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皇上坐在这里，似乎能感受到任何风声，只要有人想要动手，就是逃不过此处。
不过对于一切心中有数，更是看到隐秘不假，但并不代表如今的皇上，会插手这一切事情。
“皇上，今夜太热，要不要开窗。”
赵安这句话出口，就有些废话的感觉，皇上功力不低，可以说寒暑不侵。
虽然身体不好，但也不必时刻顾念，赵安问出这话，就是想看看，皇上有没有其他需要。
吃了所谓的丹药，皇上精神好了太多，但在其他方面，却也有些衰减。
“咳咳，开窗。”
皇上轻咳一声，感到一丝疲惫，服用丹药有效果，但自己虚不受补，即便是提升不小，恐怕也是消耗很大。
这些年积攒的内力，以及固本培元下，得到的一些不小提升，确实消耗不低。
看似一直平静，并且身体慢慢变好，实则身体越发糟糕，只不过这事情，知道的人并不多。
“诺。”
赵安摇了摇头，此刻并不多说，这丹药却有问题。
但以寿命换了神采奕奕，或者帝王之威不堕，或许就是不亏。
若是皇上不想服药，无人可以强制动手，当皇上开始服药，就代表这位皇上，对于一切的后果，早就心知肚明。
其他人想要劝解，都没有那么容易。
“下去吧，拿些炼体丹上来。”
皇上叹了口气，丹药虽有提升，但却有着依赖性，不过这种依赖性可以控制。
如今更可以操控一二，从而慢慢提升，得到更大用处。
人活百年就是极限，纵然身正长生，或许并不是那么快乐。
反而因为长生，从而导致问题，倒不如自身平静，用自己的更多时间，做该做的一些事情。
“老奴遵命。”
赵安想要劝阻，却不知如何开口，与皇上真正接触，才明白一些困窘。
这作为一代帝王，被人困了半生，如今可以真正掌权，或者说不受束缚。
那么付出代价，或许可以承受，若是连些微代价，都是想要推三阻四，想要得到权力，又要一切完满，恐怕有些痴心妄想……
东疆一处边关中，虽然深夜已至，但对于边关守将来说，却是最危险的时候。
这偌大的东疆，本来应该毫无危险，东夷大部被大海隔开，想要攻击东疆，这些东夷首先要克服天险。
但这种天险，确实难以克服，大海虽有规律，却依然变化莫测。
海中更是危险无比，再加上中原一直围困，东夷积贫积弱，越发难以动手。
但南蛮隐隐迁徙，让东疆确不平静，驴槽里伸出马嘴，确实有些尴尬，但也带来变化。
“禀报将军，三日以内发现五股斥候，要不要派人处理……”
东方天龙站在城头，身后一名副将淡淡问道，此刻确实有些多嘴。
但是这种多嘴，反而显得正常，若无这种话，恐怕这守将，就是有些问题了。
不过各自心中有数，防守与进行处理，就是两种概念。
“西南西北得了军功，却把麻烦丢过来，兄弟们心有不忿，自然十分正常，但你要明白，何为兵家责任。”
东方天龙看着远处，一时间有些感慨，这种话看似问句，却无人敢于回答。
大多俯首帖耳，想要听从将军教诲，这种机会确实不多……
第387章 变化
东疆的风，也是有些咸涩，东方天龙去了其他地方以后，如今突然回来，感到有些不适应。
过往或许会高谈阔论，但是今日话到嘴边，却有些不好多说。
往日的东方天龙，作为意气风发的将军，自然可以教导手下的人，应当保家卫国，不能注重军功二字。
但从西南回来以后，东方天龙受到不小影响，怀化将军做事时，军功与守土两不误，更是让其他人没有怨言。
而东方天龙这些年里面，就有些过于直接，表面上水至清则无鱼，东夷确实不敢入侵。
但这里的士卒们，却很久没有得到晋升，东夷一直蓄势待发，每次来都可以是死战。
然而怀化将军的手下，不断组织人手，如同农夫割韭菜一般，一遍又一遍的收割。
不仅保证边疆安全，还让军武快速晋升，可以说是彼此都兼备，两个方面可都是兼顾。
怀化将军的做法，让如今的东方天龙，做事的时候，似乎有了很大变化。
“守土卫国为重，南蛮既然敢来这里，那么就不必过于多想，派出精锐小队进行探查，异族平民暂且放过，但高层罪不容赦。”
东方天龙的话，前半段让人无言，但到了后面时，让很多人心底一震，东方天龙一直坚守，并没有下达过这种命令。
在其他地方，上马守边，下马掳掠异族，算是一种功劳的来源。
东疆地处辽远，虽然三面环海，无法和其他地方一样，快速突袭并且回归，但最大的阻碍，却是东方天龙的坚持。
当这位将军不再坚持，其他人不仅得到军功，更感觉这位将军，变得很不一样。
“诺！属下这就去挑选！”
一人直接一拜，快速离开这里，如今也不是夜深，而是真正黎明将至。
随着将军的允诺，其他人的黎明，在今日已经到了这里。
不过在东方天龙眼底，隐隐的忧虑，却是有些难以避免的感觉。
“南蛮东疆，勾结在一起太久，都城的大人物们，似乎都被蒙骗了，不过有一个清醒的人，似乎更加不错。”
东方天龙摇了摇头，看着天边的鱼肚白，一时间有些感慨。
作为优秀的国之将星，怀化将军长子，东方天龙如何不明白，怎么样才能聚拢人心。
事实上让属下拿到军功，东方天龙提升最大，但南蛮东疆里面，却有着不同联系。
其中所代表的意味，更让人感到压抑。
“最终却也是他……”
看着黎明将至，听着营中的骚动，如今东方天龙的改变，也让很多人振奋。
但是究其根源时，只是因为手中，有一封来自都城的信。
其中的言语与恳切，让东方天龙下了决心，而送信的那个人，却也让人有些难以置信。
但往往暗中送信，又给出一些帮助，东方天龙若不动手，反而显得十分拖沓……
永安殿中，一切已经寂静，应该无人的地方，却总是少不了别人。
五皇子坐在其中，批改着奏折，帮助皇上分担一二。
纵然有丹药存在续命，皇上也不是钢筋铁骨，往往还需要休憩。
而且以皇上的身体，能改的不多，大部分还是要皇子协助，纵然平日慕廷深在宫中，批改奏折也是几个人轮换。
只不过夜晚时，由慕廷深值守，但今日情况不同，五皇子亲自到来，显得有些特殊。
但并不奇怪，因为这里看似无人关注，但若是真正无人，恐怕令人怀疑。
“禀报殿下，明波堂已经开战，据神书堂的传报，寒月客身死，明波堂毁灭。”
一人从暗中出现，这话却说的十分直接，五皇子面色一凝，眼底多了思忖。
在这种时候，往往出现其他问题，五皇子自己可以掌控一部分人，却无法影响太多存在。
或者说五皇子临渊羡鱼，慕廷深退而结网，并且捞到一条大鱼。
只不过这明波堂，却没有那么简单，看似毁了一个明波堂，但明波堂分部林立，往往……
“也准备动手，杀三分之一即可，暗夜准备了太久，已经初具规模，若全部杀了，也是耗费人间实力。”
五皇子摇了摇头，看着面前的侍卫，这种话的意思，已经是十分清楚。
掌控一切的人，若是遇事只知毁灭，那么只是一个莽夫，不战而屈人之兵，乃是上等人。
而通过自己的算计，让敌人变成自己人，往往才是天下无双。
敌人与仇人不同，仇人往往无法化解，敌人却可以消除彼此矛盾，五皇子的教导，此刻也颇为管用。
“是，属下这就去办。”
侍卫点了点头，话音中透露出尊敬，心中更是感慨，七殿下做事算作可怕。
但名声在外，往往被人忌惮防备，而如今的五皇子不同，如同阴狠的毒蛇，很多人纵然有防备。
五皇子抽冷子攻击一下，让很多人无法承受，两人差距不小，却无法判断孰强孰弱。
真正的差异，还是做事风格不同。
“去吧。”
五皇子想了想，实在没有什么布置，只能让人先下去，原本慕廷深出手，和明波堂的战斗，或许算作开场。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如今五皇子这只黄雀，也是给出不同的道路……
鲁家，当黑夜降临，一些细小的声音，似乎在此地响起。
一切看似十分平静，然而往往在平静中，却有着不小的危机存在。
只不过很多人不知危机，很多人看不见危机，而看到危机的人，因为某种原因，只能闭口不言。
随着暗夜重出，在黑夜中睡觉，似乎都成了一种奢望。
很多人害怕一觉以后，自此无法醒来，普通人一切照旧，但是中层与高层，却变得十分忙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