一攥,转过身来,直视他的眼睛,说道:“我长大人了,也变好看了。”
  成静蓦地低笑,点头道:“是好看了。”
  谢映棠甜甜一笑,两颊梨涡一现又隐,鬓边金钗在暗室内明灭闪烁,更衬得她水眸清澈明亮。
  经过方才几句交谈,那无形之中的隔阂才渐渐消散了。
  许是因为烛火,或是因为晚霞透进来的暖光,谢映棠此刻,才觉得他变回了故人。
  她渐渐又生亲近之意,丝毫不怕了。
  成静淡淡看着谢映棠,眼底流露出一丝无奈。
  方才经他一吓,她虽看似镇定自若,咬破的下唇和苍白的小脸却出卖了她的恐慌。
  此刻瞧着,才慢慢被安抚下来。
  之前如她所言,他确实过得算不得好。
  可若想这三年所做之事,其实于他……已算很好。
  谢映棠看了看四周,忽然道:“成大人,你还记不记得三年前,我与你初遇,也是在这书房之中,那时成大人几番说破我的谎言。后来,我被冬冬抓伤,大人也是这般给我上药……”
  这一幕,似曾相识。
  她心有喟叹,环顾四周,然后又道:“大人此刻若是好心,能容我在此处找一物,谢幺必然更加感念与大人的情谊。”
  说了半天,七弯八绕,她的翻箱倒柜还没结束。
  他心中觉得好笑得很,慢慢坐了下来,好整以暇道:“翁主尽管找罢。”
  他倒想看看,她又在闹腾些什么。
  说来也是有趣,他那向来冷漠淡静的好友,竟有一如此顽劣的妹妹。
  可以把谢三郎气得勃然变色,可以让位高权重的谢定之无可奈何。
  谢映棠找了许久,终于从一个木盒中找到了拜帖。
  她打开看了看,果真是江郁想娶她。
  简直痴心妄想。
  谢映棠冷笑一声,转过身来,对成静敛衽一礼,笑道:“多谢成大人,我现在便要告辞啦,再不走,我阿兄就要回来了。”
  他温声道:“将那药带上,三日便可消肿。”
  她连忙折回来,弯腰拾起软塌上的药膏,衣袂相擦,鬼使神差地,她偏了偏头。
  这一偏头,便和他挨得极进。
  她抿了抿唇,小声道:“大人可以叫我映棠,或者幺娘。”说完也不等他回答,忙跑到窗前,跳窗而去。
  成静低笑一声。
  刀三火海整整三年,又一次见着了这活泼鲜亮的小娘子。
  小丫头却还未走远,又从窗外探头进来,急急道:“大人!我的东西掉了!劳烦递给我一下!”
  方才太激动,将那拜帖丢了。
  她羞赧得只觉丢人,成静起身拾起那拜帖,无意间淡淡一扫,递给她道:“下回再翻窗,我便不救场了。”
  她忙答应一声,缩回脑袋,又道:“劳烦大人关一下窗。”说完便一溜烟地跑了。


第12章 惩罚
  成静站在窗前,等那小姑娘跑远了,才抬手将窗子阖上。
  外间侍卫听到动静,试探性地问唤道:“大人可需要小的做什么?”
  成静淡淡道:“无事。”他抬起广袖,袖中的手轻轻敲了一下桌面,似在沉吟什么,目光又掠向三郎摆放齐整的书架上。
  须臾之后,他才拿出其中一份卷宗,慢慢看了起来。
  谢映舒回来时,便看见成静斜卧在软塌上,眸子轻阖,手上虚握一本册子。
  谢映舒抽出那册子,一看书页上标注,便淡淡道:“我当你不管京中之事,如今是想通了?不过也好,你留在洛阳,陛下用你我更安心,若是用了旁人,反倒麻烦。”
  成静被他的声音吵醒,皱了皱眉,睁眼冷淡道:“陛下遣你来当说客?”
  谢映舒蓦地一笑,闲闲地坐在了一边,故意叹道:“你日夜兼程奔赴回洛阳,歇也不歇便直接面圣,旧宅尚未清理,我看你实在困极,好心收留你,你便是这个口气与我说话?”
  成静坐起身来,倒也不打算再睡了。眼前这人实在是闲得紧,他自然知道谢映舒在盘算些什么,皇帝继位三年,这三年来折腾得没完没了,谁都能看出新帝那颗想要收拢权利、大肆改革之心。
  只可惜,世家的根基太深,皇帝在这些肱骨老臣面前,其分量不值一提。
  谢映舒看成静不打算理他,又拿扇柄敲了敲他的肩,“诶,陛下到底是怎么跟你说的?”
  他今日上午不过是有事上奏,结果莫名其妙地,将正在面圣的成静一道领回了家。
  临走时,皇帝还让他俩好好叙叙旧。
  谢三郎颇有些无语。
  成静笑了一声,说:“陛下曾说待我为挚友,他会怎么说,你还不知道么?”
  谢映舒沉吟道:“这是一个好时机。”
  “是啊。”成静起身,推开窗子,望了望天边的晚霞,语气深晦莫名,“三年了,我也该回来了。”
  ……
  谢映棠回到阁楼中,将那拜帖看了又看,最终将它扔到了角落的炭盆里去,银盆中火烧得噼啪一响,火舌腾得上来,转瞬便将那物吞噬了。
  小盆前铺着软垫,一只通体雪白的猫儿和一直黑白棕三色的猫儿蜷在盆前,正在安睡。谢映棠怕火溅到它们身上去,将两只都抱到了一边铺了狐皮的太师椅中,其中一只醒来,毛茸茸的小爪子抓着小姑娘的衣裳,不让她走开,非往她身上拱去。
  谢映棠咯咯笑出声来,把这大肥猫举起,脸颊蹭了蹭了它毛茸茸的猫脸,笑道:“还是你最贴心,我才不嫁人呢。”这话只能说给这猫儿听,她怅然地想了想,又将猫儿放下,起身走了出去。
  才在院中坐了会儿,便瞧见谢秋盈提着裙摆奔了过来,上气不接下气地坐到她对面去,劈头便问道:“棠儿,怎么样?你有没有被人发现?”
  谢映棠捧着茶,轻描淡写道:“我若被人发现,此刻怕是回不来了。”她略略一顿,又沉重道:“江郁果真是想娶我。”
  “那你打算怎么办?”谢秋盈忧心忡忡。
  谢映棠紧了紧杯子,抬眼坚决道:“我绝不嫁他,纵使阿耶和阿兄答应,我也不会就这么去嫁,总归……还有家家那里,还有长姊……”她心思不由得发散,又渐渐想起压在她身上的男子……谢映棠脸色一红,倏地起身,快步朝屋里走去。
  谢秋盈忙起身,在她身后唤道:“棠儿,你别急呀……”
  她正要追上去,外面又有仆人通传道:“小娘子,高昌侯府的大公子遣了人来。”
  谢映棠脚步一顿,谢秋盈已怒道:“刘冶?他怎么这么阴魂不散!今日也真是巧了,底下人不知道干什么吃的,连刘冶的家仆也放进来了?”
  那仆人被谢秋盈兜头发了一通火,面上更加诚惶诚恐,只得在心里腹诽——刘冶父亲高昌侯刘踞刚刚打了胜仗,皇帝大肆奖赏,这沉浸多年的高昌侯府忽然门庭若市,刘踞近几日频繁拜访谢定之,自然连带着他们家家仆也不好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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