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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宫斗考试 [金推] (赵十一月)


  然而,余太后却是个标准的双标人士。有些话她自己说的,偏旁人却是一句也不能提。余晚晴这话还没说完,余太后冷冰冰的眼刀子已是落在了余晚晴的脸上。
  余晚晴:“......”
  余晚晴当即认怂,十分老实的把那些未出口的话给咽了回去——毕竟,这可是当初能往冷宫里派死士杀她的人,还是别真惹急了人。
  不得不说,今天的余晚晴也是欺软怕硬,认怂认得很快。
  余晚晴认了怂,余太后自是收了冷脸,重又端出好姑母的模样,拉着余晚晴的手与她细细的说了一会儿话。大约是为了安抚余晚晴,余太后今日还特特留了余晚晴在慈恩宫说话,拉着她叮咛了许多,以至于余晚晴都错过了午睡时间。
  等到余晚晴从慈恩宫回去的时候,直接便在临窗的美人榻上躺着了,顺道还吩咐溪午:“先帮我把发髻解了,也好送快些。”这会儿天色还好,干脆就趁着天没黑,先把午睡给补上。
  溪午见她这般怠懒模样,心里也觉好笑,不由也抿了抿唇,依言伸手将余晚晴鬓角的几支簪子取了下来,解开发髻,然后又给余晚晴捏了捏肩头。
  余晚晴这才觉着舒服了些,长长舒了一口气。
  溪午一路的从肩头捏到腰背,余晚晴迷迷糊糊的便要睡过去了,忽而又听外头一阵喧闹,不一时便有人上来通禀——
  乾元宫来人了。
  好容易酝酿出睡意的余晚晴鼓着脸颊很是生了一会儿起床气,最后却也只得扶着溪午的手从榻上起来,慢悠悠的往外去。
  这回来的倒不是李进忠,是个面生的小太监,看着倒是十分机灵恭谨,说话时也是脆生生的,先把皇帝给的赏赐搬了上来,一样样的报过。
  余晚晴看着那些东西,一时间倒也忘了生气。
  然后,才听小太监开口道:“陛下召娘娘乾元宫侍驾。”
  此言一出,在场众人看着余晚晴的目光都是敬畏的:昨儿才留宿乾元宫,今儿午后又召见侍驾,这僖嫔的圣宠堪称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简直是后宫独一份,连阮皇后和林贵妃都比不上!
  余晚晴面上的笑容却有些僵:我特么好不容易在余太后那便告了个小黑状,把昨晚上侍寝的事情给压了下来,你又来?!!
  萧翀这种只会添乱的床伴,余晚晴也是很服气了。
  不过,人家到底是皇帝,她又是住人家后宫,只好低头。余晚晴温言与那小太监说了几句,不情不愿的转回宫里,重又梳了个堕马髻,另换了一身鹅黄撒花的袄裙,再披了一件银白色斗篷,这才坐了步辇往乾元宫去。
  现下才刚用过午膳,天还亮着,远未到用晚膳的时候。萧翀这时候派人传她过去,多少还是有些奇怪的。
  余晚晴这一路上难免也要细思一回:这个时候,萧翀叫她过去又是做什么?难不成,又是让她去给做晚膳?可这也太早了些吧........
  这么想着,不一时便到了乾元宫门口。
  李进忠已是等在门口,见着余晚晴步辇到了,便上来行礼,亲自伸手扶了余晚晴下来,然后才轻声禀道:“娘娘快请,陛下正在里头等您呢。”
  余晚晴越发觉着奇怪了。
  只是这一回,李进忠并没有有引她去内殿,而是往边上走了一会儿,拐了门,去了一侧的书房,然后便顿住步子。
  余晚晴一怔,抬眼去看李进忠。
  李进忠却是退到一侧,抬手指了指里面,垂首恭谨道:“娘娘,里面请。”
  虽然余晚晴在这引路上头已是被人坑了好几回,可这到底是在乾元宫,余晚晴觉着也没什么人胆大包天到在萧翀这里作妖,自然没什么可担心的。她唯一有些奇怪的只有一点:怎么不是小厨房,而是是书房?!
  这么想着,余晚晴便抬步往里去了。
  待入了内殿,便见着萧翀坐在宽大的御案后,手里拿着本折子看着。
  早上时的朝服那是早便换下的,如今只着一身玄色便服,越发显得他身形高大笔挺,如同入鞘的长剑,锋芒内敛。此时正值午后,有阳光从雕花木窗折入,如同一条披光鎏金的长河,横在半空中,照在紫檀御案上,也映在萧翀脸上。
  那张轮廓分明、英俊冷漠的面容似乎也在光照下显得模糊起来。
  余晚晴看了一眼也没看出什么,只好先老老实实的上去行礼。
  萧翀像是才注意到来人了,但他并没有立刻叫起,反到是先把自己的手上的折子搁下,将正行礼的余晚晴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番。
  直到维持行礼动作的余晚晴膝盖微颤,萧翀这才好整以暇的开口问道:“听说,昨晚上,朕让你睡地上了?”
  顿了顿,他还补充了一句:“还没枕头?”
  作者有话要说:  今晚六点大概还是有二更的吧


  第85章 研墨

  还有什么比告黑状却被正主抓了个正着还刺激、更尴尬的?
  余晚晴一时腿软, 险些没给人跪下。
  虽说, 她早就猜到萧翀在慈恩宫里安插了眼线, 可她告状时还是特意看了左右,确定没什么外人这才说的。所以, 她还真没想到萧翀这么快就知道了她告人小黑状的事情了.......再想想慈恩宫那些伶俐恭谨的小宫女, 想到其中可能就有萧翀眼线,余晚晴的心情也甚是复杂:没想到那些小宫女各个长得浓眉大眼,居然还真有背叛革命的!
  当然, 告黑状这种事,承认是不可能承认的, 这辈子都不可能。
  “这话,陛下究竟是从何处听来的?”余晚晴很快就稳住了自己脸上神色,瞪大眼睛, 端出惊诧的模样反问道。甚至,她说着说着都忘了自己还在行礼, 反倒跟着抬头挺胸,竟是很有些义愤填膺,“这后宫里居然还有人敢说这样的胡话, 实在是......”
  “实在是什么?”萧翀神色如旧, 只微微挑眉看着余晚晴。
  他目光冷定,如同夏日里那澄澈透凉的山泉水,浇在人面上,令人神志也不由一清。
  余晚晴被他这样一看,多少有些讪讪, 过了一会儿才红着脸挤出话来:“实在是......太过分了!”玛德,这种自己骂自己的感觉也是酸爽!
  萧翀其实也没想与余晚晴计较这个。毕竟,背后说他坏话这种事,余晚晴早就不知做过多少次,他若真有心要与余晚晴计较这个,怕是数落到明年都数落不完。只是,余晚晴素是个口无遮拦的,这回还敢与余太后胡说这些,萧翀这才不得不开口敲打了她几句,好叫她知些分寸——省得以后惹祸上身都不知道。
  所以,眼见着余晚晴服软了,他便也没有揪着不放,反到是微微颔首,转口道:“过来。”
  余晚晴出身好,家里人也都惯着,平日里还是很有些娇脾气,一般时候就很听不惯别人那颐指气使的声调——勉强也算是打着不走哄着走的那种人。不过,她眼下对着萧翀时有点心虚,多少还是有些犯怂,闻声便也只好磨磨蹭蹭的凑上去,小声问道:“怎么了?”
  萧翀抬抬眼。
  余晚晴也不是很懂他的眼色,见他有话要说的模样,只好不耻下问道:“陛下可有吩咐?”
  萧翀顿了顿,只得开了口:“替朕研墨。”
  余晚晴闻言不由杏眸微瞪,双颊鼓着,看着很有些气鼓鼓的。不过,她也知道萧翀今儿叫她过来只怕是没存好心,这会儿给人研个墨倒也算不得什么。而且,她少时学过一段时日的书法,这会儿给人研墨倒也不算手足无措,便一言不发的撩起了袖子。
  萧翀不免多看了一眼。
  却见余晚晴一下子就将袖子撩得极高,露出玉藕一般的手臂,光下看着更没有一个毛孔,娇嫩雪腻,像是沾着雪白的霜糖,旁人看着怕是恨不能咬上一口,至少也能吮一口那甜蜜蜜的藕汁。
  萧翀薄唇微抿,有些不悦,便说她:“让你研墨,你把袖子撩这么高做什么?”
  余晚晴:“.....不撩得高些,那不就要沾着墨水了?”
  萧翀:“小心些便是,你这样又是什么样子!”
  余晚晴简直要被萧翀这无理取闹的语气给气炸了,双颊鼓鼓的瞪着人,从鼻子里哼了一声。
  萧翀神色淡淡的回看过来。
  从心认怂的余晚晴只好默默的放下袖子,然后再默默的伸手去拿墨条研墨。
  当然,她心里还是堵着口气,一面研墨,一面心里腹诽:还是鲁迅先生说得对“一见短袖子,立刻想到白臂膊,立刻想到全`裸`体,立刻想到生`殖`器,立刻想到性`交,立刻想到杂交,立刻想到私生子。中国人的想像惟在这一层能够如此跃进”——萧翀这种人,连个白臂膊都见不得,可见是满脑子龌龊,那方面的想象太跃进了!
  心里这样将萧翀骂了一回,余晚晴这才觉着心情舒爽了,夹着墨条的拇指和中指倒也收了些力气——这研墨讲究的是慢和匀,也就是所谓的“重按轻转,先慢后快”,若是用力过度,不仅容易打滑,还会影响道研出的墨汁质量,少了一份该有的光泽。
  这样磨了一刻钟,余晚晴便觉着手腕有些酸了,又过了一刻钟,余晚晴只觉得手指都疼了。于是,她又看了看盛着墨水的玉砚,也没再坚持下去,悄悄的收了手,略偷个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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