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柔听了直皱眉,怨恨道:“昭姐儿到底怎么回事?小丫头一个,怎地又这么多的鬼主意?法子一套一套的!”不免想起前情,“说起来,我怀孕的事也是她闹出来的,这丫头简直要成人精了。”
丫头道:“最近大家私下都在说,昭姐儿像是突然变成大人一样,说话、举止,瞧着不同往日呢。有的人甚至说,怕是林家的什么祖先有灵,给昭姐儿开了窍,好让她劝着大奶奶活下去。”
云柔听了心思一动。
等晚上陆谏之回来的时候,便道:“谏之啊。现在下人们都在纷纷议论,说昭姐儿有些不同往日。不管说话,还是行事,都完全不像是一个小孩子的作为。大家都担心,昭姐儿是不是被什么附身了?别是撞了邪吧?”
陆谏之听了一琢磨,点头道:“昭姐儿是有些怪怪的。”
云柔便道:“我想着,多半是因为林姐姐病得时间太长,阴气太重,所以才让昭姐儿也不安生。”她故作担心的叹了口气,“不管是为了林姐姐的病也好,为了昭姐儿也好,都该请个大师来做做法啊。”
陆谏之皱眉道:“理得她们做什么?”
云柔便温柔一笑,娇声道:“谏之,我知道你累了。这件事啊就交给我,明儿我就让人去请个法师,为家里的人做一场法事。”因怕陆谏之不答应,又道:“我想着,要是林姐姐和昭姐儿都好了,感念着我的心意,往后自然就能平和相处了。”
陆谏之听了点头,“柔儿,还是你最懂事体贴。”
“谏之。”云柔拉长了声调,搂着陆谏之,轻轻的依偎过去,“陆家养大了我,我自然希望陆家平平安安的,和你一辈子长相厮守啊。”
“柔儿。”陆谏之越发感动了。
第二天,云柔就请了一个老道士进府,说是要给昭华做法。
林妈妈得了这个消息,赶忙回报,“云姨娘怕是不安好心,要说昭姐儿撞邪了。”焦急的看向林氏,“大奶奶,咱们可不能让云姨娘得逞啊。”
林氏原本脸色苍白,却被气红了。
当即下令,“不许道士进内院的门!”
“娘,等等。”昭华上前微微一笑,“让道士进来好了。”
林氏恼道:“我不许别人歪派你!”
昭华却是成竹在胸,冷笑道:“不,就让道士进来。我有办法,叫云柔那个贱人吃不了兜着走,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林氏疑惑的看着女儿,还是不同意,“不行,理她作甚?牵连了你不是玩儿的。”
昭华目光灼灼道:“娘,爹现在已经被云柔迷了心窍。你能拦得住云柔,可万一爹说让法师进来呢?你还能拦得住吗?”
林氏气结,“这……”
正说着,就听丫头来报,“老道士到内院门口了。”
“娘,等下这样。”昭华附耳过去说了几句,很快说服了林氏,然后吩咐,“让道士进来!但是云柔没有我的吩咐,不能放进屋,只许在院子里等着!”
“是。”丫头领命去了。
林妈妈看着昭华,的确……,是和往日不太一样了。
不过这是好事。
若非昭华突然变得早慧懂事,林氏不定早已经寻死,不在人世了。她不愿意相信什么邪崇只说,只觉得这是冥冥之中祖先保佑,让林氏母女化险为夷。
不一会儿,老道士被人请了进来。
云柔要跟着进来,却被丫头拦住,“云姨娘,你就在外面稍坐。奶奶有话要单独问这位道长,你进去不合适。”
“好。”云柔暂且静观其变。
林氏故作一脸不信任,“你是云姨娘请来的人,道行几何,我们是不知道的。”指了指身边的小女孩儿,“你先算算,这孩子的八字生辰是什么?属相是什么?若是算不出来就赶紧滚出去!”
门外面,云柔听得心里一喜。
昭姐儿的所有信息,她都早就交待过老道士了。
里头,老道士念着胡须摇头晃脑,“这位小姐的八字嘛,嗯……,是甲子年、丙申月、辛丑日、壬寅时,属相是龙。”
“你竟然都算出来了?!”林氏故作惊讶。
老道士一脸道行高深,“自然,贫道足有一百多年的法力。”盯着小女孩儿看了看,忽地惊呼,“哎呀!不好,我刚才发现小姐身上有一股子黑气,怕是邪崇!”
“那要如何是好?”林氏一脸焦急问道。
老道士沉吟了一阵,“嗯,小姐身上的邪崇很是厉害,怕是不好清除。须得单独把小姐送到庄子上去,待我为她做法,之后再鄙世三年,方才能够彻底清净啊。”
林妈妈当即斥道:“放屁!我家小姐才的五岁,岂能离开父母三年?”
老道士却道:“邪崇未除,留在家里只会招来祸患。”抬眼看向林氏,“还望奶奶不要心疼女儿,而误了女儿一辈子啊。”
“呵呵。”林氏忽然笑了起来。
老道士一脸莫名其妙,“奶奶,你笑什么?”
林氏指着小女孩儿问道:“你看清楚了,果然是她身上有邪崇吗?别是信口胡说,随便栽赃我的女儿吧。”
老道士忙道:“我有天眼,岂会看错?她的身上的确有邪崇。”
“哪里来得妖道!”林妈妈从头到尾看得清清楚楚,忍无可忍,大怒道:“你这指鹿为马的妖道!胡言乱语,到底是何居心?!”
林氏淡声道:“让云姨娘进来。”
云柔正在得意之际,眼底还藏着掩不住的欢快,进来便道:“林姐姐,你可千万不要舍不得昭姐儿,不肯送走啊。”话音未落,忽地吃惊指着屋子中的小女孩儿,“她……?她是谁呀?”
昭华从屏风后面出来,微笑道:“她是厨房柳嫂子的闺女,小柳儿。”
小柳儿嘴角伶俐,当即捧腹大笑起来,“这位混吃混喝的老道士,进门就说我是大小姐,还说我的八字是甲子年、丙申月、辛丑日、壬寅时,属相是龙。哎呀呀,我虽然个子和大小姐差不多,年纪却比大小姐长了足足三岁啊。”
认错人了!老道士顿时脸色大变,惊吓无语。
小柳儿又道:“这个老糊涂,还说我身上带着邪崇要送走呢。”
昭华接话,冷冷看向云柔,“你故意请个道士来污蔑我,除掉邪崇是假,想要让我和娘亲分离才是真!你先是勾引我爹,现在又要害我娘失去女儿,用心恶毒!”
“不、不……”云柔连连后退,喃喃道:“不是这样的。”转头看向道士,骂道:“你这个饭桶!怎么连八字都算不出来?胡说八道,还不赶紧滚?!”
“等等。”昭华让丫头拦住老道士,冷笑道:“云姨娘有身孕,若是对你严刑逼供不太合适。这位老道士却是外人,不必担心,须得好好审问还我清白。”
林氏恨声道:“来人,拖出去狠狠的打!”
老道士被人拖到了院子里,摁在凳子上,一棍又一棍的打了下去。打得老道士嗷嗷惨叫不停,才挨了十来棍便受不住,杀猪似的尖叫,“是云姨娘!是云姨娘给了我十两银子,让我……,让我说大小姐身上邪崇,好把人送走的。”
第五章 揭穿
“你胡说!你污蔑我!”云柔拼命抵赖,叫道:“我没有!我没有给过你银子!”
老道士哭道:“银子在我身上……”
林妈妈带着人一搜,果然找到白花花的十两银子。
云柔眼见证据确凿,只得反咬一口,“这事儿不是我做的!当时老道士进去,林姐姐让人拦着我,不让我进。”一转头,看见陆谏之赶来了。顿时找到主心骨,娇声道:“谏之你来的正好,快来帮我分辩。”
昭华冷笑道:“你花了十两银子贿赂道士,污蔑我中邪,想把我送走三年,这还需要爹替你撒谎分辩?也太可笑了。”
陆谏之看着院子里的情形,沉默不语。
云柔搂着他哭道:“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林姐姐让人拦着我,不让我进去,我根本就不知道里面发了什么,呜呜……”
她这口气,倒好似林氏在污蔑她了。
昭华气得大骂,“云柔,你还要点脸吗?我是娘的亲生骨肉,她岂能不顾念母女之情贿赂老道士,咒我身上有邪崇?你别忘了,法事是你说要做的,人也是你请来的!”
云柔只是一味的哭,“呜呜,我什么都不知道啊。”
陆谏之皱眉,“好了,柔儿,我们回去。”
昭华冲上去大叫,“爹!这个女人,先是居心叵测的要送我去庄子上,后来有污蔑我娘心怀不轨,你就让她这么走?你的良心呢?”
陆谏之斥道:“你叫什么叫?赶紧回去!”
昭华怒道:“你自知心虚理亏,没话为这个贱女人辩解,就想这么糊弄过去?这个贱女人到底哪里好?让你如此是非不分,黑白不明!”
“混帐!有你这么跟父亲说话的吗?”陆谏之抬手就是一巴掌,扇了过去。
“啊!”昭华举起双手护着脸,却挡不住那重重的一击,狠狠摔在了地上。她抬起头,一字一顿咬牙道:“你宠妾灭妻大女儿,不配做我的父亲!”
“孽障!”陆谏之一把将她提了起来,威胁道:“别惹我生气真的摔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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