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而是墨冬姑娘反过来劝服了梁少侠。
阿蓁蹙眉,“这逗逼。”
“我去看看。”楚君怜挣开阿蓁的手,拉着青青的手臂便往外走,“青青带我去。”
阿蓁见他执意要去,只得跟了上去。
墨冬的院子,坐在在大宅的西边角,很是清静,加上阿蓁下了命令,不许任何人里打扰,所以,一般情况下,没有下人敢来这里。
之前独孤宣见过墨冬一面,惊为天人,总是想过来串门子,被阿蓁呵责过一次之后便愤愤地走了,从此不敢再来。
昨夜下过一场雪,院子里银装素裹,地上的雪也没有扫掉,楚君怜进门就蹙眉对青青说:“你怎么伺候人的?这雪也不扫了去,一会儿墨冬姑娘出来滑了可怎么办?”
青青说:“怎不扫?想扫来着,只是墨冬姑娘说地上有点雪才像冬日,不给扫。”
楚君怜道:“她倒是个怪性子,只是,也挺有情趣的。”
阿蓁听得此言,挑了挑眉,却没说话。
楚君怜看过去,只见梁汉文扶着墨冬坐在廊前的围栏上,墨冬的背靠着圆柱,披着一件银狐披风,长发只用绢带系住,松松散散,雅致中带着几分慵懒。
梁汉文不知道与她说了什么,她笑了起来,像一朵阴暗之地倏然开放的花朵,如此明媚亮眼,仿佛心头所有的烦恼,都因她这一朵笑容而消失。
似乎感觉到有人进来,她抬起头,眸光如明水,能看到有光芒在流动,但是,也只是那么一瞬间,她的笑容凝固在唇边,消失得这样的快,他竟觉得有片刻的失落。
墨冬站了起来,笑容又扬了起来,只是却不如之前那样真诚,多少带着客套的性质,“是二爷来了?”
她拖曳着长裙,裙裾扫过有些雪花的廊前石阶一步步走下来,风吹得她鬓边的秀发飞了起来。
她的皮肤,依旧是那样不健康的苍白,近乎透明的苍白,一点血色都没有,如果不是她的眼睛睁开,如果不是她正在呼吸,他几乎以为眼前的只是一具尸体。
“是的,我来看看你。”楚君怜屏住呼吸地说,语气不敢重,她看起来那么的虚弱,仿佛语气重一定,都能让她站立不稳。
他的眼睛看下去,她的手藏在宽大的衣袖中,并不能看见烫伤的伤口。
他伸手,执起她的手腕,袖子从她手背滑去,露出那斑驳狰狞的伤口,她有些无措,下意识地挣扎,想抽回自己的手,但是他手劲用了力,如今的她又怎挣脱得了?
他倒抽一口凉气,方才还以为青青夸大,故意说的严重些,但是现在看来,青青说的还是青了。
她的整个手背,红黑一大片,伤口渗水,边沿结了脓,已经变得暗黄色了。
他有些恼怒地瞪着她,“你怎么就这么不爱惜自己?”
墨冬没有看他,眼光落在他的手上,轻声道:“过几日就会好,二爷不必内疚,这是我自己不小心弄的。”
“确实是我弄的,我该负责任。”楚君怜放开她的手,回头看着阿蓁,“给她开了药吗?”
“开了!”阿蓁瞧了瞧墨冬,“你又没喝,是不是?”
墨冬笑了笑,“不用喝,过几日就好了。”
“青青,再去熬药。”楚君怜听了墨冬的话,又瞥了她一眼回头吩咐青青。
“不,”墨冬连忙喊住青青,“药还在里面,我喝了里面的药就行了。”
青青摇头,“不行,那是今日早上的,都凉透了。”
“无妨,凉和热都一样。”墨冬怕麻烦到人,连忙便转身进去,“我这就去喝。”
楚君怜下意识地伸手拉住她,墨冬脚下踉跄,一个不稳便撞入了他怀中。楚君怜只觉得怀中一软,心头一荡,竟有一种说不出的情愫缠绕上了心头,他失神地看着怀中的她,她仓皇得仿佛受惊的小兔子,连忙用手抵住他的胸口,满脸歉意地道:“对不住,对不住,没撞到您吧?
”
楚君怜轻轻叹息一声,扶着她的手臂,对青青说:“去吧,进去熬药。”
青青点头转身而去。
阿蓁对梁汉文打了个眼色,梁汉文犹豫了一下,默然退了下来,与阿蓁一同走了出去。
出了院子,梁汉文担忧地问阿蓁,“就留下他们两人,不怕吗?那楚君怜什么都不知道,一会儿说错了话,伤了墨冬怎么办?”
“墨冬没有我们想得那么软弱。”阿蓁见墨冬看到楚君怜的模样,便明白不管楚君怜带给她的是伤害也好,是痛苦也好,她是心甘情愿的,她觉得值得。
“阿蓁,”梁汉文认真地看着阿蓁,“你跟我说,你有把握找到龙女吗?”
这个问题,让阿蓁很是惆怅,“不知道,之前还能知道方位,但是现在,却连方位都不知道了。”
“怎么说?”梁汉文大吃一惊。
阿蓁走上凉亭,苦恼地说:“我之前用命盘已经找到她所在的方位,但是却没有具体的位置,当时想着,用十天半月应该能找到她,只是这两日再度起命盘,却连方位都没了。”
梁汉文坐下来,“那怎么办呢?找不到龙女,就救不出旌德皇后也救不了墨冬了。”
阿蓁表示也很惆怅,事到如今,其实还有最后一个方法能找到龙女,那就是去地府一趟。但是,她因杀了那么多的勾魂铁蛇,地府大概也记恨上了她,虽然说最后地府也犯了错,可地府犯错,自有二郎神或者龙女惩罚,龙女大概是不会出面了,因为她断了地府的桥,二郎神一旦插手此事,将
秉公办理,所以地府未必会给她这个面子告知她龙女的下落。
“我们要找一个有分量的人去跟地府沟通,地府一定知道龙女的下落,但是阎君不会告诉我。”阿蓁说。
“找有分量的人?冷君阳可以吗?他好歹是当今的太子爷呢。”
阿蓁苦笑,“原本是可以的,到底他是未来的帝王,阎君多少会给点面子,不过,上次杀勾魂铁蛇全是为了他,阎君不会买他的账。”梁汉文托腮,“总不能叫皇帝去地府吧?皇帝也不会同意啊。”
第三百一十七章 她只有一年的命了
阿蓁听得此言,心神陡然一亮,怔怔地看着梁汉文。
梁汉文直起脖子,“你该不是真想叫皇帝去吧?”
“有何不可?”阿蓁站起来,“他上次就跟我说过想去地府看看旌德皇后,只是我不愿意带他去,因为没有征得旌德皇后的同意,怎好贸贸然带他去?”
“可若他要去的话,你不准备带他去见旌德皇后吗?如果带了他去,旌德皇后不愿意见他,或者见了之后两人有口角之争,那事情可就更是不妙了。”
这倒是一个问题,要带皇帝去,首先得承诺让他见到旌德皇后,当然就算不承诺,相信他也会愿意去,只是,以皇帝的性子他一定会想方设法去见,让他乱闯还不如乖乖地带他去。
毕竟,人还没救出来,总不好一而再再而三地得罪地府。
地府不会责怪人间皇帝,正如地府不敢责怪龙女一样,欺善怕恶这个成语,放诸四海三界皆准。
且说阿蓁与梁汉文出去之后,墨冬和楚君怜两人进了屋,桌子上还摆放着今日早上端过来的药,药已经凉透,黑麻麻的像一碗墨汁。
“这药看起来很苦。”楚君怜不禁打了个寒战,之前他喝了很多的药,现在看到这种液体都禁不住害怕。
墨冬端起药,她是想端到一边去,她在松竹苑这么久,知道他喝了很多药,也知道他很怕喝药,所以不想让他看到。
楚君怜见她端起药,以为她要喝,一手夺过来,“不能喝,凉了的药伤胃,而且没有药效。”
墨冬怔怔地看着自己空了的手,“其实我只是想放好它。”
楚君怜把药碗搁在了窗台上,回来问她:“药膏呢?”
墨冬又怔了一下,药膏?
“烫火膏。”楚君怜提醒她。
“我不知道。”墨冬摇摇头,梁汉文是有拿过来的,但是搁哪里她真不知道了。
楚君怜摇摇头,用乌黑的眸子盯着她,叹息道:“你怎么就这么不爱惜自己呢?”
墨冬见他眸色微愠,有些不知所措,“只是小伤,过几日就会好的。”
“你不处理怎么会好?”楚君怜起身四处找了一下,在妆台上看到一个玳瑁盒子,他扭开闻了一下,有清冽的香气,转身问她,“是这个吗?”
墨冬看了一眼,点点头,“是这个。”
楚君怜瞧了一眼妆台,女子的妆台连脂粉都没有,首饰盒子也没有,干净整洁得连不沾染一丝尘埃。
他加了些炭,走过来坐在她面前,“伸出手来。”
墨冬轻声道:“我自己来就可以了。”
“你怎么来?还是我来吧。”楚君怜拉过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膝头上,呵斥道:“不许动。”
墨冬怕他生气,马上坐直身子不敢动了。
他轻轻地把药膏挖出来,动作轻柔地用指腹扫在她的伤口上,一层层,慢慢地敷上去。
她想起在松竹苑湖底的时候,有一次他受了伤,他坐在湖边,青青帮他上药,是手臂上受了伤,青青也是这样慢慢地一层层地敷药上去,想来这个动作是跟青青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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