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一开始没冻病,在这站着冻病了。
彩浣一皱眉,只觉得自己怕是忘了安姨娘的披风了。听娘这样说,她也想进屋子暖暖,她穿的虽然暖和,但到底在这冷天了走了那么久。
听周嬷嬷如此一说,安澜柔柔眸光一闪,提醒道:“周嬷嬷,我回来的晚了,老夫人怕是等的急了。”
安姨娘这一提醒,周嬷嬷这才反应过来,一拍脑门,又有些为难的看着安姨娘,这去老夫人那是等不得,但又不能让安姨娘就这么干冷着。
“周嬷嬷,我不冷。且只是去老夫人那,受不得多少寒气。切莫让老夫人等烦了。”安澜又道。
她在娘家,大多是待在屋子里。即使这一路上,也都是待在轿子里,轿子里铺着厚毯皮毛,着实不冷。
周嬷嬷有些为难,但安姨娘都说了不碍事,况且老夫人那确实等不得了,周嬷嬷也只得道:“那安姨娘,咱们快些走吧。”
“嗯。”
安澜点了点头。
而周嬷嬷也是有心的,让那几个提灯的丫鬟,挨的安姨娘近一些。
这一路上,即使有灯,也有些昏暗黑暗,照不到亮的地方。周嬷嬷特意缓了点步子,把彩浣拉到自己身边,压低了声音半骂半问道:“怎么耽误了那么久?”
听娘这样问自己,彩浣眉毛不由自主一跳,她哪里敢说自己腿累,歇了一歇。便答道:“安姨娘要去上香祈福,我哪里阻拦得了。”
“死丫头,那你也不能再拦一拦?”
周嬷嬷训道。
“拦不了!”
彩浣小声又抱怨又辩解了一声。
周嬷嬷恨铁不成钢的望了一眼彩浣,这没心眼儿的丫头,要不是她娘在老夫人这做事,谁还能帮得了这丫头!
在教训问完了彩浣后,周嬷嬷又加快了脚步,走到了安澜的身旁,跟着,进了老夫人的院子。
老夫人的院子,甚大。满院子的雪景,映着屋内的烛灯,还有那琉璃明珠的柔光,美的很。这屋子外,站着一些外使丫鬟。见着了周嬷嬷,便向周嬷嬷使了使眼色,周嬷嬷点了点头,面上不显。
帮安澜撩了那镂空琉璃珠子的帘子,那珠子上缀的孔雀羽在屋内光下,流光溢彩。
“老夫人,安姨娘来了。”一旁的福嬷嬷瞧见了门口的动静,便小声对着正等的厌烦,闭目养起神的老夫人道。
待安澜进了屋子,便瞧见斜靠在那洒金大塌上,手里温着手炉的温颜氏。
安澜行了一礼,轻声唤了一声,“老夫人。”
温颜氏慢慢睁开了眼,眼中一开始的不耐烦,待细细打量了安澜后,一声讥道:“瞧你这风尘仆仆的,像是立马赶过来的。”
知道自己回来的晚了,安澜低着头,面对老夫人的训,安澜不自主颤了一下睫毛。
未回话,温顺的站在那。
一旁的福嬷嬷望了一眼立在后头的恭恭敬敬的周嬷嬷以及更后头一些的彩浣。皱了眉,想要斥问,怎的来的这么晚。
但老夫人却先开了口,“知道回来是干什么的吗?”这等的许久,磨的她耐心都没了,也没那些个工夫问些不相干的事。左右人到了就是。
“嗯。”安澜乖顺的点了点头。
人畜无害,一副逆来顺受的模样,倒是让老夫人微微眯了眯眼,意味不明望了一眼安澜后,道:那你先回去收拾收拾,明日去那公主府。”
“是,老夫人。”
颤了一下睫毛,安澜乖顺退下了。
这彩浣一见,赶紧给老夫人行了一礼,然后跟在安姨娘身边,撩了那孔雀羽的帘子,出去。
这帘子轻微晃动,琉璃就发出清脆碰撞之响。
待安澜走了出去之后,周嬷嬷则上前一步,道:“老夫人,那老奴先出去了。”
温颜氏点了点头。
待屋子里又一片安静后,温颜氏倒是若有所思了一会儿。
“老夫人。”福嬷嬷唤了一声。
温颜氏望了一眼福嬷嬷,又转过头,端起了一杯茶,伏了伏盖子,“安氏是个安分的,我看着她,总想起了她那表姑母。”
听老夫人这样说,福嬷嬷低头,敛了目光,没敢接话。
空气又静了几分
“罢了,我是景儿的娘。事情哪里又顾得了两全。”温颜氏将白瓷杯又放置在了小几上。
这次让温颜氏出手的,先是有景儿之前的话。之后,便是那和硕懿慧公主,公主出嫁,免了试婚的宫女就罢,连那陪嫁的丫鬟都省了。
温颜氏毕竟有永县郡主的身份,在宫里有那么点消息,一点一点的流言就不免传到了温颜氏的耳朵里。
那十九公主,自幼娇宠惯了的。话本子看了不少。只想寻个一生一世待她的人。
若说那是儿时的痴话,也就算了。
可如今,那不要试婚宫女,也不带陪嫁丫鬟,这在温颜氏看来,分明就是要彻底管了这永安侯府,掌了内院大权。
温颜氏大怒。
小小女儿,净说梦话。还指望着景儿为她一个人守身如玉不成?那永安侯一脉的香火,就尽出自她嘉锦一人,伶仃孤零起来?
公主下嫁,自是尊贵。也不是没有驸马碍着公主的命令,终身不得纳妾。
就说如今圣上的公主,这十三公主和十五公主,就是出了名的刁蛮善妒。
硬是断了驸马身边的任何女色,就连随身伺候的,都是太监。
但是,温颜氏皱了皱眉,胸中硬是憋了一把火,若是嘉锦公主想寻的,是那惧内的驸马。当真是个下嫁。
那就不要牵扯到她的景儿。他们永安侯府,虽说比不得皇家。但也是侯爵贵胄,握着一方兵权。
温颜氏是温景苏的娘,是这永安侯府的侯太夫人。
这立着的角度,也自是永安侯府的角度。
而一旁的福嬷嬷,则眼观鼻,静立。
当年,老夫人出嫁,都没免了这规矩,是带了陪嫁丫鬟的。
子嗣繁盛,才是侯爵贵族昌盛之景象。
也怪老夫人之前有了心仪的人选,那丞相嫡女,门第高贵,最主要的,是丞相一脉,位极人臣,手里握的,是实实在在的权利。而不是公主的一个虚名,如今皇权衰弱,倒还需永安侯府的支持。
“老夫人,您等的也乏了。不如早些歇息吧。”福嬷嬷对着温颜氏道。
这些权利的门道,想不完。倒是别亏了老夫人的身子。
温颜氏看了一眼福菱,福菱跟了她一辈子,什么事儿都明白,只不过都放在心里,只最关心的,也只是她的身子。
“歇吧。”
温颜氏放下了手里的手炉,冷天,年纪也愈发大了,岁月不饶人。
“福菱,你那屋子炭火供的可足?”温颜氏忽地想到了这一点,道了一句。
知晓老夫人关心自己,福菱安慰道:“足。那些个机灵丫头,机灵得很。”
福嬷嬷道。
温颜氏一听,却是笑道:“你倒是不避讳。”
“不过是些枕头汤药。”福嬷嬷的眼睛里,是沧桑,也是看透了人情冷暖。
奴才的生存之道,哪里都有。有什么可避讳的。
若真有一日她避讳了,那便是她对老夫人不忠了。
而这边
出了老夫人的院子,彩浣倒是没想到,老夫人那么容易就饶了她们迟到的罪。
安澜在前面走着,彩浣在后面跟着。
“安姨娘,那狐皮披风在哪?”
皱了皱眉,刚刚逃过老夫人那一劫,彩浣还没来得及庆幸,就想起来了那狐皮披风。
也不怪彩浣,到底是年纪小的丫头,那
第24章
狐皮披风, 可是狐白裘。柔软华贵, 银色极美。女孩子都对漂亮的东西极为在意。
那狐皮披风,也是安姨娘院子里, 少有的几件那样贵重的东西。怎么回了一趟娘家, 把狐皮披风都弄丢了?这也太没心眼了吧?
这一路回偏院,灯笼映着雪, 一路小径, 路上却是冷冷的梅香,一如安澜离了府时的样子。
冷香夹杂着冬日的寒
雪梅不分
安澜静静在前走着,忽地停了脚步,道:“你在前头走, 这灯笼的光,都打到后面去了。”
安姨娘这一停,彩浣也不得不停下。她和安姨娘说狐皮披风的事,安姨娘怎么都不听她讲话?反倒让她到前头打灯笼。
“哦。”
冷硬硬应了一声, 不情不愿的绕过安姨娘。
这一在前头, 彩浣望着前面黑漆漆的一片, 伸手不见五指的, 不禁倒吸一口冷气。
心里嘀咕道, 这么黑,她刚刚怎么没事人一样走在前头走了那么久的?
什么孤僻性子
彩浣埋怨几句, 在前头打着灯笼。这在前头走着, 前面实在是黑, 天还冷, 偏生后面的安姨娘,是个不说话的。
这愈是走,彩浣就感觉当真是冷。又冷又累。刚刚在老夫人院子里,自己吓自己了一通,精神绷紧倒忘记了累。现在,那两条腿像是折了似的。
彩浣去接安姨娘时,就长了个心眼儿,先跑去偏院,把那两个赖在炕上的老货揪起来,让她们好好侯着,要让安姨娘一回来,就能沐浴。
其实去的时候,彩浣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但早早的那两婆子揪起来,也是存了心要好好治治她们的惰性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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