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两人商量做生意,却连开什么铺子,都没有决定好。
“桑蚕之说太过于飘渺,被十三坊罩着,可是三公子的地方,金银已经有了场子,脂粉铺应该去西城,那是四公子的地方。”
崔梨落如数家珍,对于城中也极为了解,桑蚕的十三坊身后,是六部管束。
金银是安国将军府,与几个大将军主理,脂粉被四皇子压着,可以说难以插手。
城中赚钱的事物,早就被人安排的妥妥当当,至于剩下的东西,六公主没有点明,崔梨落也是自然通晓。
“南边的漕运盐铁,由三公子主理,只不过湖猛帮倒了,现在全部交到公主手中,如今落儿能想到的,只有服饰二字。”
崔梨落淡笑一声,现在也是如同一个真谋士,替六公主谋划一切,前日三皇子受挫,湖猛帮算是彻底倒了。
毕竟真正算下来的话,皇上缺的只是借口。
“服饰能赚几两纹银,各府都有私服坊,宫中更有内务府绣师,这些人做的东西,可以说是极为不错,落儿这手中,难不成还有更好的师傅?”
落儿服饰一开口,六公主就是心中有数,所有人都明白,这服饰能赚多少。
毕竟各府女眷争宠,以及各府明争暗斗,都是要从脂粉服饰来说。
只不过这些贴身物事,都是由各府的人,自己进行筹备,旁人根本无法插手。
“公主慧眼如炬,绣师好找但是靠山难寻,我们找不到好绣师,但是却有招牌,凝聚各家之间争夺之心,连手做一盘大棋!”
落儿这话一出,若是他人恐怕不懂,但是六公主在商贾中,已经浸淫多年,自然是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女子大多善妒,只要先立下一个招牌,然后让这些人争夺,这样一来不愁没有名气。
诚然绣师并不难找,最主要的还是如何下棋。
“不知落儿有何办法?”
六公主尽量礼贤下士,双方现在并无矛盾,真正算起来还是双赢比较稳妥。
“凝月节将到,公主办个选女赛,不知道妥当与否。”
崔梨落并不多说,如今只是一句话问出,只要公主答言,这事情就好做了。
凝月节可以说极为重要,特别是在都城中,据传红鸾之日三年一期,女子凝月得到垂青,就是三年中第一美女。
这可是一件大事,往年都是各府私下比拼,从来没有人抬上台面,从而导致有好几个第一美女。
这里面就有些水分,如今落儿这样一说,可是一件大好事。
由公主牵头,首先就要报备皇上,皇族认可以后,不仅是一城之事,还可能天下闻名。
这就是名气二字,落儿这一手,让公主也是点了点头。
“宫中我去处理,那绣师的事情,以及一个月以内,让新绣房名闻城中,可就是全交给你。”
六公主赶忙起身,看到其中的巨大好处,如今也不想赏月直接离开这里。
“恭送公主!”
崔梨落轻轻一笑,并没有太多言语,但是真正论处,这次就是崔家,在城中打响名气的一战。
同样是崔梨落,给自己积蓄力量的一次争夺,崔家虽然是个大靠山。
但是以后遇到某些事情,崔梨落还是要在自己手中,积蓄雄厚的实力,或者是财力。
“若无家贼何来内乱。”
崔梨落叹息一声,感受着四处江风,一时间居然有些冷意。
但是江风再过于冷一些,还是比不上,人心的真正冰寒。
“先处理一部分吧,毕竟已经查到一些。”
清冷的声音,恍若没有出现,却让江中有些水波荡漾。
崔梨落转身离去,现在空余半江清幽……
而不远的另一座画舫,慕廷深看着手中的这些名单,缓缓丢入了一旁的烛火。
“她要什么就给什么,我倒要看一看,到底会让这城中,有怎样的瀚海惊涛。”
纸条化灰消散,如今确属极为奇异,似乎不止一人,发现了暗中的秘密。
只不过慕廷深出手,比起崔梨落快了太多,现在才是真正的气定神闲。
“诺,但是现在我们的人已经到了,要不然提前出手……”
明镜站在一旁,如今也是有着无奈,这次要是真的让人抹除这些线。
那么七殿下查的事情,可就要费一些手段。
“不过是投桃报李罢了,这也是以往答应陈家的事情,要是再不做的话,恐怕陈家要说本殿下言而无信。”
慕廷深这因私废公,说的让明镜都信了,但是主上有言,剩下的事情还是不能多做。
“这事情不难做,陈家那些人等的也急了,西北战事又有变化,那些人又想要言和。”
明镜拿出下一个信封,如今也有些愤慨,慕廷深并没有多看,只是一眼扫过。
本来算是平静的慕廷深,现在已经十分阴郁,毕竟言和代表什么,可以说是十分清楚。
“尽量拖延吧,等过了这个冬天,西北那边就撑不住了。”
慕廷深有心出手,却也无力回天,现在只能暗中有些小动作。
明镜点了点头,转身离开这里。
“既然有些事情问不出来,那么直接杀了或许更好,一句临渊羡鱼,确实是不错,但是想要退而结网,却是有些太远了。”
慕廷深离开画舫,想着那一日崔梨落的话语,如今也是忍不住评点一二。
但是临渊羡鱼,或者是退而结网,都是要有所选择的人才能选择角色。
如今城中这些人,不过都是深渊一鱼而已……
第48章
宫中这几日还算是平静,但是却让外界,变得没有那么安静了。
宋相府中,宋远驰坐在一名老者面前,显得极为恭谨不敢有任何越矩。
“父亲,这几日陈家有动静了,这与七殿下的崛起似乎有些重合,看来当年的事情中,还是有人没有……”
宋远驰为人谨慎,如今有任何事情,就是来禀报自己的父亲,也就是当朝宋相。
七殿下与陈家之间,可以说是毫无关系,一直被幽禁在宫中,本来应该是毫无势力。
但是现在七殿下突然崛起,陈家这一动,确实让有心人不敢平静。
宋相慢慢沏茶,对于这些事情并不关心,只是轻声吩咐一句。
“当年之事我们并没有插手,只不过是旁观一二而已,陈家与七殿下的事情,你不要有任何明面表示,不多说不言语,烂在心底装瞎子吧。”
这话语让宋远驰点了点头,当年旧事可以说是无比隐秘,但是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
如今看来暗中的消息,已经是有所泄露,要是有太多变动,恐怕宋家也难安。
只不过现在这宋相心中,却并不着急,要是任何风吹草动,都惊了这位相爷。
那么这位相爷,恐怕要劳碌死,至于其他的事情,只能说随波逐流……
而京兆尹府里面,如今也是接连接到案子,不到两日时间,许多“闲人”突然暴毙。
这种风声也传到宫中,秋蝉听到这风声,看着晋安宫这几日平静,一时间也有其他想法。
带着自己招的属下,今日也要去御膳房一转。
这几日落儿住在御膳房,一直不出现在晋安宫里面,秋蝉可是一直管理晋安宫。
虽然顺风顺水,但是没有了落儿搅扰,宫中也是变得清冷。
若是一直平静也好,只不过秋蝉却明白,落儿的作用将会越来越大。
要是不赶快动手,那么到了日后,落儿绝对是心腹大患。
而今日去那御膳房,也是秋蝉有事要做。
身后的几个宫女,如今也是秋蝉精心挑选,可以说是众星捧月一样,将晋安宫变得有了些人气。
“落儿妹妹,今日七殿下下令,让我来取那奇异果,不知道御膳房可准备妥当?”
还没有进入御膳房,秋蝉已经是大呼小叫,似乎害怕别人不知道有人来了。
这可是让晋安宫里面,一直树立的好名声,瞬息间就是有些消散。
“呦,这不是晋安宫的秋蝉姐姐么,今日来这御膳房有何贵干,要不是我走快两步,还以为是疯犬乱吠呢!”
画儿从御膳房走出,如今也是一脸寒霜,晋安宫的事情,在晋安宫里面处理不了,可以说是秋蝉自己没本事。
到别的地方撒泼自然无妨,但是来这御膳房,确实是来错地方了。
“这难道就是御膳房的规矩,难道不知见了大宫女要行礼?”
秋蝉现在一开口,也是猪油蒙了心,要是平日里自然不会如此。
但是如今找落儿的麻烦,又遇上落儿的跟班,那么打狗就不看主人了。
画儿面色更冷,刚才给落儿一个面子,并没有太过于攻讦秋蝉。
没想到这秋蝉出手,居然是不知深浅,别人对于大宫女惧怕,这御膳房的人可不惧。
“大宫女说话,难不成就是如此论调,在御膳房做事,不管何人都要讲先来后到,皇后娘娘立下规矩,难不成秋蝉姐姐忘了?”
画儿眼中一冷,现在直接一句堵死,前日三皇子的事情,可是和秋蝉息息相关。
现在三皇子还跪在殿外,如今甚至连静妃,都被皇上给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